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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何以解忧,唯有朏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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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学生来说,在暑假拿下个驾照是一件轻松平常的事,可对于一个摆烂大师来说,无论科一还是科二总得来个二进宫才算解气。
呲~
一道绿色的电驴从驾校大门来了个急转弯,轮胎接着地面蹭出一道粗重得黑线。
那道痕迹就和电驴主人的眉毛一样,又浓又密,小县城的人多少都会看点面相,总说这样的眉毛是长寿多福的模样。
陈恢拔了钥匙,翻身下车,再落好车梯,一米八的个子做完这套动作真是好不敞亮,论谁看到也得说是个俊后生。
可偏偏这人现在眼中无精打采,一副百无聊赖的状态,也不知他是天生一副死鱼眼,还是被这午后的夏日给折磨的没有人样。
“我说主人啊,你怎么老是跟被榨干了一样,那么虚呢?”
一只圆滚滚的四脚兽忽然不知从哪爬上了陈恢的肩膀,更令人惊异地是竟然口吐人言,对着陈恢调侃了起来。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要有个对象,真的被榨干我也心甘情愿,可这不是没有嘛。话说,你们朏朏不是能让人解忧愁的嘛,你怎么成天给我添堵啊。”
朏朏,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养之可以解忧。
其实就是山海经中的异兽,硬要说个实物比较,大概就是猫的老祖宗吧,不过长着白色的长尾,并且脖子有长毛,分布在薄山山系的霍山上,饲养它可以消解人们的忧愁。
“注意,我们是能解忧愁,不是能治肾虚,而且,我只是在警示主人及时就医,不要延误病情,并没有添堵,不要质疑我们的业务能力。”
陈恢一双死鱼眼愣是被朏朏的话急得瞪了起来,伸手把朏朏从肩膀上提了起来,而后双手举着它的两只爪子抱在面前,恶狠狠地对视着。
“我都说了我没对象,还肾虚,还肾虚,没有作案条件你懂吧。”
朏朏被这法外狂徒的眼神注视着,却是一点也不慌,还直翻了个大白眼,别说,朏朏那双星目即便是翻白眼也让人萌到心酥。
“呵呵,没对象就不能肾虚了,主人你忽悠谁呢,咋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闭嘴,烂果冻,再说我告你诽谤,快跟我练车去,别成天一堆龌龊想法,不然你晚上别想再吃海鲜味的小鱼饼干。”
陈恢被说的面庞充血,白皙的皮肤像被人惹恼的小将,气得好似要把那一层圆寸也染上霞红。
朏朏,哦,现在可以叫果冻,是不怕陈恢没收小零食的,毕竟这事归陈恢妈妈掌管,他一个蠢儿子哪比果冻重要。
只不过现在可怜的果冻硬是被陈恢强抱着一路蹂躏地练车去了。
洋灰的地面,红砖的小路,用矮草隔出的四方倒车场地,尤其是曲道行驶两周的土地里,那里的草最高,直到人的小腿处。
或许是天命如此,让信空出现在陈恢的眼前,也或是命中无分,陈恢只能叹息二人只有一面之缘。
“主人,你好怂啊,连个好友都不敢加。”
果冻看着自家主人一脸痴相地看着与自己换车的粉色T恤青年一步步走远,忍不住跳了出来吐槽到。
“闭嘴,果冻,我加他好友干嘛?”
回过神的陈恢矢口否认自己的心里的想法,拉开教练车的车门坐了进去,可他还是忘不了刚才那人的模样。
面庞白皙,棱角分明,一字眉从从眼角斜斜飞过,带起眼中点点涟漪,一副全框的细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不添书生儒雅,倒显青春稚气,底下微微薄唇轻抿,性感绝伦,直让人神魂颠倒。
“我有说是谁吗?”
果冻在陈恢坐进车里后,从他身上跳到了一旁的副驾驶上,四仰八叉的瘫坐着。
陈恢刚刚放下手刹,听到这话面色一滞,心中暗恼竟然被自家肥猫套路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一个大男的上去跟人家要好友,不得让人家觉得我变态啊。”
陈恢停了一下便继续启动车辆,眼睛盯着前方的坡道,准备定点停车。
“唉,注孤生哦!”
朏朏低头摇了摇,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你是解忧的异兽,不是添堵的怪兽,能不能安慰一下我这受伤的心灵。”
陈恢踩着离合边骂边开,就凭这三心二意地样儿,他科二没有二进宫那才是怪事。
“重症方才用猛药......”
噌~,听见这话,陈恢猛地抬了一脚离合,将车憋灭在了坡道上。
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又重新打着发动机,等车子重新行驶了,这才微微转头问道:
“什么意思?”
可再看时,那只肥猫竟然趴在副座上睡得正酣,心中不由暗笑自家养的朏朏真是懒人界的杰出代表。
山海异兽,寄于紫府,修以元气,自古随缘而来,且一生只认一主,若是无缘,便是擦肩而过也难以察觉。
他不知道果冻是怎么来的,只是那日睡醒,它便在自己床头盘卧着酣睡,以前只能在他人口中听说,或是书中记载的事迹,真的发生在他身上时,如何能不高兴,可他也无比庆幸,果冻能在那段日子里来到他的身边,为其解忧。
“嘿,坡上那个,刚才是不是熄火了。”
远处戴着草帽的教练老头正一步步地朝这边走来,慌得陈恢忙把果冻收回紫府。
虽说让人知道也没什么大事,刷视频地时候,可以看到不少主播炫耀自家的异兽,更何况他都找环卫处登过记了。
但他还是不想成为人群的焦点,所以只有少数人知道果冻的存在,而且也不是所有异兽都愿意抛头露面地暴露在大众视野之前。
当陈恢重新骑上那辆电驴时,紫府中的果冻依旧是睡得正死,不过陈恢也习惯了,自家这只朏朏自从出现在他身边,便一直嗜睡无比,有时候他都怀疑朏朏其实是猪的老祖宗,而非猫的。
或许是因为朏朏睡着的缘故,现在的陈恢依然是心中郁气堵塞,脑中不断回想着那人的模样。
二人都在暑假练车,更何况他科二已经挂过一次,可依旧是暑假过去一半多二人才能遇见,这缘分是差到了什么地步,至少陈恢是不敢相信能与那人再产生交集的。
一见钟情嘛,以前的陈恢是嗤之以鼻的,如今的他啊,依旧不信,只是当作淡淡的好感,时间能治好失去的伤痛,也便能治好相遇的遗憾。
柏油马路的两旁是夕阳照耀下的树的影子,没有清风的微拂,没有傍晚的清凉,夏日不肯放过北方小镇的夜晚,信空又怎会放过陈恢的心神。
将电车停在奶茶店前的陈恢不敢相信真的能再遇见了那个粉色的身影,爽朗的笑脸总是让人调入陷进。
“嘿,兄弟,这么巧,你也来买奶茶啊。”
信空侧转身子惊喜地认出了陈恢。
愣神的陈恢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回应着微微笑道:
“ 是啊,这么巧。”
当陈恢想再说点什么时,忽然听到耳边锣鼓齐鸣,箫弦混奏,可街上一众行人好似浑然未觉的模样,心中不禁警铃大震,知道怕是遇上了业障。
就在陈恢刚想有所动作时,身旁的信空却是窜了出去,身旁一头半人多高的白首巨犬乍现,身上毛发无风自起,好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