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吗》》柠檬章鱼堡

5、怪病

　　“假扮皇上？”何憬大叫着，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被发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王爷还是小声一点，被别人听见了，我们都得死。”吴常眯了眯眼，“所以王爷你并没有说不愿意。”
　　何憬盯着吴常看了几秒，“可以一试。”他慢慢吐出这几个字。
　　自从李大人掌实权之后，他亲眼看着他的弟弟，一步步沦为傀儡，变得像个不诸世事的小孩一样，任人摆布，他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兄弟两人一起长大，何秋的聪慧胆识从小时起就体现的淋漓尽致，再到如今……
　　朝政的动摇，外界的腥风血雨，一切都被李大人隐瞒的密不透风，身在皇位的何秋，也岌岌可危，何憬度过的这几年，从开始的挣扎到现在麻木的接受，面对滔天的势力何憬激起的波澜如螳臂挡车，如果什么时候真的翻了天，何憬也早就想好平静的接受最后的结局，解脱也比困在沼泽中要好。
　　一眼望到头的人生从“神女”的到来发生的一些变化，即使何憬不愿意相信，但也愿意去尝试一番。
　　吴常也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只能说有一点小聪明，因此，她自己也深知如果要玩真的，肯定是比不过像李大人那样的老狐狸，她打算先做一段时间的铺垫，利用好现在面前唯一的人脉：何憬。
　　尽量收集有用的情报，然后再带着皇上逃出宫。
　　眼下的情况只能去相信何憬，去相信何憬不会说太多谎话。
　　在何憬准备皇宫之外的地图，马车，接应等等的这段时间，吴常尽可能的通过何憬，去了解现在朝政中纷乱复杂的关系。
　　作为王爷的何憬，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人以群分的俗话，却在他身上体现了出来，与何憬相识的几位朝中大臣，都和何憬一样，与李大人的关系并不要好，甚至总是遭到李大人的欺压。
　　吴常精准从中下手，用帮助皇上的由头，顺利的通过何憬，与这几位大臣结识。
　　几次的见面与攀谈，这几位不愿同流合污的有气节的忠臣，也大致把朝中情况交待了个七七八八。
　　最为致命的一点就是，何憬告诉吴常，在吴常到这个世界之后，李大人便把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包括吴常的外貌特征，也都一并传了出去，这让吴常很烦恼。
　　在整理消息的这几天，吴常抽空去见了一次皇帝，看着眼前带着几分天真与无知的皇上，吴常恶趣味的开口：“皇上知不知道，李大人，一直都在欺骗您。”
　　按常理来说，在皇上面前给一位皇上认为的忠良大臣下这样的定义，一般都会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但是这位皇帝不是一般的皇帝，在位几年从没下过类似于让别人有性命之忧的旨意。
　　那几位与何憬交好的大臣，说李大人总是很注重皇上的仁心，让皇帝善良的过分，总是给皇上洗脑，劝阻皇上对生命要抱有十足的敬畏。
　　拖李大人的福，一些原本犯下重罪，应该被处死的罪人和罪臣，念着李大人的救命之恩，与李大人勾结在一起。
　　手握重权又奸诈的小人，最是贪生怕死，李大人让皇帝变成这样，估计也是认为即使自己犯了什么罪，皇上念及旧情与李大人的教诲，也不会处死李大人。
　　皇帝听此话，没有生气，倒是询问起了吴常这样说的原因，吴常神秘兮兮的：“只要皇上愿意配合，便能知道，李大人，到底有没有欺骗皇上了。”
　　皇帝傻傻的好处就是，吴常很顺利的展开了计划。
　　吴常打算利用自己神神叨叨的身份，设一个简单的局。
　　平平无奇的清晨，吴常穿着自己连夜修改的衣服，等候在皇帝的寝宫外。
　　这一身衣服，一眼看上去，很有搞神学的味儿。
　　吴常的头发已经长了一些，黑色从发根长出了一些长度，吴常把自己的头发剪掉了很长一段，然后拿了布帛把头发全都包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什么袍子，其实都是吴常按脑子里的想象瞎搞出来的，毕竟她也不是很懂这些。
　　吴常吩咐皇帝今天不要去上早朝，在寝宫里躺着装病就好了。
　　在门口等了一会，果不其然，来打探皇帝情况的人就来了。
　　吴常对来人宣称皇帝染了怪病，此病会传染，宫中现在所有的人不得接触皇上，否则危及性命。
　　来打探的人听此话随即便离开了，吴常知道，过一会李大人肯定会来的。
　　不过吴常已经编好了瞎话，也准备好了给李大人看的“惊喜”。
　　没过一会，李大人便前来“看望”皇上了。
　　一到门口，李大人便满脸担忧的神情，语气急促的问皇上的情况。
　　吴常语调神叨叨的回答：“皇上染上了来自异域的怪病，此病会传染，需要神力来疗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昨日傍晚我察觉到了神力的波动，感应来源竟是皇上，我连忙赶去查看皇上的情况，不料这怪病今早才发作。”
　　此话一出，跟随李大人前来的几位大臣纷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转而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说完这些，吴常向李大人使了个眼色，示意有话要和李大人单独说。
　　李大人意会到了意思，提高音量：“各位不用担心，有神女在的话，皇上应该很快就会痊愈，放心吧。”
　　几位大臣左看看右看看，向吴常和李大人做了别便都离开了。
　　吴常看人都离开了，表情凝重悄悄和李大人说：“皇上的病，并不是很严重的病，但是神力疗愈的过程少则几天，多则长达几年，在这期间，皇上几乎不能行动……”
　　“还有……”吴常的表情又阴沉了几分，“此病，治愈的成功性并不大，皇上很可能……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此话一出，李大人的表情变得琢磨不清，让吴常看不懂。
　　吴常继续说：“昨日在皇上寝宫的下人，于今早已经丢了性命，尸体现在放置在我的住处，还等着处理，李大人若是想去看看，还请先服下神药才行。”
　　吴常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瓶子里是几颗已经泡发的泡大珠……？
　　说起这个泡大珠，前几日作为支开何憬的手段倒是没有成功，不过泡大珠泡发后，何憬倒是十分好奇，晶莹剔透像宝石一样，但是却又一触即碎，脆弱不堪。
　　何憬当成什么宝贝一样，天天盯着研究，吴常不打算解释，让何憬自己去琢磨。
　　李大人犹豫着接过泡大珠一口吞下。惊呼：“这是什么神药，剔透又无苦味。”
　　“神药很珍贵，每五十年在雪域山崖上的神树上会结一颗果实，一颗果实能炼出一颗药。但是现在雪域和神树都不存在了，这药用一颗少一颗。”吴常睁眼瞎编。
　　说罢，便带着李大人去看那几具尸体。
　　李大人跟随吴常来到放置尸体的院子，将将看了一眼，李大人便快步跑到大门口干呕不止。
　　其实那几具尸体是委托何憬弄来的，一些犯了重罪的很少见的女囚犯。而原本当晚在寝宫的下人，给了一笔钱让他们出宫了。
　　服了好几种毒药而死，死状凄惨同时又难以辨认。
　　吴常看着李大人干呕的动作，心里不禁疑惑起来，承受能力这么差吗？
　　李大人干呕了一阵慢慢踱步走回来，顺了口气慢慢说道：“竟想不到这个病如此厉害，让人死相如此惨烈，还望神女，能医治好皇上。”
　　两人交谈了几句李大人便离开了。
　　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吗？吴常多少是抱有怀疑。
　　而何憬和李大人告了别，称自己要回府里还有要事处理。
　　“皇上染了怪病，本王却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是感到懊恼和惭愧。”何憬满脸忧愁道。
　　李大人回答：“王爷挂念着皇上这份心就足够了，这怪病也只有神女能治，咱们着急，也帮不上忙啊。”
　　俩人东扯西扯了几句，何憬就离开了。
　　何憬离开之前，吴常跟他说，回来的时候，带一些能致命的毒药回来，后面可能会用到。
　　吴常总感觉，李大人会想办法来探查皇上的情况，得提防着点。
　　皇上的寝宫设置了严密的距离限制，每日的饭菜，也是宫女远远的放在门口，绝对不能进门。而吴常这几天，黑白颠倒，白天睡觉，晚上留意着一切的风吹草动。
　　而李大人，也提前体验了一把皇帝的感觉，皇上生病的日子，他帮着皇帝照料皇宫上上下下。
　　在装病的第二天晚上，吴常穿着一身黑，站在建筑的阴影里，此时已是深秋了，吴常感觉感觉冷，打算站一会便回去暖暖再出来。
　　远处好像有个人影在往这边来啊，吴常眨了眨眼，确认了一下，确实有个人在往这边走，东张西望，贼头贼脑。
　　“李大人还真是怕死，怀疑这怪病是假的，怎么能不亲自来呢？”
　　那人到了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敲了敲门，没人应。便推门进去了。
　　吴常快步跟了过去，门刚关上，她便一把又把门拽开，那人还站在门口才迈出一步，吴常从后面锁喉同时又来了个过肩摔。
　　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好像是皇上被刺杀那天，在场的其中一个太医。
　　吴常抓起那人的头，提起腿用膝盖照着鼻子狠击一下，那人晕了过去。
　　吴常拖着他，把他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又把嘴塞了个严严实实。
　　吴常拿起桌上的茶壶，将茶壶的水，全都泼到了这个人的脸上，没想到的是……没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