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永不复焉

4、第四章

　　本来想着去叶子家门口等人，但是想到叶子身上的伤，自己还是得去学校一趟。
　　于是温珵找去了学校，虽然他不能确实是不是这所，但离叶子家最近的是这所，叶子自己上学放学，没有人接送，大概率是会选择离家近的学校。
　　“校长，不是说好明天再走吗？”
　　“柯老师，你也别为难我们，这投诉信实在太多了。”
　　“那你让我和梓晔道个别也好。”
　　“不行……”
　　“柯老师。”温珵出声道，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叶子口中那个对他唯一一个不错的老师了，“我是洪梓晔的哥哥，我们可以谈谈吗？”
　　“哥哥？”柯澜转过身，一个漂亮少年朝她报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校长看见少年身上价格不菲的衣服，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人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对方自称是那小杂种的哥哥……那小杂种不会说什么吧，“有什么进学校说，堵大门口算什么。”
　　“校长识相，那我们先去看看我弟弟。”温珵知道对方想先把自己引到办公室，然后通知人，可自己怎么会如他所愿。
　　“他们都在上课，这不好吧。”校长想制止。
　　“校长知道我身份……我让停下也没事吧。”应该只是自己的穿着，毕竟自己在外鲜少露面，不说，没人会知道自己是温家少爷。
　　“没事没事，您请您请。”即使怀疑身份，可要真惹了不能惹的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校长谄媚的笑容下，温珵让柯澜和自己一起进了校，路上不断表达着感谢。
　　“我弟弟特别喜欢柯老师，他听说柯老师要走，很舍不得，柯老师能留下吗？”
　　“我……”
　　“能留能留，您弟弟想留就留。”校长赶紧补上话。
　　“这不好吧，我弟弟说柯老师调离其实是升职，工资待遇什么的都要好很多。”
　　“好说好说，柯老师随便开。”
　　“校长这样会不会太厚此薄彼了，要是其他老师嫉妒说柯老师坏话怎么办？针对柯老师怎么办？”
　　“怎么可能，咱们学校讲的就是团结！”
　　“那就好。”温珵“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作弊的工具交出来！”
　　我没作弊。洪梓晔紧紧咬着唇，等待疼痛的传来。
　　四周早就哄笑一片。
　　“你在做什么！怎么可以体罚学生！”校长看到这一幕赶紧制止，当着人家哥哥面，还敢这样。
　　“校长，他作弊，我就……”手拿戒尺的老师看见校长身边那个面若冰霜的少年立马哑声。
　　“你说谁作弊。”温珵语气冰冷到极点，就算作弊也不能这样。
　　“误会误会，您别生气。”校长只能先打原场，“还不道歉。”
　　“这……”
　　“我罗硕的弟弟也是你们可以欺负的吗！”温珵提高了声音。
　　罗硕？洪梓晔不解地望向温珵，他看见温珵哥哥来时很激动，可又不敢叫出声，怕给哥哥惹麻烦，但是哥哥没报自己名字而是报了个陌生名字是怎么回事？但收到眼神示意，洪梓晔乖乖叫了声，“罗硕哥哥。”
　　校长听到这个名字明显吓到了，居然是罗家的少爷，但好像和印象里不一样。可就算不是，敢这么自称肯定和那罗少爷关系匪浅，地位也不会低到哪去，“罗少爷，您看怎么办？”
　　“既然说我弟弟作弊总得有证据，我要看看这证据，否则就当着全校的面给我弟弟道歉。”
　　手拿戒尺的老师本就惨白的脸更加惨白，哪里会有真的证据。
　　“冤枉过我弟弟都要道歉。”温珵没有客气，“但是谁都不许说是因为我的命令，我要真情实感。我出现在这的事也别说出去，包括告诉家长，省的某些人又污蔑我弟弟。”
　　毕竟用着好友的身份，过于声张会给人添麻烦。
　　“是是是，罗少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别以为不声张就可以敷衍，我弟弟出任何事，你就别想当好校长。”温珵瞪了一眼，然后走到洪梓晔身边，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温和地说道，
　　“好好学习，放学哥哥带你回家。”
　　“谢谢……罗硕哥哥。”差点脱口而出温珵哥哥了，他真的又帮了自己。
　　“你柯老师会留下来了，但我想和她单独说几句。”洪梓晔注意到门口的柯澜，内心很是高兴，不过既然温珵哥哥说想单独聊聊，洪梓晔点了点头。
　　“那放学再见。”
　　“嗯，再见。”
　　和叶子告别后，温珵再次警告校长，然后带着柯澜去了咖啡厅。
　　“谢谢你，罗少爷。”
　　“不用谢我，是叶子他喜欢你，我才这么做的。不过柯老师，虽然冒犯，但我还是要问，你接近叶子，究竟什么目的。”温珵并不认为对方只是单纯的同情，同情到可以和那群老师学生为敌。
　　“……梓晔他是我表外甥。我表姐她……我也没想到她会那样做，”柯澜紧紧捧着玻璃杯，“但那个畜生活该！”
　　“家暴？”温珵试探性问出。
　　“表姐就是遇人不淑，一腔真心却换来这种结果！从表姐结婚后，那畜生动不动就打表姐，还骂表姐是……表姐很漂亮，但那畜生就相貌平平，所以表姐只要一和男性说话，那畜牲就各种打骂。就连表姐怀孕的时候都不停，表姐因此流产过几次。梓晔一出生就被那畜生骂怀疑，明明梓晔只是长得特别像表姐而已……”柯澜抽泣起来，“表姐从来没有对不起那畜生，可就因为她实在受不了杀了那畜生，反而被带上了这顶帽子。”
　　“叶子现在的爸爸和叶子妈妈是什么关系？”温珵将纸巾递过去。
　　“我不清楚，但表姐肯定没出轨。那事过后，因为谁都不愿管梓晔，所以表姐被特许再照顾梓晔三年直到洪先生他出狱。我家里人也不允许我去找表姐，但我真的怕表姐出事，就逃了一次学去找她。她没说其他，只是抱着梓晔不断重复着一定要报答洪先生的恩情……后来在入狱前她自杀了，原因是精神失常。”
　　“除了你自杀这事还有谁知道？”还有自杀一事？为什么这个也没被提及，最后不是死刑……
　　“自杀这事只有我和姨夫姨妈知道，但是他们觉得自杀不……就和警方一起瞒了。梓晔好像有一本我表姐留下的日记本……我上次帮他捡书的时候看到一眼，但他很快就抽走。”柯澜想到那次洪梓晔红着眼，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书，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自己支开了那群学生，才有机会帮他，可是手刚拿起那本日记本，他就抽走紧紧抱在怀里哭。自己问却怎么也不开口，甚至看自己的眼神也带上了恨。
　　“日记本？确定是你表姐写得吗？”叶子是因为那本日记本吗，他知道真相。
　　“我那次逃学去见过，应该是。”
　　“你姐姐有留下其他什么吗？最好是有字迹什么的。”
　　“都被烧了……等等，我有表姐之前给我写得贺卡。罗少爷我能相信你是吗？”
　　“你不应该现在问，你已经泄露很多。把贺卡给我后别和其他人谈起我们的对话。监控都会被删掉的。”
　　“泄露……能让人相信就行，谢谢罗少爷。”柯澜苦笑了一下，当初表姐做了那么多，谁相信她啊，“我到时候把贺卡给梓晔，让他给你吧。”
　　“也好。”自己不能和这柯老师有过多见面。
　　“我回去拿贺卡，罗少爷再见。”
　　“嗯，再见。”
　　关键还是在叶子那，只是叶子会把那个日记本给自己吗……
　　电话响起，是罗硕的电话。
　　“温少爷，你究竟在搞什么？”
　　“没开学消磨时间。”温珵暂时没打算把调查的事告诉其他人，包括利用了身份的朋友。
　　“无聊了？去看舞台剧吗？”
　　“几点，四点以后我没空。”
　　“忙什么呢？晚上七点的剧，你不是还没找到人，独守空房多寂寞啊。”对面挪揄道。
　　“别乱说，你把位置发过来，我看情况去。”温珵有些无语，不过如果没什么事可以去看一下。某些日常生活还是得透露给父母的，否则藏太多也是一种怀疑。
　　“行，能来提前给我信息。”
　　“好。对了，帮我建一个安全性高的盘。”
　　“你自己搞呗……”
　　“这方面你比我专业，事成后送你个礼物。”
　　“这倒是，礼物我自己挑，我一定好好敲诈你一笔！”
　　“敲诈勒索罪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温珵故作严肃地说道。
　　“不用了，温警官别送我手铐就行。不急的话，我打几盘游戏再说。”
　　“我开学前，半个月绰绰有余了吧。”
　　“温警官大度！挂了挂了，晚上见。”
　　应该这几天内就可以拿到了，到时候就慢慢理证据，到目前来说还挺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