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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江停岸从马车上下来,他这几天连轴转,脸色并不太好。圣人定下要他去受灾最重的淮西赈灾,并且稳定淮西的秩序。

      准许他回家收拾了东西,然后过九日后出发。

      “老爷!”

      江名看过去,发现是那个叫红玉的丫鬟,这个丫鬟之前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就是不上心,背后又说起了夫人的闲话,后来被赶去做洒扫丫鬟。负责做些杂物,当个粗使婆子用。

      “老爷,她之前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现在-”

      江停岸听到她是在多穗身边伺候的,便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什么事?”他早已经忘记这丫鬟了,只听了江名的话,误以为她是多穗派来的。

      江名后面的话也就没再说出口。

      红玉一咬牙,低着头就把老太爷的事抖搂个干净。

      江停岸脚下不稳,江名连忙扶了他一把。

      江停岸定下身,示意江名先把红玉带下去,“好好看管。”然后就往夫人屋中去了。

      他一路走过去,脸色铁青,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江多穗还没睡,听了门房说老爷回来了,这会正化妆,准备出门迎接的。可夫君回来的倒比她预想的早了些。

      “夫君?”

      江停岸想到那丫鬟是在她身边伺候的,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了。“你是如何管家的?莫不是还和我娘计较着才故意如此疏忽?”

      “什么?”江多穗有些茫然。

      “你不知晓?”江停岸是熟悉她的,这么一看就明白她是不知道的,而不是故意不管,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什么和什么啊?”江多穗好搞不清楚呢。

      江停岸沉默了几秒,说道:“被一个刁奴气到了,看她是你身边的人,我想多了些。夫人,原谅我好不?”

      江多穗什么都不知道,本想问他怎么了的,江停岸却握住了她的手。他手心热乎乎的,还有些汗。

      江多穗就问他为什么不换了衣服,还穿着官服,不热吗?

      “一路上走的急,没来得及换。圣上要我去淮西赈灾。原说的是九日后就出发。可路上耽搁了两天,也就剩下七天了。”江停岸说着忍不住就搂住了她。

      不是她做的就好,“夫人,莫要学二嫂那副样子。我不喜欢的。”

      江多穗心中有些突突,她当然知道,都是妯娌,她自然知道二嫂子是个啥人。那家伙贪财如命的,莫不是自己贪财的事被他发现了?

      一时间心中也闷闷的:“若是学了呢?你就不喜欢我了?”

      江停岸没有回答。江多穗推开他示意他去换了衣服,洗漱洗漱。“都是汗味。”

      江停岸去洗漱后换了常服,招呼了江名,让他去查查自己父亲和那个婆子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真如那丫鬟说的那样,如果是真的,又让他注意打探下两个人的关系知道的人多不多。

      晚间去了书房,看多穗不在,就去卧室找了她,问她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练字?“怎么,我走了,你便不学了?不是早就和你说过许多次了吗?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若是荒废了,再想捡起来,可就难了。”

      江多穗正想着他回来发的那通火呢,问了许婆子。许婆子说是看到江名把红玉关到了后院柴房,问夫人老爷发火是不是和这有什么关系。

      江多穗也正是一头雾水呢,入夏以来,天气特别的热,她后来都不去看什么宅子了,嗯,江母也不折腾了,因为太热了,要是在热出个好歹,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江多穗每日就是在家中,饭也吃的少了,清瘦了不少呢。本想着他回来,心情还开怀了些,结果却被兜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虽然她不知道他发啥火,但他又偏偏说起了二嫂的事。

      所以,她想的多了。草草的就把自己穿的装饰的那些都扔到了一边,洗了下脸,就睡在里面,脸朝着里面,背对着外面呢。她是习惯了睡在里面,平日里倒水吹蜡也都是江停岸去做的。

      江停岸说话,她也没回答。

      江停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她说:“那便如你所愿,今日就早些休息了。”

      可他上了床,手刚触碰过去,就被甩开了。如此几次,他就明白了,坐起身来,瞅了她一会。

      “夫人,天气太热,我这些日子又格外的劳累,又想着早些回来,这不,脑子晕了,回来朝你发了脾气。夫人莫气了好不?”给了台阶,也道了歉。手就又摸到了她腰上。

      “起开。”江多穗说了一句,语气不耐烦极了。

      江停岸手僵硬了几秒,然后默默挪开,背过身,就脸朝着床外躺下了。

      他睡不着,淮西的灾情最是严重,淮西巡抚密奏淮西刺史借机吞并土地,惹的百姓怨声载道,已有三伙小型势力,虽未打出造反的旗帜,却也纠集了人马,打出了除贪官的旗帜。

      这一去,若说没有危险?那是瞎话。他都不敢和自己夫人说此去会遇到的问题。只想陪她多些时间。

      她又和自己闹起了别扭,就这般他左右是睡不着了。

      外面的月光应该是极好的,他盯着床幔上的花纹看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觉腿上一凉,于是悄悄翻了身,原本还背着自己的夫人,这会是已经依偎了过来,可约莫是热,又把腿收了回去。

      江停岸忍不住就笑了起来,笑出了声。但对方是睡着了,睡得还挺香的。

      最后下床去找了扇子,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扇着扇子,凉风习习,江多穗不由得就靠了过来。

      他也慢慢的扇着扇着,就睡了过去。

      翌日早晨,他神色好了许多,只到底懒散了,躺在床上没起。

      外面江名已经等着汇报昨天的调查结果,等了一会,没有动静。思来想去,嘱咐了许婆子。“许婆,老爷要是醒了,您叫下我。”

      许婆点点头,问他:“昨日你把那红玉丫头关在了柴房是为什么?夫人很是好奇,若是她再问起,我也好有个答复。”这事,你要给我个说法,我好像夫人交差。

      江名想,红玉说的事,明显老爷是不想太多人知道的,所以打个哈哈,蒙混了过去。

      许婆子也是在大院子里待过的人,如何分不出真假?她不由得为自己夫人觉得有些委屈。怎么个意思,自己都说了是夫人要问的,他却还这么马虎自己。

      许婆子不由得心中一惊,那叫红玉的丫头模样虽然不比夫人,但到底也是出挑的,莫非是-

      她不由得忧心忡忡了起来,世情薄,人情恶啊。情义两字,又能持续多久?说来,老夫人一直埋怨夫人没有子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没有后-莫不是老爷看上了红玉那丫头?

      许婆子端着盆在门外等着,心是翻来覆去,左右难安。

      屋里,江停岸不徐不缓的扇着风,看她还睡得香甜。外面的阳光透过了窗,他才惊觉,时间不早了。

      半起了身,倚在床边,想着昨日那丫鬟说的事。手下的扇子却还是慢悠悠的扇着,他也不觉得枯燥。

      江多穗在微微徐风中醒来:“呜,你怎的也赖在床上了?”可这么说完话,又想起昨晚生气的事,便又拉下了脸,推搡了他一下。

      江停岸笑了笑,扇子放到一边,就下了床去,给她拿了衣裳过来,还颇有兴致的帮她穿了起来。

      江多穗也不好再气下去,哼了两声,最后嘟囔道:“人说小别胜新婚的,倒不见你这样。回来了,还与我生气。人巴巴的装扮好了,你还不看,还气我。”

      “是是是,是我不好。夫人莫气了。”

      许婆端了水过来,送给二人梳洗。又低声说了句江名有事要向老爷汇报,看老爷没起,就又去忙去了。

      “你去把他叫到我书房去。”

      许婆这边伺候过后,就去喊了江名。

      那边的早饭也都做的妥当,保温着呢,等老爷和夫人都上桌了,就上菜了。

      至于老夫人那边,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起的早,早早的用过饭了。

      家里左右是老爷当值,也是老爷给他们开钱,对老夫人虽然尊敬,但到底都是老爷的人。

      只许婆是跟着夫人的,她本不该说什么的,但她若是不说,那便不是心腹了。她是觉得这位夫人顶顶好的,也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她便在叫了江名之后又回来了夫人身边,与她说了早晨她问了江名,江名却敷衍的事。

      有些打趣,实则却也是提醒似的说起了子嗣的事,说:“夫人,莫不是那红玉勾了老爷?怎滴昨天她就跑去见了老爷,这会就被保护了起来。”

      许婆子越想越觉得那可能不是关,说不得就是保护。她钻牛角尖的想了许久,心中是已经有了想法。

      这便要和自己的夫人说起她这想法了。

      “胡说。泊舟这一连多日都不在家中,如何勾的?”

      “这老爷之前不是在家的吗,说起来,我看那红玉这几日似乎是胖了一些,瞅着啊,有些富态。她一个洒扫的丫鬟,如何就-”

      啪!江多穗手拍在了桌上。

      “这我还问了王洋,他说有一日见红玉从老夫人那院里出来。夫人,这-”

      “好啊,我说怎么昨天回来就和我置气呢。”江多穗顺着许婆子的思路一想,就明白了。一定是自己婆婆看自己没有子嗣,找了红玉,让红玉勾了江停岸。

      “他敢!他敢!”江多穗从梳妆架前起来,左右踱步,目光在屋里找了一圈。她闺房里能有什么。就又跑了出去,到了江停岸的客厅那边,从多宝架上取了一把剑。拿着就往书房去了。

      许婆子跟着跑出来,劝了又劝。江多穗根本不听。

      “哎呦,夫人,你怎么这么虎啊!你可不能-你-”

      “我知道你是向着我的,这事我忍不了。许婆,你让开,我去找他理论清楚。”

      “夫人,这事,咱们没有证据,都是猜的。再说了,就是真的有了,抱到你身边养,这-”

      “他敢!那丫鬟在哪儿?”

      许婆一听,觉得心中有些松快,去找那丫鬟算账也比去找老爷算账好啊。连忙说:“在后院柴房,由王海看着。这等刁奴,合该打死。”

      “好啊,还差人护着呢。我说呢,昨晚回来就说我是怎么管家的,还问我是不是和他娘有矛盾这么疏忽。哈,原来如此。我说呢。你让开。”

      许婆没有想到啊,也不敢不让。就在后面跟在,就看着夫人往书房去。她怎么想,怎么不明白。不是去找红玉麻烦的吗?心中又是不安,又是想着这大约是正室的底气了。

      她原先的那位,只是个小妾,如何敢这么做呢?

      这自己是去报信呢?还是就这么跟着?可报信怎么报?老爷,夫人拿着剑来找你了?

      许婆从没遇到这种事,虽然知晓许多宅子里的隐私黑暗,但她没见过这等直愣愣的,哎呦,这么就想到自己刚才说了夫人。不由得扇了自己一巴掌,如何能说夫人虎呢,该打。

      书房里,江名说完了话,江停岸坐在那里,想着这事。心中又是气愤,又是觉得好笑。自己怎么会有这般的父亲?

      门被大力的推开,巨大的响动下江名不由得看过去。

      江停岸也是站了起来,看到多穗过来问她:“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江停岸,你跟我说清楚,昨天你那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是我如何管家的?你说,是不是你要抱儿子了?”

      “你有孕了?”不可能呀。他注意着呢。这一皱眉。

      江多穗看他神情,哈,不是自己有孕。若是自己有孕,他能是这样的表情。果然,就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和那丫鬟有了首尾,正好他这段时间有事出门了,那丫鬟就显怀了。

      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

      他一回来,那丫鬟就跑去求饶,他就让人把那丫鬟护起来了。说不定,他还埋怨自己,居然留下了这种疏漏呢。居然让一个丫鬟怀了。

      这其中说不定还有自己那婆婆的手笔呢。

      好啊,好啊,都瞒着自己,欺负自己了。

      “江停岸,你如何对得起我?”

      “夫人,刀剑锋利,有什么委屈和我说就是了。”他走过去,轻易的就把她拿的剑拿到了自己手里,瞅了一眼就知道是从哪儿拿的了。这是一位皇子赠送的,不好驳回。

      江多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她委屈。

      江停岸示意江名先下去。

      江名带了门,悄悄出去,一出去就看到了许婆子。不由得就问她:“怎么回事?”

      许婆子不说话,看了他一眼,呵呵笑了笑。

      江名摸不着头脑,自去忙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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