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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火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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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立文和喇叭从被南丫岛抓住后,就被关在一个破仓库,整整一天。除了几个看着他们的小混混,再没有其他人。他们的下场是什么,两人想也不敢想。喇叭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不断的说“这次死定了”。钟立文对自己的下场已经没有什么奢求,他只希望那时候阿火已经跑掉了,希望阿火听了他的话,好好的过他的生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被打开,laughing似笑非笑的走进来。
进入社团以来,钟立文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接触到这个跟了杜亦天九年的左右手,想不到,第一次接触,竟会是这样的情景。
Laughing走的很慢,那笑中满是嘲讽。他蹲在钟立文身边,用力拍了拍钟立文的脸。
“你小子有种,连自己的老大也敢打”
钟立文口中毫不示弱“他该打”
Laughing大笑起来,说“不过啊,你运气好”
钟立文惊疑的抬起头,不明白laughing口中的运气究竟指的是什么
这时,仓库外突然有些嘈杂声,喇叭紧张的瞪大了眼睛,钟立文也觉得心快要跳出来,因为他们都听到了大麻哥的叫骂声
破旧的铁门被一脚踹开,大麻哥一手缠着绷带,眼角还未消肿,那样的他看上去凶神恶煞,要吃人一样。他二话不说就向两人冲过来,手中抄了根铁棍
喇叭害怕的连叫几声大麻哥,结果都被淹没在他自己的惨叫声中。钟立文尽管身上吃疼,但也还不至于孬种到求饶,他觉得死死的咬住牙,就能挺过去了,可是仅仅几棍后,那骇人的力量就几乎打的他要昏厥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laughing反应过来时,愤怒的将大麻的手抓住,甩到一边,骂道“大麻你做什么?!”
大麻满脸不屑的看着laughing“laughing哥,天哥究竟是什么意思?既然帮我抓到了这两个小子,又把他们藏在这里不让我知道,有把我当兄弟吗?”
“天哥自然有他的打算,你这样冲进来,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大麻哼笑一声“我哪敢啊?”
大麻虽然气急,但还不至于分不清尊卑,经过laughing的阻止,总算了收敛了些气焰,钟立文和喇叭也算捡回了条命。但是不多时,他们就从laughing的口中得知,他们即将要被带到生死堂,那里是进兴内部执行家法的地方。去了那里的人,轻则跺掉手脚,重则三刀六棍,蒙着眼睛被乱棍打死。这可不是开玩笑。
钟立文一路都在寻找着脱身的办法,无奈社团里最讲求尊卑道义,打了自己的老大,比杀了自己爹妈罪过都大
钟立文知道,这次是真的躲不过了
生死堂的两边各自坐满了进兴里的叔叔辈儿人物,这些人当中,秦爷算是资格最高的,他年近60,心宽体胖,在社团里人缘好,把程若芯当做女儿般看待,所以也是最支持杜亦天的人。只可惜他有个不太争气的儿子左轮,最爱在社团里滋扰生事,让他不得安宁
钟立文和喇叭在一众各色眼神中被带到了关公爷像前跪下,大麻跟在后面冷笑着,等待着等会亲手执行家法,以报他断手之仇
等了不多久,就听到门口一声又一声恭恭敬敬的“天哥”。杜亦天和程若芯走在前面,后面依次跟着laughing和江世孝,再往后就看不清了。
钟立文心中紧张,知道也许真是活不过今天,只希望将来自己的身体上可以盖国旗那也不算丢脸。喇叭则吓的都快尿裤子,泪都挤出了好几滴。
这时,钟立文突然发现,现场的其他人神情都有些异样,似乎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事。钟立文顺着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就倒吸了口凉气。那跟在后面的不就是阿火那小子吗?原来他没有跑掉,一天不见,那小子的眼眶就凹下去了,原本闪闪发亮的眼睛也全然没了神采,天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钟立文心中恼怒,不知阿火是不是也被带到这个生死堂受刑,但是转念一想,他不是进兴的人,似乎没有这个可能
这时杜亦天站到了关公爷像前上了三炷香,其他人也一并站起来行了礼。钟立文的眼一刻不移的盯着阿火,惊讶的发现他也同样行着礼数。他被搞糊涂了。
大礼行完,大麻对着阿火两眼放光,大声说“天哥,当时就是这小子,和钟立文还有喇叭一起把我打成这样,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杜亦天眼神冷淡,似乎并不想理会大麻,淡淡说了句“这件事我会处理”
大麻重重说了句好,就坐到旁边等下文
杜亦天站到钟立文与喇叭前面,对着所有人说“各位长辈,今天我们在这里,是要处理前几天钟立文和喇叭打断大麻一只手的事,大家有什么意见?”
“剁掉他们的手啰”左轮在一边幸灾乐祸,因为先于长辈插嘴,被秦爷狠狠瞪了一眼
然后秦爷开口道“现在的小子,一点都不分尊卑,连自己的老大也敢打,当然要十倍偿还”
其他叔叔也开口称是,杜亦天浅笑问道“但是如果是大麻有错在先呢?”
杜亦天话刚一出,大麻不乐意了,站起来反驳“天哥,你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错?”
其他人也奇怪杜亦天的话,满脸疑问的互相对望。这时,杜亦天将阿火拉到了身边,问大麻“你刚刚说他和钟立文还有喇叭打断了你的手?”
大麻哼一声头扭到一边,不说话
杜亦天冷冷一哼,两道寒光就从眼睛里射出来“大麻,大家都是兄弟,你怎么玩我不会管你,但你偏要玩我的仔,你说这笔账我们怎么算?”
杜亦天的话一出,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湖面,哗然一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阿火身上,钟立文和喇叭更是觉得像在做梦
阿火紧张的低下头,可以说,从他刚进入这个地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大麻惊讶的舌头都打了结“天……天哥……你……你说这小子……?”
杜亦天毫不犹豫的点头,眼神很毒辣
“不……不可能,这小子……这小子怎么会……”
“亦天,你有没有查清楚啊?”一边的秦爷也怀疑
“秦爷,天哥查的很清楚,不会错的,阿火真的是天哥失散多年的儿子”程若芯在一边解释
这下,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这突来的变故不知如何应对。期间,杜亦天撇到江世孝的脸,那副突遭打击的表情让他很满意。
“那……那这……这算什么?”大麻不知所措的问
一边的laughing幸灾乐祸道“这算什么?算你运气不好,冲撞了太子爷,你说,你是选跺手脚还是是选三刀六棍?不如,跺了下面,一了百了”
这时大麻脸色大变,连忙哀求道“天哥,天哥,我真的不知道这小子是……是……是少爷,你饶了我这次吧!”
杜亦天毫不动容,眼角瞥了下阿火道“这件事,因阿火而起,就让阿火决定怎么处理吧”
大麻听到此话,立刻转向阿火求道“火少是吧,是我大麻有眼无珠,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等等”一边的坤叔开口,他算是进兴里私心最重的人,表面安分,骨子里却是不服杜亦天,他开口说道“他不是我们的人,怎么能让他处理我们的事?”
“坤叔”杜亦天不紧不慢的说“阿火决定以后回来帮我”
一句话又是惊到所有人
“为了让阿火尽快熟悉进兴的运作,我打算先把几间酒吧交给他管理”说完,杜亦天看向大麻“不如就从你的酒吧里抽一间出来吧”
大麻哪敢拒绝,连声说好“有火少罩着我们,还有哪个场子会来闹事啊”
话尽,再看看众人的脸,什么颜色的都有,这让杜亦天很满意。没有站在统一战线的老鬼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见阿火真的要进进兴,钟立文心中焦急,他眼中的神色正好被阿火看见,可阿火只是很抱歉的回看了一眼就撇开了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了立文和喇叭”阿火问
“那要看你了”杜亦天说完递过来三炷香,这是入会时的礼数
尽管钟立文在心中一遍遍喊着对方不要,可是,阿火安静的结过香,毫不犹豫的行了入会礼,给长辈递了茶
钟立文只觉得那个瘦弱的影子在那一刻变的那么不真实,用手一碰就会像烟雾一样消散不见
这一定是个梦
一个噩梦
阿火站在钟立文面前,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他哪了杯茶水,对着所有人说“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既然大家都是兄弟,而且是误会一场,我希望这件事就此作罢。立文,喇叭,你们敬大麻哥一杯茶,将来大家还是好兄弟”
钟立文颤抖着,不知这杯茶是该接还是不该接。喇叭早已迫不及待的抢过茶杯,并且不断提醒着钟立文将茶接过来。
一杯茶尽,一切都已是定局
钟立文突然想起南丫岛的茫茫海水,天空怎么就突然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