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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化险为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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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从门进来两个穿着干净利落的后生,戴着墨镜,手提电棍。他们个个绷着脸,阴森可怕。“妈呀!二日天明的太阳,阿丑是见不到了!”阿丑心想:“天有眼!阿丑没干过一件对不住矿长的事,我知道!?”
阿丑脸色苍白,两个钉满痂痂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想必此时阿丑屁股上的脉也不动了,心脏也快爆炸呀!“把这个酒囊饭袋给我扔到该扔的地方去!”张大拿边拍桌子边怒斥。喊叫声和拍桌声混杂在一起,在整个楼道内“嗡隆隆”地回荡。戴墨镜的人在屁股上恨恨地踮了一脚,阿丑跌坐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麻袋笼罩住了他,眼前一片黑暗。“完了!明天的太阳是照不到我阿丑的脑门子上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二毛可怜钱,沾染这些大老粗。”阿丑的肠子恐怕也悔得发了青了。
两根绳子绑在他的身上,划下了纵横交错的一道道伤痕,无情的皮鞭抽打着他那背负艰辛的脊背。两个后生开来一辆大卡车,阿丑被连拉带推地搁到了这辆破旧不堪的车上。只听到“咔”的马达声,车就起动了。阿丑像一头被拉去屠宰场的肉猪似的,被蒙得“哼哼唧唧”的直叫唤。
雁门关外的冬天寒冷而干燥,夜深人静之时,寒风呼呼,刺骨的寒风穿透了他的五脏六腑。只听得麻袋里的阿丑直打寒噤,上下牙齿碰得“咯咯”作响。在哆嗦和恐惧的烟雾中,阿丑像刺猬一样,软软地缩成一团,毫无抵抗力。
忽然,这辆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车行驶的速度也相比刚才慢了下来。可是,对于此时的阿丑已经是听天由命了。车使向何方都一样了。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该怎的,就
怎的!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车停了下来。阿丑心想:“到地方了,被大刑侍候呀!或许就全完蛋了!”只见两个后生拿心在意地上车去给阿丑松绑,一改上车时的态度,把麻袋解开,轻轻地把阿丑挪移了出来。“快,快,快放下来”有人用命令的口吻道,“你们啥也懂不得!半夜三更的往哪拉人呢?这是犯法的,你们不懂吗?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就知道挖那‘一把黑’,啥也懂不得”。听到这样的话,阿丑松了一口气。从车上爬了下来,只见院墙角的灯格外的明亮。转身看到福友立在他背后,“我明天得找找你们张矿长去,张矿长的业务能力是不错,其它的么,还有待提高。”只见两个后生满脸丧气,爬上车轿厢打着马达就开出了院子,像脱缰的野马顺着当街的那条混凝土路狂奔。村里面的狗朝着车跑出去得方向,汪汪直咬,此起彼伏。
福友的目光从当街的那条路上收回了阿丑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上蹭得满是汽车废机油,头发上粘着绳头、杂草,精神恍惚。和一个被倾盆大雨淋湿的小鸡无所两样。
喜梅从窑里拿来一疙瘩抹布,在阿丑的衣服上左擦又抹。“快,快快,让进家哇!”福友道,阿丑被福友带进了家。福友看了一眼阿丑,朝喜梅道,“你能把他身上的脏给擦净?入了骨了!”喜梅没吭声。只见喜梅随手把抹布扔到了后炕圪崂,顺手从灶台上端起了暖壶,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开水,端到了阿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