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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啊喂!怎么就要去见那位大人了?! ...

  •   Chapter 2

      折木奉太郎,十八岁,高三卒业(毕业)生,没有最擅长的事情,没有比较喜欢的爱好,要说人生的信条,大概是——好好地过完这一生,用节能的方式。

      换句话说,人的能量是有限的,每天的麻烦事那么多,要提高效率就要有所选择。自然,没必要的事不做,有必要的事尽快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形成的节能习惯,让折木奉太郎一直以此为生,相信在久远的以后都无法更改。

      即使高中时期,在同学千反田爱瑠的好奇心下,节能主义有所轻微的改变,不过折木奉承的还是少做少说,很难主动去发挥自己的活力,或者说,要到事情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主动解决。

      需要指出,这里的迫不得已,针对经常性找他解决“校园推理题”的古典部同伴。

      至于什么叫做“校园推理题”,大致上就是生活中通常想不明白但原因很简单的事件。比如校园七大传说里音乐教室的钢琴声,实则是练琴犯困的女高中生设置的钢琴闹钟、校园广播的短暂通报却暗藏了社会上一件万元□□印刷事件……等等类似的莫名其妙的问题。

      原本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但如果非要问为什么,他也可以给你一个言之有理的答案。而且每次猜中后都会说:“只是灵光一现罢了。运气使然而已。”

      就这样,折木依靠他独特的推理才能和敏锐的观察力解决了诸多难题,尽管如此,他依然坚持自己是个没有才能的人。

      毕竟在高中的时候成绩一直普普通通,运动没有什么特别偏向,或者说普遍都不喜欢,人虽不懒惰,还有点洁癖,但读书的爱好也不过是学着老姐的习惯,远远不能和真正爱好读书的人相比。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平凡的人生,有一天会翻天覆地,不再轻松?

      深夜,折木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他郁闷地发问:“你在我的脑子里?”

      刚刚冒出机械音的东西没有反应,让之前的通告像幻觉一样。

      不过折木奉太郎从来不会认为异常是错觉,刚刚、确实、是有什么声音在他脑子里说话了。

      原句大概是——

      “发现重要场景,诸伏景光好感度-50,观感+1。”

      “是这样吗?”

      他摸着下巴呢喃着,“异空间的智能?外星人的科技?还是要把我作为小白鼠放到盒子里观察?虽然没有很多常识,但是我也是看过几部科幻小说和轻小说的。”

      “另一种形式来说,你是系统?”他猜测道。

      终于,那道机械音再次发话了。

      [观感不是系统,是规则。]

      “也就是说,你是叫做观感的东西是吗?”

      [观感是观感,A11是A11,A11是利用观感帮助流落到其他异世界客人的规则]

      折木有些不耐烦了,利落地问:“打扰了。请问A11我可以得到你的什么帮助呢?”

      毕竟是有求于人那还是客气点为妙。虽然也没有多少客气,有时候折木可是一个敬语都可以省略的家伙。

      机械音当机了一般顿了顿,回答。

      [只要观感达到100就可以送异世界的客人回家]

      折木整理了一下信息,猜测说道:“按照你的意思,你是许多个世界联合起来制定的规则。作用是帮助不小心流落异世界的倒霉客人,回家的方式必须要搜集能量,而能量就是你口中的观感之类的东西。”

      “那么好感度又有什么用?”

      [A11不知]

      折木奉太郎换了句话问:“你之前不说话是因为好感度未显示,还是因为触发重要场景才能让你说话提示?”

      这一次直接没有声音回应。

      过了许久,眼见机械音真的不再回答了。折木奉太郎叹口气,往后躺倒在床上,他用小臂垫着后脑,发呆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苦恼。

      所谓节能主义,就是要找到最轻松的解决方法,可是现在的形式根本就容不得他去寻找了。明天可是就要跟随绿川光去往一个未知的地方,说不准还是恐怖分子的老巢。

      就算是神探,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会见到什么东西。

      那就顺其自然加把力,一边挣脱组织,一边挣什么观感好了。按照字面意思,观感就是某种观看画面、小说、电影等等之后的感觉,也就是触发越多的重要场面,就有可能增加越多的观感。

      那么问题来了,观感是要人提供的。现在机械音里所说的+1是谁在提供呢?谁在观看这个世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小说、漫画、还是某种人为创造的虚拟?

      扩展点来说,神山市也是类同这些虚拟世界的世界吗?还有,这个世界的折木奉太郎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误入后被迫插入编造的身份呢?

      要考虑的事情真多,就像老婆婆的裹脚布。

      折木转过身,对着落地窗,睁着眼看了许久的窗外,漆黑的夜空、昏黄的路灯,终于,他失神的思考逐渐疲倦,在破晓前沉入了阴云密布的梦乡。

      —

      “早上好。”

      折木打着哈欠走下楼时,绿川光已经在厨房了。他端着餐盘,不远处的桌上放好了煎好的煎蛋吐司和两杯稍微有些浑浊的水。

      折木走过去,拿起杯子看了看,鼻子嗅了嗅,刚刚有所感觉地喝下一口,一旁从厨房走出的绿川光顿时笑道:“这个是蜂蜜水。”

      他把最后一碟煎培根放下,说:“昨天晚上熬夜到挺晚,早上喝蜂蜜水对胃会好一点。”

      折木的舌尖刚刚试到稍甜的涩味,看了看绿川光正在摆弄盘子的那只手,莫名觉得有些可怕。因为昨天被蜜蜂叮了,就要吃了别人的辛苦劳作。

      这个人不知道该说是温柔还是令人害怕。

      绿川光似乎注意到了折木视线集中的地方,端盘子的手瞬时往身后躲了躲,他想了下,郁闷笑道:“你误会了。只是……”

      他似乎不太好说出关心这种词汇。折木已经看透这个人的伪装了,大致上就是一个温柔到没有办法,快把温柔融入骨子里形成习惯的人吧。

      但正如蜜蜂,刺杀人的攻击到最后也是伤害自己的手段,太过包揽只会容易受伤。

      不过这似乎并不关他的事,没有一个人会希望别人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

      折木拉开椅子坐下,放任一团糟的头发,慢吞吞地吃起盘子里的早餐。

      绿川光似乎觉得气氛尴尬,坐下后岔开话题道:“我们大概几点出发?”

      折木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十二点四十二。

      他随口道:“你开车,你决定就好。”

      实际上今天下午三点要去某个地方都是他猜的,自然不清楚目的地在哪、路程会花多少时间,怕犯错干脆就交给另一个人安排好了。

      绿川光没有提出质疑,也不再说话,点点头表示同意后,餐桌重新沦落到无话可说的沉静。

      大概三十分钟后,折木终于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除了白色风衣以外的薄外套,他慢悠悠地穿上后,出了大门。绿川光去房子的车库里开车,折木便站在门外,盯着灼热的阳光从门口的大树上洒落。

      他眯着眼,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另一棵大树下,邻居的小孩正在一起拍皮球。

      “新一,等等我啦!”

      穿着白裙的小女孩心急地从树荫下跑向小男孩,她红润的脸上汗珠像在发光,呼喊的竹马就站在阳光下,稍有嫌弃地说道:“兰,你跑得太慢了。我就说你不应该穿裙子。”

      “可是很好看啊,新一觉得好看吗?”女孩转了个圈。

      男孩沉默,别扭地扭过头去,他满脸通红地说着什么,拿着球快快地跑回折木另一侧的房子里。那栋双层楼的复式别墅中,女人清亮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臭小子!兰酱!吃饭了哦!”

      “知道了老妈——”

      “好的,有希子阿姨!”

      折木眯着眼睛,小女孩飘飘的白裙从他眼前飞快跑过,光和树形成的圆形光斑恍惚地随着飘远的风一阵晃动。耳畔的夏蝉蝉翼鸣动,少年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夏天,心里阴暗的乌云散开许多。

      ‘致敬快乐的年少青春——’

      ‘年轻真好啊。’

      他那么感慨。年龄其实也才是快要步入大学的时候。

      此时前方一声‘嘟——’

      绿川光把车停在他身前,头伸出车窗:“夏布利先生,该走了。”

      折木顿了顿,回望了那栋别墅里欢乐的笑声,稍后进入车内,注视着窗外的建筑飞驰而过。他突然自嘲:“这世界变得真快。”

      绿川光开着车,疑惑:“什么?”

      “没什么。就当我省略了。”

      他简洁利落地再次停掉话茬,就像之前被古典部同伴问问题那样,许多次地停掉解释到一半的话茬。不过这次不会在别人询问后接上继续的解释了。

      折木决定认清现实,接受挑战。

      好好让我看看吧,重要场景——

      为了赚取我平凡日常的未来。

      —

      组织的基地没有建在荒郊野外,相反,它就隐藏在一座名义上是化工厂的仓库下面。要想要进入,必须同时拿出证明和暗号。

      折木一开始对于目的地也算有所预料。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基地的位置会那么显眼,而且地下空间非常、非常宽阔。甚至他进入时还看到了休息间和实验室。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小型公司的基地一样,设施不是一般的健全。而进入以后,层层都是自动化防卫,除了检查证明的检查员,几乎没有多余的警戒人员。

      折木和绿光川走到基地深处,才能见到那么两三个背着琴盒的人和白大褂的研究员匆匆地从实验室离开。

      几分钟后,他们被引路人带到一间宽敞的休息室。折木奉太郎和绿川光分开坐在了一左一右两个沙发上。

      两人坐的位置前面正被一道透明的防弹玻璃隔开,防弹玻璃外便是基地的训练场,场地大概上百平米,几乎包含了所能想象的所有项目和器材。

      不过目前使用器材训练的人很少,只有一个人无视周围所有的视线,一直使用手里的□□不停射击距离在逐步增加的移动靶标。

      整个训练基地里几乎都充斥着手木仓切换弹·夹的‘咔嚓’声,以及击中目标后‘砰!’的一道短促的彻响。

      这是一场开了消音器的无声发泄。

      银发男人摘下了他的帽子,他眼神冷漠,穿着一件不便行动的黑色风衣,高高站立在防弹玻璃前面,极其冷静地换夹、注视着远方的靶子,锐利的视线忽略了一切情绪,只剩下寒冰一样波澜不惊的杀意。

      没有人敢有多余的声音。

      折木却在这种场合说话了。

      他观察着琴酒换弹夹的熟练动作,借着模糊声音的防弹玻璃,貌似好奇地对绿川光询问道:“绿川先生……以年龄来说,我应该是这样叫你吧。”

      此刻的绿川光精神极度警惕,他沉稳地说:“按照您的想法称呼就可以。”

      折木奉太郎手肘抵在椅子的扶手上,用手支着下巴说:“我其实好奇很久了。”

      “明明我和琴酒一直在打暗号。我始终没有说明今天的目的地,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基地的呢?这件事情算是机密,琴酒明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

      绿川光沉默不语。折木坐在左侧,一时窥探不到他的神色。但是猜也能猜得出来吧。这种人无论怎么样估计都是一副恍若无事的模样。

      而绿川光现在的心里估计很复杂,他想的没错。折木现在就是在倒打一把,他利用绿川,让绿川“好心”地将他带来了基地,就马上过河拆桥,问他挖过坑的问题。

      至于挖的坑在哪里,其实是对于折木而言。

      比如他问题里“这应该算机密,琴酒明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句话。折木其实就是在撒谎,因为文件上并没有提到他要来基地的事,他谈何知道这是不是机密。折木也并不清楚琴酒的为人,怎么知道有没有和绿川光说过他今天要到基地里来。

      折木那么提问,只是想要知道绿川光的反应是什么。

      如果是惊讶,那么就是这个问题很愚蠢,现实和他的询问有许多不同的地方才会使人惊讶。如果是遮掩,那就是绿川光本身就有嫌疑,才会真真假假不说实话。

      但过了几秒之后,只露出一张若无其事侧脸的绿川光突然笑了。

      他轻轻地笑起来,笑容不一定发自内心,但一定含有稍许的古怪,他说:“夏布利先生,你在说什么?你要来基地的消息大家早就知道了。这应该不算什么机密。我只是带您来而已,您没必要怀疑我吧?”

      果然。

      折木奉太郎心里闪过一道灵光,然后轻轻说了句:“是吗?”

      然后转过头没有说话。

      就在绿川光回答的前一秒,他脑子里冒出了和昨晚一样的机械音。

      [滴——诸伏景光好感度-10,现好感度:-60]

      嘛,挺天真的小哥。相当于一石三鸟。

      现在折木知道了,这个男人——绿川光的真实身份就是诸伏景光。以及,他明白了,只有类似好感度的这种重要信息,A11才会出面提示。甚至他还知道了,那么多的人知道夏布利转来日本的消息,折木的这个代号身份确实是个大人物。

      所以,其中一个推论,能得到A11如此“重视”的诸伏景光的好感度应该是很重要的。

      那现在要挽回绿川光,不,诸伏景光的好感度吗?

      折木看了看绿川光紧盯琴酒射击的侧脸,又默默撇开。

      ‘之后再说吧。现在好像没那么必要。’

      以上的考虑换种说法,通常可以称为:现在行动,并不节能。

      且对于遵守法律的折木来说,要故意去亲近这种恐怖组织的杀手,同样挺让人烦恼。

      —

      组织训练地。下午两点四十左右。

      ‘十五、十六、十七……’

      ‘第五个弹|夹了。他的手臂还真是机械制造的。一个弹|夹十七发子|弹,他十五分钟一共打了八十五颗。不提后坐力,这个人射击是根本不用瞄准的吗?’

      折木奉太郎坐在休息间里默默计数,后来不在意地换了个姿势,浑然没有正常人混进恐怖组织的过激害怕。但这段时间里,他盯着天花板发呆的间隙越来越长,木仓声也一直在他放空的脑海里作响。

      不过很快,这道已经带有冰冷节奏的射击声突然结束,折木正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眼前的防弹玻璃突然冒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出来。’

      琴酒比了比木仓,嘴唇轻轻吐出一句话。他绿色的眼睛像淹死人的幽绿湖水,没有起伏地盯着懒散坐在沙发上的人,接着,男人意味不明地将木仓口抵住了防弹玻璃。

      折木被冷气逼到,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他敢发誓,自己刚才相当透彻地读懂对方下一句的唇语。

      ——‘组织不养闲人。’

      说真的,琴酒算是折木第二个有那么强烈的PTSD的人了。第一个是有麻烦好奇心的同学千反田爱瑠,第二个就是对于像鬼一样两次出现在他面前的琴酒。昨天也是这样,像有强迫症的节拍器一样不停地敲门的人,不会真的是他吧。

      结果腹诽两句后,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折木带着绿川光和琴酒在休息间门口相遇。

      “夏布利。”琴酒威胁道:“你没有去见那位大人?”

      折木一时愣住,随机应变道:“我刚才在等你。”

      随后叹口气,默默作想。

      ‘谁知道[夏布利]来基地是为了去见“那位大人”。’

      还好琴酒不会读心术,不然不只是冷笑:“蠢货。这次是你的单独见面。”

      他示意一旁跟着的伏加特:“带他去“白房间”。绿川光跟我过来。”

      话没有多说两句,银发杀手的风衣衣摆随着步伐散开,他看起来依然慢条斯理,但脚步的频率明显比往常要快很多,另一边的绿川光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无声地跟在前·上司后面走远。

      折木转头看向伏特加,没有掩饰地问:“他今天是怎么了?”

      昨晚都还好好的。

      魁梧的黑衣壮汉耿直回道:“大哥今天心情不太好。”

      “好像是情报组那边有[老鼠]进来了,不过应该只是错误消息。组织现在在大肆扩招人手,确实混乱了许多。”

      后面的话折木没有再听了,这一刻,他的直觉又一次感知到某种可怕的危机。

      “老鼠……吗?”

      是叛徒啊。他那么感叹着。

      ‘难怪会杀了人之后来这里发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2. 啊喂!怎么就要去见那位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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