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校园灵异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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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想不起更多的东西了吗？”
李怀瑜依旧坐在先前的小板凳上，正放松地向后挨去，把乖巧蹲在身后的大狗当成了懒人沙发的靠背。
她看了垂眸不语的赵雪慧一眼，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赵雪慧还是要对其他人隐瞒自己看到她坠楼的事情。
李怀瑜稍微有点搞不懂赵雪慧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感觉无趣地将视线移回到老高的身上。
“唔……”老高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就差抓耳挠腮现场变身一只猴子。
“这样，”李怀瑜想了想，好心提醒道，“听赵雪慧说，她在进来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我从楼上掉下来——我猜你们都是同一个时间进来的，现在知道这件事，有没有让你产生什么联想？”
赵雪慧猛然抬头惊恐地看着李怀瑜——
“什么？！”老高闻言大为震惊，随即看向李怀瑜的眼神便露出了几分痛心，“你怎么……”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跳楼。”李怀瑜表情轻松地摊了摊手，“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其他的学生？”
“赵雪慧，你怎么可以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下子老高是真的生气了。一听这话谁都知道这是多重要的一条线索，其他人震惊过后也纷纷指责起赵雪慧来。
“赵雪慧你神经病啊？早知道这个信息，说不定我们现在都找到离开的方法了！”
“就是啊！你在想什么啊！这就是传说级别的猪队友吗？”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啊我晕，干嘛不直接说出来？”
“猪队友……”
“拖后腿……”
“事儿精……”
所有因为巨犬的威慑不敢对李怀瑜指手划脚的同学，都开始肆意怪罪起赵雪慧来。
这场景让李怀瑜看着很新奇——要知道，上一次遭受这种待遇的人还是她。
“好了，现在搞清楚前因后果最重要。”老高皱眉喝止了涌向赵雪慧的恶言恶语，心下后悔刚才自己一气之下开的不好的头。
“干嘛不直接说出来？”赵雪慧闻言反而从沉默中抬起头来，她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反问道，“你们都是什么德性你们自己不知道？你们推卸责任倒是最快了！到时候全都推到我身上我要怎么办？要我跟李怀瑜一样过街老鼠似的四处躲藏吗？”
她嘲讽的目光扫视全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中有人看我不顺眼，为此陷害我作弊，然后顺便迁怒了为我这个‘懦弱鬼’出头的李怀瑜。”
“但是没想到吧，她可不像我这么懦弱好欺负，那边那个屈诗云，”她指着刚才叫嚣得很大声的短发女生，“上次往李怀瑜凳子上倒红墨水，不但没恶作剧成功，下一秒还被人家把整瓶红墨水都砸在你脚边、狠狠地吓了你一跳的记忆很难忘吧？”
“还有你，”她又指向另一个试图将自己缩起来的男生，“上次嘲讽李怀瑜没朋友，结果被人家真情实感地反问‘你成绩不是早就掉出班级排名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我真的要笑死了。”
“一个两个的，就和李怀瑜疑惑的那样，是作业太少还是考试不够卷，怎么都这么闲得无聊！”
赵雪慧好笑地摇了摇头：
“闲得比不过别人，就一个劲地在更弱更无能的人身上寻求存在感，我都不懂得你们这种人是怎么留在重点班的。”
赵雪慧这个“更弱更无能的人”指代的就是她自己。
她真情实感地疑惑了：
“李怀瑜跳楼说不定就有你们的原因吧？不，是我们，我也是那个被保护着的旁观者。”
“不然要怎么解释我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呢？这就是报应！”
在赵雪慧的嘲讽中，心虚地低下头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皱起眉头接连辩解道：
“不至于吧？他们就是开个玩笑啊，而且那我们怎么说？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还有人在大呼小叫：
“赵雪慧你认真的？就李怀瑜那一脸目下无尘的样子，会因为这个受气到跳楼？”
“就是啊，谁要是扇她一记耳光她能马上就能还你两个——有仇当场就报了。”
“她甚至不觉得屁大点事告状丢脸！当场报完仇还能让你事后吃挂落！”
[李怀瑜和赵雪慧你完全不同，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放在她的身上。]
所有人的都在说着这样的话。
“哇哦。”目睹了一出大戏的李怀瑜靠在大狗的身上，满脸惊叹。
虽然她确实是故意试图炸出自己以前和这群人的关系好坏，但是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多自己以前的“英勇事迹”。
她想，这些确实就是自己面对不在意的人时会做出的反应。
“不愧是我啊！”李怀瑜满意地大声赞叹着过去的自己。
众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转头看向她。
其中赵雪慧的眼神最为复杂，她用力攥紧拳头，抿着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从狗子身边起身，在巨犬的追随下径直走向自己的李怀瑜。
李怀瑜走到赵雪慧的身边，歪头浅笑着打量了下她，轻声疑惑道：
“所以，这就是你最终选择杀死我的真正原因？”
“什么？”赵雪慧没听懂她的意思，李怀瑜却没有回应她的疑惑，只自顾自地用只有赵雪慧和身旁几人能听清的声音说：
“你喜欢我，感激我，崇拜我……”
“是……”
“——也嫉妒我。”
李怀瑜看着赵雪慧一片空白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明了赵雪慧重重矛盾言行下的真意后，眼中最后一丝对她的在意和那不自觉的怨气也终于褪去了——
“我说对了？”
赵雪慧垂下眼睛，没有再出声。
李怀瑜走到了沉默的老高旁边，大狗也尽职尽责地跟在她后面，如同游戏里忠实的移动跟宠。
“高老师，听了这些，有没有想起什么可能有用的东西？比如，我‘妈妈’的名字？”
她直觉，关于老高所说的那个，怎么想都想不起详情的她的“母亲”的身上，一定有着至关重要的线索。
班主任老高垂首看着李怀瑜，安静了好几秒才哑声道：
“那些，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是赵雪慧的事还是你的事，我真的以为是你们互相之间的玩笑，我——我不配让你叫我老师。”
“那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当老师的时候可要对这种情况多加留意啊。”面前少女的眼眸宁静又祥和，仿佛那些令人恼怒的事情都无法被她放在心上半分。
老高哑然，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李怀瑜走到老高身边的时候，一条狗尾巴悄悄地擦过了老高的脚踝。
系统JS104现在是全场掌握信息最多的狗狗。
原来如此。
在所有的信息都到位后，[祂]想要达成的目的终于浮出水面了——
李怀瑜在被困进这个循环之前，就已经死去了。
现在的李怀瑜，只是一个凭借着虚假心脏行走在此间的“活”幽灵。
而不舍女儿的死亡，却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直接复活女儿的小世界神明，用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去交换女儿的复活。
——可能是“等价交换”的一部分，让这些人的性命必须要由李怀瑜亲自收取。
系统JS104意识海中列出了上百种可能性，而以上这种可能性的几率高达97%。
就在系统JS104的尾巴碰上老高脚踝的时候，只有它的视线内能看见的、属于同源神力的金色涟漪，以老高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激荡开来。
“我想起来了！”老高突然兴奋地大声喊道。
之前关于李怀瑜母亲，那无论如何都回忆不清的容貌和信息都在此时突兀地跃上心头：
“李蔷薇！你母亲的名字叫做李蔷薇！你们长得很像！”
他想起那黑发如瀑、发梢微卷的倾城佳人，那种超出认知的艳丽之美，便是他都忍不住要羞赧地移开目光——那不是流于皮肉的肤浅美丽，而是一种直击灵魂的、震慑人心的、气势逼人的神性之美。
好似那就是自然至美本身。
“李——蔷薇……？”
这个名字从李怀瑜舌尖被吐出的时候，她如同听到冥冥中有暮鼓晨钟在耳边轰然炸响！她整个人都被震得头晕目眩，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正好倒在了巨犬的身上。
“哈崽……”李怀瑜眼睛发直，艰难地贴着大狗耳语，“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系统JS104焦急又不解。
只有现在的系统和神志恍惚中的李怀瑜可以感知到整个空间内的空气、地面、所有的一切此刻都在疯狂地抖动着。
系统JS104震惊地瞪大了灿金色的狗眼，整只狗将几乎失去意识的李怀瑜护在怀里，却又牢记着李怀瑜最后意味不明的叮嘱，暂时没有动用任何能力。
它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如同褪色的照片一般从视线中逐渐淡化消失，老高的表情，甚至还定格在焦急地要伸手过来扶李怀瑜的那个瞬间。
整个空间，以它们为中心，层层向外坍塌，露出最本真的现实——
之前被磅礴力量蒙蔽的系统JS104这才知道，原来它们一直都身处于一处空间缝隙之内！
缝隙间邻的无数个平行小世界，那本应该是线性的时间，在本真被暴露出来的这一刻，眨眼间层层叠叠地堆砌到一处，就像是万千泡泡突然融合成了一块，变成了一大团不可名状的炫彩超级泡沫。
时间和空间的伟力在这一瞬间，有亿万分之一倾注到了半昏迷的李怀瑜的身上。
少女在无知觉之中大口大口地呕血，在系统JS104的判断中，最多再过三息，少女的灵魂就会整个彻底崩坏！
而自己体内来自神明的力量保护着自己作为大狗的实体，至于自己的本体，则一直处于上级主神的隔绝保护之下。
就在系统JS104即将无视李怀瑜的话取消犬实体、将那神力用来保护李怀瑜的灵魂时，整个空间的崩塌突然静止了。
随着虚空中的一声叹息，刚才乱成一团的时间和空间都在停滞了一瞬后开始飞速倒放，眨眼间，系统JS104和李怀瑜就回到了毫无崩塌迹象的大礼堂中。
老高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他焦急地冲过来，想靠近却又不敢触碰浑身是血的李怀瑜，只能担忧地蹲在旁边看着她。
“小瑜，为什么不能乖乖听话呢？”
一双柔荑悄无声息地从旁伸出，怜爱无比地捧起了李怀瑜的脸。
一旁的老高甚至是一直高度警惕着的系统JS104，在这双手的主人发声之前竟然都毫无察觉！
“咳、咳……”李怀瑜还在吐血，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她用尽所有力气睁开双眼，伸手抓住了捧着自己脸部的那人的手腕。
“听话地遗忘全部的负面信息，听话地忘掉所有、变成一个空白的木偶吗？”
她血淋淋的手指将那人玉白的手腕也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现在，是我‘控制’住你了……”
少女的眼神复杂而又温柔，纵使是满脸的血污，也无法染红她清澈的眼眸。
她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只是再不复昨日与巨犬嬉闹的轻松肆意。
“接下来，请和我说说话吧。”
她的声音几近耳语，却极为郑重地吐出了一个称谓——
“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校园灵异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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