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追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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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追求
几乎是一下课，所有同学都忘记了课上这个关于安德莉亚父母的小小插曲，一瞬间汉尼拔周围围满了学生。安德莉亚看见凯瑟琳撅撅嘴不高兴地挤了过去。
“……她和莱克特怎么认识的？”安德莉亚看向旁边的混血姑娘萨莎。
“凯瑟琳说汉尼拔是她妈妈的心理医生，”萨莎温和地回答，“凯瑟琳经常陪她妈妈去治疗。”
安德莉亚含糊地点点头。她对凯瑟琳无聊的少女情思不感兴趣，对布朗家族心理疾病史也毫无兴趣。她只是在想以凯瑟琳的骄傲，能在莱克特明显分寸感下撑多久。好吧，简单地说，汉尼拔·莱克特明显对这个金发美人没有任何兴趣，虽然他的温柔和绅士伪装的很好。还是那句话：披着羊皮的狼。
安德莉亚觉得自己对汉尼拔多半是有点偏颇的个人恩怨在里面的。路过试图挤进人群的凯瑟琳时，她好心地提醒她：
“小心莱克特，”安德莉亚耳语，“为了你的自尊和安全着想，远离他。”
凯瑟琳给了她一个不想搭理的后脑勺。安德莉亚不置可否。
就在她和黑发姑娘萨莎抱着书本悄悄从旁边离开时，汉尼拔叫住了她：
“安德莉亚，”男人提高了音量，声音还是温和绅士的，“请跟我来一下。”
啧。安德莉亚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伴随着凯瑟琳等众多不甘心迷妹的嫉妒眼神中跟随金发男人走出教室。他甚至刻意地放慢了脚步，让安德莉亚能和他并排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拐角，汉尼拔停了下来，侧着头，浅棕色的眼睛深邃。他的眼窝很深，显得鼻梁和眉骨都很高，侧脸看上去完美精致，有着米开朗琪罗的雕塑感。嘴唇红润，勾起嘴角时让他的魅力得到充分体现。安德莉亚死死地盯着汉尼拔的脸，思绪越飘越远。
“……我以为我并不是格莱纳小姐垂青的类型？”男人揶揄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低沉婉转，像是国际交响曲里钢琴表演的最低音，在安德莉亚耳根处炸开。安德莉亚有点局促和不适，她悄悄往另一边挪了挪。
“……你当然不是……”棕发女孩小声嘀咕。威尔·格雷厄姆的脸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于是安德莉亚也开始脸热了。
汉尼拔假装没有听到女孩的呢喃，直起身子带着关系询问：
“我希望我的课程你还满意，”他的眼神落在安德莉亚有点红的脸颊上，“最后举了你父母的例子，没有引起你的不适吧，安德莉亚？”
“我只是希望这能激发你的潜能。”
男人的声音真诚，安德莉亚也只好敷衍地点点头，假装看不出来汉尼拔皮下的危险和刻意。她抬起眼皮对上汉尼拔满怀关心的眼睛，一个冲动的想法掠过她的脑海。
“您最近有空吗？”安德莉亚说，“我想预约您的心理面诊。”
“当然，”汉尼拔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微笑，“我想，明天晚上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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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亚没有把自己找汉尼拔预约面诊的事情跟任何人说，包括威尔。实际上她还在犹豫今天要不要去见他。
安德莉亚承认她就是很想看看威尔，但是一想到男人上次结结巴巴的话，脸上的热气就悄然升了起来。
【“……追求谁是你的自由。”】
看得出男人的回答慌张而生硬，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安德莉亚焦虑在于她可从来没追求过任何人，漂亮的外表只有别人追求她的份。她也不愿意去请教同级那些恋爱脑女同学——总而言之她就是不愿意把自己和威尔的事情分享给任何人。安德莉亚努力回忆凯瑟琳平时的作为，她希望这个不愁男友的金发女郎能给她点灵感。
嗯。安德莉亚想。首先要从整理外表做起。
她对自己的外貌并不是很在意，她觉得开膛手先生也不是会在意外表的类型，但是如果牵扯到情感上的追去，这应该是第一步吧……？
她仔细对着镜子端详。安德莉亚的漂亮和凯瑟琳不一样。凯瑟琳的美是艳丽和张扬，而安德莉亚藏在人群中其实并不是很惹眼。她全身最为称赞的地方就是她白嫩光滑的皮肤，使她看上去即使面无表情也娇憨了许多，脸颊一点点的泛红也会超级明显。金棕色的卷发恰好垂到肩胛骨，森绿色的眼睛在暗处会散发着幽幽的灰光。她自己觉得自己的眼睛比不上威尔·格雷厄姆的，毕竟她没有那么长的睫毛和漂亮的眼型。威尔的眼睛形状像一片飘下来的树叶，瞳色剔透在光亮下像泛着光的宝石……打住！
安德莉亚强迫自己不要在想下去了，镜中的少女洁白的脖颈处悄然爬上了一丝红润，但威尔·格雷厄姆的那张脸总是晃在脑海里。在没见他之前，安德莉亚自诩是一位合格的开膛手粉丝，有边界有拿捏，懂得粉丝行为不能上升正主正主行为也不能下降粉丝的道理，明白开膛手先生是属于世界上所有小精神病崇拜者的，平时发发痴只能脑嗨，打扰正主属于私生要开除粉籍的。现在安德莉亚的行为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式强行上位，就是不知道开膛手有没有睡粉的心。
棕发女孩胡思乱想了一会，最后得出结论：强行上位就强行上位吧，先到先得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如今正主就在自己触手可得的地方，她有逾越的心思情有可原。反正无论开膛手先生接不接受她，她安德莉亚都永远是他最——最忠诚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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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膛手先生！”
坐在玻璃环绕的会客室里，威尔侧过身子，看见了朝他挥手的棕发姑娘。他看出来女孩快乐笑容底下的紧张，以及她好像格外用心的打扮了……？
这个意识让威尔不自觉也开始局促。他别开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让自己的声音能够和平时一样冷漠：
“格莱纳小姐。”
该死！威尔懊恼地听见他自己声音里的一点点颤抖和毫无察觉的期待。不可否认的是，三天过去了，威尔还是很好奇安德莉亚会怎样‘追求’自己，以及如何对付汉尼拔。他在不知不觉中对女孩产生了超出预期的期望。
安德莉亚似乎对男人心底的矛盾毫无所觉。她知道追求至少要投其所好，所以——所以——
她小心翼翼地移开自己的手臂，亮出自己怀里的一只……小狗。一只幼年白色比熊犬。
她看见威尔呆在了原地。安德莉亚有些窘迫和尴尬，她几乎要抱不住怀里这个活泼的小东西了——上帝啊！她可从来不养任何宠物，她简直是疯了才会去买一只狗！但是她打听到这位前FBI探员格外喜欢狗，听说家里养了七只——这些理由支撑着她现在用全身自制力抱起怀里这个小生命，而没有把它掐死。安德莉亚·格莱纳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讨厌任何活的动物，尤其是狗。比起抚养她更愿意吃掉它们——但是她现在在抱着一只狗！她他妈在干什么！
安德莉亚感觉她的脸已经通红到毫无尊严了。实际上她觉得她就是把自己的自尊踩在地上跳绳才会去专门为威尔·格雷厄姆买一只狗。
就在她的内心疯狂尖叫天人交战时，威尔终于开了口。安德莉亚看见他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亮晶晶的真的像宝石：
“天哪安德莉亚！”他高兴地叫了一声，“能给我抱抱它吗？”
很好。当安德莉亚看见威尔脸上的笑容时，她觉得自己就算给他买十只狗又怎么样呢。物超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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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的确没想到安德莉亚给他带了一只狗。
按女孩结巴的话，她打听到自己喜欢狗，所以就买了一只帮他养着，等到他出狱时这只就送给他。
原话是：“正、正好我也挺想养狗的……”
好吧。威尔失笑。女孩根本藏不住她对怀里小狗的不自在甚至反感，她看起来可根本没有养狗的打算，想必就是为了投他所好买了这只狗。他看着女孩笨拙地向他解释，不自在地手指蜷在小比熊犬的上方迟迟不敢碰下去，脸颊涨得通红。她简直毫无与动物交流的经验。
威尔有那么一瞬——只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安德莉亚挺可爱的。
他当然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就像在遮掩似的，他赶紧让女孩把小狗递给自己，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不住。哦，他有点想念自己家里的七只狗了，比如温斯顿。
威尔的手指灵巧地抚摸着比熊犬柔软的背毛，很快这个格外好动的小家伙就听话地窝在了他的臂弯里，生命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到威尔的心里，因为阿比盖尔和汉尼拔的事情，威尔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直接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并且有一个小生命正瞪着黑黑的眼珠乖巧地看着他。他暂时忘记了所谓开膛手的案件和无情的指控，坐在监狱狭小的会客室里单纯逗着小狗。
威尔感觉到安德莉亚紧张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女孩真诚的心思让威尔有些短暂的难言的愧疚。他知道和他走得太近都不是很幸运，只要汉尼拔厌倦了随时随地女孩的性命都会终结，并且能轻易地戳破威尔在女孩面前‘开膛手’的伪装。他告诉自己没有选择，汉尼拔背叛了他、摔碎了他，把他推上绝路，他要么自己跳下去，要么选择汉尼拔。威尔两个都不想选。他必须借助女孩的眼睛女孩的手，制裁汉尼拔或者杀了汉尼拔。
“……你给它起名字了吗？”威尔低头摸着小狗问道。
“还、还没有！”安德莉亚就像一只受惊的鸟大声地回答，“我、我还没有想好！”
他抬起头，安德莉亚带着紧张和羞涩的红扑扑的脸颊近在咫尺。威尔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慢了一拍，那一瞬间他只是呆呆地和女孩对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我们可以喊它，呃，弗洛拉，”威尔找回自己的嗓音，但他没有再躲开女孩的视线了，“它是个姑娘。”
小比熊犬配合地在他的怀里吠了两声。
作者有话说第4章 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