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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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樵在门口看着曲误弦和周顾两个人你侬我侬，心里被气出了滔天巨浪，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周顾，你非得这么绝情？”
周顾看向沈樵，眼里是让沈樵心凉的沉静：“不是我绝情，我只是在做每一个前任都应该做的事——像个死人一样安静。”
如果不是菲利普紧紧地拽着沈樵的手给他警告，沈樵想他可能会气到发疯。
周顾……周顾怎么能这么对他？周顾怎么会这么对他？周顾怎么舍得这么对他？
周顾那么爱他，怎么会突然不爱了呢？
都是曲误弦！一定都是曲误弦！
一定是曲误弦背地里说了他的坏话，让周顾误会了他。
对，一定是这样！
沈樵指着曲误弦，咬牙切齿地说：“是不是因为他？是不是因为曲误弦？周顾，你怎么能为了他这么对我？他就是我的替身而已！”
被无辜波及的曲误弦：“……”
曲误弦向周顾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要个解释。
这是周顾第三次听到替身梗了——曲误弦说过一次，让他含恨停下令人愉悦的行为；蒋随说过一次，然后被他威胁了一顿。
结果没想到，沈樵也中了替身梗的毒。
莫非每一个一本正经的灵魂都曾沉浸在网文中不可自拔？
被“找替身”的周顾只能再一次解释：“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但我在此澄清，乔乔不是替身。沈樵，你可以离开了。”
沈樵今天领略够了难堪，转身就要走。
迟早他会让周顾跪下来求他原谅！
曲误弦凉凉地接了一句：“大叔，请把门带上，谢谢。”
大叔……
大叔！
你/他/妈！
沈樵瞬间转过头来，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曲误弦，好似恶狼盯住了他觊觎已久的猎物，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抽筋扒皮。
曲误弦挑衅地笑了笑，却没说话。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就是这样冷淡的态度，让沈樵的心突然痛了起来。
这样的曲误弦和周顾真像。
他们一样的不曾恶语相向，只用着淡然却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你，被看久了，你就会觉得，自己之于他们只不过是不被看在眼中的蝼蚁，连入他们眼的资格都没有。
例如周顾刚刚的拒绝。
例如曲误弦一句淡淡的“请把门带上”，以及面对他时毫无畏惧的笑。
沈樵只觉得一种恐慌从心底传来，他急切地希望立刻驱赶这种恐慌，于是他选择了当初最理所当然的决定——向周顾发脾气：“你就看着他这样侮辱我？”
但周顾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顺着他的周顾：“我不觉得我的未婚夫对沈先生有什么不礼貌的行为。如果他的某些行为让沈先生感觉不快，那请你憋着。”
沈樵：“……”
那一瞬间，沈樵只觉得头脑发晕。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周顾可能真的不喜欢他了。
他突然想到了他和周顾在美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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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们刚刚到美国，周顾是说着一口流利英伦腔的富家子弟，虽然口袋里没钱，但带去美国的衣服、鞋子、手表等身外之物都价值不菲，再加上周顾举手投足的气度，一看就是从小就接受良好教育的富家子弟。
一个人的教养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和有没有钱无关。这是沈樵在周顾身上学到的第一堂课。
可那时的沈樵呢？穿着过时的衣服，说着磕磕绊绊别人都听不懂的英语，自卑又自傲。
两相对比，所有人都觉得沈樵配不上周顾，不论是周顾在国内的朋友，还是国外的同学。他们就像楚河汉界的两端，之间总有一条天堑。
理所应当的，周顾很快有了追求者，美国一个富商的独子，家里有钱长的还好看，是一个很受欢迎的高富帅。
那时候国内还没通过同性婚姻法，但美国通过了，因此那个美国男孩对周顾采取了疯狂的追求，把毫不起眼的沈樵当做空气，当做尘埃。
所有人都在看好戏。
那时候周顾是怎么做的？
周顾最开始就严词拒绝，没让那个男孩和他独处过哪怕一秒。在那个男孩说沈樵不好之后，周顾拉黑了那个男孩所有的联系方式。
冷漠无情的像冬日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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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周顾和那时候真像呀，一模一样的冷淡，一模一样的迷人。
只是，当初周顾是为了沈樵拒绝别人，现在却是为了别人拒绝沈樵。
沈樵难过的心都在抽搐。
他怎么就把自己的爱人弄丢了呢？
但是没关系，沈樵想，他会把当初的周顾找回来。用什么方法无所谓，只要周顾能回来。
沈樵挺直了脊背，和菲利普一起离开。
周顾美没理沈樵，他把曲误弦抱到沙发上，伸手点了点曲误弦的鼻尖：“怎么来得这么巧？鼻子是什么做的，我身边一有狂蜂浪蝶，你就及时赶到？”
曲误弦哼哼两声，伸手圈住周顾的脖子：“怎么？伤心了？难过了？后悔了？想去把人追回来？”
说着，曲误弦在周顾的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你试试。”
周顾直接笑了出来，坐在曲误弦的身边，把头埋在曲误弦的怀里：“我哪里敢？我最想要的人，就在我的怀里呢。”
曲误弦扯了扯周顾的胳膊，周顾被扯得莫名，把头抬了起来。曲误弦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你刚才说我是……未婚夫……现在这句话还算数吗？”
曲误弦想，周顾真是把他宠坏了。换在以前，他哪敢这么向周顾求名分呢？可是现在，他觉得，没有话是不可以和周顾说的。哪怕他的话再幼稚再可笑，周顾也不会嘲笑他。
周顾就是这样好。
周顾看着曲误弦的发旋，心里软成一片。这样好的曲误弦，怎么能不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呢？不给个名分，跑了怎么办？
所以，周顾说：“当然是真的，我会给你一场婚礼。”
周顾的笑是那样的温柔，就像阳春三月的徐徐微风，带来的全是美好。曲误弦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抹笑，是独属于他的阳春三月。
曲误弦眉眼弯弯，像一只偷到小鱼干的猫，眼底盛满星光。
周顾摸了摸曲误弦的头发，说：“给你看样东西——早就想给你看了。”
他去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
曲误弦跟上去，发现那是聘请他做《可求》的副导演的合同。
曲误弦一脸疑惑：“我？《可求》？”
这实在令人惊讶，因为曲误弦和《可求》根本就不是一个频道的。
这么多年来，曲误弦早就有了自己的喜好和风格。他喜欢大气磅礴的剧情，喜欢强烈的爱恨情仇，喜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因此他执导的短片、mv大部分都是以实景做基础的。
就像《大漠狼烟》，讲的是沙场悍将的一生戎马，用的是广阔无垠的大漠风情。
而《可求》，却是一部言情片，哪怕加入了市场的空白——全息元素，也无法否认它的核心——爱情。更何况，特效方面，更是曲误弦的短板。
剧中的男主角叫许修远，白手起家，跟着科技大幅发展的风做起来一款备受好评的全息游戏，并成立了公司。文中大量描述了全息游戏，全息游戏也在剧本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这样的元素，意味着拍摄时期需要大量的绿幕拍摄——而这恰恰是曲误弦不擅长的。
曲误弦下意识就要拒绝：“顾哥，我不行的。”
周顾也没逼他，只是问：“乔乔，你是觉得自己做不好，还是不喜欢做？”
这其实已经不像平时的周顾了——平时的周顾不会在曲误弦拒绝后还纠缠不放，这说明这次的机会，周顾非常希望曲误弦抓住。
曲误弦想问为什么，但他没问，因为周顾不会告诉他，周顾从不会勉强他。所以曲误弦只是说：“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经验而已，倒也不是不喜欢。”
其实是曲误弦不太喜欢绿幕拍摄，他更喜欢实景拍摄。但既然周顾希望他拍，那他就不会拒绝。
果然，周顾听到曲误弦的答案是开心的：“那你就去吧。别怕，总导演是王鹤之导演，他会手把手地教你。”
王鹤之？
曲误弦是真的惊讶了。
王鹤之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导演，非常擅长商业片的拍摄。但近几年因为老花眼太过严重，几乎已经是半退休的状态了。
请他回来拍一部言情甜宠剧？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焚琴煮鹤。
周顾怎么会对这个项目这么重视？
曲误弦没忍住问了出来。
周顾的眼底突然闪着光，笑容不像平常那样宽和包容，反而带着一点朝气蓬勃，像是一个得了奖的熊孩子，灿烂又顽皮。
曲误弦：“！！！”哥哥杀我！
周顾说：“我给你看个宝贝。”
是一份厚厚的企划书。
曲误弦带着好奇打开，带着震惊放下。
《山海传说》系列IP！
周顾居然想拍《山海传说》系列的大电影！
曲误弦指着《可求》的剧本，满脸震惊：“《可求》就是、就是一部宣传片？一部用来宣传《山海传说》的宣传片？”
【猫猫震惊.jpg】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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