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前任同居了》柏无憾

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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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叫宋书，外号小松鼠。
　　季如璟想半天，才从脑袋里把这姑娘的名字找出来，主要原因还是有人在饭桌子上叫过她。
　　记忆里宋书很内向腼腆，和倪华关系很好，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胆子大了很多，被人怂恿着坐到了傅思韶身边。
　　季如璟能记得她，和倪华脱不了干系，也因为宋书个头真的不高，他这一米八几的撞一下，能把一米五多的姑娘撞得往后退好几步。
　　哦，还是个南方姑娘，说话软软的，好像是在做笔译。
　　还被沈志奇教了很久普通话，别的不好说，沈志奇三个字字正腔圆。
　　季如璟不知道自己耳朵怎么长的，能从混乱的包厢里清晰地分辨出傅思韶那一桌的对话。
　　倪华：“你选的真心话啊，我问了，你是不是单身！”
　　傅思韶：“是。”
　　“嘘——”旁边的刘明浩说，“不是吧你，现在还是单身啊？你看看冯飞这体格，人家都结婚了！”
　　傅思韶笑：“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啊，下一局。”
　　焦洁在一旁笑道：“注意用词啊，我们老冯体格好着呢，结实！”
　　走过几轮，又轮到傅思韶，这次他选了大冒险，沈志奇问：“勺儿有喜欢的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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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如璟支棱起耳朵，心里可能带着点说不出的期待。
　　前天晚上他和傅思韶有越界行为，如果傅思韶选择喝酒回避——
　　傅思韶说：“没有，纯纯单身。”
　　可能就和昨晚他没把傅思韶的“在一起”当回事，傅思韶也没把他的“睡一觉”当回事。
　　今天回答起这个问题，半点犹豫都没有。
　　季如璟知道自己脸色差，拎起桌前的啤酒连喝几口，才靠这股冰凉掩饰住胸口的堵塞。
　　傅思韶眼睛划过季如璟，很快垂下，参加到下一局游戏里。
　　他什么都没看到，季如璟刚好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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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浩：“在场的你找个姑娘亲一下呗？”
　　听到这个大冒险要求，傅思韶条件反射都要拿酒杯了，但不知道怎么的，眼睛看一圈，说：“哦，脸啊？”
　　“哎呦，你还想亲哪，咱这都是黄花大闺女！”
　　围过来打牌的只有两个女生，一个倪华，一个宋书，其他的除了他自己，就是沈志奇和刘明浩，焦洁在一旁围观，没参与。
　　倪华满脸坦荡，宋书低着头，估计在害羞，焦洁艰难地忍笑中。
　　傅思韶洗牌：“这样，我抽一张，单数是倪华，双数是宋书，行吧？焦洁都是冯飞媳妇儿了，不打扰人家。”
　　说着他随手从牌堆里拿一张出来，是红桃八。
　　傅思韶没有心理负担，宋书紧张得手抖，包厢里暗黄色的灯光下也看得出她爆红的脸。
　　傅思韶在这电光火石间想起来，远在大一的时候，宋书和自己表过白。
　　他嘴唇碰到宋书脸颊的时候，包厢门发出一声巨响，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谁说：“季如璟尿急啊，关门这么大声。”
　　宋书都快晕过去了，倪华推了她几下，挤眉弄眼让她加把劲，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宋书视死如归似的闭上眼，嘴巴凑过来要亲傅思韶。
　　傅思韶余光看见，飞快侧头，宋书的嘴只碰到了他的脸。
　　宋书脸刷地白了。
　　傅思韶靠后躲开，刘明浩和沈志奇都没说话。
　　气氛越发古怪，傅思韶也坐不下去了。
　　傅思韶：“去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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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思韶猜也知道季如璟不可能是尿急去厕所，出了包厢直奔外面而去。
　　KTV在商圈的下沉广场里，周围除了各种店铺，还有一小块娱乐设施，都是给孩子玩的。
　　傅思韶在那里找到了季如璟。
　　季如璟窝在秋千上，很难说是坐着还是蹲着，怎么看都委屈巴巴。
　　旁边小姑娘看着秋千眼馋，却也不敢搭话，最终去了旁边的摇摇椅。
　　“别跟怨妇似的行吗？”傅思韶坐季如璟旁边的秋千上，明白季如璟应该是蹲着而不是坐着。
　　季如璟飞快说：“去你妈的。”
　　前天骂人家的话今天被人还回来，季如璟才意识到傅思韶当时是什么心情。
　　傅思韶笑了几声：“这就受不住了？我……”
　　他话音一顿，没往后说。
　　谁跟谁啊都是，正宫似的拷问。
　　“我跟瑞文分手几个月了，谁知道他会来？”季如璟知道傅思韶想说什么，直接自己答了。
　　“哦，那我和宋书快一年没见了，谁知道她还喜欢我？”
　　季如璟噎住了，很快他又说：“从大一喜欢你到现在，真长情。”
　　这话都给傅思韶说乐了：“说吧，这句话你憋多长时间了？”
　　“……”
　　真要说，憋了得有五六年了。
　　季如璟翻了个白眼，没真答：“你怎么跟出来了，回去玩游戏吧。我和他们很久没见，也不太熟，出来放放风。”
　　“我也出来放放风。”傅思韶说，“抽烟熏得我头疼。”
　　季如璟想说早知道不来了，但没意义，还显得矫情，闭了嘴没再说话。
　　傅思韶没多留，没多久倪华出来把人拉回去了，问季如璟：“一起回去啊？”
　　“一会儿。”
　　秋天夜晚的小风很凉，再加上他这姿势实在不舒服，傅思韶回去没多久，季如璟也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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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间内更乌烟瘴气，傅思韶可能喝了不少，屋里又热，脸上红扑扑的，衣服脱了，只穿了一件短袖，结实的小臂就露在外面。
　　同桌玩游戏的人只剩倪华一个女生，宋书坐到角落玩手机，焦洁也回了冯飞身边。
　　四个人没再捉黑叉，又打升级，倪华凭借自己的女生身份，强行和傅思韶一组，升到三级，刘明浩和沈志奇还在一级。
　　沈志奇见季如璟回来，好像见了救星：“季如璟你来，你替刘明浩，他太菜了，我俩没赢过。”
　　刘明浩：“哎，怎么不是替你呢，咱俩到底谁拉胯啊？”
　　沈志奇：“你！”
　　“……”
　　一桌人笑起来，季如璟过来看看牌：“真替人玩我想替倪华，她牌好。”
　　倪华翻白眼：“不给，你替他俩。”
　　最后季如璟还是替了刘明浩。
　　沈志奇摩拳擦掌准备翻盘：“季如璟，靠你了，那天我看你俩打得有来有回，翻盘，干他！”
　　“嗯。”
　　倪华上当的次数明显变多，双方开始各有输赢，啤酒水似的一瓶接一瓶，好容易傅思韶先到Q，下一局输了不说，还让季如璟J了下来，回到一级了。
　　倪华惨叫：“不来了不来了，几点了，卧槽都两点多了，真不来了。”
　　一桌人没反驳，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时间太晚，不少人陆续先走了，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宋书和另外两个男生在。
　　沈志奇喝得晕乎，刘明浩说送他，两个女生被另外两个男生安排，目前同居的傅思韶和季如璟一起走。
　　众人穿好衣服，宋书过来小声说：“傅思韶，能再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傅思韶顿了一下：“可以。”
　　倪华招呼其他人：“你俩快点啊，我们去外面打车，等你俩。”
　　季如璟垂下眼睛，率先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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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里没人了，宋书才问：“傅思韶，我喜欢你那么久……你也不是非要男的……”
　　傅思韶打断她的话音：“喜不喜欢和多久没有关系，我以为我刚刚已经很明显了。而且我在几年前就拒绝过你，你没必要死守着我。今天倪华一直有意无意把你往我身边推，我没戳破罢了。”
　　宋书：“……”
　　“现在就咱们俩，这次聚会是不是你和倪华提的？”
　　“……”
　　傅思韶一看她表情就知道答案了：“宋书，没有必要。我说我没有喜欢的人，只是想看季如璟的反应。”
　　“所以你就要死守着季如璟吗？”
　　“我没有死守。”傅思韶平静地否认，“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是好是坏，我怎么处理，都是我们的事情，我已经给你留面子了。”
　　“走吧，外面还有人等着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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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如璟出国，傅思韶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着，没有死守，也没有可笑的忠贞。
　　季如璟同样按照他自己的节奏生活着，没有不甘，没有死守，一切如常。
　　但傅思韶不清楚季如璟是否和自己一样。
　　偶然再遇后，被莫名点起自己都不曾在意的火。
　　被对方吸引，几年都未曾改变的习惯，同居这段时间无处不在的熟稔。
　　还有季如璟始终好好养着的韶韶。
　　前天突然接过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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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进了家门，韶韶甩着舌头过来，季如璟本想去抱狗，但被傅思韶突然扯住胳膊，回过头就吻住了他。
　　不能说是吻。
　　是撕咬。
　　韶韶傻住了。
　　韶韶只是条狗，它不太懂两个男性人类凑一起做什么，但是他们好像很热，出了很多汗。
　　晚上还睡在了一起。
　　韶韶在傅思韶门口坐了一会儿，还是回自己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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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舌间带着酒气，两个人谁也没认输，在玄关恶狠狠地接吻，靠本能摸索对方，手劲儿都很大，伴随着偶尔的抽气声。
　　傅思韶拉扯着季如璟的卫衣，季如璟扬起手臂脱掉，冷空气刺激得他皮肤上泛起细小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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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大一还在一起打过篮球，傅思韶手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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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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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洒始终开着，热水洒在两人脸上，接吻时混进嘴里，让亲吻变得更加湿润。
　　傅思韶喘气道：“谈不谈恋爱？”
　　季如璟握着傅思韶的手腕，盯着傅思韶尚未清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第二次了，傅思韶。”
　　“第二次交往。”
　　“第二次问我在不在一起。”
　　“但你记不记得。”
　　“傅思韶，你提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