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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来事 ...

  •   向云松眼皮一跳,这个向东海往常主意忒多,又鸡贼得很,今日在他们商量时居然一句都没插嘴,就只是坐在一边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思量什么重大事情,此刻开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向云柏直接就皱起眉头,捅捅他爹的手臂小声道:“爹,先别说了,二哥要请表叔表弟们去喝酒了。”

      向东海把他撇到一边,大声道:“看这孩子说的,你爹就这么一件小事,你二哥哪会不搭理?”

      等于逼着向云松搭理了。

      向云松看看孙林两家兄弟一脸的不明所以,不由后悔刚才来书房时没有把向东海支开,现在向东海明摆着要摆出伯父的架子搞妖蛾子,他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当下正了正神色,“东海伯父,你有事就尽管开口。”别搞当众绑架这种事。

      向东海假装没看到他的神色,同时忽略他话脚后没出口的意思,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伯父我忽然想起来,二十多年前佃给百祥百庆家种的那八亩水田,”看看林家兄弟明显引起注意的神色,然后对着向云松一撅下巴示意“你懂的”,“就是租子没收过,佃期已到期的那八亩。”

      他满是鱼尾纹的双眼绽出笑样,做了个劈的手势,“你看,咱们是不是趁着现在地价高,把它给出手了?”

      向云松登时一阵头疼,向东海这个鸡贼伯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话鸡贼无比。这话明着是跟他说要继续卖地,实际上是要他对林家兄弟施压把地收回了。

      他这才刚请林家兄弟参与修缮祖屋,还指望将来让他们帮忙照看茶园,以解决路远来回不方便的问题,向东海这个时候提出来卖掉佃给林家的地这不是跳出来拆他的台吗?

      而且那八亩水田的归属三言两语实在说不清。

      向崇朝二十多年前告老还乡买地置产,向东海即刻把自家手头的二十来亩田地卖掉大部分,举家搬迁到旗尾村投奔这位大伯,以打理向家的几百亩田地为生。

      剩余的这八亩水田本来也在卖掉之列,但大云田宅律规定卖田地者须先问亲邻意见,结果他这八亩水田就因毗邻的一家跟他有矛盾,而死活不肯在文书上签字,就这么被耽搁了下来。

      后来因嫁在同村的小姑母向月秋家地少人多,两个儿子林百祥林百庆成婚分家后粮食都不够吃,就佃给了这两兄弟耕种。

      大云朝田地租佃期一般为三到五年,到期后可自行协商是否续佃。他们这样超长期的租佃也就是看在亲戚好说话的便利上,才续了又续。前面二十多年的租子他没忘记催缴,最近这四五年因向云柳做生意赚了大钱,连带着给他这个打理田产的堂伯父的酬劳也多了许多,加上路又远,再催缴八亩水田的租子向东海就有点怠惰。故而这几年林家兄弟没主动交租,他催了几次没结果也就没了下文。甚至于佃租期又一次到期,他也没来得及跟林家兄弟协商过是否再一次续佃。

      这些情况年前梳理田产时,向云松曾听向云柏提过一嘴。

      说起来,包括这八亩田产在内的二十多亩田地是向崇朝父亲传下来,本来要向崇朝和向崇暮两兄弟继承的。但向崇朝十岁离家,直到二十五岁上才回乡帮父母修缮祖屋购置用具,可以说这全部二十多亩田地与他关系不大。即便有他一半,大云朝田宅律规定荒废的田地由耕种者占有,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就归向崇暮所有。

      所以向崇暮传给向东海,向东海一口气卖掉其中大部分时,也没想过要把卖田得钱分给向南山一份。从这个角度讲,向云松是真觉得这八亩田产跟他无关,他是真不方便说什么。

      但问题就在于,真撇清的话又没那么容易。一则在林家兄弟看来向东海是向南山堂兄弟,又一直给向家打理田产,就是他向家人一样。向东海说要卖地,向云松自然也不能说与自己毫无关系。

      二则,此次要修祖屋的是向云松,他是要把曾祖父的房子修缮起来供自己所用,这就与二十多年前曾经住在那里的向东海也难以撇清关系,在旁人看来他两个都是房主,硬要在田产上划清关系,势必在房产上也要相同对待。本来向云松跟向东海心照不宣,两家祖上共有的一间荒废老宅,自然是谁修了归谁用。但如果硬要掰扯起来,就总有些情理不顺,不好收场了。

      所以向东海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收回田地卖掉,向云松直觉被他眉毛胡子一把抓着给绑架了。本来根本轮不到他去在意的一点点田租,倒成了让他出面去做恶人的由头。

      眼看林氏兄弟的神色变得尴尬甚至着恼,向云松只能开口:“那八亩田产一直以来不都是东海伯父在打理吗,买卖不破租佃,真要卖,还是要问过百祥百庆两位表叔的意思。”

      这是给了林氏兄弟面子,表明让向东海与林氏兄弟协商,自己不想掺和。

      但向东海怎么肯让他置身事外,本来他在这个点上提出来就是不想自己出面去跟亲戚收回佃出去了二十多年,对方自觉已成了自家的田产。向东海马上抓着他的话头笑道:“所以这次趁着百祥百庆兄弟在,咱们几个人把这事给说定了。完了地收回来之后,你再跟牙行打个招呼给出手喽。”

      向东海这话一出口,林氏兄弟的脸色就黑下来了。林百祥沉着脸没说话,林百庆干笑了两声,“东海哥怎么也不早说一声,本来我们哥俩早些去打听别的田产继续佃上,还能抽些时间出来跟云松表侄儿修祖屋,这么一来……”

      好了,这下向东海的田收回来了,改成他向云松的祖屋修不成了。向云松暗叹向东海这真是会见缝插针坏他的事,这会儿他就算马上提出来修房他本来就打算付些报酬都来不及了。

      “嗨,我这不是忙嘛,年前云柳出了事,云松回家来,我跟我家云柏一直在庄里帮忙。云松说要卖地,咱爷俩一直帮着出谋划策。这不,卖的价钱还不错,才想着溪口村那八亩……”

      向东海倒是打蛇随棍上,把这事都扣到他头上了。向云松暗自叹气,这锅他背得有点冤。

      向东海却是无知无觉,还笑着又跟林家兄弟道:“那两位兄弟,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啊,这两年欠的租子也不用太着急,等秋收之后一起给哥好了。咱亲里亲戚的,佃租抽成也不涨了,就还照原来的哈……”

      他自说自话完,林氏兄弟彻底没了声响。这事来头在向云松这里,林氏兄弟在向家庄住了这几天,又拿了好些回礼,不好再跟从前似地哭穷。

      向云松见事已至此,也只能拉倒了。好在还有孙氏兄弟,只能到时候让他们多看顾着点了。

      走出书房去饭厅的路上,向云柏开始小声埋怨向东海,“爹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没听二哥正跟百祥百庆表叔说修房的事儿吗?这下好了,他俩不干了!”

      向东海这时候倒也不再遮掩,横了他一眼,“你个蠢小子,见天二哥不二哥的还真以为他是你亲哥了。也不看看,你这个亲哥都快把地卖完了,自己挣得盆满钵满,可没想着咱爷俩该怎么过日子!就这样,你爹我把溪口村那八亩地收回来借他这卖地的东风赚几两银子错哪了?”

      “那你就不能挑个时候说吗,非得这个时候说!”

      “你知道个屁!林家那两老小子,多难弄的人!见天哭穷,大前年你小姑婆生了场病,他俩开始欠租,结果到今天你小姑婆都过了七十大寿了,他俩还没打算还。这种人,我不让你哥压他,就凭你爹我两条腿一趟趟往溪口跑,我能耗得过他俩?”

      话说得理直气壮理由充分,向云柏一时无从反驳,但闭嘴又是不可能的,“你那样把事扣在二哥身上,两位表叔就不肯帮二哥修祖屋了……”

      向东海一声嗤笑,“修不了正好,修好了那就归他了,跟咱家就彻底没关系了……”

      “爹你说什么?”向云柏一时没听清。

      向东海不耐烦,“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拿什么钓你,不就是答应让你管茶山嘛。先别说他茶山还一亩都没买来,就算买来了,你真以为都能让你管?要真这样,他为什么还要让孙家林家来帮忙?”

      “啊?啥?”向云柏反应不过来。

      “林家是溪口人,离着茶园近,到时候让他们管不比让你管方便多了?”向东海恨铁不成钢。

      “可是现在……”林家被他爹帮向云松给得罪了。

      “现在就没林家什么事了。”向东海说着不由有些自得,但看了向云柏那一脸惋惜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子能不能自己动点脑子啊,别一天到晚跟在你哥屁股后面跑让他耍得团团转!”

      向云柏这会儿才半懂不懂地反应过来,可到底是心里不服,“爹你这真是太鸡贼了,你哪能这样想二哥呢,二哥不是这样的人……”他越说越气,瞪了向东海一眼,加快脚步顾自向前走去。

      前面向云松跟孙林兄弟和他们的家人走在一起,此时在心里叹了一声,他要怎么让向东海他们知道,练武之人耳聪目明,他俩父子刚才的对话,他就算没听清十成十,也至少听到了九成九呢?

      晚上这顿酒大家就喝得都不太落胃。林氏兄弟脸色一直不好看,连带着孙氏兄弟也不好意思放开了喝。

      向东海是打定主意不要跟林氏兄弟续佃了,甚至这份亲戚情份也无可无不可了,又做起了卖高价地赚一笔的美梦,自然喝得开心畅意。林家人脸色越难看他越开心。

      向云松也想开了,修房要不还是找工匠和雇工算了,就是时间可能要拖长些。或者到时再跟孙家兄弟说一声,林家兄弟还是算了。

      不过看向东海那顺心畅意的样子到底还是不爽快,他的地想卖高价那到底也是借着他向云松和卫宁儿现在的名声啊。

      于是在酒桌上找由头灌了向东海好几杯。林家兄弟也心塞着,见他一开头也跟着灌向东海酒。这一顿喝下来,散席的时候向东海两条腿都打结了,眯着醉眼左右找向云柏的身影,找到了拍拍他的肩膀,打着酒嗝把他的衣裳整理整理,然后冒出一句,“小子哎,去,到你伯祖母院门口转转,她那里有个小寡……唔!”

      向云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他的嘴巴,气急败坏道:“爹,你喝醉了!”

      他边说边紧张地四下看看,好在那些人都喝得有些多,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而女眷们不喝酒,早就散席去了秦氏院里说话,饭厅里也就他们这桌男人。

      向东海推着他的手还想把话说完,向云柏死死把他嘴捂住。这样一来也就腾不出手拉着他出门,两父子较起了劲。最后还是向云松叫了个下人帮向云柏把人抬了出去。

      客人散去后,向云松去书房取了郭氏那包绣品直奔秦氏院里。

      孙林两家的女眷刚从秦氏院里回去客房,秦氏这会儿心情不错,面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向云荷坐在她身边难得地在绣一条丝帕。

      向云松一进门,秦氏视线在他手中布包上一弹那笑意就没了,向云荷朝他使了个“你还真送来”的眼色。

      向云松假作没看见,堆起笑容道:“娘,宁儿说,荷儿就要出阁了,表弟妹的绣品就转送给荷儿当做压箱礼了。”

      秦氏皱起眉头还没说话,向云荷便瞪大眼睛兴奋道:“嫂嫂真这么说吗?表嫂绣工怎么样?”

      她正为嫁到来家后怎么跟妯娌姑子相处发愁,想提前备些绣品送送,但她绣工糟烂实在拿不出手。这个时候听说卫宁儿要把郭氏的绣品转送给她,自然高兴,但又担心郭氏绣工要是跟她半斤八两或比她还差,那就没什么用了。

      向云松知道她的心思,将包袱递到她眼门前,“比不上你嫂嫂,但比你好出十八条街去。喏,拿去吧。”

      向云荷听到便开心了,扔下自己的帕子打开包袱一看,果然几条帕子、鞋面和荷包绣得比她的三脚猫要好出许多,给她充个打手绰绰有余。“呀,还真是……太好了,二哥,你帮我谢谢嫂嫂!”

      秦氏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下去了,“还谢谢嫂嫂呢,你问你二哥,这话到底是卫氏说的还是他自己说的!”

      向云荷回头看看秦氏的神色,冲向云松愣道:“二哥,真是你说的呀?”

      向云松瞥她一眼,嫌弃道:“我说的跟你嫂嫂说的有两样吗?这人,怎么这么不会听话呢!”

      向云荷是扁了扁嘴巴不说话,一门心思算计这些绣品能送几位女眷去了。

      秦氏听了他的话那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不过介于几天前母子俩刚吵过一架,这会儿她不想再踢到铁板,也就忍下了干脆不开口。

      向云松知道秦氏的心情,也不想再在前次的事情上继续积攒矛盾,于是堆起更大的笑容,“什么都瞒不过娘的眼睛,这话还真是儿子说的。”

      秦氏瞟他一眼,伸手拿过向云荷绣了一半的帕子揉搓了几下,用针尖拨拉着歪七扭八的针脚,“你说你也真是闲的,这么点小事也要插手管,你是怕我把卫氏怎么了么?”

      “娘怎么会把宁儿怎么了呢,我还怕娘心里不舒服呢,宁儿不是会说漂亮话的人。”得了前几天的教训,向云松其实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此话也不宜多说,但秦氏这样凉凉地说着明显还带着前几天的气,他还是觉得得多说几句,能解决一些是一些。

      他这话至少有一半说到秦氏心里,但稍稍咂嘴就又觉出不对味来,这不是在说她是爱听漂亮话的人嘛?不由带着气地幽幽道:“你倒是会给她脸上贴金。”

      向云松决心不说了,这样说下去一定多说多错,最后他满头包。秦氏见他不开口了倒也见好就收,“算了我也不说了,不然别个还以为我这婆婆多刻薄,毕竟卫氏我也是看着长大的。”

      向云松心道秦氏能说出这句话来他也就知足了,笑了笑刚想起身,便听秦氏又道:“不过男主外女主内,卫氏嫁了你,总要做你身后的人,不能老要你护着,不然你一个大男人还怎么做大事?”

      向云松在心里说了句“我乐意”,面上却是笑容不改,“瞧娘说的,咱家能有什么大事?也就是种种田种种茶,你儿子我也就小老百姓一个,闲了不管管家长里短的我干什么去?”。

      秦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从向云荷辣眼睛的针脚里硬是拔出视线扫了他一眼,“我也就是打个比方,提醒提醒你。”

      向云松笑了,说了句“儿子知道了”,就起身走人。临出门时忽然又想起来敬茶时提到的向家庄地契的事。

      看现在秦氏的态度,定然是表面上过去了,内心里对卫宁儿却是别扭颇多,这种情况下如果让她拿出地契主动去交给卫宁儿,肯定不爽快,想想还是不要让她俩有这个对面的机会了。

      向云松于是又停下了脚步,挑着话头试探道:“早间娘跟祖母提到的向家庄的地契,要是娘已经备好了,不如让儿子直接带去给宁儿,也省得娘去给了。”

      他话说得婉转,想也知道秦氏肯定不高兴,这话也就是试着说说,能如愿最好,不如愿也正常。

      结果如他所料,秦氏的脸色迅速沉下去,扔了向云荷的帕子,“你倒真是把后院这些鸡毛蒜皮当大事做了啊,还帮着来催,就不能容你娘找找?”

      向云松心说地契这么重要的东西哪还要用找的,但秦氏的不高兴他也能理解,当下说了句“不急不急,娘慢慢找,找到了再给不迟”,就走人了。

      走出西侧院没几步,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向云荷也跟上来了。见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娘被你气得把我也赶出来了。”

      兄妹俩于是边走边聊。向云荷看看向云松的神色,“二哥,你可真会,帮着嫂嫂把表嫂的绣品还给娘,还帮她问娘要地契。”

      “这话你刚才接绣品的时候怎么不说?”

      “一码归一码啊。”

      向云松也叹气,“我不就是想让娘少跟你嫂嫂对面嘛,省得她心里不爽快。”

      向云荷听他这么说,疑惑道:“二哥,那你也觉得嫂嫂不会来事性子还硬,怕她气到娘?”

      “……”向云松白眼,“你这什么脑袋,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是觉得嫂嫂会来事性子也不硬,怕娘气到她?”

      “……”向云松彻底无语,“向云荷,怪不得你绣工那么差,不是手笨,而是脑笨。”

      兄妹俩打了一通嘴仗。

      最后向云荷还是揉着被向云松拉痛的耳朵,“说句实话,二哥,嫂嫂是真不会来事,性子也是冷硬,娘提醒你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你要这么护着嫂嫂,你得三头六臂去……”

      向云松想起晚间向东海闹出的那些事,也深深觉得这个家里家外都不省心。向云荷此时的话,便多少有些入耳。

      只是,卫宁儿是怎样的人,他还不了解吗?这件事情上,他也知道反过来劝卫宁儿收下绣品更省事儿。但不知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就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现在的做法,好像根本没有别的选项,只有这一个一样。甚至于还后悔,早知道昨天就该把郭氏挡住,不让她把这事端去送给卫宁儿。

      西侧院,王氏闪身进了秦氏房里。

      “你怎么才来?我这都等你好久了。”秦氏一见她就说道。

      王氏没直接回答,“娘,刚才云松是不是来过了?”

      “是,来问我要地契。”秦氏头疼地说着,看着她,“你快些把地契给我吧,今天我可是为你免去一顿责打怪了。”

      王氏却并不应声,眼睛扫着扔在桌上的那包绣品,“那我的事……”

      秦氏见她先提这个,不由就来了气,“你以为我是谁,我的话谁都听吗?再说你看看今天才是几时,哪有你这么急的?”一顿之后,气急败坏道:“我可真是被你们一个两个地逼死了!”

      她这一着急一动气,王氏却并不买账,两道弯眉一扬,“娘,这地契说拿出去就拿出去,我这里还没着没落的,你让我怎么安心?”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生了他的人没生他的心啊!”秦氏火起来背过身去。

      王氏一愣,“你跟他提了?”

      “早提了,没用!”秦氏也就不遮掩了,把前几天跟向云松谈收房结果母子大吵一架一事说了。

      “那这地契,我可不能就这么拿出来了!”王氏果断道。

      秦氏一听,气笑了,“你不怕梅嬷嬷那耳光再扇你脸上你就这么整吧。”

      “那不是娘说的在您那里吗?”王氏凉凉道:“娘自己准备好地契给咱家新上任的主母大人送去啊。”

      秦氏没想到王氏能这样翻脸不认,转过身不敢相信地盯着她,“王氏,你说话可要有良心!我不过看在柳儿和昊儿的面子上,不想你再挨耳光。你要是这样胡乱咬,我现在就到东侧院去把事情说明白!”

      王氏见她发火,登时慌了,做小伏低地求饶了好一阵,才把秦氏的火气安抚下来。

      末了秦氏也懒得跟她生气了,“行了,你也别说了,你本事大,只管自己去做,我反正没意见。”

      王氏抬眼,“真的?”

      “真的。”秦氏看看桌上那包绣品,也觉得刺眼之极,“不过,你做得成做不成,都别赖我。我只不过是看在柳儿和昊儿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王氏妆容精致的面上泛起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娘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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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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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完结文《情质》《情约》为江湖背景,讲述CP拆散重组,相爱相杀的爱情战争故事,如有兴趣可点作者专栏前往阅读。 请多多留言评论,您的关注和支持是我更文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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