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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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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我躺在床上渐渐睡去,这些天实在太累,我身体与精神已经很难维持了。
在睡梦里,我隐约看见几个穿着红色囍服的人影走来。他们身形单薄,宽大的衣服在寒风中摇曳。
“老爷命尔等赶快把少奶奶接到少爷房里,切勿耽误良程。”我意识在睡梦中格外迷糊,但却感到身上有些刺痛,及其疲倦,仿佛被抽了血般。
“奴才听令了。”只听见几个男子呢喃细语,随后,我费力的想睁开眼睛,奈何身体太累了,只能借过他们的语言来组织场景。
随着几个男人的移动声,我身体好像被抬了起来。
他们竟然抬起来我,我心里忽然一惊,慢慢感觉到不对劲,这真实的肌肤触感,让我心中大感不妙,可惜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抵抗力,像是一摊软泥,根本使不上力。
“这姑娘也是,才18岁,就要婚配给少爷,诺是少爷在世倒还好,可惜…”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低低讲话,语气尽是无奈。
“就怪她命不好吧,被自己亲爹给卖了,我们都是看她长大的,这小姑娘平日多好呀…只盼她下辈子投胎到个好人家,别在过这苦日子了。”
几个男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古老的民谣般让我昏沉的身体又一次睡了过去。
我忽然被惊醒,呼吸困难,我睁开眼睛四周却一片灰暗,我害怕的想抓住什么东西,却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个大的盒子里,空间十分狭隘,我动弹不得,最可恶的是这里被密封着,已经没有什么氧气了。
我想要呐喊,用力一发出声音,喉咙却痛的像被一把刀刺穿脖子一般,颈部血管拉伸地下一秒就要撕裂。我恐慌的不断敲打盒子四周,死亡渐渐弥漫进细胞中。渐渐的,我呼吸越来越困难,缺氧使我大脑不断充血,惊恐万状。
黑暗与缺氧让我神经极度紧张,我胡乱的敲打和触碰,忽然间,好像摸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好像一个有弹性的皮带一样。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轻轻触摸几下,却发现这个触感尤为熟悉,一扯,还有点回弹。我顺着物体的轮廓摸下去,越摸越害怕,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这似乎是一个光着身子的人!
但是我不敢确信,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我什么都看不见,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得香味。让我的注意力不得不有分散了许多。更何况,一个人如果和我躺在同一个箱子里,它为什么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就这样平躺着,奇怪之极。
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氧气越来越少,加上那奇怪的香气,越来越浓,熏的我神志不清起来。
忽然,箱子外传来一阵沉重的移动声,缓缓的。我在里面清楚感受到箱子顶端正被人打开。
“救命!”我如获新生班重燃希望,奋力大喊到,可是喉咙剧痛无比,像是有千万把刀在撕割我的肉。我痛的难以发声,只能不断敲打箱子,引起外头人的注意。
似乎是知道我的存在,箱子外的人移动的动静更大了些,但是这箱子是木质的,声音并没有多刺耳。只是沉闷的移动声就让我明白此刻自己身处在一个十分庞大的容器中。
一束轻微的光亮照到我的脸上,我顺着光抬起头来,看见此刻头顶木箱已经被打开了一个小缝。我几乎本能的流出眼泪,喜极而泣。
“林儿,等一下我就打开了。”
箱外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是带着哭腔。甚至我能清楚感受到话里的颤抖之音。
我无声的流出热泪,心里十分复杂。劫后余生和惊恐未定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大脑。
氧气一点一点输送进来,我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就像被即将被晒干的鱼掉进水池一样。贪婪的吸允着。
随着木箱一点点被打开,光线逐渐清晰起来,我的视线快速的扫描这眼前的景象,这个木箱竟是一个棺材,我的四周撒了一些液体,晶莹剔透。我闻的那些香味便出自这个液体之中。整个棺材内部刻满了一些图案,十分复杂,我扭头又望向那个人。不看还好,一看我整个人都被吓麻了。
只见我身旁那人是个全身赤裸的男人,目测年纪不大。但全身僵硬,手脚冰冷的呈爪状。那个毫无血色的脸上已经凹进去,像一副丧尸一般。
他的嘴张的很大,像是要生吞一个人一样。身旁全是已经脱落的发丝。一些甚至粘在我的手上了。
我吓得想逃出这个棺材,正在此时,棺材正好已经被打开一个刚好容我爬出的洞了,我紧忙伸出头,看见一个女人满脸含着泪花。见到我,她赶快扶着奋力往外冲的我。我脑子没了什么理智,一心要逃离这里。
终于,我爬了出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等自己平静下来,在望了眼四周。这是一个饲堂,张灯结彩,满眼的红色装饰一看就知道是新婚大喜日子。就连那棺材上也是布满了喜联。
那个女人给我递来一个袋子,里面装有几个饼。我看到这饼,才发觉自己饿了,之前在那种惊恐钟,早已四肢无力了。我拿过饼,道了谢。
我悄悄的端眸起那个女人,发现她并不老,甚至挺年轻,可是刚在木棺里听到的声音与她截然不同。苍老至极。
“林儿,你放心,姐姐是不会让你冥嫁的。”疲惫不堪的声音从她口中说出。
“冥嫁?”我忽然一惊。又急忙想起,这里是哪?那个女的打扮又如此的落魄,一个棉大裙一看就是近代模样。
我不是在家里睡觉吗?上午还上课,现在怎么就到这里了。我又望了眼自己,自己竟然还穿着近代婚服。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