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静香嘤嘤

164、聂小雨（164）

　　第四卷管培生

　　一）美妆

　　在方糖看来，自从聂小雨进了“市场部”，整个人一会哭一会笑，疯疯癫癫，已经不正常了许多。

　　上周和Richard吃过饭以后，大病一场。病后整个人都神叨了，看见商场里的任何衣服，都要喃喃一通咒语。

　　“这一份清蒸鲈鱼四十二元，菜场里买条鱼十一元，加蒸火最多十二元，毛利300%”
　　“这件全棉的卖九十五元，厂里进货最多二十五，毛利400%”。
　　“天啊，居然有人买奶茶，奶茶成本1元，要卖8元，毛利800%”

　　方糖嘴里一口珍珠差点喷了出来，她揪着聂小雨的耳朵，转身就走。聂小雨还在喊着：“小杯，中杯，大杯”。

　　“方糖啊，你帮我算算，小杯毛利高，还是中杯毛利高”。
　　“如果要卖奶茶的话，是中杯毛利高，还是‘大杯打折’，老板更吃亏”。

　　方糖沉默不语，三根手指拧着聂小雨的耳垂，走过了淮海路太平洋百货，一直到中环广场门前。

　　“你看”。
　　“看什么，PORTS宝姿么，她就在我们公司楼上。哪天我和她们MKT组员聊聊。方糖啊，你觉得卖女装毛利会有多少”。
　　“二千元的名牌，是不是成本不到二百元”
　　“卖一件赚一件啊，要怎样才能把名牌卖出去呢”。

　　“我听说，化妆品才是毛利最高的品类。一瓶几百元的晚霜，成本不到五毛钱。方糖，你懂不懂化妆品呢”。

　　方糖脸色铁青，纠着聂小雨，大吼地几乎是从胸腔里喊出来。
　　“我，让，你，看”。

　　聂小雨低下腰，侧着头，朝马路橱窗里看了一下。
　　橱窗擦得很干净，在太阳光的反射下，街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和一个委琐的小偷。

　　“方糖，想不到你………这么漂亮了”，聂小雨讷讷地说。

　　淮海路上，镜子里面，方糖光彩照人，身高最近又长高了2cm多。她穿着高跟鞋，长裙，头发挽成了中山美穗的时髦样，还涂了口红。

　　聂小雨张头探脑，穿了件地摊货的花衣裳，腰都挺不直，脸也很久没洗了，带着眼屎。
　　店员看聂小雨的眼神，就像警惕地防小偷。

　　“把头抬起来，挺胸，收腹，吸气，象个仙鹤的样子”。
　　方糖噼噼啪啪，在聂小雨胸腹肚子上，屁股一阵拍打。

　　“小雨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追求什么”。
　　“但我想，天底下的事情，不用计算得那么细。给别人赚一点也好”。

　　方糖温存地缠住她的手臂，“我们姐妹，年纪都不小了”。
　　“也该好好打扮了”。
　　“打扮得漂亮，就可以认识更多的有钱人。一切都赚得回来，不是么”。

　　方糖用力地扳了一下聂小雨的脊柱，把她扳直一点。
　　伸手捋了捋聂小雨的刘海，握着腰身，把她衣服束起来，“仔细打扮，也可以好看的”。

　　“小雨，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

　　聂小雨点了点头，衣服是肯定要买的。
　　年轻的女孩子，谁不喜欢新衣服呢。

　　“可是我记得，这个款式，在城隍庙也曾见过”。
　　“我们还是去城隍庙吧，几步之遥，价格便宜一半多”。
　　“方糖，论省钱，你还是得听我的呀”。

　　（2022年12月20日晚，静香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