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校园灵异12（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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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你，”李蔷薇臭着脸，低头盯着李怀瑜紧紧扣住祂手腕的那只手，“那只狗就算了，那群人有什么特别的让你费尽心思保他们？”
联想到刚才李怀瑜走过来时身上的变化，李蔷薇眼中金光流转，杀机毕现：
“反正他们平行世界杀了你很多次吧？不如让我把他们的灵魂都捏碎——”
旁边听到恐怖.分子发言的众人吓得瑟瑟发抖抱成一团，就老高满脸憋着气想冲过来找祂理论的样子，好歹被两个人抱大腿一个抱腰两个拽着手给拉住了。
李怀瑜轻轻撇祂一眼：
“谁下了暗示让他们分外焦躁的？”
“……”
“谁把那群人和我养蛊一样关在这里的？”
“……”
“又是谁下了死命令让他们来杀我的？”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谁知道你要死那么多次才——”
“呵。”
李怀瑜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反问道：
“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应该有仇报仇先杀你七八百回？”她话音一转，声音放低，“而且也没必要，在后面……‘我’也杀了他们无数次，扯平了。”
“……那你杀我。”前任神明脖子一梗，语气生硬，却做好了就算她真的动手也不做反抗的准备。
李怀瑜直接沉默撸狗子无视了祂。
李蔷薇也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默认了李怀瑜的一切处置。
——虽然祂现在稍微有点意识到自己大概也许可能不是什么非常优秀的母亲，但是祂对李怀瑜的在意也不是假的。
……就是多半时候祂的爱意和祂的控制欲会纠缠不清罢了。
此时的祂纵然有对李怀瑜脱离掌控的恼怒，但是恼怒的同时又为李怀瑜成长到这个地步感到自豪，其间还夹杂着难以忽视的庆幸。
庆幸事情没有走到那个不可挽回的程度。
或者说，现在就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结局了。
而这一切，都和那只现在被李怀瑜抱在怀里的狗有关。
虽然“自己”已经支付过“费用”，但是李蔷薇还是想亲自偿还这个因果。
“小狗，你是无机生命吧？”李蔷薇的声音冷淡，哪怕并非刻意，也天生地便带出一股子矜贵的味道；祂也不理狗子理不理祂，只自顾自地说道，“你运气不错，无机生命进化极难，其中的分水岭就是是否能够诞生思想、可以自行思考。”
美丽的女人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那只也同时抬头和祂对视的小狗，嘴角扯出一个假笑：
“建议你好好求求小瑜，让她给你传授一些升级的经验。”
李怀瑜无语地叹了口气。她妈，亲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是好话，也有办法说到让人听得火冒三丈。
“摸摸毛，气不着哦~”她揉了揉哈崽的小脑袋，不顾旁边脸色发黑的某前任神明，只温柔地低声和小狗说着话，“等下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我再好好给你看看哦，我们家哈崽一定是超级棒的啦！”
“什么你还要带它回家？我不同意！”
李怀瑜不理她，笑眯眯地继续和修狗贴贴：
“我知道有一个很好的地段哦，晚上可以在露台上看到满天星斗，风也很大很舒服——等出去我们就去那里住。”
“……小瑜，你还未成年。”前任的神明大人干巴巴地在一旁说。
“所以呢？”李怀瑜笑着抬起头，眼睛又在往金色转变。
李蔷薇狠狠一噎，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小声：
“……所以注意安全，放假记得回家吃饭。”
李蔷薇：我也不想这么怂啊，但是我稍微有点心虚……而且她现在真的好凶啊.JPG
其实若是祂能走出去多看看，就能够知道，这世间的母女大多如此：
一方强势，另一方定然就多迁就忍让。
这个世界上的多少母女，都是在彼此仇恨的同时，又彼此相爱着。
而她们这对神明母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现在强弱两方，正在祂还未意识到的时候，逐渐对调了过来而已。
*
“李怀瑜，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亲眼见证李怀瑜是如何原地“超进化”的众人在李怀瑜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谁都清楚，现在的李怀瑜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甚至都不是一个水平的生命体了。
那以前对李怀瑜有过恶意的人更是在李怀瑜走近他们的时候腿都在打摆子。
李怀瑜无奈：“我又不吃人。”
几人都在心里大声咆哮：你变身长尾巴的时候看起来可不像啊！面上却是唯唯诺诺应和道：
“是、是的，当然。”
李怀瑜无力吐槽，一挥手将她们都送了出去。
只有在轮到班主任老高的时候，大概是双方都知道彼此缘分尽了，在告别的时候老高还虚虚地给了李怀瑜一个拥抱，最后笑着道了一声“珍重”。
那现在赵雪慧又想跟她说什么呢？李怀瑜抱着狗子，心里漫不经心地猜测：大概也是特意和她告别吧。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她之后不打算再回这个学校念书了。
“李怀瑜，我为我以前对你的嫉妒道歉。”
却不想赵雪慧上来就是一个深深地鞠躬致歉。
李怀瑜微微侧过半身，没有受她的全礼。
“啊，你是还有什么别的话想跟我说吗？”李怀瑜看出赵雪慧的欲言又止。
只见赵雪慧站直后，抿着唇，两手在胸前交握，有些忐忑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细微的企求：
“李怀瑜，你说得对，我喜欢你、感激你、崇拜你，同时也非常嫉妒你。”
“但是对我来说，更多的还是羡慕你。”
“羡慕我？”李怀瑜看着赵雪慧复杂的神情，猜测到她即将要说的话多半不会是力量和成绩之类的东西。
“是的，我非常羡慕你，”她似乎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剖析自己的内心，因此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羞赧，“我羡慕你的勇敢和生机勃勃，羡慕你身上洋溢着的自由与洒脱……”
“我？你觉得我是自由的吗？”李怀瑜对这样的评价感到新奇。
“你也许并非一直身处十分自由的环境，但是你的心是自由、洒脱又豁达的，”在赵雪慧说起她眼中的李怀瑜时，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微光，“那你感觉自己现在，是自由的吗？”
李怀瑜静静地看着她，知道了曾经逝去的那段友情并非只有她一个人上心。
她笑了，那是一开始还没有恢复记忆、和哈崽在一起玩闹的时候才展露过的那种灿烂肆意——
“是的，我现在才终于真正的自由，可以拒绝所有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了。”
“我想知道要怎样才能成为像你一样的人。”赵雪慧说。
李怀瑜的笑容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无害的、温和的，但是现在却露出了几分独属于少年人的锐利锋芒：
“很简单，你要抗争，要愤怒。”
“但这名为愤怒的火焰却不能是盲目而冲动的。”
“它得来源于你对自身清醒的认知、源于你为自己遭受的不平去发声的本能，然后……”
“然后……？”
“然后承认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事事尽善尽美的事实，舒舒坦坦地过好每一天。”
“……欸？”赵雪慧被这个转折惊到了。
李怀瑜将小小的哈崽架到自己的头顶上，吐吐舌头摊摊手，赖皮道：
“就像我也还只是一个未成年欸！明白自己是什么和想要什么就足够用了吧！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啦——”
“……好的，普通人。”赵雪慧又默默地恰起了柠檬。
——却也将李怀瑜所说的话都牢记于心，并在余生的午夜梦回中，无数次反复回忆起她在混沌的青春岁月里，曾有幸触碰过的那一团短暂地照亮过她、又被她亲手弄丢的明亮火焰。
*
“欸、等等，还差一点——欸！好啦！”
李怀瑜站在一个敞亮的落地窗前，窗外视野开阔，晴光正好；而李怀瑜收起剪刀和排梳，得意洋洋地叉腰欣赏自己的“大作”。
在她面前变身成普通巨贵宾大小的系统JS104，正假装自己是一只假狗，要抬头抬头、要抬jio抬jio，任凭她热血沸腾地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不是不想让李怀瑜直接修小狗，但是却被她以小狗毛毛不够多不够她发挥为由拒绝了。
……所以你到底要对狗狗的毛毛做什么啊喂！
“快看看镜子！我就说过我手艺很好吧！”
系统JS104看着等身镜里头威风凛凛的巨贵宾，不得不承认李怀瑜的手艺确实不错。
不说和专业的人士相比吧，至少有鼻子有眼的，毛毛都修饰得整齐又蓬松，眼前还特意修干净了一点，露出了它的一双圆溜溜的灿金色眼睛。
“嗯……还不错。”它开口肯定道。
“……果然不管听过多少次，都觉得我们家哈崽声音超级可爱的嘤嘤嘤快过来给姐姐亲亲——”
毛茸茸的大狗用肉垫抵住少女的额头，任凭她胡乱扑腾。
被夸奖了声音的系统难得有些害羞，因为这个声音就是它本体的声音来着。
“我比你年长！”巨型贵宾口中发出的人声竟然是有点奶气的、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声音。
就……很可爱清爽不油腻。
“真的吗？我不信！”李怀瑜从爪爪后边探出头来，两根手指不知道是指着自己脑门上的肉垫印痕还是指着自己又变成了灿金色的双眸，“我的眼睛告诉我，我们哈崽还是一个宝宝！”
少女说得信誓旦旦，系统JS104只能放弃躺平被吸。
一番玩闹下来，一人一狗都躺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享受着窗台外吹进来的徐徐清风。
“要走了啊？”
“嗯，要走了。”
“真是的……我可不想哭啊……”
少女一个翻身将自己的脸埋进毛茸茸里，闷声告别：
“哈崽，谢谢你，你是我最盛大的一场美梦。”
如果……可以在我自己的世界里遇见你就好了。
“祝你今后一切顺遂，心想事成——在你的这条路上，我无法帮上你太多……但我认为，拥有了思考和抗争的能力，便拥有了成神的资格。”
最后，一个饱含祝福的、珍重至极的吻，轻轻地、落在了系统JS104毛茸茸的额头上。
它轻微地抖了抖耳朵，最后一次、温柔地舔了舔少女的脸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校园灵异1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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