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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叁壹 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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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壹中毒
翌日清晨,白夜陪同孙老头带着破衡去了孙老头家给大娘看病,自然叶清云被留在店里看铺子,这是白夜的意思,他不敢违背。
破衡为大娘仔细把过脉,脸色凝重,淡淡开口:“她是中了毒,这种毒毒性虽然不强,可是长期服用便会一天比一天虚弱,继而手脚肌肉萎缩僵硬,不听使唤,再过一段时间延伸到全身,最后毒性发作犹如一般人似的油尽灯枯而死。”
“中毒?可是老伯与大娘一起生活,怎么可能大娘中毒而老伯没事?”白夜提出疑问。
破衡也不知其中原因,这种毒并非中原的毒,他也只是偶然从医书上看到过有类似症状的记录,并不敢断定这毒便是书上记载的毒,但中毒却是一定的。
“老伯,可否让在下看看以往大娘的药方?”
孙老头忙跑去翻找药方,一张张都叠得整整齐齐,里面开得都是一些补身调理的药,没什么问题。破衡皱眉,如果不是药方子出了问题,那便是饮食水源有问题,可为何大娘中毒而孙老头没中毒?照理说俩夫妻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老伯,您跟大娘的饭菜都是一样的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就怪了,为何你没事而大娘却中毒,这并不合理。”
白夜在一旁听着不住皱眉,破衡指出的地方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突然瞥见一旁的粥,提出疑问:“老伯,你不喝粥的吧?”
“哦,这是给老伴儿吃的,我啊有个怪毛病,一喝粥就闹肚子,所以打小便不喝粥,可我老伴儿爱喝粥,所以每天早晨我都会给她煮粥。”
破衡拿起粥碗,闻了一下,又尝了一点儿,道:“粥没有问题。”
又取了些水来,用银针试探,银针未变黑,看来也不是水的问题。
白夜越来越觉得大娘中毒很是奇怪,问道:“既然饮食与水都没有问题,那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忽略的?”
破衡依旧那副冰山脸,“我先为大娘施针引毒,所有沾身的用具都要清换,安全起见,连食物和水都不要使用,换下来的东西全部烧掉。这段时间我不会离开,毒可解,但是因为毒素积蓄在体内太久,可能要恢复到原来行动自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和修养。”
孙老头喜出望外,扑通一声跪在破衡面前磕头,“谢谢大夫救命之恩,我老伴儿总算有救了。”
破衡坐在那儿施针,倒是白夜赶忙将人给扶了起来。
“要不干脆这样吧,把大娘搬到铺子里去住吧,这样破衡医治起来也方便,反正这房间是住不得了。”
“这怎么行,老伴儿搬去铺子,那你住哪儿?更何况万一这毒要是扩散呢?这岂不是害了你们?”
白夜一笑,“老伯,你跟大娘生活了那么久都没事,说明这毒不会扩散,更不会危害到我们,不是么?所以您就别担心了,就这么定了,待会儿我让人过来把大娘搬过去。”
孙老头老眼含泪,抚摸着老伴儿花白的头发,瞧着她的睡脸,喃喃道:“老伴儿啊,咱们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遇到那么好的人,你要快点好起来,咱们才能好好的报答他啊!”
白夜莞尔一笑,把那些话当耳旁风,他并不希望孙老头夫妇为自己做什么,帮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孙老头待自己好,是真的好。
“破衡,这次麻烦你了。”在回去的路上,白夜开腔向破衡道谢。
“只要是楼主的命令,在所不辞。”依旧冷淡如冰,破衡便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是叶清云的命令,让他死都会义无反顾,如果不是他的命令,那些人全死光了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白夜听出破衡话中的意思,也不气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准则,比如自己,想做一只米虫;如破衡,忠心事主;如叶清云,掌控所有;每个人都不同,自然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人身上。所以白夜不会过多的干涉破衡的做法、想法,只要做自己便好。
“破衡,大哥是做什么的?”
“白先生还是自己问楼主的好。”
“大哥曾说过,惊寒楼是为人解决一些棘手问题的存在,这棘手问题是指什么?”
“在下不过是楼中的医师,并不知晓太多事。”
“那大哥最近一次受伤是何时?”
“楼主武艺非凡,已多年未曾受伤。”
“既然如此,我可以冒犯的问一句么?”
“请说。”
“倘若某一天,大哥受了伤,可这伤你却治不好,那时你又该多何?”
破衡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对白夜本就无好感,现在更是厌恶,冷冷道:“如果在下治不好楼主,便自尽以谢楼主知遇之恩!但是,在下也要告诉先生一句,天下没有破衡治不好的伤!”
白夜嘴角微扬,“这话可以当做是你对我的保证么?”
破衡不说话,只是盯着白夜的双眼,想从这双月牙里看出些什么来,可惜除了笑什么都看不到,白夜把自己藏得太深。
白夜也不想听破衡的回答,接着说道:“以后大哥的性命便交托于你了,你的医术无双是我亲眼所见,所以我相信你能做好惊寒楼的医师,可是,倘若大哥出了什么事,我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夜依旧微笑,可笑容里没有笑意,有的却是狠绝,他说的话就是绝对,绝对会办到,就算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他也会完成自己所说过的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破衡第一次除了在叶清云那儿感受到这种压迫感,心里不禁对白夜有些改观:或许面前这个人并不如面上那么温吞良善,但是对楼主的倒是真的关心;或许他只为了楼主才会露出那般温柔淡雅的笑容?
破衡只想对了一半,白夜确实关心叶清云,毕竟是他的大哥,他的金主儿,以后的米虫生活还要靠他呢,不关心怎么行?至于笑容,那便只有白夜才知道对何人是真心,何人是假意了。
“走吧,大哥还在等我们。”
白夜率先朝铺子走去,破衡跟在后面,看不透前者,一时毒舌,一时温良,一时狠戾,一时淡泊,究竟他是个怎样的人?
自从把大娘搬到铺子住,又有破衡这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坐镇,渐渐大娘都能开口说话了,可毒源还是没找到,破衡说只要将身体内的余毒排尽便算是彻底复原了。
白夜却很不放心,总之一天没有抓到下毒者,大娘和孙老头就还有危险,所以他未和任何人商量,擅自住进了孙老头家。
当夜,白夜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突闻门外有声响,便悄悄起身从窗缝里偷看,瞧见一个人偷偷摸摸在孙老头家的井里掺东西,之后又去了厨房,白夜跟在他身后,看见他从怀里又掏出一包东西往米缸里倒,拿手拌匀了之后小心翼翼退出来,白夜隐在一旁早就拿好了木棍准备逮人,那贼人刚一跨出门槛就挨了白夜一棍子,疼得他嗷嗷直叫,白夜见一棍子打不晕他,又加了一脚,直把他踹得撞了出去,一头撞在木桩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夜捏紧木棍朝那人走去,踢了几脚,见贼人没反应,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呼吸,确定他真的晕过去后,立马拿了粗绳子把贼人捆了个结实绑在木桩上,准备明儿一大早交给叶清云办。自己则回到房里准备美美睡上一觉,被这贼人搅和了那么久,是神仙都累,更何况是人呢?
就在白夜制服贼人之时,叶清云有些心绪不宁,便起身敲白夜的客房,大娘住在铺子后,叶清云与白夜便搬到就近的客栈住了。
敲了一阵子不见反应便直接推门而入,一看床哪有人,这下急了,他就想怎么白弟今晚吃过饭便嚷嚷着困了要睡觉,原来是偷溜出去不知道干嘛去了。
叶清云挥袖一扫,窗户应声而开,咻一声消失在房中。
一边找一边思索:铺子里没有地方住自然不会回铺子;那么晚了街上也没什么好玩好看的,自然也不会去那些地方,那他究竟会去哪里?
想到这里便运功发力,急急朝前飞去,漫无目的地乱找,希望能找到他那个不知危险为何物的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