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noattain

30、第 30 章

　　我们还有副团长，还有个人让我跟着走，因为我打起仗来会不分东南西北，拂晓到傍晚，我送走了副团长汪忠民，他死的时候拉着无所不在的空气，我笼络不住漫天的血，笼络不住他的啜泣，勾连不住他的双眼清澈，埋葬不了我无孔不入的悲鸣。
　　夜晚用血洗涤，我们撤退到了衢州，千余人区区只剩百余人。我想起了营长戴锐，他总是随时随地哼着花鼓戏，随时乐呵呵，我曾叫嚣着说我们天天快死了你不愁?他乐乐的哼哼只不回答我，他死的时候是疼死的，弹洞太多他忍受不了等待死亡的时空，自己留给自己一弹。还有徐隆铁，阎思柱，朱正秋，都是营长。往昔和竹子一起老是唠他们几个的磕儿。我恍然道我这条乱世狗是不能唠嗑的，我不该知晓过多无妄的生命。
　　一回首影影绰绰中听到了商春和三个字，随即我发现她躺在担架上。我呆在她身边，像是劫后余生，故人还魂的感觉
　　"您没死?"
　　"没如你所愿！"
　　"不，恽雨呢？难道不是他救您回来的。哎插一句，我当初以为您殉国了，真的，而且我当时忙着殉国，分身乏术"
　　"他没……没"
　　"哦！姑奶奶我是明白了，当初让他传令时你没让他回指挥部，好哇！真，同样都是你部下，您只想送我去死……哦！我懂了，他是您的小情郎!青梅竹马名不虚传。您就心口不一，别解释，俺都懂！"
　　"……我渴了"
　　"渴了，找恽雨给你倒"
　　"你让我死好了，别在我眼前晃"
　　"真的？你好歹金口玉言，我回我们班了。您好好养伤大吉大利"
　　"滚，……咳………"
　　我看见她嗫嚅着解开绷带，白血熙熙攘攘三三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