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歌声里的他（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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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苏言纪一时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语气中带着戏弄的意味，“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别的事情吗？”
先前死活不肯睁眼的余觉听了这话后突然有力气了，他恶狠狠地瞪着苏言纪，微红的眼眶却使威胁效果大打折扣：“你敢？”
苏言纪连忙道：“不敢不敢。”眼睛却死死看着余觉左手手腕上的皮筋。
余觉怀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松开了他的手腕。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苏言纪就跨坐在他的身上，限制住他的活动，右手沿着他左臂的纹理上滑，钻进了夸大的皮筋里，伸出来的那一刻又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扣。
这下余觉彻底清醒了，惊讶胜过了愤怒：“你……”
苏言纪笑得更加明显了，活动自由的手去解余觉衣服上的扣子。感觉到余觉在挣扎，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苏言纪才温柔地开口：“别乱动，今天不碰你。”
余觉立刻就信了苏言纪的话，甚至在苏言纪松开右手后仍配合着他的动作。当然，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辅助”，苏言纪也褪去了他自己的衣服。
弥漫的水蒸气将苏言纪的面庞朦胧，身上的重量半分未减。
虽然有些不愿承认，但余觉确实很享受苏言纪的手触摸他皮肤的感觉，即使是苏言纪稍长的手指甲在他的手上来回滑动所带来的那种又酥又麻的感受，他也丝毫不介意。
他给余觉洗头时又是另一番情景。挤满洗发液的手指顺着被打湿的发丝往下滑，滑到发梢又将头发往上带。顷刻间，浴缸中便坐着两个“白毛”。
苏言纪手上的力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既没让余觉吃痛，又达到了清洗的效果。
可闭着双眼以防洗发液流进眼中的余觉不知道苏言纪眼前是怎样的一片光景。
花洒被短暂地关闭，水蒸气被通风管道带走，方才模糊不清的身影也逐渐清晰。
虽说不是没看过，但跟昨晚在床上时还是有所不同。今天的余觉明显没有那么抗拒，因为吃了许多东西看上去比昨天胖一点，但显得更加可爱，毕竟先前瘦得太不健康了。下半身被白色泡沫覆盖，只露出两个间隔较远的膝盖，倒是给苏言纪的腿一个临时收容所。
洗发之余，苏言纪细细打量着余觉的脸颊，可目光总克制不住地往下移，最后落在被洗澡水遮掩的地方。
好想违约啊。苏言纪的喉结上下滑动。
反正只是身体前倾一下的事，应该没关系……
“怎么了？”余觉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
“没什么。”苏言纪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动作停止了很久，连忙继续为余觉洗头，只是他尽力躲避着余觉的目光，强迫自己空洞地注视着头发上的某一点被似雪的白遮盖。
他正准备去开花洒。忽然发觉腹部被几根湿漉漉的手指轻柔地抚摸。
不小心被发现的余觉立即收回右手，溅起小片白色水花。苏言纪却抓住他的手腕往他的腹肌处送。
望着一脸茫然的余觉，苏言纪嘴角小幅度上扬：“想摸就摸，不用这么鬼鬼祟祟的。”
稍似停顿，苏言纪又补充了句：“反正整个人都是你的。”
余觉忘记了他要说什么，不知道他要看哪里，不清楚应怎么做。
明明热气消散得差不多了，脑中却留下一片消散不去的滚烫。
相比起复杂又矛盾的思想，他的身体倒显得诚实多了。右手环住苏言纪的脖子，身子往前猛扑去，在贴上苏言纪的胸膛之前牙齿相互碰撞，所带来的冲击力让两人都不太舒服。
余觉清楚自己肯定把控不住力度，所以在两人一齐向浴缸另一头倒之前让左手攀上苏言纪的后背。
两人跌坠进流苏般的水中便是热恋中的情侣在爱河中沉溺。
两人一时间失去了对氧气的需求，只感受得到碰疼的齿瓣在一次次的清洗中被抹平伤痛，宛若两个受伤的灵魂互相擦拭身上的污渍。
在侵略中被掠夺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回过神的苏言纪扶着余觉把他带出水面。对氧气的渴求使得两人都急促地喘着气，恢复后两人心有灵犀看向对方，又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偶尔疯一回，很累，但也很舒服。
“你要吓死人啊，”苏言纪的语气带着调侃，但听得出他自己也享受其中，“你见过有人溺水身亡是在自家浴缸里吗？”
余觉还未从刚刚的冲动中缓过神来，笑起来竟有些疯子的意味：
“现在见过了，我也是厉鬼。”
第二天醒来，余觉回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都为两人什么也没做感到震惊。
察觉到身旁的枕头早已没了余温，余觉才揉了揉布着血丝的双眼从床上坐起来。
初夏天气变化得快，昨日还同炼铁的高炉一样今天却未在万里蓝天中找到凌驾于苍生之上的太阳，凉风吹尽了枝头的粉花，却又生出满树浓绿。
晨风拂过余觉身旁，惹得他打了个喷嚏，好在是精神了不少。也不全算坏事。
余觉自己清醒了，于是率先去关照一只小“困死鬼”：“0602，睡饱了吗？”
“早上好啊余先生，”0602几乎是翻着跟斗下来的，声音全然没有昨日的疲惫。
“这么精神，原来人工智能也要睡觉啊。”
“肯定的啊。你以为高科技产品就没有磨损吗？尤其是我们这些有自主意识的，充足的睡眠是十分有必要的。”
“这样啊……”
嘴上这么应付，其实余觉不大能理解。
好在0602没有1202“逆天”的读心术，并未怀疑余觉的话：“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还能有啥？D币啊。”
“D币？哦，开发者说等这个世界打通关了全发给你。”0602说。
这明显不在余觉的预期内，他皱了皱眉头：“万一我没通关呢？”
“我们系统前两个世界的难度都比较低，再加上您的实力非常强劲，通关对您来说轻而易举。我从不说大话的。”0602否定了他的说法。
“嗯……倒也行。”反正也没什么现在非买不可的东西，余觉说服自己的同时又问，“那我能把它们存进银行吗？”
“当然。事实上，开发者正是把它们放了进去。”0602道。
余觉点点头后离开，收拾了下东西后打开房门，隐隐约约飘来一阵淡香。
苏言纪端着两碗热粥走出厨房，身上系着莫言欢自己都不常用的围裙，朝余觉莞尔一笑：
“这么早啊。”
“我要上课，现在都算晚了。”余觉埋怨地说。
“上课的事待会再提，先去洗漱吧。”苏言纪稍变语调，表情变得不可捉摸。
他知道那件事了。
余觉闻言走进卫生间，他这才注意到排气管道开了整宿，只好心疼地将其关闭。
再出来时客厅里没有人，只是桌上摆着两碗虾仁粥，小虾米蜷缩着身子，绯红的肉上裹着琼浆似的白粥。余觉用勺子轻轻搅拌其中一碗，滚滚白气顿时冒出，大量小虾米覆在粥的表面。
余觉舀了一勺，待热气散尽后欲往嘴里送，这时听见阳台传来苏若寒的声音。
方才没有听见房门打开，那就应当是苏若寒在和苏言纪打电话。
事实证明余觉没有猜错。余觉蹑手蹑脚走到阳台边往声音的方向探时，背对着他的苏言纪右手紧握着最新版的手机。
苏若寒被气得不轻：“这只许家的小狐狸，偏偏挑老娘最忙的时候搞事，她不会真的以为她是地球的中心吧？许家那个老头子也是，该管的样样不管，养女孩哪有他们这么养的？”
余觉似乎听到栗说了句话：“寒，冷静……”
“我很冷静，我只是从没听过这种道德品质败坏的生物也算人。”苏若寒哼了一声，“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临时调整了下工作，但是今明两天的事推不掉。你和小莫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能多找一点证据是一点，吃饭就联系私房菜馆老板，你要自己做也行，让超市把食材外卖到家里。千万不要踏出家门半步。两天而已，只要我们亲自澄清，许家的小狐狸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们难道不能自己去澄清吗？”
“呵，现在的网友麻烦得很，事事要求讲证据，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多地去找第三方的证据。光靠你们？许家的小狐狸手里还拿着所谓的照片，只要她不松口，舆论就会一直向着她。处理不好的话，这甚至会葬送你的娱乐圈生涯。”
“好吧。那如果……”
“如果，我下定决心要去学校呢？”
苏言纪转过身，余觉正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眼神中透露着说不上来的自信与傲气。
苏言纪不自觉地缩小瞳孔：“小孩……”
“弟，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电话另一头的苏若寒态度强硬地说。
苏言纪没有犹豫，将手机递给余觉。
余觉把手机放在耳边：“寒姐。”
苏若寒心平气和地说，这倒是件稀罕事：“小莫，你大概知道吧？许婷染那个小妖精修了几张她和我弟的照片放到网上，说她和我弟是一对。文案还点名提了你，说你总是蹭热度，实则是故意操纵舆论，是个破坏她幸福的小三。一个晚上，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许婷染的粉丝数量涨了170万。你刚刚也听见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回应，他们再怎么去炒作去争辩，大众总是向着许婷染的。”
“向着她就向着她呗，跟我上课有什么关系？”余觉不以为意地说道。
苏若寒长呼出一口气：“你太年轻了，不理解人们为了追求片面的正义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他们会想方设法让你的生活变得不如意，总是想站在他们的道德制高点去审判你。你还有可能会死，因为那并不成立的‘罪名’。”
“可我若是因害怕他人加害于我而放弃我原本的生活，那岂不更会助长他们的威风？我如果真死了，至少杀我的那个疯子绝对跑不掉，不是吗？”余觉轻蔑地笑着。
“是这个理没错，但……你总不可能希望你自己死亡吧？”
“我不希望我死，但我更加确信我不会死。”余觉夸张地大笑一声，“天呐，我要是在短短48小时内就死了，他们的怨言发泄到谁身上去呀？如果有谁最不想让我现在死，除了我就是他们了。比起直截了当的手起刀落，我想他们应该更喜欢……折磨我，狠狠地折磨我，不是吗？”
苏言纪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狂气的少年，未加思索吐出的话语找不出半分纰漏，可字字都支撑着冒险的观点。
而苏言纪对于余觉的选择毫无意外之感。
他评判不出两种选择的对错，但他觉得，如果是莫言欢，一定不会选择逃避的。
他正喜欢着这样的莫言欢，所以他也不会退缩。
苏若寒沉思了很久，开口时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小莫，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在三秒钟内给予我准确的回答，我就同意你外出。”
“行。”余觉的右手攥住衬衫的一角。
“别人对你言语攻击时，你能做到不予理睬吗？”
“能。”
“别人试图妨碍你，你能做到尽量不发生肢体冲突吗？”
“能。”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在不耽误正常生活且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努力去找证据吗？”
“会。”
“好。”苏若寒总算松口了，“那我现在派一个保镖去保护你。他会和你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你不用过于担心。”
“可是……”
苏若寒无情地打断了他，并提高了嗓音：“我想，基本的人身安全还是需要得到充分的保障吧？你已成为了我弟的伴侣，便是我们苏家的人。如果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那我们又有何颜面面对入土的列祖列宗？万一你出了点什么事，我们又该作何交代？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耽误你去上学的时间了。拜。”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歌声里的他（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