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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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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来的时候,脑子还在发懵。
你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仍旧是一片密林。你想起上一次的密林女鬼事件,心情过于复杂。
你站起身,正准备要掸掸身上的灰尘,然后想办法找出离开的路。却耳尖地听到了什么一些异响。
?不会吧,又要来?
你悄悄地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个身影正弯着腰用铲子在地上奋力地铲着土,看样子是在挖坑。他身边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目测不是昏迷就是死亡。
……?这是……撞上了杀人埋尸的犯罪现场了?
你还在思索要不要正面迎上去的时候,对方却警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直地朝你的方向看过来。
很好,看来不正面刚不行了。
走近了你才发觉对方是个年轻女人,看起来不超过二十。穿着朴素,身上连一件多余的首饰都没有,长相也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阴沉,头发随便编了个辫子。因为在挖土坑,所以身上还沾了些许灰尘,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故事里常见的冷酷美艳女杀手的形象。
地上那个人分明是已经凉凉了。看不见明显的伤口,胸口已经没了起伏。
“看够了吗?”对方冷冷地问道。
你没有忽视她见到你的第一眼时脸上闪过古怪的深色,下一秒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对你毫不避讳地打量表现出了丝毫不遮掩的厌恶。
你感到自己似乎让对方觉得被冒犯了,颇有些不好意思。但下一秒你却观察到对方的衣着打扮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
你来的时候聿城的百姓大多都穿着长袍,男子基本是长袍马褂,女子就是宽大的长袍,最具有标志性的便是男子的头发,那是清朝最典型的辫子头。也就是说,当前的朝代该是清朝才对。
但从眼前女子的装束来看,似乎并不是。即便是非常朴素的服饰,也能明显看出来这是件直裾女服,这分明是汉朝女性的常见服饰。
你更懵了,你问了一个在你看来颇蠢但不得不确认的问题:“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对方像是一点也不惊讶你提的问题,但她也没有立刻回答你,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朝你露出了一个算不上友善的微笑:“帮我把他埋了,我就告诉你。”
?不行。
你一个背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长大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大好女青年,怎么能做杀人凶手的帮凶,帮她毁尸灭迹?
你义正辞严地回答:“我拒绝。”
对方也不意外,继续自顾自地挖着坑,眼看着这坑已经差不多大小了,她把铁铲往旁边一杵,转身就准备拖着尸体,往坑里扔去。
你没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但你在没摸清当前形势的情况下,也不能擅自用法术伤害一个普通人。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你斟酌着开口:“你私自杀害征召入伍的士兵,还要毁尸灭迹,怕是不妥吧?”
她惊讶地看了你一眼,又低头向尸体看过去,这才发现虽然她已提前处理了尸体身上的铁质甲胄,但是从腿上的绑带和袖口的铁护腕还是不难看出此人的身份的。
她的脸阴沉了几分,盯着你看了一会,而后才冷哼了一声:“一个通敌叛国的叛徒而已。”
你微微皱眉:“那也该是军中的将军在调查清楚后,上报朝廷,再依法处决吧。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介平民滥用私刑。”
她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沉默良久后,她才缓缓说道:“我不杀他,他就会去刺杀将军。到时候局面就一发不可收拾。”
你疑惑:“那你可以和将军告发他啊。”
她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继续手下的动作:“信不信随你。你要是有意见,也可以来杀我,但前提是,你要能杀得了我。”
她说此话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看你一眼。这个女人虽看起来很普通,但你看着地上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至少她赤手空拳,就轻易地杀了一个体格壮健的军中士兵。
你不再纠缠。而是开口问了另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请问,你有多余的衣物吗?”
你头疼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这还是你在现代的日常装扮,呢绒大衣就算了,这个短裙真的不可。
“你有钱吗?”
“啊,”你看了看口袋,钱是有,但不是这个朝代的啊,“没有。”你只能老实回答。
“那就没有。”她拒绝得十分干脆。
……
行吧,白嫖确实不好。
你将耳朵上的玉坠子摘下来,伸出手去:“你看这个可以吗?应该是可以当些钱财的吧?”
她终于转过脸来看了看你手中的东西,并没有多做挑剔便伸手拿走了你的耳坠。
你看着她动作麻利地埋了尸,还十分谨慎地销毁了尸体随身携带的东西。做完这一切后,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见你还在发呆,她皱着眉,催了你一声:“还不走?”
听到这话,你动作极快地跟上了她。
你本以为你们的目的地应该就在这不远处,谁知出了林子后,一连走了快三个小时,对方都不见有停下的迹象。
你:感觉身体被掏空。
你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微喘着气问:“还要走很久吗?”
女人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她摇摇头:“快到了。”
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这真的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等你们终于在一间三合式的土瓦房前停下来时,你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走断了。
换好衣服后,天色已经快黑了。你望着这附近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只能厚着脸皮问女人能不能再收留自己一晚。
你本以为她会拒绝,谁料她犹豫片刻后,便点点头:“可以。”
你还来不及高兴,她又补充道:“不过,你需得帮我做一件事。”
……
这锱铢必较的性格莫名地让你想起了某人怎么回事。
你想起了刚刚她让你做的那件事:“不会又让我去干什么毁尸灭迹的事吧?”
她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帮我把这封信亲自送到军营里一个叫陆遥夜的人手里。”
你好奇:“为什么你自己不去?”
她又发挥了沉默是金的美德,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军营里不让女人进去的吧?”你突然想起这件事。
她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令牌,递到了你的面前,令牌正面刻着一个“陆”字:“你带着这块令牌,告诉守卫的士兵,说你是陆家亲眷,奉陆家大兄的命令,前来送信。他们便会放你进去。”
……
这年头骗子的行骗设备都这么专业了吗?
说完这些话,她抬眼认真地看向了你,抿了抿唇,竟带了些微微恳求的语气:“请你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
你拿起这块令牌端详了会,见这令牌做工精致,所用材质也是难得一见的玄铁,想必陆家应是个大户人家,或者说是官宦之家也不为过。
你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了出来:“陆遥夜……是谁?”
这次她没有回避你的问题:“军中都尉。”
交代完该交代的事后,她便一直没有再和你说话。
一直到入睡前,你突然想起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于是你轻声询问出声。
黑暗中你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平静的声音:“静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