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禅院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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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甚尔都神出鬼没。
早上很早就出门了，近黄昏才回来。
看起来略有疲色，但总体来说精神不错，偶尔居然还带一点神采飞扬。阿昼靠近他嗅嗅，还会闻到食物的香味、让人晕乎乎的味道和有点像花香的味道。
非常明显，古老的禅院家是不会有这么丰富多彩的味道的。
哼哼哼，看来终于明白外面的好处了！阿昼欣慰地想着。甚尔一定是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跑到了外面去。
甚尔这么厉害的人肯定能赚到很多钱吧！
其实她对钱的概念比较模糊。看来前世也接触得不多。不过上次甚尔说的袚除咒灵需要的咒具，要用钱买。估计就是用来交换物品的货币。
尽管心中十分好奇甚尔在外面的经历，她也故意没有询问甚尔的去处，希望他能主动地跟她分享一下。
当然，如果能将外面的好东西也分享一下就好了……阿昼浮想联翩。
过了将近半个月，在阿昼心中想这件事都快想疯了、即将憋不住去缠着甚尔问这问那的那一天，甚尔回来得很早。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黑色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他朝阿昼招招手。
！！她立刻“噌”地一下凑到甚尔面前。
眼睛眨啊眨。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里面肯定是甚尔给她带的礼物。
究竟是什么呢？她非常懂事地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急切，而是望着甚尔，甜甜地说:“甚尔今天回来得真早！肯定很辛苦吧？”
甚尔好笑地看着她，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阿昼都把期待写在脸上了，果真将包裹递给了她。
究竟是什么呢？
这下就没有理由再矜持了。阿昼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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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之前，当天气慢慢温暖起来之后，草地上的枯黄转变为新绿之时，甚尔做出了“出去看看吧”的决定。
那天早晨，在巡逻的禅院家守卫仍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或许还在回味昨晚的美梦的时候，禅院甚尔已经悄无声息地翻墙出去了。
禅院家的结界没有对他起到任何该有的作用。大概那些骄傲自大的咒术师根本没有将甚尔这种“下等人”考虑进去，或者不觉得他会有什么威胁，因此没有人发觉他的离开。
就算他永久地离开了禅院家——说不定也没人在意呢。甚尔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然后甚尔就站在京都繁华的街道上不知所措了。
林林总总的店铺在大街上散发着各自独特的魅力，每一样东西都对甚尔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有致命的吸引。
虽然有许多穿着和服的日本人在街上行走，但更多的是穿着便服、西服的日本人，甚至还有长相完全与亚洲面孔无关的西方人。鲜艳的服装、各色的笑脸、嘈杂的声音……种种种种，在甚尔脑中横冲直撞，交杂成一场荒诞的梦。
一开始，他不顾方向只凭感觉走到这里。现在，他却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有些晕眩。
他对外面完全不了解。眼前的一切都非常新鲜。新式的便利店、书店、酒吧、甚至是赌马场和牛郎店……总之店名倒是认识，究竟营何种生意甚尔是不清楚的。
如今出来了，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当然也完全不清楚。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总归是记得原来的路的，姑且就这么逛着吧。
这时，一个头戴低檐帽、身穿沙色风衣的男子拦住了他。
“这位小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帮一个忙？”温和沉稳的男声在甚尔的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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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近藤是一位职业侦探，在京都有一家属于自己的事务所，尽管员工只有他和他的女儿两人，但已经因为业务能力过硬而小有名气了。
这几天，他接了一个有些棘手的委托，委托人是一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因此出手阔绰，更难得的是时间宽裕。
内容是调查一家名为“樱满”的牛郎店中是否有非法的部分。
关于这家店，附近已有不少传闻，如里面的vip可以肆意打骂陪侍的人；进入的客人如不消费满25万日元就会被关起来，直到有人出3倍的赎金；牛郎都是消耗品，两周一换等等。
甚至有人说里面有du品交易。
这些消息都是近藤在周边打听出来的，虽说不太可信，但是很明显的是——这家“樱满”的确有不被常理容忍的地方。
但是，如何深入调查成了一个问题。最保险而高风险的是安插一个牛郎进去当卧底。据他所知，开始工作的前几天是不会被怎么样的。
近藤本人长相普通，而且大概已经被那里的工作人员认识，说不定会打草惊蛇。他敢担保那个人的人身安全，但是愿意相信他的人不多，这些天到处碰壁，“樱满”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正当他携女儿一同在距“樱满”不远的地方闲逛时，他看到了一个非常显眼的身影。
穿着老式的和服，神情迷茫地穿梭着人群，好奇的目光落在各种店面上却止步不前没有进入采购，更重要的是——他的脸庞虽然有些稚嫩、却有着初显轮廓的帅气，身上的肌肉不像造假，让他充满着野性的魅力。
这个少年看起来有15、6岁。
最佳人选。此刻，近藤的脑海中只浮现了这几个字。
涉世未深、手头拮据、还是血气方刚会被女性的奉承话和冒险打动的年纪，近藤抱着满腔的信心上前了。
“什么？”甚尔上下打量着来人。天下无免费的馅饼，这个道理他非常清楚。因此，在近藤面带笑容向他介绍自己时，甚尔的警惕心立刻提了起来。
“小先生、我们不如找个咖啡馆慢慢聊？我请客。”
甚尔的眼睛在近藤的身上扫了一圈，又转向近藤身旁安静站着的少女。她身上是日本国中生普遍穿着的水手服，头顶一个白色大蝴蝶结束缚住了她那四处乱翘的齐肩黑发，周身气度非常沉静，透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她感应到甚尔的视线，微微抬眸，有些锐利、好像可以洞察人心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碰上他的眼睛。
“这是小女由美。”发现甚尔注意力转移，近藤连忙解释，然后说:“不如就旁边那家咖啡馆吧——”他指了指之前观察甚尔是他盯了很久的一家店。
甚尔果然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到了咖啡馆，近藤向甚尔阐述了事情的经过，并且恳切地说:“拜托了，甚尔君，我只有这个方法可使了。那里的人对你这种16岁左右的少年很感兴趣呢……当然，我保证会在你遇到任何危险之前将你带出来的。”他先入为主地猜测了甚尔的年龄。
在刚才和他们互换了姓名的甚尔左手撑着下巴，啜饮着近藤给他点的热可可。
他并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说他只有13岁这个实话，道:“我没有身份证明，会被聘用吗？”
“不用担心。”近藤发觉他的态度有所松动，乘胜追击，“这边可以准备好。”
“报酬？”
“大概这个数。”近藤神秘地比划了一个手势。
甚尔没看懂，但是也明白不会很少。
他并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因为正处于生长期，□□活性很高，无论什么伤口都愈合得非常快。他也需要一个人来带他快速熟悉外面的种种事物，于是——
“好，我同意了。”
＃＃＃
甚尔在牛郎店呆了两周。
一开始，他只是按时按点、遵从近藤的安排转述一些所见所闻；并且和里面的牛郎们闲聊套近乎。
那里面的人大多资历很浅，跟甚尔一样只待了一周到两周，对于这家店内幕知之甚少。而他也很快凭借脸和肌肉，以及独特的气质被很多客人青睐。当然，她们并没有对甚尔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一直尽职尽责地陪她们喝酒。
太轻松了，这种工作。甚尔总是在想。只是虚伪地笑一笑、再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行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他被前台的经理满面笑容地叫到一旁，低声询问他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甚尔君，”她故意凑近他的耳朵，“今天来的可是这家店的投资商。”
“是因为你在这个星期的业绩很不错，上面非常满意呢。”
经理将甚尔带到楼上的一个房间前就走了。
他走进房间，霎时间，原本正热火朝天讨论着什么的几人都停止了说话。
甚尔扫视一圈。两女两男——打扮都很古怪。有一个戴着般若面具穿着长袍的，三个将头罩起来、露出一个下巴一双眼睛的。
更重要的是，他皱皱眉头。这几个人都是咒术师，尤其是那个般若面具，咒力最浓厚。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任由其中一个人拉住他。
“诶诶，真是年轻啊。”一个嘶哑的声音说到，然后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揽住了他。
甚尔不适地挣脱了她。
那个般若面具说——她是个女人——“不要浪费时间了。”她示意其中一人拿出什么，“直接注射吧。”
防备心被提到最高。近藤先生之前特意嘱咐过千万要注意“药”之类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进入甚尔的身体。
“一碰到这种情况，就给我发信号。”近藤这样说。
甚尔的身上随身携带着一个微型监听器和信号发射器。他发送信号之后，想着反正已经证明了这家店的非法，干脆打一场。他能肯定，这些人在无防备的状态打不过他。
甚尔将拿着注射器靠近他的那人的手腕一扭，在他的痛呼声中夺过注射器，反手扔到房间角落，再踢上他的肚子。
其余人和他的距离都不远——先干掉头子般若面具。这么下了决定之后，他一拳挥上她的面具，碎裂之后是一张又老又丑的脸。
“啊……啊啊！我的脸！”她顾不得其他，捂住脸惨叫。
她的同伴们见状连忙发动各自的术式。其中一个绕到甚尔后面想重击他的头部，术式大概是通过打击发动；另一个召唤出一群嗡嗡作响的虫子从空中袭击甚尔。
他们还试图威胁他:“你！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甚尔避开偷袭，拉住大叫不止的般若面具当作盾牌，准备硬抗虫子，然后非常给面子地说:“哦？你们是谁？”
“我们是UA(unity of alpha)的人！”偷袭的人见动作失败，气急败坏准备下一步进攻。
“没听过。”甚尔随口说着，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剩下的乌合之众。
他从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踩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注射器。
姗姗来迟的近藤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禅院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