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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婚礼 ...
我心神恍惚地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说不清是为什么,第二天,关于前晚的所见所闻,我并没有告诉大哥。
只是,再见到江辰言和魏宁时,我便多了分心眼,不时暗中关注他二人私下的神情。然而,他们俩却始终表现得和之前一样陌生,更别说交谈,便是眼神都鲜有交流。
但也许因我已窥到了那秘密的一角,他二人表面上虽风平浪静,我却能觉出私底下的暗流涌动。他俩表现得越陌生越平静,我便越感到可怕,尤其是面对江辰言。
我甚至在想,江辰言是否早已和沈家达成了某种约定,而这约定与我的婚事,与顾家寨都有密不可分的联系?或者说,我的婚事,原本,就是针对顾家寨的一个阴谋?
只可惜,前晚他与魏宁争论的内容我一点都未听清,如今单凭着自己的猜测,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解开这谜团。
于是,在接下来的整整一天中,我唯有愈加留心江、魏二人的一举一动,可他们却再无任何密切的接触。
大哥见我时常皱着眉呆呆地出神,只道我因迎亲之事受了委屈,在为今后嫁进沈家的日子担忧,便特地在晚饭后寻了个机会来我房中安慰道:“小妹,你不用太担心,沈家先前给我们的下马威只不过是为向我顾家显显威风罢了,你一旦真的嫁进了他家,依我看,他们还是会顾及我顾家寨的面子,至少会对你以礼相待。若他们真敢欺负你,到时我们就算拼了全寨上下,也必会为你出头!”
而我只顾着回忆那晚的情景,努力思索是否有甚遗漏了的细节,对大哥所说的话便十分心不在焉。
大哥他却误解了我的表情,以为我仍对此婚事不满,遂内疚道:“大哥明白,你原本就不愿意嫁给沈秋原,要你接受这婚姻,本就是个委屈。其实别说你,便是爹,他也是极不愿和沈家扯上关系的,可谁让我们实力不如人呢!再说了,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沈家选中了你做他们的长媳,还是我顾家天大的福气!小妹,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既然木已成舟,你还是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情知大哥操错了心,又不便解释,只能胡乱点头应着。
大哥见我答应得敷衍,犹道劝不服我,最后又说:“前日沈家迎亲的排场你也见到了,他们竟能调动这么多军车,单凭这一点,我顾家便远远不是他家的对手。小妹,你莫怪爹狠心,他也是迫于形势,毕竟在当下的乱世中,尹军对我顾家寨而言,是庇荫大过于同盟的。天色挺晚了,明日你还要早起梳妆,就别再瞎想了,早点睡罢。”
大哥最后这番话猛地提醒了我,之前我只因见到江辰言与魏宁秘密会面,便断定他口中的交易必同沈家有关,但仔细想想,沈家若真要对付我们,根本无需如此费劲,毕竟双方实力上的差距明显悬殊。
方想通这一层,我随即又陷入了困惑之中,江辰言与魏宁之间的秘密交易也许只与他们本人有关,但究竟又是怎样的利益竟会令他二人联合在了一起?偏偏他二人又都不是一般的身份,一个是我爹最得宠的义子,一个是沈老爷的亲信。难道,他们正在谋划的利益不仅与顾家寨有关,同时还涉及到了沈家,甚至还包括着尹军?
我不由被自己这大胆的假设唬得一愣,右眼皮竟也突然莫名其妙地抖个不停。
“左跳财,右跳灾。”我心中默念,苦笑着摇摇头,不管是财是灾,既然老天爷已让我撞见了他们的秘密,我便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即使他二人伪装得再好,除非他们永远不再联络,否则迟早会再被我发现的。
我下定决心后,心中一时竟有些莫名的激动。
原本以为自己嫁进沈家后,从此只能老实本分地做个守规矩的媳妇,没想到最后一刻居然得了这么个艰巨的任务,不知这算不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呢?
大婚前的这一夜,我又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
与以往那些个失眠之夜不同的是,从前,我都是在回忆过去,回忆儿时,情窦初开时,快乐或不快乐的过往;而今晚,却是我第一次思索未来,尽管我所想的都是今后该如何利用少奶奶的身份从魏宁处下手查明事情真相,但这的确是我头一次没有抗拒未来,我甚至还想到了,或许日后调查此事时还得借助我那“色名在外”的夫君的力量,于是便也头一次对他没有那么厌恶。
后来,当所有的真相历尽波折而终于大白时,我再忆起这些往事,才不得不相信,老天爷常常爱开玩笑,他为人世间安排了许多令我们庆幸的“巧合”,其实却只是“阴错阳差”。
次日,新民乙酉年十一月二十,盛装打扮的我,终于坐进了前往沈府的花轿。
不知沈家是有意显摆,还是的确重视这桩婚事,这一日婚礼的排场,又一次令人咂舌称奇。
我安然地坐于轿中,原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沈府,谁知这花轿摇摇晃晃前行了许久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不由在心中暗笑,沈家果然是爱张扬,只怕我今日需得绕着整个仓州城盘个圈儿了。
虽然看不到轿外,但凭着那越聚越多的喧闹声,我也能猜到,此刻,街道两边必定围满了人群,而他们渐渐放开的议论声也不时传入我的耳中。
“啧啧,不愧是沈帅的公子大婚,这排场,多气派呀!唉,这新娘子可真有福气,能嫁进这么好的人家。”
“你懂什么!听说这女家的背景也不一般呢,人家这叫联姻,政治联姻!”
“嘘,别瞎说,大庭广众的,莫谈政事。”
“······”
我被厚厚的盖巾覆得胸闷,这两日又实在少眠,轿子轻微晃动着像极了摇篮,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便要睡着。
就在我将睡未睡之时,一阵鞭炮声突地响起,震耳欲聋。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沈府到了!
意识到自己随后便要行拜堂之礼,我忙端正了坐姿,整理好衣襟,等着新郎前来“踢轿”迎我进门。
可是我等了很久,直等到花炮燃尽,轿外一片寂静,新郎还是没有出现。
大哥之前的担心果真没错,沈秋原的“突发之症”,只怕已重得都无法出门迎亲了。
花轿尴尬地停在沈家大门口,原先挤在门口凑热闹的人们顿时便成了看热闹的。
“咦,新郎官呢,怎么还不见新郎官出来呢?”
“哟,我怎么瞅着不对呐,哪有花轿都到门口了,新郎却没见着的事啊?”
“就是嘛,沈帅这是什么意思呀,让人家新娘子这么干晾着?”
“难道,沈家,反悔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我心中止不住地冷笑,仿佛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已从一个众人称羡的新嫁娘,即将沦为令人同情的“弃妇”了。
昨夜无缘无故狂跳的眼皮,应的原来是今日这个“灾”。
大哥显然已按捺不住,他正厉声责问着魏宁,对方不知回了些什么,只听得大哥愈加怒声道:“你别忘了当日向我担保过什么,你沈家若真要如此欺人,休怪我们翻脸!”
我在轿中憋得发慌,突觉得这一切都可笑之极,自从出了查锡城,一路上受辱受惊都受够了,强忍了几日的抑郁和烦闷此刻在胸口不住地上下翻涌,我重重吐口气,掀起盖巾,沉声唤过了小竹。
小竹小心翼翼地贴在轿帘旁,不自然地劝着我:“小姐,你别着急,听说沈公子他病得重,正叫西医打着针呢,马上就能来接你了!”
我不置可否,只简短道:“小竹,你来扶我出轿。”语调平淡,却带了斩钉截铁的执拗。
“啊?”小竹惊呼出声,忙捂住嘴巴轻声问,“小姐,你,你要自己出轿呀?可,可这不合规矩啊,从来都只有新郎迎出轿的呀!”
我冷冷地回她:“那难道他一辈子不出来,我就要在轿子里坐一辈子吗?你少啰嗦,快过来扶我。”
小竹仍犹犹豫豫着不敢答应,我一气之下,便要自己掀帘出轿。
手方触到轿帘,便只听得轿外的喜娘欢声叫道:“新郎来了新郎来了,新郎官来踢轿啦!”
我悻悻地收回了手,愤然低语:“算你来得及时!”
小竹似是极为兴奋,不停在我耳边重复:“小姐,你看,我没说错吧,沈公子他来了,幸好小姐你没自己出轿!”
隔着轿帘,我听到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正慢条斯理地向大哥解释:“文庭兄,你别动怒啊。我前两日突得了急病,方才刚要出门,又头痛难忍,这才打了止痛针,实是情有可原,而非故意给你们难堪,还望见谅。”我留了神听,他的声音中似带了病腔的暗哑,不觉心中一动,此人若不是真的病了,那便是演戏的高手。
沈家公子既已主动伏低,大哥倒也不好追究,只闷哼一声,并没有反驳。
再次响起的鞭炮声中,轿帘终于被人掀开。
来人牵起我端放于膝头的双手,我没有迟疑,便随着他步出了轿子,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正是将要成为我夫君的沈秋原。
喜娘递过了大红绸花,我与沈秋原各执一端,由他领着我走向正厅。
将跨门槛时,沈秋原竟在我耳边轻声提醒道:“小心,抬脚。”我错愕地一愣,随即会意,围观的人群未散,大哥此时也必定在注视着我们,他此刻的温柔低语,倒真刻意得不加避讳。
但奇怪的是,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步路,沈秋原却走得极慢,我甚至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手中的大红绸花也传过一阵阵抖动,我不禁开始动摇,难道他真的“突发了急病”?
正厅上,此刻应已是高朋满座。
我在喜娘的牵引下,跟随司仪的步骤拜堂行礼。
礼方行到叩拜高堂时,厅外传来一个低沉却洪亮的男声:“呃,大外甥的婚礼还没结束吧?舅舅我总算没错过啊!”随后便是一串爽朗的大笑声。
厅上众人一阵忙乱,似已纷纷起身。我心中已猜到了来人是谁,估摸着拜堂的仪式必得先停一停,便也想跟着起身。
身子才动了一动,却被一旁的沈秋原用力按住了,“不用起来,你只管继续拜堂。”
他的语气中带了不容置喙的果断,另叫人诧异的是,似乎还有一丝不屑。
我心中大疑,坊间传言,沈秋原乃贺帅最疼爱的一个外甥,将来应是继承其事业的,可如今,他为何对他的舅舅竟是这种态度呢?
贺重远似已快步走进了正厅,又朗声道:“不必起来,大家都坐下!继续拜堂啊,都愣着干吗!”随即似又走到我的身旁,笑道,“哟,大外甥,你这表情不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摆了一张臭脸?哦,你肯定是在怪舅舅耽误了你拜堂的好事,是不是啊?”说完又哈哈大笑。
众人听了贺帅的打趣,便也都笑开了。
堂前一人笑着解释道:“贺帅你真会说笑话。秋原他前日突得了急病,今日一早还头痛得厉害,才打过止痛针,气色不好是难免的。”我循着声音的方向,又听这人的口吻和称呼,心想这应该便是我的公公,沈老爷了。
“呵,大外甥,你这病,病得可真不是时候!不过,以你的个性,舅舅敢打赌,今夜洞房一过,明日你保准什么病都没了,啊,哈哈哈······”
如此露骨戏谑的话,听得我双颊立时滚烫了起来,幸而此刻有盖巾覆面,才不至叫人见到我这一脸的羞窘。
我心中暗骂:“怪不得沈秋原突然自甘堕落,原来他家中尽是这等为老不尊的色胚!”
在沈老爷的坚持下,贺帅也坐上了高堂的位子。
我从喜娘手中接过茶杯,凭着感觉递向了贺帅。
谁知,贺帅在接茶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竟略微拂过我的手背,无奈我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便也无法断定他是何用意。
再次去接茶杯时,我便有些不自在,只想着快点接过了事。可他这一次竟又借机明目张胆地摸了摸我的手背,我吓了一跳,又不知是否有人瞧见了,一时慌张地走了神,手一抖,杯中微烫的茶水倾洒出来,溅在我的手背上,忍不住叫出“哎呦”一声。
贺帅趁机抓住了我的手,故作关心道:“呀,你怎这么不小心呢,烫伤没?这细皮嫩肉的,最不经烫了。”
我羞愤难忍,使劲抽回了手,正要忍不住发作,却听得身边“扑通”一声,随即响起多人的惊呼。
“哎呀,二少晕过去了!”
“秋原,秋原!”
“二少,二少,快,快扶二少进屋,怕是头痛症又犯了!”
“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去请马克医师,快去呀!”
厅上立时大乱,新郎既已晕倒,这堂便也拜不成了。
我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场婚姻,沈家从一开始,就给足了我们下马威,而我,竟连在婚礼上,都还要受辱;好笑的是,他们精心策划的这一切,却在最后关头,被他们自家这不争气的儿子,给生生破坏了。
我的婚礼,最终,只成了一出闹剧。
更完更完,一大早就使劲码,总算完成了。
那个,似乎我文风的特点是啰嗦,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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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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