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noattain

31、第 31 章

　　我诧异于她的幼稚行为，她竟有浪漫的自毁之心。
　　"俺觉着您可以等再杀两个鬼子再殉国"
　　臭糖不知何时叹到我身后，"团长，人点清了，这是名册"
　　"班长，你吓我一跳"
　　竹子扯着青筋看完生死簿，"你顶你原连队连长的缺"
　　我忙轻声道"我，我呢！团座儿"
　　"你，想谋个职位?还是想当逃兵"
　　"……"
　　竹子又要死不活得对臭糖道，让我惊讶于她竟是娇嗔的柔弱，"给我点水，你带的好兵指不动，我活着真是残忍的多余"
　　"我……"臭糖脸上的肉赌了我的话
　　她温柔的为她端起安宁，生怕磕到了竹子的伤口，臭糖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啥前力气这么小过?
　　又是好声安慰，无非是国之栋梁，万不可妄自菲薄云云。
　　我腹诽:谁还是不是个国之栋梁了，我抛家弃情的，我一有懈怠之气换来的无非是朽木不可雕亦或挨顿揍，可竹子平白是过刚易折，却谁都借光给她，青睐所有人间温柔，凭她是朵白莲，姑奶奶我凭甚就是烂泥?
　　我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看着腻歪的二人我难以下咽，只能用俯身而退淑解我的郁郁寡欢。
　　身后臭糖声传来"团长，您好好养伤"我加快了步伐
　　"站住"
　　偏不站
　　"你给我再拽一个来"她一脚扳倒了我，我摔了一个屁股墩
　　"你，我告你虐待士兵……呜"
　　"谁还敢虐待你?你可是团长的红人呐，怎么说，小宦官?"
　　"我，……都混蛋，我……忍辱负重苦心孤诣心力交瘁，受尽九九八十一难，你"
　　"清醒点，团长可以随时杀了你，你是怎么恃宠而骄的你心里没数?你以为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连碗水都不好好端?不是团长给的?就你这个泥腿子偷奸耍滑随时打退堂鼓样，换别的团里早不知死到哪层西天那个罗刹了"
　　"你们都这么想让我死，都看不起我，毙了我好了!"
　　"我比谁都想让你活，我为什么不把你往回要，你真不知?"
　　"怕我祸乱军心"
　　"…………你……朽木你"
　　"又骂我……"
　　"和团长待着总少一分危险，我希望你活着到抗战胜利，再寻一个好夫婿过你诗意的后半生"
　　"拉倒吧你!扯犊子，还和……和团长一起安全，你上次还喊着我替霸王奶奶挡枪!"
　　"我!你再顶嘴"她又踢了我一脚。
　　"那……团长没了，群龙无首的，战场瞬息万变，你我更活不长……你到底和团长有什么好拗的?她有很出格的行为?很大逆不道残忍无为的心思?"
　　"喲，您还挺惜疼她呐！"
　　"我是惜疼我自己，她当我们团长总比别人好，再者她是女人，对我们多了些照顾。她赏罚分明，关心士兵，自己舍不得吃把肉的给伤员吃。争取药品，每天都殚精竭虑，吃不好睡不下，你看不见?再者如果你在她的位置你能做的比她好?"
　　"她殚精竭虑，凭什么我们受伤疼的要死配不上吃一口肉，她一个月拿的军饷比你我多多了，她睡不下是她拿那么多钱该担的本分。赏罚分明，我们拿命换的钱凭什么她来赏罚分明?她不过是个浪漫执着热血迷人不知何为始何为终的理想主义分子"
　　"……你……疯了……任何人任何事都经不起挑剔，你也是。经得起它就不叫事了，它不存在，不存在，亘古的不存在。你才是那个热血迷人的理想主义，迷住了你自己，你迷死了你自己，你爱死了你自己，你热爱自己到无以复加鬼迷心窍"
　　"……哈……哼……你才是被她这个狐狸精迷得不知何为阴何为阳，迷得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们不是一类人，亘古永恒"
　　"……我毙了你，祸乱军心的狗东西，不知好歹不足以让你恃宠而骄"
　　"毙了吧！我就知道你满嘴谎话，还口口声声盼望我活到抗战胜利"
　　"你……"她狠狠一拳砸到树上，随即与夜色结伴而回。
　　无处接纳我的魂魄，出来太长时间，我得快回去刷个脸卖个乖，不得不说我确实猛然意识到我有些骄傲过头，自己竟浑然不知。臭糖的话是对的，我的何尝不对?

　　"团长，饿吗！你想吃啥我给你搞"
　　"吃你，你的肉好吃吗！"
　　"没您的肉好吃，您香，唐僧肉……您伤口如何了，我叫人换药?您冷不冷，恁怎的不开心，我给您讲个笑话，要不学小狗。要不我给您讲三国演义?不，红楼梦，……金，瓶梅?"
　　"行了，知道你班长教育你了，你表现得有点明显，略显拙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