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言不寐》易澈

11、吃瓜

　　我请假去地铁站和那个女生汇合，当然现在我都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坐地铁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位不知道是开什么店的女士，一个劲的要我有时间去她的店里坐坐，但是一听说我扯谎说的自己刚刚大三，又一个劲的遗憾说“太小了，太小了”，那个女生那边也是遇到了一个让她帮忙给花拍照的人，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好事多磨”，虽然真的不是好事，但是我们在一番小事后还是顺利汇合了，她和我想象中的不是特别一样，至少是不像我之前一样的朴实，我们一起找到正在超市做面包的韩彬后，她居然直接闹了起来——边哭边躺在了地上，我不知道韩彬当时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有一点瞠目结舌，按我的想法，应该是和青那次差不多，我和女方一起堵到男方，然后男方很尬尴，或者直接溜走了，或者开始狡辩，然后我和女方坐在一起聊一聊。

　　但是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这么“一场大戏”，幸好当时是工作日，超市里的顾客不多，韩彬的同事以及他本人，甚至包括我，都赶紧去扶、拉、拽那个女孩，好不容易去到了外边，我们三个人不尴不尬的坐在一起，对我而言可谓大型吃瓜现场，我记得那个女孩问韩彬：你爱她还是我？

　　坦白来说，当时在我的心里是有一点想笑的，虽然这个想法很无聊，虽然我清楚自己以前也是一个丑小鸭，但是当时的我确实比她好看太多了，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而且年轻，像一株美丽的山茶花，要得到肤浅的男人喜欢，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了，但是这种喜欢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以及炫耀的，对美的偏爱是每个人的本能，而美又算得了什么呢？任何一点细小的东西都能将它消泯，不过毕竟年轻，又被一些无聊的人追逐，还是免不了让我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优越感。韩彬没有回答，于是我答到：姐姐，你别问他了，他不爱你，也不爱我，他只是爱他自己，你陪他过日子，我年轻漂亮，他都喜欢的，但是都不爱。

　　当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人间清醒，不过最后还是被自己打脸了……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是怎么聊的，因为说完了想说的话，或者说吃完了瓜，我就先离开了。韩彬后来又约我，说和那个女孩分开了，我倒是无所谓，反正那会我也不爱他，我劝他说那个女孩很爱你的。他讽刺的一笑，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的过往，他们也是在网上认识的，后来在一起了，开始的时候是住在另一个地方，后来那个房东拆迁，他们就搬走了，两个人那时候谁也没有工作，一起吃挂面拌咸菜，后来韩彬找到了现在的做面包的工作，那个女孩还是在家里，而且既不收拾屋子也不做饭，每天就是躺着玩电脑，玩手机，韩彬让她出去走走，别老在家里，但是她还是每天日夜颠倒，晚上玩电脑，白天睡觉，饿了就煮面条，后来韩彬实在受不了她了就提出了分手，差不多就是在认识我之前不久，没想到被她纠缠了，还顺着他的空间找到了我。

　　我对他的话不知可否，毕竟每个人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不过不管曾经有什么过往，他们现在也是分手了，而我依然觉得韩彬很吸引我，一方面是这种坏人的特质让我很新鲜，一方面是我有一种应该“拯救”他这种混乱生活的莫名责任感，我承认这挺中二的，不过谁的青春没有做过一点愚蠢的事情，没有点天真的想法呢，何况我不是也挺渣的嘛，所以我还是继续和他在一起，并且退掉了之前和朋友合租的房子，现在想起来，和朋友合租那段日子，是我毕业后难得的美好回忆，那时候我和一个朋友住在另一个城中村里，我接她下班，一起在村里吃饭，逛街，晚上一起敷面膜，互相换着衣服穿……一不小心跑题了，言归正传我搬到了他那个屋子，那时候感觉有爱就有了一切，之前说过我觉得他住的地方很简陋，结果没想到后来我还会住到更简陋的地方。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我和他正在屋里聊天，有人敲门，他去开门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了，进来就劈头盖脸的质问韩彬：我给你租房子是让你养小女生的？！

　　我当时有点懵，不过还是本能的反驳到：我比他挣的还多，他养不起我。那个女人又转为质问我：你知道这房子是我给他租的嘛？！我当然不知道了啊，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不过作为在线吃瓜第一人，我很愿意听她说，但是她显然没有这个心情，她开始扔我的衣服，韩彬这个时候拦住了她，跟她说自己会搬出去，最后那个女人限他第二天搬走，然后就跟朋友打着电话，气冲冲的走了。我觉得自己应该也得表现的很生气，于是我也走了，其实坦白说当时我是好奇大过生气的，可能因为自我感觉良好，也可能是真没想到会有人比我还“渣”，更有可能是觉得韩彬真是一个充满故事的人。

　　所以后来他哄了哄我，我也就半推半就的原谅了他，他说他和那个中年女人是在群聚会吃饭时候认识的，一来二去就熟悉了，那个女人已经办理了提前退休，孩子也长大了，和老公关系一般，家里也还算殷实，本身应该也是个不甘寂寞的性子，两个人后来就发展出了不正当关系，她给韩彬租了现在的房子，偶尔来这跟他私会，据韩彬说是他提了分手，然后那个女人才来找他闹的，不过既然分手了把人家给租的房子还回去也是正常的。汉斌说他没想到会爱上我，为了我不再出去撩骚，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