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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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剧组，被华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石韫玉也没有琢磨明白他的问题。
华姐看他心不在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石韫玉！你是火飘了，还是其他几个顶流一夜间都车祸、吸毒、全员暴毙你能坐拥娱乐圈半壁江山当皇帝啊？啥话都敢往外说？你解释，你怎么解释？说你减肥减成神经性厌食瘦成骷髅头弱得肾虚？”
“我不虚……”石韫玉弱弱探头。
“你觉得粉丝傻还是品牌方好糊弄？”华姐气得差点拿指头戳石韫玉脑袋，终究还是顾忌形象停了下来，只是恨铁不成钢得瞪着他。
“韫玉啊，算姐求你，你好好维持你的人设，新生代里肌肉贵公子就你一个，你搞成这样我怎么跟品牌方说？说你被血族初拥了转化成病娇吸血鬼贵族？”
石韫玉半阖起眼睛，盯着地面躲避华姐奇妙且攻击力极强的比喻。
华姐注视着面前这个看着长大的男孩。
狭长的凤眼被青黑的黑眼圈衬得愈加凛冽，就像画上了烟熏妆，充满黑化气息。东方式的立体五官在妆造的衬托下更加深邃，添了大量混血感。偏偏唇色极浅，神情不屑，庄重与高高在上毫不冲突。
再加上他在机场阻拦网红、向粉丝道歉的举动……
嘶……
这病娇、这脆弱、这坚毅、这护犊子、这反差萌……
可不就是吸血鬼的完整设定吗？
华姐越看越满意，满眼精光。
石韫玉浑身一哆嗦，有种被猫盯着的老鼠的感觉。
华姐拍拍他肩膀：“这样，我觉得你蛮有吸血鬼潜质的，咱们先引导试试，说不定能把粉丝发展成类似吸血鬼家族的感觉，那凝聚力、那团结，绝对内娱独一份。”
石韫玉正在措辞拒绝，华姐就转脸阴森森地盯着他，大有“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埋哪儿”的气质。
真?吸血?鬼。
就是不知道这吸的是谁的血，被吸的会不会反噬。
石韫玉叹了口气：“行吧，你想试就试试……”
“别把粉丝当筏子，注意分寸。”
大不了我从头来过。
石韫玉控制不住经济团队，只能祈祷不要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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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华姐絮絮叨叨完，戏份都轮到石韫玉了。
他带着邹涛从休息室赶往片场，一路上一言不发。
邹涛发现，离了华姐，玉哥又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样子，但是有昨晚那一通后，他反而发现了玉哥的真实面目。
他，可能，只是害羞。
邹涛试探着问了一句：“玉哥，我没有向华姐汇报你昨晚的行程……”
说完等着石韫玉接。
结果石韫玉只是闷头往前走，视他如无物。
邹涛：“玉哥？”
“你在等什么？奖励？不是说只希望能当壁花和床头柜吗？”等到都看得见硕大亮瞎人眼的打光大灯时，石韫玉才回话，挑着眉好玩得看着邹涛。
邹涛无语，OK，fine，他不是害羞，他是闷骚。
石韫玉看着邹涛吃瘪的表情，欣慰地拍了拍他：“还是很谢谢我涛哥的，以后就都不要汇报了哈，我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完重重把邹涛脖子一揽：“下戏给你发红包，再接再厉。”
他就优哉游哉地走向导演。
独留邹涛一人吐槽：涛哥个屁，这跟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不能泄露陛下行踪有个啥区别？
就是红包……还是比较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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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石韫玉其实很庆幸邹涛没有向华姐汇报。
因为这场意外，收复这个新来的助理他只用了三个月。
他的每一任助理都在工作中被经纪人或公司笼络，成为他身边的间谍。
他就像无权无势但身份高贵的前朝遗留小王爷，牵制着各方势力，身边监视者无数。
助理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亲密的一位。
所以他的助理更迭极快，外界盛传是因为他过于勤奋、助理受不住苦才辞职，其实压根就是他和经纪人的博弈结果。
不然就他那些纯纯体力劳动的活，祸害的也是他自己的身体，跟助理有啥关系？
这不？体力劳动又来了。
“哟，韫玉到了？”导演一瞅见他，就高兴地挥着手迎过来。
无他，只是找不到比他还配合的流量了。
“这两天辛苦你了。但这状态很棒啊！很有颓废的气息。今天要拍第七集第九场，准备十分钟马上开始。”
“行。”
导演满意地坐回导演椅，石韫玉则脱掉外套站到摄像机一旁。
镜头里灯光和道具正在做最后的调整。
没有人担心他的状态，因为他一进入镜头，就不再是石韫玉，而是——复仇的瓦西里氏！
只见石韫玉踱步走到雕花鎏金的古董书桌旁，偏头看向女主，神情温柔内敛，眼中却潜藏翻涌的骇浪，灯光“刷”得一下打向他的侧脸。
宛若博物馆中刀削斧凿的雕像。
“我亲爱的朋友，你来自遥远的中国，那里一定春草如茵，终年不冻的河流是上帝的馈赠。我渴望去往你的母国，但狂风不许、暴雪不许，既如此，便让你，我的朋友，代替你的母国留在我的身边吧！”
女主惊恐抬头，精致的眼妆和美瞳上盈满泪水，脆弱像是面具覆在脸上。
石韫玉单手撑在她肩旁的把手上，嘴角越勾越大。
他冷笑一声：“我会照顾好你，我的，朋友。”
披风如翅膀飞起，落在女主身上。
石韫玉右手拎起女主，左手勾住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面朝茫茫雪原，他单腿跨上窗台：“我，瓦西里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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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道具上威亚！”导演十分满意。
石韫玉将女主稳稳放下，叉着腰喘气。
女主打量了他半天，笑道：“小石啊，你这看着也没瘦脱相呀，咋被爆出来的？”
石韫玉苦笑：“染姐，您可别说了，粉丝比我妈还了解我。”
女主叫瞿染，原名瞿不染，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但她出道前公司觉得这个名字太假太高调，于是瞿染自作主张去掉了“不”，她说：“反正不可能干净了，那就明明白白说出来呗。”
瞿染运气实力兼备，离视后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但因为没什么背景，这一遥就是五年。
这还是影视圈大整改后的结果，要是没当年那件事，水后的水把塔克拉玛干变阳澄湖了，她都别想拿奖。
就这一步的差距，导致她不得不来演这个很有意思但确实难登大雅之堂的网剧。
她倒是很乐意，她的粉丝却都说她是来“抬咖”的。
抬谁？和石韫玉一样，来抬男主的。
瞿染乐呵呵地勾住他的肩膀，说：“待会那一段你练得咋样？”
石韫玉警惕地朝两边望望：“姐咱俩还是保持一下距离吧，我可不能再传出婚变的消息了。”
瞿染哈哈大笑。
他俩搭档好几次了，粉丝都在磕CP，不少信以为真。
但石韫玉出道时就强调自己有女朋友了，这几年来大家都猜测他已经结婚了。
不然谁闲着无聊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又不是老婆，有本本，甩不掉。
这是部分“人”的说法。
瞿染则是知道，石韫玉很疼他女朋友，总是跟她说：“我女朋友啥都好，就是做饭差点意思，我想回去给她做顿饭。”
为此瞿染跟石韫玉换了不少上戏时间，收了很多土特产。
他女朋友好像就是做餐饮的？
瞿染：“你跟你女朋友和好没？”
石韫玉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恍惚和很多茫然：“我们，分手了。”
“啥玩意？”瞿染震惊了。
还没等瞿染问清楚，那边导演叫去绑威亚衣了。
直到下一镜开拍，瞿染都觉得不可思议。
石韫玉分手了，居然还能来演戏，他没哭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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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布下，特制的假雪纷纷扬扬，洒落在黑色的披风上。
石韫玉一跃而起，就像一只巨大的黑蝙蝠。
突然，他面露痛苦，眉头紧皱。
黑蝙蝠失力，跌向墙面。
披风下，瞿染探头，狡黠地挑挑眉，一把推开石韫玉，借力跳回房间。
她蹲在窗台上，优雅转身，随手掀起一旁的桌布。
牛排、红酒、瓷盘，纷纷翻腾在空中，向黑蝙蝠砸去。
瞿染：“再见，亲爱的瓦西里氏，送还你故国的神牛！”
黑蝙蝠摔向地面，静静地躺在海绵构成的雪白假雪里。
像折翼的堕天使，对天国最后的眷恋。
……
“卡！很棒啊！韫玉咱们把披风掀开，补个特写哈！”
雪落在瞿染睫毛上，遮挡了她的视线。
她使劲地抖身上脸上的雪，却发现周围越来越寂静。
雪连同假睫毛一起被她拽下来，化妆师却没来给她补妆。
瞿染顺着化妆师震惊的视线朝场地中央一看。
石韫玉躺在仓皇的助理怀里，额头黑红一片，双目紧闭，唇色惨白。
不远的雪地上，牛排道具被刮掉了一层颜料，露出里面的塑料。
石韫玉，被一块牛排，一块塑料牛排……
砸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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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韫玉这一辈子都不想吃牛排了。
那个形似牛排的鬼东西迎面朝他砸来时，他只觉吞进了一大口油漆。
眼前一黑，呕吐的感觉再次向喉间翻涌。
模糊的双眼中，雪白的地面上似有烟雾升起，然后趋向黑暗。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四肢就像被什么东西吊成了一个大字型，而且是反着有落差的。
就是说他感觉脸朝地后脑勺顶天，四肢和头顶朝上，腰腹部向下，坠了一块秤砣似的。
不仅五肢伸展，连皮肤都跟打了羊胎素——展开了。
物理展开，石韫玉现在浑身连骨带皮带肉都疼。
一回生二回熟。
就这诡异姿势、奇异体感，搭上他再次封闭的五感。
OK，他又变了。
这次大概率，是口锅吧！
啥都别说了。
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