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罪》青冥长天

8、调查一

　　张娅珺所住的南岭花园和南岭公园比邻，在S市属于中高档的住宅区。而张娅珺家的装潢也走得是高端复古的路线，整个家显得华美而精致。由于张案一直未被告破，这个单元也一直处于被封锁的状态，除了被警方拿去当证物的几样物品外基本上保持了原样。

　　此时，白玉堂和展昭两人带上了手套，根据房子的布局开始一间房一间房地勘察起来。

　　当白玉堂尾随展昭走入卧房的时候，正看见展昭打开衣橱一件件翻看着橱里的衣物，于是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展昭将每件衣物的品牌标签一一看过还仔细地摸了摸衣物的材质，说道：“看来归维仁经常来这里生活。”

　　“何以见得？”

　　“首先，在卫生间里有男用的洗漱用品。接下来是衣物，如果归维仁只是偶尔过来住一下他的衣物不会如此之多，衬衫、西装、西裤、外套什么的品种也很全，所以应该是常来的。”展昭看完所有衣物后将衣橱门关好，走到梳妆台前，边一瓶瓶翻弄着台上的化妆品边继续道：“如果是归维仁杀了张娅珺，依他们俩这么亲密的关系，为什么归维仁会选择离其住宅这么近的南岭公园动手？似乎有些说不通。”

　　白玉堂低头沉吟：“你说的有道理，在自己住宅附近杀人被发现和被认出的风险很大。不过，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和另两件案件有无关系，这个疑点先记着，等和老王他们会合后我们再讨论。”见展昭点头附议，白玉堂拿起身旁桌上的一块劳力士男士手表仔细端详，转移了话题：“看来张娅珺和归维仁对生活品质的要求挺高的。”

　　“的确……”展昭顺手举了举拿在手中的香水瓶“……范思哲凡塞斯动静女士香水，还有那一橱的品牌衣服，价格都不低。”

　　“我记得张娅珺死的时候手上也带着同一款的这种手表”白玉堂将手中的劳力士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看了看，“没错，我在老王给的资料上看到过，看来凶手的确不是为劫财而来的。”

　　那他的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呢？展昭的目光飘向卧房的窗外，盯着那蒙蒙的细雨出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白玉堂和展昭搜查张娅珺家的同时，王朝和赵虎两人也已将归维仁带回到了警局。

　　而此时，归维仁正低着头坐在刑侦一组问话室的椅子上，期间时不时地抬眼偷瞄面前的一中一少两个警察几眼，心中带着丝不外露的紧张。

　　王朝坐在办公桌后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姿态悠闲，但他投射在归维仁身上的目光却使归维仁觉得像是被透视了般，竟不敢与他直视。而王朝身旁的赵虎却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归维仁，知道我们今天找你来是为什么吗？”

　　“警察同志，我经济犯罪的案子不是已经判过了吗，拘役所我也待过了，还有什么事和我有关？”

　　赵虎拧眉：“装什么糊涂！说说张娅珺被杀是怎么回事？！”

　　“冤枉啊！张娅珺被杀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信你可以问你们刑侦大队的同志，当时他们也问过我的！还有我太太，张娅珺被杀时我和她在一起，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杀她啊！”

　　王朝放下茶杯，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在归维仁面前：“不要激动吗，来，先抽根烟，和我们从头说说你和张娅珺在一起的经过。要让我们相信你和这案子无关，你也要讲出些实事让我们知道啊。”

　　归维仁看了眼带着安抚性笑容的王朝，最终还是接过烟，在王朝打出的火上一凑，吸了口定了定神道：“我和她的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们查都查过了，不错，张娅珺是我在外面养的女人。一开始我见她长得漂亮对我也温柔就没经住诱惑。虽然知道她和公司里的一些高层有些暧昧关系，但我是找女人又不是找老婆所以也没怎么在意，还给她买了套南岭花园的房子，我也经常过去住。可是后来住在一起久了就发现她实在是个钻进钱眼里的女人，不管穿的用的都要名牌，而且问我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多数额也越来越大，我就不耐烦起来……”又深吸了烟并将烟灰弹掉，归维仁继续道：“……其实我挪用公款也是为了她，自从我老婆打了她后她就天天跟我闹，说是如过不给她钱她就搞得我和我老婆身败名裂，我没办法只好给她钱。可当时我所有的钱又都投进股市里被套了，所以只好……”归维仁低了低头声音也跟着轻了起来，“……所以只好先挪用了公司的钱……”

　　“那张记录着你挪用公款的光盘是怎么回事？张娅珺是不是拿它敲诈过你？”赵虎问道，口气依旧严厉。

　　归维仁浑身一颤，声音顿时拔高：“你们怀疑我是因为那张光盘杀张娅珺灭口么？我真的没有杀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弄到那些数据的，当时她的确拿着那张光盘威胁过我，要我再给她50万，我虽恨她可恶可我从来就没兴起过杀她的念头！那天晚上我是去找我老婆商量这件事的！直到张娅珺死的那个早上我都和我老婆待在一起！！你们要相信我！！”

　　见归维仁情绪激动，王朝觉得不宜再就这个问题问下去，于是笑着暂时性换了个话题：“别急！那这个问题我们先不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4月3号的22点到24点以及4月17号的21点30分到23点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归维仁略松了口气，“3号和17号？”闭着眼睛想了会儿，“3号的那个时候我在洪鑫大酒店，17号在家和我老婆在一起。”

　　洪鑫大酒店！

　　王朝和赵虎飞快地对视了一眼，赵虎压低声音任何神色不露地问道：“你去洪鑫大酒店干什么？”

　　“请客吃饭。从拘役所出来后我就失业了，以前做春风百货总经理的时候和一个做化妆品的供货商代表有些交情，所以就让他帮忙牵了个线，我请他们老板吃个饭想某个职位。结果到头来是白请了，人家饭吃了工作却没给我。之后到现在我都没找着工作，一直待在家里，17号也是一样。”

　　“那是什么化妆品公司？那个给你牵线的代表又叫什么名字？”

　　“佳桦化妆品有限公司。那个代表叫单国坤。”

　　这边赵虎边听边记录着，那边王朝刚想提问却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翻开手机一看后，王朝向赵虎使了个眼色，拿起手机渡到问话室的门外，按下接听键：“嗯，头儿，找我什么事？……”

　　“……在局里正问归维仁话呢……”

　　“……有关张娅珺晨练的习惯？是不是有什么疑点？……”

　　“……嗯，好，我知道了。其余的生活习性我也会问，按照我们昨天一起分析的走……”

　　“好，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会打手机给你，没有的话那我们就晚上见面再谈！”

　　挂断电话，王朝在略微整理了下思路和神色后，打开了问话室的门又坐了回去，正听见赵虎问归维仁：“你挪用公款的数据怎么会到张娅珺手上的，难道你就一点概念都没有么？”

　　“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哼，说不定又是从公司什么男人身上搞来的，她用身体换取利益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归维仁有些愤恨地说道。

　　王朝微微一笑，问道：“归维仁，你和张娅珺生活这么久，你能说说她有什么生活习惯么，比如……晨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