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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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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危险的生物,不是火龙,而是雌性独角兽,特别是尚在哺育期的雌性独角兽。它们非常敏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们戒心倍起,一改温顺的神圣模样,这就是为母则强的写照,它会对每个靠近的人或动物,甚至同类,竖起头上的角。
Crescent觉得自己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关系就如同一只幼年独角兽。
她以为他们是朋友,可是,每当他显示自己隐藏得很深的善意时,下一个瞬间,便会出其不意的抬起头上的角,戒备得退缩几步,躲回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尽管他的角只是虚有其表,仅作为恐吓之用,显然,效果太过逼真,往往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道无法穿透的透明阻隔。你以为他接受你了,也许下一秒,骇人的尖角便会锋芒相向。
四月份是春天的第二个月,总会染上那么点与众不同的色彩,比如,古代魔文教授收到了平生的第一封情书,就在地下教室的走廊里,在好几个班的学生众目睽睽下,一封画着两颗火红色爱心的粉红色信封,从她怀里的一叠书册里掉了出来。那封情书傻乎乎的躺在地上,尖声吼叫“I love you!”,那效果堪比皮皮鬼万圣节狂欢的奸笑,一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Crescent在弯腰捡回和快速离开中抉择,僵持间,一只手出现在眼前,保养得很好的指尖,夹着那封看上去非常具有少女情怀的大唱我爱你的情书。
“克里尼亚教授,你的信。”声音滑过美妙的弧度,仿佛是在吟唱一首中世纪古老的诗。
“谢谢,马尔福先生。” Crescent接过信,胡乱塞回一叠羊皮纸间,她有意避开铂金绅士的眼睛,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尴尬。她的脑子里,自动播放了少儿不宜的马尔福休息室里不能说的秘密。再次面对马尔福先生的时候,尴尬瞬间褪去不少。
课间休息,走廊里满是急匆匆找教室的学生们,马尔福绅士地为女教授辟开一条路,十分得体的为她挡去了不少摩擦和冲撞。
“多谢,麻烦您了,先生。” Crescent在楼梯一角站定,她礼节性的对卢修斯﹒马尔福点头致谢:“我想,我们该在这里分手了。”
铂金绅士的眼神在女教授漂亮的脸蛋上转了一圈,真诚而友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Crescent承认铂金绅士脸上微妙的笑,确实十分有吸引力,连同他稍稍有些过度的注视,都令她忽略了被冒犯的不耐。她的表情稍稍软化一下,十分干脆的走上楼梯,几步之后,果然发现铂金绅士笑嘻嘻的跟在她身后。她挑了一下眉,对方朝她绽开一个无害的笑容,指了指向上的方向,意思是他也是相同的方向。
卢修斯﹒马尔福跟在Crescent﹒克里尼亚身后,相距大约三四步,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有他和她频率相仿的脚步声。
大概走了二十来步,铂金绅士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了过来:“教授看起来非常受欢迎。”
Crescent 想都没想,句子已经自动溜了出来:“哪及马尔福先生十分之一!”她甚至不敢相信这种刻薄话是出自她之口,听上去隐隐像是生气或是吃醋?
她觉得铂金绅士笑了,好像还很开心,她无法理解此人究竟在想什么,只能加紧步伐,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几分钟后,她走到挂着克里尼亚标牌的门前,忍不住转过身:“先生,我已经到了。冒昧的提醒一句,您也许走错路了。”
马尔福又向前走了一步,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转脸状似观赏墙壁上的一幅醉鬼图:“这幅画看上去像是班内特的作品,用色大胆,风格写实。”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脸,对着愠怒的女教授,不怎么绅士的耸了耸肩:“教授,您在这儿呀,我在欣赏壁画,不打扰您吧!”神情天真而迷茫。
Crescent一愣,她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么个回答,“无妨,您请自便。”她不甚友好的,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
卢修斯﹒马尔福若有所思的盯着门上钉着的名字,脸上浮现起一丝苦笑。
“马尔福也会吃瘪……”醉鬼在画里嗤笑。
“闭嘴!”他随意动了动手指,画中所有瓶子里的酒都消失了,而醉鬼得到了一记封舌锁喉,僵直着脖子,朝他离开的方向,无声嘶吼。
卢修斯﹒马尔福忙了三个多月,那段时间正是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长的换届选举。他耍了几个小手段,成功将原保加利亚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托马斯﹒尤格拉(还记得那个混血媚娃吗?这位先生是她父亲。)拉下马,并曝光多起内部勾结的政治丑闻。而新上任的司长,正是卢修斯的早年好友,看上去,他有一段时间可以不必担心向保加利亚进出口事宜了。而两个小时前,卢修斯﹒马尔福在魔法部意外看到了Crescent﹒克里尼亚教授申请离境的文件。一股少年般的冲动,甚至令他缺席一场重要的报告会,赶来霍格沃茨,像一个愣头小子那样,在女教授面前,无所适从。好吧,他承认,他的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的根源,就是源于那封令他捶胸顿足的情书。
好吧,他的世界疯狂了。
卢修斯﹒马尔福施了个幻身咒,躲在女教授的办公室门外。趁着女教授开门的空当,一闪身,闪进了Crescent充斥着书籍和羊皮纸的、毫无女性柔美特质的办公室里。
“情书飞来!”他咬牙切齿的念咒。
粉红色信封,嗖的一声从一沓纸间飞了出来,在他严厉的注视下,抖抖索索的自己撕开外衣,一张同样是粉红色的羊皮纸在空中掉转了180度,呈现在他面前。只看了开头,他变笑了,愉快的将一切还原,并注意到了Crescent打了注释的日历表格。
好吧,让我们来回顾下一整个事件。
事情的始末其实很简单,介于春天是少男少女的恋情滋生季,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某只傻头傻脑的猫头鹰,趁比尔﹒韦斯莱不备,把信投在了他收拾好的一卷论文里。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那卷论文被交到了Crescent手里。有时候真相就是那么简单,就如同斯芬克斯打了个喷嚏,问:我刚才做了什么,答案就是那么显而易见,一封辗转而来的,根本与女教授毫无关系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