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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夫人?怎的不等我一起用饭?”江停岸一个人吃晚饭的时候便有些不是滋味,吃过饭就来问她为何不等自己。

      许红心中很是害怕,夫人居然不等老爷,就先吃了饭。还没有差人去问一问,或是说一声。

      江多穗正在那画板。做衣服吗,先打个板,有个样。然后好裁剪。

      江停岸踏步进来,就看她在哪儿忙碌。顿时脚步停住了问她:“这是要做新衣?”

      “许婆婆说夏天到了,要做夏衣。”

      江停岸拍了拍脑袋:“怪我,竟然给忘记了。明日我叫了裁缝过来给你量尺寸。”

      “叫什么裁缝?你这屋里就有两个大裁缝。”

      “夫人不是喜欢那徐家铺子里的服装吗,我竟然忘记给夫人准备新的夏衣了。”

      许红一听,想着老爷是误会了。但她是下人,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说什么的。

      江多穗也听出来了,看看他说:“我的衣服都有,倒是你的,一会我给你量了尺寸。”

      “给我-夫人再给我做衣服?”江停岸说着认真看了看,是给自己做的。

      “那可不。你衣服款式都老了,当然要做些新衣了。”

      许红忍不住想:夫人今天还在嫌弃做衣服花费大呢,还说款式旧又如何不能穿了的话呢。

      江停岸便理解了,夫人应当是着急给自己做新衣,晚饭就提前吃了,然后趁着光亮多忙碌一些了。

      看老爷夫人感情深厚,许红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出了门,就到了厨房去帮厨娘烧水。这厨娘是江大人刚到京城的时候就买下的婆子,年龄大约二十七八,手艺很好,缺点就是是个哑巴。

      此时正在烧水。晚上这老爷夫人用水她这边要时刻准备着。厨房就她自己,许红怕她忙不过来,就过来帮忙。哑巴厨娘就朝她感激的笑。

      许红也不知道这厨娘什么名字,就是知道她的舌头是被割下去的,估计也是可怜人。

      确实是可怜人,可怜到自己夫人看了,就哭着说要买下来做饭。江停岸本不想用这种哑巴厨娘,他现在人口简单,但将来,厨房的事也是大事。

      哑巴就意味着有什么也说不出来。即便是被冤枉了,也不能辩解。

      但江多穗哭求,他便也就买下了这厨娘。听那人贩子说这厨娘是叫张秀的。

      许红也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这厨娘和自己都是可怜人,也就下手帮着一些。因为厨娘是哑巴,她也愿意和厨娘说些自己过去的事。

      “咱们夫人心性良善啊,好在府里是没有妾室,不然夫人这个性,指定是被欺负的。我原先的那主子,被那大夫人狠心毒死的。哎,这人丁少自然就有人丁少的好处,至少关系不复杂。我那姨娘性子呢,没什么脑子。别人一挑拨,她就上钩。明明是大夫人杀的另一个小院里的那姨娘的儿子,却被安在了我家姨娘身上。咱们夫人呀,也是没有心眼的。这还好老爷现在宠着她。”

      “可老爷宠着又能宠多久?我家姨娘就是被宠爱了两年有余,结果新人进门之后,也就被厌弃了。这男人啊,要多少美人才是个头。男人的宠爱,最长又有多长时间?夫人还是要早些有个孩子的好。有了孩子好伴身,将来也是个依靠。”

      “我真的没有想到能遇到夫人这般的主子,本想着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甚至都想好了,若是-若是,我这贱命一条,又无牵无挂的。谁能想到现在却遇到了夫人。夫人也是个需要照看的。”

      哑巴厨娘就比划。许红也明白她的意思,毕竟接触的多了。哑巴厨娘比划:夫人是很好的人。

      许红便也点头说:“是啊,是啊。就是-哎。”

      江名喊了一声老爷要水。

      许红便和厨娘去抬了水过去。

      江停岸执意就抱着自己夫人一起到了浴桶里。本困的都要睡了的江多穗被水弄的,又清醒了。

      打打闹闹的,闹到半夜才睡。

      许红想着,这孩子应当是有信的。

      可这夏衣都做好了,老爷穿上俊逸非凡的。这孩子的事却没个信。许红是知道子嗣的重要的。

      “夫人,孩子的事-”

      江多穗一听孩子两个字就头疼:“不若咱们在去求求道观?”她也烦,但没有办法,反正求了道观至少表示她有那个心。至少她心是好的。

      但这事,那老道士也说了急不来的。所以,她有心的,也求了的,然后理所当然的就把负罪感抛开了,这事不赖自己。赖老天。

      许红无奈了。她是真的为江多穗操心。

      但江多穗也说了这事急不得,还把上次去求签算卦的事说了。许红也只好不再多说什么了。

      江停岸上朝都是朝服,私下里外出会穿常服。夫人给他新做的衣服,他很是喜欢。所以休息的时候就会带夫人出去转转。

      晚上雷打不动的教江多穗写字。江多穗近来喜欢看些杂书,有些字确实是不认识。所以总是白天看了不懂的,晚上写了问他啥意思。

      江停岸看那些字,就明白她看的什么书了,莺莺燕燕的,都是些书生臆想出来的罢了。

      “士农工商的品级,若是商人只有女儿的,应当是还会下嫁这等贫困学子。若是世家,每个孩子都有每个孩子的去处的。”清贵人家呢,倒是也有榜下捉婿的。

      说起来,江停岸最是惧怕的便是自己榜上有名,有那妇人上门来寻自己妻子的事。

      多亏那妇人只是来传话的,不敢动什么手。不然-不然-

      他饱读诗书不说,各种历史,趣闻,地理,农书,医书也都有涉猎。书贵,所以非常流行抄书。而他认识的朋友就有家里有农书,有医书等等。他俱借了来抄。

      他印象最深的便是有一记载的历史,前朝的一位探花,得中探花回到家却发现自己妻子已经被人毒死了。后来他被安排娶了一户官家,最后又是如何报的仇的事。这可不是编撰出来的,而是真实发生记载在历史中的故事。而其妻子的记载在这历史之中不过短短几字。

      这历史看完,江停岸当时不记得了。可知道有人来找自己夫人之后眼皮直跳,就怕那日自己回家,也是看到夫人遇难的消息。

      若是那样,若是那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之后就把贴身护着他的江名留下来看大门了。虽然大材小用,但他也告诉过江名,给他这份任务的重要。

      他家夫人赚钱是心是有的,算盘呢,也打的相当出色。教她写字,她倒是推诿的不行,但教她看账,她倒是激动的不行。

      只现在家里除了自己的俸禄之外,没有其他进项。这院子的院主又不让动土。他也知道多穗在家很是无聊。

      所以,杂书就杂书吧。她问了,他便教。

      还别说,这喜欢看了杂书之后,江多穗认的字比以往多了不少。

      许红倒是知道原因的。老爷这根本算不上的严师。

      有时候他们学习练字的时候,许红就在一旁伺候,端茶倒水,准备些糕点。也看过夫人的墨宝。

      这老爷教她认得字多了,她就不学。只写上几个,蒙混过关的。偏偏老爷也纵着夫人,看她累了,写够三篇了,也就放过了。

      明明学的时候,可是学了不少字。但写到纸上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形状。许红都想,这怪不得老爷总说夫人不贪学了。

      而这江多穗自己找了字问他之后,那学的字可就多了。有的她不认识的,自己还抄在纸上,等老爷回来了问他那字什么意思,如何读。

      许红看着,觉得这倒是有些样子了。不过,她就是个伺候的婆子。这些心里的想法她是万万不敢说出去的。只和那哑巴厨娘呆一块的时候,会多说一些。

      严肃的许婆子,却原来性格也并不如外表看着那么的严肃。

      这天气热了之后,江多穗便懒得动了。每日里吃过饭,就开着窗吹着风看会书,时不时还拿了帕子擦一擦眼泪。觉得这书中的女子实在是命途多舛。

      许红这天伺候了她穿衣,有些不太确定的说:“夫人这腰间似乎是胖了一些。莫非是有喜了?”

      这胖了便是胖了,可许红向着主子,期盼她能有孩子。这江多穗呢,她是想着自己近来确实经常犯困。

      于是叫了大夫。

      大夫诊脉之后,说了没有喜事,身体也很健康。

      江多穗就问他自己经常犯困是怎么回事?那大夫年纪约莫二十多岁,岁数也不大,所以说话也很是直白:“夏天可不就是容易犯困吗。”

      一句话说的许红羞愧不已,自己经常伺候的,上个月夫人还来事了,她却说这怀孕的事,可不是蠢吗。

      “哦,大夫说的有理。”江多穗很是虚心。

      这话说的那大夫又多瞅了她一眼,转过身被送出了江府。

      大夫一走,江多穗对许红说:“许婆,看样子我是真的胖了。”

      这晚间,江停岸回来,榻上她便问他:“可有感觉到我有什么不同?”

      江停岸搂着她,这会心情很好,慢条斯理的挑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什么不同?”

      江多穗本想说自己胖了的,可想起今天的闹剧,于是调皮的说:“你摸下我的肚子。”

      “嗯?摸了,然后呢?”

      “我怀孕了。”江多穗笑嘻嘻的开口,想看他如何表现。

      江停岸坐起身,不敢相信。这-难道自己吃的药还失灵了不成?若是真的有了,顿时这脸色就难看起来:“胡闹!”这话不知是说自己,还是再说江多穗。

      反正江多穗是愣住了。

      江停岸起身就去穿衣服:“怎不早些告诉我,容着我胡来。江名,江名,去请大夫。”

      “哎,哎。开玩笑的,逗你的就是了。”

      正在穿衣服的人停住,过后-江多穗再也不敢开这种玩笑了。这自己胖了却被误认为是怀孕的事,她第二天才和他说的。

      可江停岸摸了摸,说胖些好,胖些身体强壮。

      江名拿了一些请柬来,有些是请江停岸去吃酒的,也有的是请江多穗出去玩的。

      “大人,这是今日的请柬。”

      江停岸翻了翻,便拿出了一个,觉得这个自己夫人可去看看。

      京城真的是处处都要花钱,出去吃点,玩点的,开销比起之前,都可以说是非常的大。之前自己在文阁的时候,是闲职,没有什么实权,这样的请柬基本是很少的。

      这上任了御史之后,倒是多了不少这样的请柬。

      京城的势力,很是繁杂。寒门暗暗的连成一体,而世家豪门又是一派,再就是皇族。当然这些都是大的,在细分,还有外戚,而这外戚有皇后家的,也有贵妃家的。也有宦官,这宦官有张宦官的,也有李宦官的。

      江停岸成为御史之后,就跃入了这势力之内,也成为拉拢的对象之一。只他性格执拗是人尽皆知,都知道他只听圣人的话,是圣上的人。

      而这样的情况下,有些时候江御史做的,可能就是圣人想的,所以虽然他是头“江驴”,但依旧有不少人愿意给出请柬,暗地里希望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

      江停岸当然也不能全部都推掉的。毕竟他科举入仕,那监考他的那几位,就是他的恩师。

      所以,人在朝中,也不能说随心所欲。该应酬的,还是要去应酬。

      而他这几日应酬,穿的便是他夫人给自己新作的衣裳。

      夫人去参加茶会,他晚上要去参加恩师的宴请。

      江多穗回去的早些,江停岸就晚了些,一行人酒足饭饱,就要顺着雅兴往烟柳之地去,江停岸装作酒醉,早早的告退,回了家里。

      路上,王海听到他家老爷说着胡话,什么衣服弄脏了,什么回去晚了如何如何的。

      江停岸原本是还有些清醒,可上了车一颠簸,酒劲就上来了。到了家中的时候真的已经是醉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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