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团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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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齐煦比闹钟醒的更早，刚睁眼就对上一双空洞到可以看清自家吊灯模样的眼睛。齐煦没有一点起伏，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回复了一些微信，抓了抓头发就起来了，今天上午有课，会点名的那种，反正现在是睡不着了
“我要上厕所了，你要看吗？” 拉开厕所门的时候，里面有一位女性站在淋浴间，他这么一说，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他感觉女孩是娇羞地飘走了。
“我要关门了。” 齐煦嘴上礼貌地和试图探头进来看的人说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就把门拉上了，丝毫不在意是否会夹住对方的头，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太乐意和他们分享自己的隐私的。
没错，齐煦能见鬼。
齐煦不住宿舍，他住过一年，然后毅然选择在学校附近租房，同样是房子里的鬼，学校宿舍的真是一点沟通不了，没有“鬼德”，所以哪怕这里环境简陋点他也无所谓，好在房东先生还好，看他还是个大学生，一个人生活，挺照顾他的，他也就偶尔帮房东处理处理杂事。
他的室友是一只无所事事的男鬼和一只非常害羞的女鬼，他们什么时候在的就不知道了，齐煦能见鬼，但听不见，只能单方面输出。
桑城的夏天太热了，能通过汗水湿透的衬衫看到齐煦轻微的马甲线，经常有女生掐着他的课表在他停车的地方等他，就为了看他摘下头盔甩甩头发。齐煦习惯驾驶重机车往返，虽然很引人注意，但又快又爽，比起走路时旁边阴魂不散的鬼魂，还是活人的目光更舒服些。
齐煦属于精瘦型小鲜肉，182cm的个子，穿衣显瘦的身材，露出的手臂一点不像受过阳光的洗礼，白净纤细，光看外形的话和机车完全联想不到一起，不如说感觉能被机车压死。但齐煦下车，推车一气呵成，轻轻松松，结果形成了反差萌，再加上川崎H2这博眼球的车型，活脱脱就是景点打卡处。
“你印堂发黑啊少年。” 齐煦刚进教室坐下，姜之言就走到他边上坐下，一头银发好生惹眼。
“没睡好。”齐煦抬头看了眼姜之言背后趴着的女鬼，假意驱赶蚊子式的把她赶走。
“你有哪天是睡好的？”
“确实没有。”齐煦睡眠不沉，倒不是受到那些飘飘的影响，纯粹是心思重。
这堂课的教授从不迟到，上课签到，下课点名，可以说是“教师模范”。在大学，只有两种课会人满为患，要么老师有足够魅力，要么作业有足够折磨，他就属于后者。他布置的作业，如果你没来听课，那必然是做不出来的。所以课上可以说是连交头接耳都没有，都是唰唰的笔声。
齐煦在书上划什么，姜之言就跟着划什么。姜之言看着不像个大学生，像高中生，原先和齐煦是一个寝室的。他自来熟，交际广，是S大的交际花，本校外校的情报就没他不知道的，可惜，技能没点在学习上，齐煦是他们原寝室唯一一个学霸，姜之言自然是要抱住这条大腿。
以往教授讲课滔滔不绝，个个都是知识重点，今天一反常态，说话总是衔接不上，频频揉搓太阳穴，底下的同学也面面相觑。
“嗯，这个吧…… 我想想。”
“哦……这个要考……”
就连没那么认真的姜之言都感觉出不对了。
“齐煦，教授老头咋了？痴呆了啊？” 他拍了拍齐煦，没想到齐煦眉头紧紧锁着看着教授的方向。
“我知道你是学霸，但你不能因为他今天教学成果不佳就这么生气吧。”
“不是。”
齐煦之所以眉头紧锁，是看见了教授肩膀上的飘飘，和他周围那些不一样，是一团黑黑的，看不出个形状，也不好说是人形还是什么，紧紧的趴在教授身上，虽然好像没什么恶意行为。齐煦也不爱管这些事儿，毕竟浮游飘飘那么多，每天在姜之言身上的都不带重样的，但兴许是老教授个人原因，和年轻人不同，他似乎不太能承受住这股异样，导致他行动迟缓，身形摇晃。
教室呈阶梯型，他们坐在最后一排靠门，穿过众多窃窃私语的学生背影，他感觉到自己和那个黑团对视上了，明明对方并没有五官，齐煦却清楚的捕捉到了熟悉的视线，并且比刚才更强力。再下去老教授应该站不住一分钟吧。
他轻轻叹了气，决定做一回多管闲事的人，边上的人并没有听到他的叹息，还在微信群里和同学讨论今天的教授吃错药了。齐煦朝周围看了看，突然余光看见了姜之言旁边的火警报警器，脑子里过了好几个方案，权衡再三，他从包里找了条备用毛巾。
“姜之言。”齐煦把毛巾卷在右手上，握了握拳，确保自己不会受伤。
“怎么了？”
“对不住了。”
“啊？什…… 啊！ 我C！”
齐煦说着对不起，一拳往姜之言的方向打去，姜之言还没反应过来，眼角闪过一团白色，齐煦同时拽了一下他的肩膀，迫使他向前顷后，几乎同时又用左手环住姜之言的头，手掌挡在了姜之言的侧脸。拳头当然并没有打到姜之言，而是直接击碎他后方的火警器盖子，盖子倐地破裂，碎片四溅，齐煦迅速按下报警铃。
铃——————— 两者毫无间隙，头顶的喷洒器马上发挥作用，一瞬间就淋湿了众人，好在大家从小到大都是经历过无数次消防演习的，若不慌乱就会发现没有实际的浓烟，总体还算淡定，有序迅速得离开教学楼，教授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年纪大了反应跟不上，还是本身状态就不对，硬是愣在原地没动。喷洒器的水让整个教室变得水朦朦的，满屋子的水汽，齐煦额前的碎发全被打湿，他往上抄了抄头发，也不着急往外走，直接几步并一步闪现到教授边上。
“这怎么回事？”
齐煦眼神和黑团对上，快速想了想，但只有一个办法感觉能行得通。
“到我这来。”
黑团像是听懂了，离开了教授身上，趴在齐煦左肩，齐煦一瞬间感觉肩膀又痛又沉，像是一下子扛住了钢管，但疼痛感在他还没来得及骂出脏话前又逐渐缓和了。边上的教授如释重负，一下子站不住了，齐煦赶紧架住他，这个时候姜之言也骂骂咧咧地跑了下来，虽然嘴上骂着齐煦，但及时替他架住了教授的另一边，连拖带拽的走出了教学楼。
出了教学楼，外面全是学生和老师，有人带着喷火器来了却不知道着火点在哪。齐煦和姜之言恐怕是最后出来的，所以湿得格外厉害，姜之言一个银发刺头，此时居然看上去像个好学生。
警铃没响太久就发现是一个乌龙，齐煦直接自首说是和姜之言打闹的时候误碰了警铃，校方斟酌再三，考虑齐煦平时表现优异又是当时的保送生，还第一时间把状态不佳的教授带了出来，最后只记了个小过，并且打扫旧实验楼两周。
另一周原本是惩罚姜之言的，但齐煦硬是全揽了下来，后来同学都说姜之言欠齐煦好大一个人情。
“我去，我都不知道发生了啥就欠了人情？这群颜狗。”
齐煦最后也没告诉姜之言真相，说自己是看见了蟑螂害怕才动了手，姜之言当然没信。
第二天，齐煦下午的课一结束，就带着打扫家伙到了旧实验楼。
兹拉——
“咳咳。”
打开旧实验楼的门，齐煦就被迎面而来的灰尘呛了，白衬衫一瞬间就沾染了灰蒙。齐煦是不爱靠近这儿的，不单单因为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其次这种被闲置不管的地方，就和灵异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总有“不干净”的东西，齐煦一点也不想碰到。
校方到底也不是真的让他打扫的有多干净，这楼十几年历史了，以前化学实验出了事故，烧了一场大火，因为位置在学校的角落，校方也懒得去翻新，桑大虽是名校，但一点不介意这些小瑕疵。
这楼基本都是实验室，地上也都是瓶瓶罐罐碎玻璃什么的，齐煦边踢边走路，没事再看看手机消息，拖把就这样拖在背后，在走廊里拖出一条扭扭曲曲，格外干净的线。
“我说，你已经在我身上趴了一整天了，到底是要干嘛？”
那之后，这个黑团像是赖上了，他带着这个黑团回家的时候，他几乎是寸步不离，齐煦和他对视了一整晚，但意外的他也没干什么，至少他目前对齐煦没有明显的恶意，只是他总觉得肩膀越来越沉，再下去就快变成高低肩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有什么用，毕竟就算真的回答他了，他也听不见。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姜之言。
“你在打扫吗？”
“对，怎么了？”
“我刚下课，现在过来，给你送点水，这天热得我都想脱光跳到湖里去。”
姜之言来的时候，像一块没拧干的毛巾，汗如雨下，买了五六瓶冰镇水。
“你可别一下子喝完，我刚看过一个男子怒喝1000ml冰镇水口吐鲜血的新闻。”
“呼——” 姜之言喝了一半，剩下的全淋头上了，“别咒我！我可是来告诉你个秘密的！”
“什么秘密？” 齐煦好不容易擦干净一张椅子坐下，这实验楼又脏又热，而且虽然是大白天，他进来的时候已经感到一些熟悉的不适感了，他喝着水，希望姜之言不是来告诉他这里闹鬼这种事。
“旧实验楼有鬼！”
“谢谢，你真的是不负所望的男人。”
“？”
齐煦一点也不意外闹鬼这件事，这是学校的标配，而且他进来的时候也确实感受到一些气息，但多数都是一些没什么恶意的飘飘，他自然也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姜之言生性就是个爱热闹的人，只是没想到他，活人的热闹要凑，死人的都不放过。
“我和几个同学约了晚上来看看。”
“看什么？”
“当然是看看是不是真闹鬼啊，难道看星星看月亮撇情操吗。
”
齐煦现在不但肩膀疼，头也疼，眉头都快拧巴在一起了。
姜之言虽然不太招不干净的东西，最多也就是一些美女飘飘，但在这种地方就说不清了，万一出点事，那可能就是无人生还了。
“你们是小学生吗？” 齐煦揉着太阳穴，又道，“几点？我过来。”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管过一件以后也不差第二件，何况他并不想姜之言闹出更多事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不过就加入，既然阻止不了，那就索性一起来，有个能看见的人至少能有个照应。
“你来干吗？” 姜之言挺意外的，齐煦向来不怎么和其他同学来往，更不要说这种“小学生行为”了。
“撇情操。”
齐煦和姜之言他们相约晚上零点，还真是适合“探险”的时间。他在实验楼呆了一天，浑身是灰和汗，再帅的帅哥都扛不住这股馊味，他开着机车决定先回家小歇，顺便查查有什么办法处理一下肩膀上的家伙。
这个点是下班高峰了，齐煦停下车，等待着第十一个红灯。
突然听见右侧后有不同于其他车的轰鸣声，还没来得及转头，边上车道就缓缓停下一辆霸气车身，充满了越野气势，精致的车灯，硬朗的线条，无一不彰显着他的高贵，是一辆奔驰大G。齐煦是第一次在桑城见到大G。
两条直行车道，一辆大G，一辆川崎，虽然车型相差甚多，但气势可以说是谁都不让，相当引人注目了。但凡是个懂车的，此刻都很难走动路了，后面等灯的车都不敢太近，保持了远超出规定的车距。
齐煦带着头盔，虽然H2的座高几乎可以和大G平视了，但奔驰车窗深，并看不清司机的具体样子，太深遂了，但他仿佛看见司机朝他转了过来，轻微地点了点头，也许是高贵车主之间打招呼的方式把。
红灯开始倒计时了，齐煦在跳绿灯的一瞬间就冲了出去，川崎的码力可不是一般车可以追上的，齐煦也从来不会关心后面的车，反正都一样，看不见他的尾灯。但身后浑厚的排气声浪一直紧跟着他，每一秒的空气都宛如指尖缠绕的丝，不放开。大G专属的大功率的发动机，像在给他们的电光驰骋配音，悦耳且震撼。
齐煦在家楼下歇火的时候，前面那辆大G跟着他也转来进来。这个画面就有一些微妙了，齐煦所在的公寓并不奢华，非常简单的公寓楼，一栋楼下面停着两辆豪车，让人不禁思考两个人的身份。
大G驾驶位上下来一位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子，浓密的黑色半长发，衬衫只扣了小腹处的一粒，隐约露出一些马甲线，锁骨线条紧实，脖颈处往下的线条令人移不开眼。
齐煦刚想这人不觉得热吗，因为他居然在这逼近40°的天气，还套着一件薄风衣。对方起初带着墨镜，注意到齐煦的目光后摘了下来。
因为阳光反射的关系，齐煦注意到他竟是异色瞳，深蓝和黑色的双眸，一边如汪洋，一边如银河，对方摘下眼镜的瞬间，眼色森然，齐煦甚至感觉他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看透了自己，明明还是午后煦日，他却觉得夜幕马上要降临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但那眼神转瞬即逝，男子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齐煦，随即眼睛便弯了起来，仿佛在笑。这当中不过十来秒的时间，又宛如世纪漫长。
“你好，你是这里的业主吗？”对方朝齐煦走来，指了指他身后的公寓。
“业主…… 不，我只是租客。”
“我也想租这里的房子，负责人在这吗？”
齐煦愣了愣，歪头看向对方身后的千万大G，挑了挑眉，对方看懂了齐煦脸上的意思，嘴巴轻挑了挑。
“啊，那个不是我的车，算租的吧。”他笑了笑，又看了看齐煦的车，内心其实也有一样的疑惑。
“哈...” 齐煦点了点头，看了看这位车主，表面文质彬……好像也说不上，毕竟刚才那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明显是装的。
“好像是有空房，但我不清楚，这公寓整栋是一个房东，但他最近不在，要不你下次再来吧。”齐煦把车停好，找出家里钥匙，又指了指对方身后的霸气大G，“他好像后天就回来了，还有那车，庙小容不下的。”这里可没有停车位。
风衣男看着齐煦思索了一下，眸中泛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金色的名片夹，微微反光照在脸上，细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抽出一张薄薄的名片，向前走了两步递给齐煦。
“这是我的名片，请您务必保管好，方便联系。”
夏天傍晚六点的太阳才刚准备落下，夕阳还是耀人，此刻的光美醉了人。
齐煦接过名片时，风衣男已转身回到车上，开着大G扬长而去，只留下了轰鸣。
“迟秋……”
薄薄的黑金配色名片上，正面只印了这两个字，非常好看的瘦金字体，收笔凌冽，微微凹陷。
名片上没有公司名字，仔细一看，这不是连电话都没有吗？这怎么联系？苦小子装逼印名片没印到位？名片背面有一个凸起的图案，齐煦看不懂，看上去像只鸟。
看来是个中二。
齐煦洗了把澡随后打开电脑，刚打开就百度就愣住了，手指不知道该敲在哪个按键上，只能一下一下扣着桌子，这怎么查？
【身上趴了个飘飘怎么赶走？】
【桑城有没有神婆？】
他突然想到电视里那些跳大神的，该不会要找那种吧？齐煦看习惯那么多年了，倒也真的没去特地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毕竟对他生活好像没太大影响，小时候和大人说的时候也没得到什么好的反馈，他们总觉得齐煦脑子有点毛病，时间久了，齐煦也就自己消化这些事儿了。
看来只能晚上问问姜之言知不知道城里有没有靠谱的神婆了，到时候就直接说他好像招上鬼了，他一定感兴趣。
齐煦在家耗了会时间，又浅眠了一会。起床看了看书又看了会电影，算着时间换了身比较耐脏的旧衣服准备出门。出门前看见被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名片，想起了风衣男的话，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拿。
齐煦离开家，反锁门，钥匙转动的那一瞬间，房间里的名片也随之消失了，一点痕迹没留下。窗外月光皎洁，繁星点点，不一会就被云层笼罩了。
齐煦是骑自行车去的学校，早已是门禁的时间了，齐煦找了实验楼后方的小门翻墙而入，因为这一块校方都没翻新，在这点上着实疏忽了。探险队除了他都是住宿生，只要提前从宿舍出来躲在什么花园里就行了，这一片晚上都没什么人。
齐煦从后面绕到实验楼正面，从一楼已经打开的门蹑手蹑脚进去，再轻轻得反锁上。
“我操！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吓死我了！咋没声呢！” 姜之言手握着个手电筒，刚才还在照地上的东西，一举起来就找到齐煦的眼睛，吓得手电筒脱离了手。
“这就不行了？队长？” 齐煦被晃了下眼睛，一只手遮了遮，另一只手接住手电筒，照了照探险队的各位。
好家伙，居然有六个人，都是胆儿大的。
“然后呢，准备怎么探险？真的有鬼？”
“嘘，你别不信，你来之前我已经发现一些诡异的东西了。”
“哪里？” 齐煦白天的时候还没发现，没道理让这个心大的先发觉了。
“你看一楼这地上，就这一条，这一条，格外干净，是不是有鬼设了陷阱？”
“……”
齐煦握了握拳头，“是不是陷阱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鬼弄干净的。”
“你怎么知道？”
姜之言差一点就达成出师未捷身先死成就。
实验楼一共有五层，并不高，当年失火的地方是三层最右边的化学实验室，具体原因因为太多年了并不清楚，但火势应该不小，整个三层和最右边的部分都是乌漆嘛黑的。齐煦一行人从一楼进去，走到最右边的楼梯上二楼，然后准备再走到最左边的楼梯，走Z字型往上，一路上因为姜之言的滑头，倒也没啥紧张的气氛，对于看不见的人来说。
齐煦就不一样了，白天的不适感在晚上增强，能看见的也比晚上多和明显，他尽量做到不和他们对视，有一些会飘在他们一行人周围，彷佛是想知道他们来干嘛的，还有一些就是在各个教室游荡。
也有几个飘飘做了一点点小的恶作剧，故意把瓶罐弄出声响，又或者故意推了推桌椅。但这几个人也挺会找借口的，觉得可能是风，也可能是老鼠，反正最后飘飘也挺没面子的。
等走到第三层的时候，进入走廊的时候，齐煦明显感觉这一层和前面两层不一样了，有一股低沉的气压，迫使齐煦有一点喘不过气，气息从走廊尽头传达过来，就是失火的地方。压力很明显，但姜之言等人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只是说了句三层空气闷热，只有齐煦知道，这并不是空气的问题。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肩膀上原来的沉重感了。
就在这个时候，齐煦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姜之言。”
“怎么了？”
“你们当中，是有人可以看见鬼吗？” 齐煦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有朝一日是他先问人家，而不是人家问他。
“当然没有，说什么呢。”姜之言也一头雾水，他要是有这个能力，这不得吹上天了。
“那你们怎么判断这里到底有没有鬼？”
齐煦常年看习惯了，对于他来说，鬼这个东西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正因为习惯了，他完全没想过普通人是如何判断的。姜之言也只是听说这里闹鬼，但没有去求证故事的真实性，别人听风就是雨，他风没听到，小草动了一下他都觉得要下雨。
这句话把这一行人都问闷了，有人说，只要发生奇怪的不合理的事情，应该就是闹鬼了吧？
…… 已经发生过了，可你们也没当回事啊。
齐煦掐了掐鼻梁，他应该想到的，姜之言的朋友可能还是傻白甜居多。
对话期间，他感觉到三层的空气好像又稀薄了一点，有两个女生也明显感觉到气短，但大家也爬了三层楼梯了，都以为是平时锻炼不佳的结果。
齐煦总不能说这一层看上去真的有个大boss，我们快逃吧。但一下子又想不到什么理由可以让这群人迅速离开，总不能再找个报警器吧，这回可以说是看见了老鼠。但这楼年久失修也未必有用。他觉得这两天动的脑子已经有点超负荷了。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有声音了，一步，两步，是上楼梯的声音，皮鞋清脆的踩踏声，逐渐逼近他们，齐煦被三层的压力压着，起先完全没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时候声音已经停在他身后了。
“诶诶，干嘛呢，怎么都不在宿舍啊？”
是巡逻的保安。
齐煦莫名得舒了一口气。
姜之言作为一个八面玲珑的代言人，赶紧跑来和保安打招呼，顺手还给了包烟，说着这就走这就走，千万别上报，保安意外得很好说话，让他们赶紧离开这事儿就算了，说他是新来的，如果上报的话他也要被叫去问话，那可太烦了。
一群人往楼下走去，齐煦并不想管三层那个大boss究竟是什么，反正混过两周白天就行了，只要不去三层就没啥事。
窗外有斑驳的月光照在地上，流动的灰云时不时遮盖皎月，只能从云层破处看到点点痕迹，像是故意藏着，齐煦和姜之言走在最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再一阵过去，就像沉寂已久的幕帘开幕一般，云群褪去，月亮排云而出，这才能发现今日是一轮圆月。齐煦看了看外面，觉得今天的月亮格外亮，比姜之言一开始手电筒照到他还……
有什么东西一瞬间从他脑子里闪过去了，齐煦起先没有捕捉到。
他的听力很好，哪怕窗全锁着，但他仍然听见窗外杂草吹动的声音，也听见有野猫的悉索声，他感觉自己的听力无限放大，然后听见前方一群人的脚步声慢慢走到了进来时候的那扇门。
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锁，然后推门出去。
刚才一瞬而过的思绪闪了回来。
对了，那扇门一旦反锁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是打不开的。
没人进得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黑团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