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不再见》静晶

16、正文 第六章

　　第六章

　　“早啊，小秋，咦，你的眼睛怎么有点肿啊？”
　　一大早的碰上了然其，观察的还真是敏锐，要怎么含糊呢？算了，事实胜于雄辩，越说越错，干脆不说了。
　　看江秋不答，萧然其也不开玩笑了：“怎么，不会是哭过了吧 ……”说完这句，自己也不由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
　　江秋朝他笑笑，也没说话，留一脸震惊的然其，让过电梯口，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感觉然其没有追上来刨根问底，江秋舒了一口气，太庆幸了。这要是换了以往和自己相处过的人，才不吃自己这一套，这就是有距离的好处啊！
　　萧然其呆呆的看着江秋的背影，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任何事情都要慢慢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有问题有问题，他就不信了，就是块石头也要给它捂热了，不能让这样一个感觉很好的女子就这么在人堆里被忽视，一切都有搞清楚的时候，慢慢来！
　　萧然其忍了又忍，转身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推门进去，看里面只有舒泽准一个人，萧然其劈头盖脸的就问：“我说，你那边进展怎么样，有没有突破？”
　　“你进来，就不能先敲门？”舒泽准不咸不淡的说。
　　然其懒得和他计较，坐在沙发上急急的道：“少来，说正事呢，小秋今儿眼睛红肿着来上班的，我刚在电梯口碰见的。”
　　“哭了？”舒泽准想想，毕竟还是个女人。
　　“八成是，头一回啊！你怎么看？”
　　“没什么大不了，碰上不开心的事了吧。”舒泽准想，难道是和朋友闹别扭了？
　　“这可不行，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总要想想办法吧！”
　　舒泽准抬头，“别人的伤心事，你少掺和。”
　　“嘿，你小子别告诉我要半途撤退了吧，那可不行！”萧然其坐直了。
　　“撤什么退，我也没答应你什么。”舒泽准照旧说的不紧不慢。
　　然其挫败了：“好，好啊你，感情你又摆了我一道啊。”
　　舒泽准笑了：“首先，我只说与你合作，可怎么个合法是我的事，我不是也没有插手你去折腾？这么长时间，你也打听的差不多了吧；其次，退一步讲，我的确是照你说的，试着把她当朋友看，并没有违背合作的初衷，这就叫分工明确；再次，我认为，她那么自主聪明的女人，需要足够的空间，不愿意你介入的，硬来会适得其反的，最后，我觉得，别人的伤心事，算是很私密了，少管为妙！”关于昨天的所见所闻，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然其开口，索性先劝劝他，收起他的好奇心，免得所有人尴尬。
　　“呵，给我上起课了，说的一套一套，跟真的似的，在我面前你就省省吧！不是我说，咱哥俩――那是一丘之貉！”少糊弄我！然其撇撇嘴。
　　舒泽准干笑两声，“那是以前，这种事还是少干为妙。这事真的就这样算了吧，别太好奇了，你以为每个人的过去都像苏小小一样传奇？她们可不一样！”
　　“正因为不一样，才有意思。苏小小那样的，谁还敢招惹，难道我还嫌教训不够啊，吃饱了撑着！小秋可是个好女孩，我这不是关心吗，又没想把她怎么样。要关心，当然得把什么都搞清楚了才好入手，你也说要好好和她处，好歹也适当关心一下！”
　　听然其这么说，舒泽准觉得没什么不对。看来然其并不是惹是非的毛病作祟，关心没错，可是江秋有点特殊，该怎么说，想想还是算了，那种不被看好的感情，肯定不愿意过多的人知道。
　　舒泽准也不否定然其：“嗯，这样是没错，关心是一定的，不过得有个度，她毕竟是个女人，我们不能以我们的处事方法对待她，有点鲁莽了，对不对？”循序善诱，舒泽准拿手的。
　　然其想了想，点点头：“恩，也对。我靠，谈个女朋友也没这么麻烦的！”。萧然其有点丧气。
　　“那也未必，或许你认真了就不一样。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是没碰上值得让你麻烦的人！”换了话题，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舒泽准调侃的笑说。
　　萧然其起身，嘴里不客气的回敬一句：“教训我，你没资格！还是听你妈的话，好好和我学！理论要实践才算有价值，你也就说的好听而已，成天大道理一堆。改天我给你介绍个美女，你体验一下！”不等舒泽准放话赶人，迈开长腿，扬长而去。
　　想发火也没理由，只能狠狠的看着然其炫耀。舒泽准对自己的老妈很无奈，找女人这一点上，萧然其把他吃的死死的，确实是不如他！不如他下流，下流和风流是两码事！
　　可这个道理，在老妈那里说不过去，她就认个死理，她儿子从没带过女人回家！看不到希望很没面子，舒泽准觉得自己的老妈最介意的是面子。虽然城建改了又改，当初大院里的老邻居还是邻居，没事聚一块，攀比的就是后代！
　　这个问题，舒泽准放弃深究，太无聊。
　　威龙的事，后续运作的也差不多了。索性没事，不如到江秋那里坐坐，商量商量以后的事。舒泽准随手拿了份文件往外走，似乎这几天，凡事问问江秋的意见，都成了习惯。
　　*****
　　夏小甜每天的工作并不是很繁复。清晨来到办公室，稍作整理后，顶头上司江秋江经理――不过夏小甜一般都叫秋姐，秋姐的惯例会叫她沏一杯清茶奉上，除此之后，她就可以去忙自己的工作了。秘书嘛，汇总整理一下文件，接待安排一下上司的会客、工作时间，再加上秋姐是个随和温婉的女人，就算做错了事，也从来不会和自己发火，更不会为难自己，完全不像传说中女上司都是巫婆的那样，秋姐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不说话都可以让你羞愧了。所以，夏小甜很满意自己的这份工作，更满意自己的上司，某种意义上她把江秋完全当成了姐姐，觉得就算天天加班不拿钱也会乐意。
　　还有就是，夏小甜认为江秋的年龄很是迷雾笼罩。她笑起来淡薄的如同看透了世事的长辈，很感染人，让人不由得敬服，可是她脸上偏偏又没有一丝沧桑的痕迹，如果说她是个二十七八的剩女，那只能说老天对她太厚爱，二十三四才刚刚好。
　　不能小看这几岁的差距，再短的时间都足够成就一段过往、沉淀一种经历。你让一个大学生去重复小学生的幼稚行为，做的再好，也总会有几分格格不入，并且一定很明显。
　　所以，江秋是个特例；所以，初次见自己的上司，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江秋淡淡的说，以后叫她秋姐就可以时，夏小甜并没有觉得别扭；觉得理应如此，并且瞬间就喜欢上了她。
　　跟了江秋有一两年，夏小甜对江秋的习惯还是比较了解了，她在公司相当的好人缘，不是说江秋和同事有多么亲密，而是很少有人对她不满的，话不多却绝对不让你认为是冷漠。
　　不知道秋姐在高管层是什么样的一种地位，她从来不参加任何商务活动，工作中必要的业务访客少之又少，外交事宜几乎都是萧部长一手包揽；也从来不见她去总裁那里商讨什么决定，默默无闻把事做的有声有色，不见碰上过什么难处；更不会像企划部的王经理那样有事没事总喜欢去总裁办公室汇报工作，多少看起来有点献媚。
　　客观的说，这种种表现，对公司来说只能算尽职谈不上积极热情，奇怪的是，舒总对此也从不见有什么异议。而当初夏小甜进公司前的新人培训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对公司充满热情与信心，其次积极的工作，这是最基本的要求。而这个要求，对亚都这个很多人都想挤进来的职场，根本不算什么，就算不要求也会充满了热情，待遇和前景都很吸引人啊。
　　可就是这样，秋姐在总裁之下，直属第一经理的地位还是稳固不可动摇，说是平等而论，但秋姐交代下去的事，就算顾部长再不乐意也得配合，萧部长更是二话不说的招办。
　　按常理说，这种地位，应该遭人妒忌和非议，更加的不服，可是，没有！是不是很奇怪？夏小甜有一点想不通，也仅仅有点而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回头来说最近，夏小甜又添了想不通的事，事出反常必为妖！
　　看着手里的两杯茶，夏小甜很不习惯。多端一杯茶的份量，自己可以承受，无法承受的是，惯例被打破，就像美好的生活被扰乱了，难以释怀。她就想不通了，舒总最近是怎么了，史无前例的总往秋姐的办公室跑，有多少事不能解决？
　　舒总长得很帅，精气神俱全，很讨女人爱慕。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员工梦想得到他的青睐，有钱有修养，成熟内敛的，是个理想对象！
　　可是夏小甜认为，舒总再和蔼，对不熟的人总有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也许这是幻觉，但确实是他再招人爱慕也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引起女员工的骚动，只有在萧部长、马经理面前会亲切无顾忌的笑，在肃部长那里诚恳的很恭谦。
　　所以，夏小甜很不乐意面对舒泽准，不如秋姐情切，还有压力，最重要的是他介入了秋姐于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安然自得。
　　奇怪也好，不乐意也罢。茶还是得拿过去。
　　*****
　　这都过了十几分钟，小甜的茶怎么还没有送来。江秋想，就是现烧的水也该开了。
　　看一眼翻着文件沉默的舒泽准，心里就郁闷，他大驾光临自己这里，是第几次了？烦人，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就绷不住了，万一不耐的发火赶人了怎么办？
　　回头要去寺里烧个香，最近莫非都诸事不顺？尤其舒泽准，从上次的乌龙事件开始，总能挑的自己有控制不住的脾气的势头。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也没干什么，就是和自己话多了，也不逼着自己揽事干活了，而改用和自己商量了，原本这是件好事，可江秋突然就不习惯了，更无法忍受他频频光临自己的办公室。平时他不在总裁室，也会去然其或沛良那里，就是不应该在自己这里！
　　舒泽准沉默或者谈论公事，就算理由充分，正正经经的侃侃而谈，江秋心里还是没由来的毛躁不耐，希望他快点走人。免得在自己面前惹人心烦，尤其想起他那句对自己没兴趣的调侃，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就是很火大，感情自己对他很有期望似的！
　　想归想，江秋还得忍着别表现出不耐，好歹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还得好好应付着他。真是，叫小甜沏个茶也半天没动静，估计那丫头也有情绪吧。
　　“你的秘书不像你，办事效率不太高”舒泽准头都不抬的说。
　　江秋咬咬牙，笑：“呵呵，小甜挺好，很合我的脾气。舒总……很着急？”着急你就快闪人，别在这里让人候着。
　　“不急，不过……你的秘书似乎不欢迎我来这里，而她又很合你的意！”要不然也不会每次倒茶都会拖个半天，对于喝茶，舒泽准谈不上喜欢，他介意的是态度，这种明显的怠慢，舒泽准是聪明人，他可以感觉的到。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几分江秋的授意。舒泽准说：“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也不欢迎我呢？”愈其猜测，不如单刀直入的说出来。眼睛还没离开文件，似乎这些话说的很心不在焉，也不着急，他等江秋怎么说。
　　呃……江秋认为舒泽准就算感觉得到，心里不爽也不会讲出来。被下属嫌弃，知道也得装不知道，那样岂不是太没面子。想不到他不按理出牌。
　　看吧，直接拿话挤兑自己了。江秋也不急，突然就镇定了，放下手里的事缓缓的说：“舒总这是对我不满意？责怪我怠慢了你，还没管好秘书？”
　　舒泽准听江秋这么说，以为她会有点生气，没想到抬头看到的还是她无所谓的微笑。“嗯…那倒也不是，不过，我认为是不是我以前太少来你这儿，拿不准你是否欢迎或者不习惯，所以连带着秘书也有意见。”
　　“呵呵，不习惯是有一点，但怎么会不欢迎舒总呢，毕竟舒总是为了处理公事……”那种小事其实不商量也能处理的很好，舒泽准不是不知道，江秋不说破，其中的意思舒泽准应该懂，应该要就着台阶下吧，不重要的公事最好别再来了。
　　舒泽准眯了眯眼睛，江秋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与其狡辩不如大方的承认，顺便给自己留了面子。有公事没假，不过可大可小。起初这是自己找的借口，几天下来，发现不像在然其和沛良那里一般，时时需要互动交流，要分心应付；也不像一个人在自己的总裁室，孤单静宜的没有存在感；呆在江秋这里很舒服。她陪着自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相距很近却给你足够的空间感，虽然不问不说话，沉默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安然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所以，任你怎么说，舒泽准不打算亏待自己，他喜欢自己的感受，喜欢在江秋这里所感受到的。
　　舒泽准说：“欢迎就好，我以后有事会常来。”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是需要做决定的事。
　　“还有，如果江秋不习惯，可以不把我当做上司，那太严肃了，你可以把我当朋友，像然其和沛良一样，我觉得，这样你会习惯的。”没等江秋反应，舒泽准接着说。
　　江秋听着这一连串的话，身子有点僵，不过脸上好歹算是忍住了嘲笑和吃惊，嘲笑舒泽准的厚颜无耻，为他一通朋友观点所震惊。
　　江秋努力维持笑容不变：“舒总开玩笑了，有事舒总尽管吩咐，这是我的工作，怎好让您屈尊。”江秋妥协，有事您尽管来，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想法了，可是要把你当朋友看，那可办不到，开玩笑，上司就是上司，自己不想也没那个必要把这层关系复杂化。再说了，第一次见面时，舒泽准的态度就很明确，这几年除了工作也是不闻不问的，现在这么说，没准儿就是一时兴起。
　　舒泽准笑了笑，看了江秋几秒，没说话。江秋看到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茶几的玻璃板，知道这是舒泽准思考与不耐的表现。再想想自己说话方式并没有错，江秋也不担心，再不搭话。
　　江秋那么委婉的拒绝，客套话成分居多，虽然没什么不对，可舒泽准听了很不舒服。这种方式的语言交流，表明他又被嫌弃了。
　　分析了一下，有可能是因为这几年来自己完完全全把江秋当下属看了，说到底这也有江秋性格态度的一部分原因；再者也许是因为好奇，自己态度转变的太突然，虽然这份好奇现在没有了，希望没有被误会，因为懂得隐藏的人往往都很敏感和防备；总之是，舒泽准确实是当回事的，可遭到了拒绝，不管江秋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还是很没面子很上火。
　　上火也不能发，就像刘心武说: 对不起是一种真诚，没关系是一种风度。如果你付出了真诚，却得不到风度，那只能说明对方的无知与粗俗！这绝对是让人愤愤不平的事。可是显然自己的真诚来的太迟，江秋聪明也不粗俗，相反很知书达礼，虽然这个词现在的女子身上很少用，可是没错。所以刘心武说的不对，缺少条件限制。怎么办，火不能发只好憋着，假装笑。
　　江秋和舒泽准这你来我往的一番计较，不过是几句话的空档。夏小甜再磨估，茶也沏好了，敲开门端了上来。
　　放下茶，江秋和舒泽准面前一人一杯，江秋面前的根根青翠完整，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悠扬的舒展、沉浮，反观舒泽准面前的则是一杯渣，怏怏的一派腐败。江秋看着心里闷笑眼皮跟着跳了跳，手里更是捏了一把汗。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装枪口呢？上次会议室就是，这次也好不到哪去，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不该让她去沏茶。
　　小甜放下茶，若无其事的解释：“水没开，让舒总久等了。”
　　舒泽准看一眼面前的茶，再看一眼夏小甜，脸上仅存的一丝笑容没了。
　　小甜看到了，不怕死的说：“茶叶不够了，已经加到秋姐杯子里才发现的，对不起，舒总。”很无畏，很无辜，还很真诚。
　　天哪，天哪，小甜太有才了，江秋心里暗爽。嘴上责怪道：“没有茶叶，就给舒总冲咖啡，怎么可以用碎茶叶，下次记着了，你去忙吧。”
　　舒泽准瞥一眼江秋，这么说话，是责怪还是袒护，明显没有一句重话吧。
　　舒泽准的那一眼，看的江秋有点毛骨悚然，赶紧笑道：“最近忙，忘了买茶叶，不介意的话，要不舒总喝我这一杯？
　　舒泽准气结，她绝对是故意的，那个小秘书被她调教的一个鼻孔出气，不领情就罢了，还会挤兑起人来了。
　　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自己？没门！
　　“不必了，我要去老肃那里一趟。”舒泽准站起来，面上有点生硬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顿一下，继续道：“你和你朋友的事，我不会多嘴的，你也不必防着我。”舒泽准干脆摊牌，再次表明态度，有共同的秘密算得上不是外人了吧。
　　看江秋似乎有点惊讶，舒泽准笑，走到门口再说：“哦，对了，然其对于你红着眼睛上班很是关心，我也很好奇，你怎么还会有哭的时候。”你不是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吗，很会包裹自己，我偏偏点的明明白白，算是你不领我情的惩罚。江秋，看你怎么办？
　　舒泽准这个男人，不到一定程度，是不大爱记仇的，更别说这么小心眼的实行如此弱智的小报复。他一般认为这种报复，太无关痛痒了，不就是让对方心里稍微不舒服些，连肉都掉不了一块，自己也不会实质性的得到什么，简直是浪费精力和时间，得不偿失了。
　　然而今天，之所以会无聊到这么挤兑江秋，实属无奈，正常渠道显然走不通，江秋她软硬不吃，只好厚着脸皮搞小动作，在江秋面前如此逊色，他实在是别无选择了。
　　江秋听舒泽准的第一句话还很正常，第二句就有点让她疑惑了，当然他疑惑的表情被舒泽准理解为吃惊，当舒泽准说出第三句话的时候，江秋是实实在在的吃惊了，终于表里如一了一次，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她想不出，一向思维严谨的舒泽准怎么可以老老实实的说出他自己心里貌似爱管闲事的小心思。换了然其要这么说，江秋也不会吃惊。可是是舒泽准，他可以争锋相对的面对对手不留余地；也可以谦和有礼的在商业活动中不着痕迹的进退有余；他可以在公司员工面前认真严谨而有威信。不管以上那一种，江秋都可以接受，因为太熟悉、太习惯了。
　　种种疑问江秋来不及问，也忍住了问的冲动，舒泽准已经走了出去，留给江秋一个背影。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江秋放弃，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