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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玫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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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你好,是玫瑰管理局第二分局骆西忆骆探长吗?”
骆西忆嚼着软糖,边给长安暖手边回应,“我是。”
“我是玫瑰重塑协会的小杨,今天得知您撤销了服务协议,想来确定一下是您本人操作吗?”
骆西忆吊儿郎当地说:“是啊。”
孟长安单手敲打着键盘,瞥了一眼他张扬的神态。
“好的,因撤销流程繁多,还需要您本人亲自到玫协来签个字。”
“昂?什么时候加的流程?”骆西忆半信半疑,揉着老婆的软手不肯撒开。
小杨:“最新添加的。”
骆西忆:“……”
孟长安见他踟蹰不前,开口说:“早处理早安心,实在不行我陪你去。”
眉间的愁云顿时无影无踪,骆西忆大喜,欢快地答应了玫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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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人们都裹上了棉服。
李泛箴刚从驯灵场出来,风尘仆仆来到医院,交上该交的费用。
自以为希望很渺茫,忽而之间,仿佛顷刻间的冰雪全都消融。
颜亭坐在病床上,面色有所缓解,只是双眼望着远方心不在焉。
推门声入耳,他缓缓回过头。
“快下雪了么?窗都结冰花了。”颜亭语气轻悠,好像根本不劳累、不疲惫。
“我没在做梦吧?”李泛箴使劲掐了掐自己,眼前的人真真地没消失。
颜亭闻言苦笑了一瞬,轻轻唤他,“过来。”
李泛箴像是被勾了魂摄了魄,乖乖在他面前坐下。
“瘦了…有黑眼圈了。”颜亭微倾身,心疼地抚摸着他的侧脸。
“这点算什么。”跟你那栉风沐雨的九年多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颜亭轻笑,温柔的不像话,捧着他的脸庞不想撒手。
李泛箴握住他的手腕,尝试着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呢喃自语,“就算是梦也没什么。”就怕以后梦不见了。
颜亭与他四目相对,盯着浸水的星眸,俯身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现在呢?还是梦么?”
不是了。是真实。
李泛箴双眸晶莹剔透,眼尾处泛着泪光,抿了抿唇,声音颤抖,“我是不是很笨?”
“你很聪明,我喜欢你。”
颜亭勇敢地示.爱,没有半点后悔和怯懦。
这激励了李泛箴去追爱、去妄想,他忍着哭腔说:“可是我真的很笨,你花了九年去捂热我的心,可我无动于衷,我好傻。”
颜亭破涕为笑,软声安慰他,“你现在明白也不晚啊。”
李泛箴怕他低着脖子容易酸痛,于是坐到床上,轻轻环住他的腰。
“我会补上,用我的九年甚至十九年。”
颜亭弯了弯唇,捏了捏他的鼻尖,无忧无虑。
“颜亭,相信我么?”
颜亭拭去他眼角的泪,低声说:“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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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李泛箴喋喋不休地跟他讲了骆驼和孟长安的糗事,还有他们怎么携手战胜敌人,飞跃重重障碍抵达六玫探长彼岸的。
一路夸夸其谈,颜亭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两人在门口巧遇打卡流程完回来的孟长安与骆西忆。
“颜亭?!你醒了?”长安始料不及地惊喜。
“嗯,没什么事,巫.气散了,自然就出院了。”
骆西忆阴沉着脸,不想多言,挽过他的手,“走了,一些事廖局会跟你们说的。”
四楼办公室人声鼎沸,像是在议论什么,热火朝天。
“一定又是那个悬案了。”孟长安目光转向他。
骆西忆一脸不理不睬的模样,撒气似的坐在椅子上。
“不就是个流程嘛,你这男子汉,这么斤斤计较干嘛?”孟长安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脸颊。
“老子当初就不该加入玫协,整天闲不着,撤职又这么多麻烦事。”骆西忆发着牢骚。
孟长安忍俊不禁,“那我去把啵啵脆(花精灵)叫来?它最近一直念叨你。”
“哎哎,别了。”骆西忆努了努嘴,“好不容易出差这几月不闹腾了,你可别煽风点火,老子遭不住。”
孟长安低笑,闭了闭眼重新投入工作中。
“没想到我昏迷这么几天,廖局就派人撺掇案子了。”颜亭叹了口气。
李泛箴看了他一眼,淡道:“廖齐杰谁不知道,一肚子坏水,又将骆驼和长安调到我们身边来,嫌我们无能呗。”
颜亭慢条斯理地说:“他们毕竟是六玫探长,廖局这么做,有些大材小用了。”
“滴滴~”提示音清脆悦耳。
李泛箴眯了眯眼睛,说:“长安发消息说,要我们调查流液洋楼。”
“这好像不在我们管辖范围内吧?这种探险的事,不都是五玫六玫掌管的么?”
李泛箴缄默沉思,许久后开口,“他们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不帮,难免说不过去。”
稍微有点养分的话居然能从李泛箴嘴里说出来,颜亭属实震惊,夸道:“你说话好像不一样了。”
“嗯?怎么不一样了?”李泛箴问。
“……挺有魅力的。”颜亭默了半晌,轻声低语。
李泛箴晃了下神,勾了勾唇,像是自言自语,“是么?”
没过多久,他关闭电脑,穿上加绒大衣,整个人修身挺拔。
“九点了,关了,咱们回家。”
颜亭攒着笑意,明知故问道:“回谁家啊?”
“你想回谁家?”李泛箴坏笑着反问他。
显示屏微弱的光线照耀在两人脸上,格外旖旎。
颜亭假装沉思,穿上毛呢大衣后,没了回音。
“跑那么快干吗?”李泛箴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害羞了?”
颜亭勾着唇,眨了眨眼睫说:“我妈前几天跟我说想吃烤红薯了,我得去给她买点。”
李泛箴抱着他不松手,面庞凑过来,气息扑面而来,“撒谎。”
“哈哈…痒,别闹。”颜亭招架不住,一整个骨架被对方裹在怀里。
“烤红薯可能是假的,但想把你领回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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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傍晚暮色,四人换了套衣服准备去洋楼“见见世面”。
“平生呢?”颜亭环顾四周。
同组的人说:“还在换衣服,和雷小余。”
李泛箴:“???”我怎么不知道。
三人齐刷刷地疑惑不解,唯独骆西忆笑而不语。
两分钟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人齐了,上车吧。”骆西忆首当其冲。
六人整整齐齐的队服十分干练,像即将出征的士兵一样,不问结果,只求清白。
车上,宁静无哗然,李泛箴偷偷询问雷小余隐晦的问题。
“雷小余,你是不是跟他已经处上了?”
雷小余循着师父的眼神瞅了眼陆平生健硕的后背,咽了咽口水说:“说什么呢师父,我不是gay。”
闻言,李泛箴安心了,轻笑几声,“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自己带大的娃要是弯.了那可就真完了。
一路上畅通无阻,一个小时过后,六人抵达目的地。
“要手榴弹还是枪?”李泛箴对身侧的雷小余问道。
“上次的曳光弹挺好玩的,我还想试试。”雷小余天真无邪地说。
李泛箴撇了撇嘴不知该说什么,沉声说:“就三颗,拿着这把枪吧,普通弹。”
“好。”
彼时,骆西忆凑过来,不满道:“挑够了没?我老婆都等急了。”
雷小余疑惑地皱皱眉,舌头还没捋直,被师父抢先说话,“小余,拿着。”
李泛箴扣上后备箱,睨了眼骆西忆风轻云淡地往大门走。
古老的洋楼布满荆棘,灰暗建筑毫无景气,看上去阴森可怖,这里从三年前就变成了一座废墟,如今成了红玫瑰妖的栖身之地。
“红玫瑰妖听觉不是很好,但他们很狡猾,尤其是雄性,进去时别弄出太多动静。”孟长安认真交代。
其他人纷纷点头。
孟长安:“分组还用说么?”
很显然的事。
骆西忆懒得跟他们耗,捞过他往前走,“我们先进去了。”
李泛箴担心雷小余的安危,嘱咐几句便随颜亭一起进去了。
“别害怕,我在。”陆平生以为自己很帅,直到下一秒……
雷小余直率地说:“有你,才怕。”
陆平生:“……”
洋楼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李泛箴超强的夜视能力,遇上这鬼黑,也只能say no。
颜亭谨小慎微地按开手电筒,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还有红玫妖的精.液。
“黑得不正常。”李泛箴嘀咕道。
颜亭轻手轻脚地走着,“红玫妖可以制造幻境,你忘了?”
“嗯,最近没怎么翻《玫瑰妖大全》了,间歇性遗忘。”回答得如此理所应当。
无知黑暗中,颜亭还不忘吐槽他,“我记得你当年看了一页就破口大骂,说什么‘这是什么烂书,我用脚趾头写得都比这强。’”
“……”李泛箴无语,羞耻地脸红了。
颜亭似有似无地能看见他红扑扑的脸庞,浅然一笑。
彼时门外的两位,雷小余踟蹰不前,诚惶诚恐。
“李三是不是给过你曳光弹了?”陆平生问。
“嗯,只有三颗……”
“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装上一颗,往天上开枪,这样我们就能找到你了。”
雷小余顾忌地点点头,鼓起勇气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