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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回忆牢笼(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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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里德看着手里的罪键，莫名想起来很久远的事。
古希腊，罗马尼亚
他跟着收养他的斗篷男人往前走，进入了一座宏大宅邸。
“费里德，这个叫叔叔哦~”里格牵着他的手，指着乌尔德:“别看乌尔德叔叔总是板着个脸，其实内心超级温柔的噢~”
“里格，你在胡说些什么?”
面前的黑皮男人站在门口，眉目不悦:“这是谁，你怎么又把人类孩子带回来了?”
“诶，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里格完全不在意，拍了拍费里德的肩膀，把他推向乌尔德:“来，你们先认识一下。”
“等等里格，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浑身是血……”
乌尔德刚想拦住他问清楚，发现衣角被人抓住了。
“叔叔，我饿了。”费里德仰起头，讨好地挤出一个微笑。
衣襟上的血滴落在地板上，乌尔德的喉结滚动，红眼睛在日光下更深邃了。
真是荒谬，一个人类向一个吸血鬼说，自己饿了。
“我一天没吃饭了，乌尔德叔叔。”那人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袖子，开始卖惨。
乌尔德压下了吸血的冲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里格这家伙，果然干什么都不让人放心。
“叔叔……”费里德的声音明显弱下去了，小心翼翼地:“那个，我吃三明治也可以的。”
我很好养活的，别丢下我。
费里德指着桌子上拆开的三明治，那是某人昨天吃剩下的，现在还没清理。
乌尔德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他，把桌上的三明治全倒进了垃圾桶。
“叔叔……”费里德的声音听着像要哭出来了。
就在他以为对方要将自己扫地出门的时候，地上多了一袋东西。
“你今天先吃这些。”乌尔德拆开一盒营养剂，面无表情地递给他:“还有，别叫我叔叔。”
“好的。”费里德乖巧接过，趁男人转身离开之际，再度开口。
“谢谢乌尔德叔叔。”
“……”
算了，不听话的小孩。
回忆不断追溯着，像是糅杂的幻灯片。
她坐在宴会厅，四周净是些衣着光鲜的吸血鬼。
觥筹交错的水晶杯里斟满了鲜血，穿着晚宴礼服的贵族侃侃而谈，时不时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打量她的视线。
好吵，薇薇安疲于应付这些恭维敷衍，起身离开大厅。
上位始祖领地分配好之后，同伴陆陆续续离开了，乌尔德却迟迟没有安排前往加拿大的飞机。
每次她让侍女去问，乌尔德身边的基.卢克总会用各种理由打发搪塞过去，并安排她返回宴会。
薇薇安实在受不了，提着剑一路神挡杀神地来到主殿。
宫殿中央表演着莎士比亚的歌剧，高座上的乌尔德支着头，神情冷淡。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抱歉乌尔德大人，是我没拦住……”卢克慌乱地解释，被她反手关在门外。
周围静默地让人害怕，台上的歌剧团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个个僵硬地立在原地。
“薇薇安。”金发男人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地蹙眉。
她知道自己的穿着一定十分不得体，拦路的守卫实在太多了，裙撑又实在太大。
“你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我回加拿大?”她直入主题。
“下周。”
“我已经忍受这里够久了……”薇薇安一愣，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容易松口:“你说真的?”
“嗯。”
下周的话，那边的眼线就安排得差不多了。他垂下眼，如果里格来找她的话，自己就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了。
薇薇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心情十分愉悦，也就顺势夸下海口:“放心吧，乌尔德君，等我去了加拿大，治理得不会比你差的!”
“不治理也没关系……”乌尔德顿住了，想到了某两人拆家的战绩，缄口不提。
午夜，罗马尼亚
克鲁鲁坐在浴缸里，双眼无神地看着手里的苹果。
地下宫殿充斥着人类的气息，她把豢养的家畜全抹杀了，赤红浸染了双足。
哥哥在的话，肯定会说自己浪费食物吧，她想着，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她的苦苦哀求下，真祖带着哥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上位始祖会的最后通牒，竟然是分配领地，各奔东西。
去哪里都无所谓吧，真祖把哥哥藏起来了，根本不会让自己找到的，这个怪物，混蛋……
门外传来敲门声，有吸血鬼察觉到了异动，听声音像是乌尔德来了。
“克鲁鲁，你在里面干什么?”
干什么?她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苹果，能干什么，不老不死的吸血鬼能干什么?
他应该刚刚开完始祖会吧。克鲁鲁从浴缸里下来，鲜红一步一个地印在地毯上。
是来通知自己该去哪里的吧？克鲁鲁走到门前，打开了门锁。
到处都是糜丽的鲜红，食欲的气息爆发到了顶峰。克鲁鲁站在他面前，眉目清冷，黑洛丽塔像地狱里生长的曼陀罗。
“你的领地是德国。”
乌尔德不容置喙，对眼前的场景毫不在意，权当是女孩临走前的泄愤。反正都要离开这里，几只储备粮而已，倒也不至于为此责备。
“我要去日本。”话音刚落，克鲁鲁立即反驳，挥袖拦住了他的脚步。
乌尔德皱眉，日本全境爆发了病毒感染，而且真祖很可能在那边，相比之下德国更为安全。
他俯瞰面前的克鲁鲁，印象中的女孩不是跟在哥哥身后，就是依偎着哥哥撒娇，从未有现在这副冰冷模样。
“克鲁鲁，父亲大人不会让你破坏……”
“我就当你同意了。”
克鲁鲁招手，阿鲁卡努绕开了他，飞到了她肩头。
“这是什么？”乌尔德看着飞过去的不明生物，像是一只独眼蝙蝠，却长了尾巴。
“监视器，你没有吗？”
……
入夜，巴别塔
米迦尔坐在真祖办公的地方，两眼放光地盯着他。
席卡.玛多被他盯得不自在，放下手里的工作，刚想招手叫YOU把人送回去，被米迦抱住了手臂。
“父亲大人是下班了吗？!”
“嗯?”真祖对上孩子的星星眼，笑着揉了揉孩子的头，语气慈爱:“算是吧。”
“那可以告诉我，母亲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派蒙昨天告诉他，自己的出生是不被允许的，是父亲的拖累，因此对自己的态度总是抱有敌意，只有父亲在的时候会好一点。
可是父亲明明说了，自己是有母亲的啊！米迦难过地想着，如果母亲还在就好了，可母亲去哪里了呢……
“加百列吗？”真祖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沉思了片刻，像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你的母亲啊，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喔~”
“比父亲大人还要温柔吗？”
真祖笑了，银灰色的睫羽在月光下翕动，空灵似海面上的星点船帆。
“那你觉得，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呢？”
“非常的美丽，还有看起来很温柔，但是，”米迦尔望着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映出了他的面容:“有一些忧愁。”
“啊，是吗?”
“父亲一直都皱着眉头噢，工作的时候也是，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米迦尔凑近了他，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刚刚说起母亲大人的时候，”
“是一副非常害羞的表情呢！”
“……我哪有，你这孩子。”
“我猜，母亲大人一定是个很让人安心的人吧。”
……
桑古奈姆，正午
大阪湾码头，停靠着世界各国吸血鬼始祖的舰队，有直升机从高空坠落，浓烟里跳出一个紫发丸子头吸血鬼。
“哈?如此不体面……”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有贵族捂住口鼻，嫌恶地后退几步。
“喂，你们那是什么态度?”拉库斯挥出长剑，多次被轻视让他十分不满。
“找到家畜了吗？”斗争一触即发时，雷奈及时上前制止了他:“这次怎么去的这么久?”
拉库斯收回剑鞘，抱怨道:“周围的人类都跑光了，哪有这么容易……”
“去分给各位始祖大人吧。”
自从克鲁鲁走后，京都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各国的六位以下的吸血鬼混杂在一起，派系鱼龙混杂，时不时发生混战。
乌尔德他们走的时间久了，储备食物开始不够，各位始祖又不肯纡尊降贵，就指挥他们去捉来。
“今天又是这点血液吗？”在德国的战舰前，领头的吸血鬼贵族捏起一支钢化管，轻蔑地晃了晃:“不愧是帝都的废物，怪不得守不住地盘。”
“你再说一遍?”
“欠揍的家伙们!”
名古屋也驻守了大批贵族，双方人马本就互相看不顺眼，听到嘲讽立即拍案而起。
“说的就是你们，要听几遍?”来者不甘示弱地挑衅:“自己地盘的家畜都管不好……”
话未说完，一柄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人倒下去的瞬间，躯壳变成灰烬。
“诶诶，人类的武器真好用，这个不会有鬼咒吧?”拉库斯举起从帝鬼军那里掠夺的佩剑，故作惊讶道:“啊啦，好像不小心发动了?”
等周围的吸血鬼反应过来，雷奈赶到他身侧，有贵族厉声呵斥:“你们是想与雷斯特.卡大人作对吗？!”
雷奈刚想回话，身后传来了冰冷女声:“哦?什么时候雷斯特.卡也能管辖日本了?”
“女王来了!”
“是克鲁鲁大人!”
克鲁鲁从远处走来，挥袖甩开身后的基.卢克:“你们聚在这里想干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