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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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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堂间雪白的墙壁上,忽然映照出接二连三的身影,仿若一群陆续从内屋走出的人。细看之下,却又不是人,这些身影单薄如纸,且没有头和四肢,就像是一件有了自主意识的衣服在半空中飘动。几人顺着它们离去的方向看去,却并未在大门处看到有任何东西走出来。
罗薇薇差点要叫出来,却及时被赵古意捂住了嘴。就这么一推搡,两人便弄出了些动静,这一刻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沉寂和阴冷,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墙上的身影顿时停住了脚步,齐齐朝着窗户这边看来。明明没有头和眼睛,三人却感觉如芒在背,呼吸滞了一秒,而后赵原大喊了一声“跑!”于是几人便拼了命地向村口跑去。
三人跑了差不多有一公里,终于停了下来。再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那些东西并没有追上来,于是放心地停在原地大喘气。
正当几人觉得松了一口气时,却听赵古意在旁幽幽地说了句:“它们真的没有追上来吗?”
罗薇薇和赵原一僵。
此时二人才想起这些东西他们本来该是看不见的。
深夜的风似乎格外地寒冷,万籁俱寂的深山老林也时不时地响起树叶摩挲的沙沙声和凉风吹过山谷的呼啸声,赵原咽了口口水,把呼吸声放到最轻:“它们……还在吗?”
罗薇薇都快哭了,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三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异样,便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又重新聚到了一起。几人坐到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围成了一个圈。赵原在附近的地上捡了些碎树枝和树叶,堆到了一起,用打火机生了个火。
赵古意也从包里拿了些吃的,分给了赵原和罗薇薇。三人经历了这么一遭,皆是饥寒交迫,疲惫不堪。此刻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木然地啃着手里的面包。
东西吃了,水也喝了,恢复了些许力气后,罗薇薇带着哭腔开口:“我们还能回家吗?我想回家了……”
赵原和赵古意不说话,两人的神色也很低迷。
过了好一会,赵原强撑着精神开口:“行了,都别瞎想了。先把今晚过了再说。晚上我们三个轮流值夜,无论如何一定要有人保持清醒,你们也别想着熬夜不睡。明天我们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储存体力也很重要。今天已经折腾了一天了,明天别倒下了。”
赵古意点头,罗薇薇也渐渐停止了抽噎。
赵原叹气,看了看手表:“现在七点半,薇薇,从现在起到十二点,你来守夜。十二点到四点,我守夜,四点到八点,小意守夜。如果在守夜的时候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叫醒另外两个人。”说罢他看向罗薇薇,“薇薇,能做到吗?”
罗薇薇虽然害怕,但心里也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她能退缩的时候,她红着眼点了点头。赵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们会回去的。别太担心。”而后,又转向赵古意,“小意,你呢?”
赵古意勉强一笑:“我没事,不用太担心我。”
赵原点点头,趁着大家这会还没什么睡意,他又道:“小意,原本你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但是咱们现在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个叫陈雾的,跟这个鬼地方肯定脱不了干系,你要是知道什么,就一定不能瞒着大家。”
赵古意一怔,而后抱臂默然片刻,方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陈雾……早就分手了。”她抿了抿唇,还不是很习惯在别人面前再次提起这个人。
她默默地看了眼罗薇薇和赵原,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陈雾的爸爸和叔叔都是警察,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偶尔会听他说一些他家里人经手的刑事案件。可能是受到家里人的影响,他从小的愿望也是当一名警察,因此他时常会收集一些案件的资料用以分析和统计数据。有一次,我在他的笔记本中看到了蓬莱村这个名字,被他用红笔重重地圈了出来,当时我还因为好奇问了他这是什么地方,他当时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愿意说,我问他是不是最近他又在收集什么案子的资料,他也没回答。我就不太高兴,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后来没几天他主动告诉我,说这个地方就是个旅游景点,是聿城最近刚开发的一个国家森林公园,还说以后有时间就带我来玩。”
罗薇薇在一边嘟囔:“这种话一听就是骗人的吧……”
赵古意用棍子拨了拨树枝:“他那一页的笔记里除了蓬莱村三个字,还记了一些其他的内容,”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什么萤夜树海,登云流雾,幻彩仙缎……”
罗薇薇的嘴微张,露出惊讶的表情:“听起来好像确实是一些景点的名称……”
赵古意点头:“他说过这是蓬莱村最为出名的三大奇景,故而我当时并没有怀疑他的话。”
赵原专注地盯着眼前这团跳动的火焰,淡淡出声:“咱们这一路都走到这儿了,你们见过这几个地方吗?”
赵古意和罗薇薇一噎,想了想还真是。
赵古意扭头看了看村子的方向,原先温柔的声音此刻也不免被这清冷的夜沾染了几分凉意:“但是,严格说来,我们并没有真正地进村。”
罗薇薇震惊地看着她:“姐,你不会还想要进去吧?”
赵古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赵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我们现在也没路可走了,说不定出口就在村子里呢?”
罗薇薇苦着一张脸:“那村子根本就不是活人住的地方,那就是个鬼村啊!我们进去了还能有命出来吗?”
说罢她带着希翼的目光看向赵原,后者认真地想了想,便道:“小意说得没错,我们现在根本没有选择,除非你还想回到下面的林子里继续无休止地打转,”他扫了眼罗薇薇,发现对方的表情果然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僵住了,“况且,咱们不是到现在都没见到那个陈雾和他的女朋友吗?这说明村子后面一定还有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看一看。”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安慰罗薇薇说,“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那些玩意儿白天根本不会出来呢?”
这句话没能如愿地宽慰到罗薇薇,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两个人了,于是便静坐一旁不再说话。
一夜无事。
早上八点,赵古意准时叫醒了赵原和罗薇薇。几个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按照昨晚的计划向村内走去。经过了一夜的休整,三人的状态比昨晚好多了。
正如赵原说的那样,白天的蓬莱村除了没有人之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昨晚的事情也没有再发生,这让罗薇薇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像刚醒时那般愁眉不展,草木皆兵。
蓬莱村的房屋不多,他们顺着主路一路往后走,却发现村后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这里像是被群山环抱的幽静之地,群峰云遮雾漫,整个蓬莱村被笼罩在云雾之中,像一幅烟雨朦胧的水墨画,山脚处是一方大到无边的碧水清潭,湖面呈茵茵绿色,山水相依,堪称世外桃源。
几人也被这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大家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来旅游的。
罗薇薇疑惑道:“姐,这是不是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什么登云流雾?”
赵古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而后看了看四周,“这里也不像是有出路的样子。”
赵原沉声道:“大家分头在这附近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下山的路。你们不要走太远,要在喊一声就能听得到的地方找。不管有没有找到,20分钟后我们还在这个地方集合。”
如此三人便分头行动。
然而约莫五六分钟之后,空旷的山间却传来赵古意惊恐至极的尖叫声。
赵原和罗薇薇闻声赶来,发现赵古意正摔倒在一口长满青苔的古井旁,她双手抱头,尽可能地将自己埋入膝中,然而整个人还是忍不住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