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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迟来的解释 ...

  •   苏延昭,苏鹤祥的小儿子,大夫人所生,年三岁,聪慧机灵,苏鹤祥很是宠爱。
      三年前二夫人病逝,苏瑾瑶就变得寡言少语,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府中大小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不过即便如此,苏鹤祥对这个女儿依旧宠爱,也更甚从前。所以就像这种小少爷三岁生辰大办的家宴来迟了,从来不去给大夫人请安,甚至是与陆玥霖偷偷跑出去玩,还互生情愫,种种……苏鹤祥都从来没有苛责过她。

      她越是叛逆,苏鹤祥越是包容。苏瑾瑶虽然还怨他但心中还是暖的,这毕竟是她在这个府中唯一的牵挂了吧!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缓缓站起,看着一旁的苏鹤祥,他正手里拿着拨浪鼓,逗着大夫人怀里抱着的苏延昭。

      “女儿不孝,这些年没少给父亲添乱,让父亲操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惹父亲烦心了,借着弟弟三岁生辰,女儿祝父亲,战功赫赫,所向披靡!。”说完苏瑾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苏鹤祥眼眶不禁湿润,手中的拨浪鼓放在桌上竟也站了起来道:“你我父女之间无需如此见外。”

      说着将桌上自己的酒同样一饮而尽接着道:“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为父了。自从你母亲去世,你一直对为父耿耿于怀,从来不愿意敞开心扉,更不愿意与他人交往,总是把自己关在院子里。”

      苏瑾瑶今日愿意主动迈出这一步是苏鹤祥万万没想到的,他知道她心里有很多委屈,也怨恨他当年迟迟未归没能见上婉倾最后一面。

      他不再多言拉起苏瑾瑶的手便从门外走去,大家见状也都纷纷起身,琴声也戛然而止。他转头看向众人道:“接着奏乐,你们接着用膳,谁都不许跟来。”话毕拉起苏瑾瑶离席而去。

      苏鹤祥早就想找个机会来缓和一下他和苏瑾瑶的关系,奈何她总是躲着他,每次见面想要说些什么,也只是不痛不痒的顾左右而言他。今天难得她自己主动愿意迈前这一步,他当然要把握好这个机会了。

      苏家祠堂外。

      苏鹤祥屏退旁边看守的下人,推开祠堂的大门走了进去,回头看着站在门外的苏瑾瑶迟迟未动道:“快进来!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苏家祠堂,老祖宗历代留下的规矩是不允许女眷进祠堂叩拜的,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使是娶进门的也不行,女眷一律属于外戚。

      只有苏家的男丁和大夫人死后的牌位才可以进入祠堂被供奉,其他夫人和妾侍的牌位是不允许进入祠堂供奉的,死后只让下葬进陵园。所以苏家女眷从来都没有来过。

      祠堂内烛火通明,墙壁两边的石台上摆满了滋滋冒油燃烧着的蜡烛。再往里走,一排排阶梯状的高台上摆满了苏家世世代代供奉着的牌位。苏瑾瑶看着放在最近最下面的苏氏温婉倾的牌位。

      温婉倾苏府苏鹤祥的二夫人,苏瑾瑶的亲生母亲。

      苏瑾瑶不可置信的看向苏鹤祥,再也控制不住扑通跪在软垫上悲声痛哭起来。

      今日不只是延昭的生辰,更是她母亲的忌日,偌大个王府却容不下她的孝心,没有牌位,没有供奉,只能自己偷偷的藏在心里。

      苏瑾瑶做梦都不敢想祠堂里尽然供奉着母亲的牌位,而且还是按大夫人的仪制。

      苏鹤祥没有阻拦,亦是没有上去安抚,任由她那样放肆的哭着,发泄着。

      他知道她隐忍太久,憋了太久了。婉倾当年突然病倒,不久便离开了人世,瑾瑶也什么都不愿说,从那以后却性情大变,他又怎么会猜不到一二,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保护好她们娘俩,对不起她们娘俩儿啊!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她已经哭到声音沙哑,没有了力气。

      苏鹤祥眼眶通红走过去也同样跪下将苏瑾瑶拥入怀里:“我的好女儿,让你受委屈了,你母亲是个识大体,知进退,胸怀若谷的女人,她定是临终托付了你什么。你若不想说,或不能说,父亲也不为难你。”

      苏瑾瑶听到此话更是抽噎的厉害了,苏鹤祥轻抚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继续道:“为父在祠堂发誓,死后会同你母亲合葬,她才是苏家我唯一承认的大夫人,到时候我一定会给婉倾应有的名份。”

      说着他扶苏瑾瑶站起:“别哭了,去给你母亲上柱香吧!我们该回去了。你母亲牌位供奉在祠堂的事切不可和任何人说起。”

      那一刻苏瑾瑶才懂得了母亲为何会那般深爱着父亲,甚至到死都在为父亲为整个苏家考虑,原来他从未变过,她亦从未怀疑过。

      回去的路上,苏瑾瑶惭愧的看着苏鹤祥说:“对不起,父亲,是我错怪你了,不过当年母亲尸骨未寒,你就带回来了三娘和妹妹,你让我如何接受。不过这些年看你对三娘也只是相敬如宾,对任何人都不曾像对母亲那般,我便知道母亲的选择是对的。”

      苏鹤祥轻笑:“你聪慧如你母亲,当时我同你解释再多也是徒劳,你也不会相信,如今只有你自己相信愿意走出来才是最好。”

      苏鹤祥转头看向瑾瑶:“此时,你可愿意听听我和景岚的故事?”

      “嗯!”

      “那是十几年前,我收复边境塔尔那游牧部落完胜而归,回京陵王都听封受赏,王都同僚非要为我庆贺,接风洗尘,我盛情难却便前去赴宴。”

      “三娘难道是他们有意安排的?”苏瑾瑶猜测道。

      苏鹤祥赞许的看了看瑾瑶继续道:“不错!虽然我酒量很好,但是也架不住那么多人轮番敬酒。

      意识模糊的记得,已是很晚,大家都纷纷离去,有人搀扶着我回房休息。没多久就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我平时喝多都会沉沉睡去,可那日甚是反常,模糊中记得应该是有一个女子为我褪去衣衫,可是早晨醒来,除了我再无他人,我还以为是我做的梦,收拾好便离去了。”

      “那您后来怎知道那不是梦的?又怎么知道那女子就是三娘?”

      “回来后,还是你母亲发现的,她去庙里为我求得住持亲自加持的护身符不见了,那护身符我一直贴身携带,从未示人,当时只是以为可能打仗丢在了战场。

      直到三年前,我又一次去京陵王都,想着回来给你和长清带点新奇玩意儿,在街上逛了逛。无意间逛到一个卖绣品的摊位前,那绣品巧夺天工,一对鸳鸯绣的栩栩如生,我原本想着买些回来送与你母亲。

      谁知景岚看着我竟落下泪来,我本是不解,也不想多生事端,匆匆付了钱就想离去,以为她掏荷包是要为我找零,竟不曾想她拿出了我以为丢失的那枚护身符放于我手中,我便一目了然是她了。”

      瑾瑶不解:“父亲,那当年三娘为何要不辞而别,却要等到多年后才与你相认?”

      “当年,咱们苏家战功赫赫,威震四方,王都不少大臣想要攀附示好,其中也不缺乏有人见不得咱好想使坏的。我怕落人口实拥兵自重惹祸上身,只要打完仗回来就主动上缴了兵符,既打消大王的顾虑,还躲了不少明枪暗箭。所以咱们苏家才一直被大王得以重用,安居一方。

      我拒绝了一切示好,拉拢,他们属实没辙了,竟想出了用女色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想要趁虚而入。

      那天有人命她趁我喝醉,在房间的香炉放了迷情香,与我发生关系,求得我带她回府,然后暗中监视我为他们传递情报。

      那人没有告诉景岚我是谁,她早晨醒来,晨光透过窗纸照在我的脸上,看见是我,便偷偷的跑了并躲了起来。

      褪去华丽衣衫,改头换面为乡野村妇,才躲过他们的追杀逃过一劫,不久她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一个人艰难的把孩子生了下来拉扯长大,身上的积蓄所剩不多才开始摆摊以卖绣品为生。

      景岚说她从未敢想会和我有再次遇见的一天,直到那日见到我,一时这些年积压在心中的想念和苦楚统统涌上了心头,不禁潸然泪下。”

      “那三娘为何看到是父亲您就不辞而别了,还为您得罪了人,生下了您的骨肉,受了那么多苦,难道早已相识?”瑾瑶不解的问。

      苏鹤祥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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