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记事录】这世界有那么个人》爱吃肉的木乃伊

36、铺子

　　“你姐姐……发生了什么？”你看罗薇薇说得口干舌燥，便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接着问道。
　　罗薇薇接过热水，抿了一口：“我姐……说她在井里看到了陈雾的尸体。”
　　“尸体？”你想起在医学院看到的那个男人，怎么看对方也不像是个鬼啊。
　　罗薇薇点头，表情略纠结，想来她也和你想到了一块去。
　　“你和你哥看到了吗？”
　　罗薇薇苦笑：“我不是说了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就我和你说的这些，都还是听我姐说的。”
　　“你们后来是怎么回来的？”你抓住了最后一个重点。
　　“我姐说蓬莱村里找不到出路，我们别无他法，又回到了山下的森林公园里，想着再按原路返回试试，说不定就能回去了。开始我们都没抱太大希望，谁知道还真的就走出来了。”
　　你将此话琢磨了一番，总觉得他们这一趟蓬莱村之行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于是决定暂不纠结此事。
　　“你和你哥联系了吗？”
　　提到赵原，罗薇薇就露出了犯愁的表情：“我给他发过信息，但他没回。我问过我舅妈，她说我哥最近实习，跟着领导去国外出差了。”
　　“你对陈雾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你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的记忆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罗薇薇叹气：“如果我跟你说，你见到陈雾的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你信不信？不然我何必拿着照片还专门跑到医学院去确认？”
　　你想起那张照片，的的确确是陈雾和一个女孩的合照，想来那个女孩应该就是罗薇薇的表姐赵古意了，她认不得陈雾，总不至于连自己的姐姐都不认得。
　　你理了理思绪，提出了一种可能性：“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但凡和陈雾相关的记忆，你都是没有的？”
　　罗薇薇想了想，然后点头。
　　所以一切的疑点又回到了陈雾的身上。
　　罗薇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她迟疑道：“灵灵，咱们学校不是有个风水命理社吗？你说，咱们要是找他们问问，能解决这事吗？”
　　……你想起了符德的那句“一次一千，即付即算”，表情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灵灵，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轻咳了一声：“我倒是认识一个深谙此道的人，但是你介意我把这些事告诉他吗？”
　　罗薇薇眼睛一亮：“真的吗？灵灵，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那真是太好了！本来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都可以来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
　　在得到了对方的首肯后，第二天一早你便给符德发了消息，约他见面。手机刚放下没多久，就响起了消息的提示声。点开一看，发现符德给你发了一个定位。
　　地址位于古玩一条街。
　　在送走罗薇薇后，你就立即打车向古玩街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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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愣在原地，一时间说不清是这间风水铺子前长若游龙的队伍更让你震撼还是那个坐在铺子正中认真地给人卜卦看相的俊俏土地爷更让你震撼。
　　……这个正经营生，还真的怪正经的。
　　“看啥呢，这就把你看呆了？”你扭头，默默看着爬上你肩膀的小纸人。
　　“你怎么跑过来了？”
　　“还不是符德大人，怕你找不着地方，让我来接你。”
　　你看着这条丝毫不见缩短的队伍，沉思道：“这么明显的阵仗真的不会引起城管的注意吗？”
　　“瞎说啥呢，我们可是有营业执照的正经生意！”
　　你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近了符德的风水铺子。
　　今天的土地大人依旧是一颗清爽干净的小白菜，上身内里一件浅灰色的衬衫，外搭一件宽松的无袖浅绿羊绒衫，下身一件米白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脸上依旧是那副镶金边的单副眼镜，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桌面上摆放的几根短木签，时而又会伸手去摆弄这些木签，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你已经盯着符德大人看了很久了。”耳边传来纸灵媒幽灵一般的声音。
　　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将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好看我才盯着他看，怎么，我不能看吗？”
　　纸灵媒“嘶”了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样一直盯着符德大人看有什么后果？”
　　你看着符德手上的动作微顿，注意到他突然泛红的耳尖，明白他已经听到了你刚刚说的话，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开口就说道：“这有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很好，这下不仅耳朵红了，连脖子都开始染上了红色。
　　好半天没听到纸灵媒的回应，你扭头看去，才发现它整个纸都已经处于一个呆滞的状态。
　　你伸出手指拨了拨他僵硬的身体：“你还有气吗？”
　　它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幽幽地说道：“前两天有一个女客户就盯着他看了那么一小会，符德大人就收了她三倍的问卦费。”
　　是符德的风格没错了。
　　“哦，”你无所谓地回道，“我又不问卦。”
　　“……还把她给永远地拉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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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慢吞吞地转过头来看着这张唯恐天下不乱的纸：“你是说符德会把我拉黑吗？”
　　纸灵媒刚想说些什么，你们便听到符德突然开口道：“我让你去接人，你就在这给我聊上天了？”
　　纸灵媒一个机灵，二话不说立马站了起来，飞速地跑到了符德的旁边，开始做起了正事。
　　随后符德便看向了你，脸上地红晕仍然残存些许：“姑娘稍等，我这边很快就好。”
　　你眨了眨眼，盯着他意有所指道：“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也不是没事可做。”
　　哎呀，这刚刚退下去大半的红色又重新蔓延回来。
　　符德被你盯得无奈，只好再一次停下手中的动作：“姑娘若是无事，不如帮我把这些签文稍作整理？”
　　“好吧。”你故作勉强地走上前去，经过他身后时，悄悄伸出手拨弄了一下他柔软的头发。
　　唔，柔软又顺滑，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你这边刚偷笑完，便看到了一旁的纸灵媒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老实说，一张纸能做出这么生动多变的表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诡异的。
　　就这样，时间就在你一会认真做事一会摸鱼看俊俏土地爷的插科打诨中过去了。
　　将近午时，符德铺子前的最后一位客人也终于离去。符德收拾好东西后，便对你道：“劳烦姑娘了，中午便由我请客吧，姑娘想吃点什么？”
　　你指了指对面那家老上海馄饨店，便说：“就在这吃吧，省得到处跑。”
　　等着馄饨上来的间隙，你便同符德说了罗薇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