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未央》此生半夏

32、情敌非敌

　　方才微妙的氛围像是被瞬间扔进来的一把妒火驱散得干干净净。
　　“阿央这般对我，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不是……”
　　凤吾不等玉公子解释，便一把将玉公子拥吻入怀。玉公子挣扎道：“马上就要入席了……”
　　“这就当是饭前甜点。”凤吾说着，一手仍旧拥住玉公子，另一手顺带将窗帘拉下。
　　“……章少主还等着呢！”
　　“阿央竟还想着别人！”说完，凤吾双手钳住玉公子，吻得更深了，玉公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片刻之后，玉公子忍无可忍，使尽浑身解数踩了凤吾一脚，凤吾这才松口。
　　“啊……阿央，你好狠心啊！”
　　玉公子趁机推开凤吾，擦了擦嘴角，没好气道：“你先出去，等我换件衣服，你也一起去结识一下章少主！”
　　“这个自然！”凤吾心道：“自己的王妃陪别人吃饭，本王自然是要去看着点！”
　　凤吾本是不想出去的，但若是留在屋内，恐怕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出来会发生什么，只好乖乖出去等着了。
　　玉公子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同凤吾来到客厅，章台已经到了。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让章少主久等了。”玉公子用端庄优雅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章台起身道：“不打紧，公子客气了！”
　　章台瞧见玉公子双唇嫣红，但未做多想；随即看见了玉公子身旁的凤吾，见其器宇非凡，定非常人，只是总感觉其目光中有些不怀好意，于是问道：“这位是？”
　　“这是晏王。”玉公子相信只凭这四个字，足够让章台知道凤吾是谁了。
　　先皇后是章台的姑姑，说起来凤吾和章台也算是名义上的表亲了，却不曾见过，闻言先是一惊，随即道：“原来是晏王殿下，久仰久仰！”
　　玉公子又对凤吾道：“这便是莲华宗的章台少主。”
　　来的途中，玉公子已向凤吾说明，章台此人可用，此番正好结识一下。凤吾原本答应的好好的，现见这章台风采斐然，立刻一副如遇情敌的模样，面对章台的礼敬，只漫不经心回道：“失敬失敬！”
　　玉公子看在眼里，心道：“呃，确实挺失敬的！”好在章台出身江湖，不拘小节，不予计较。
　　三人随即入座。
　　玉公子见氛围有些尴尬，于是摆了摆手，一旁的丫鬟立即端来一壶酒给众人斟上。玉公子举杯道：“今日相聚也是缘分，玉某先干为敬！”
　　凤吾见玉公子一饮而尽，惊奇道：“原来玉卿会喝酒啊，我还当你只会喝茶呢！”而后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待喉间灼烈平复些许，玉公子方才回答道：“会一点，不常喝。”
　　“看来玉卿对章少主颇为重视啊！”
　　凤吾的语气里满是酸味儿，知道的都能听出来，奈何章台初来京都，毫不知情，愣是没听出来，于是道：“章某何德何能，蒙公子相救，又得公子青睐！”
　　凤吾闻言，心下十分不痛快，于是阴阳怪气道：“哪里哪里，玉卿向来心善，就是路边的小猫小狗，也照救不误！”
　　章台也不傻，听闻凤吾将自己和小猫小狗作比较，其中敌意不言而喻，于是道：“玉公子乐善好施，乃是我等之幸；晏王上阵杀敌，乃是大祁之幸！”言下之意是玉公子救人，而凤吾却只会杀人。
　　“章少主所言极是，本王不仅杀敌，对心怀不轨之人，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玉公子闻到了渐渐浓郁的硝烟味，赶紧和解道：“杀敌也好，救人也罢，无愧于心便是善！”
　　“玉公子所言极是！”章台举杯再饮，玉公子举杯浅尝而陪，凤吾也只得举杯同饮。
　　一餐下来，光是缓和气氛就够呛，根本就没有机会商谈正事。
　　饭后离席，凤吾盯着玉公子那酒后微微潮红的双颊，丝毫没有要回王府的意思，玉公子正不知所措，萧恒忽然来报，说京都郊外有发现。“我去去就回！”玉公子说完便同萧恒匆匆离去了。
　　玉公子极少饮酒，今日小酌两杯，觉得有些头晕，脸颊灼热，便打算回房午睡一会儿。
　　凤吾得到消息，说昨夜盯梢的人发现左和的人运着几个大箱子进了郊外的一座荒山中。凤吾同萧恒来到这片荒山，里面满是荆棘，很少有人来，因而显得十分隐秘。刚上山没多久，凤吾和萧恒终于看见了一堵围墙；沿着围墙走了些许时间，忽见一扇高大的石门，石门旁还有人把守，石门的牌匾上刻着“左陵”二字。原来，这荒山里面竟是左家的祖坟！
　　凤吾嗤笑道：“左和这个老狐狸，居然把脏物藏在自家祖坟里，也不怕把自己的祖宗给气活了！”
　　凤吾和萧恒绕到陵墓入口侧面，翻过围墙，悄悄地简单查探了一下，只见墙内却有不少或精致或华丽的坟墓，其中有一个坟墓明显比其他坟墓更加雄伟且华丽，其墓碑上却空空如也，未着一字；墓碑两旁伫立着两座石狮子，石狮子口里各含着一盏石灯笼。石狮子前各站立着两个看守之人。
　　这时，那个未着一字的墓碑忽然晃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沉入地下，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两个人正从洞里出来。凤吾见其中一人有点眼熟，仔细回忆了一番，才恍然想起，这不是当街调戏过玉公子的那孙子吗！原来他竟是左和的长子左宽！
　　左宽出来后，取下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伸进右边的石灯笼里，摆弄了一下里面的机关，那石碑又缓缓升起，将洞口遮掩的严严实实。
　　“看来那个扳指就是打开金库的钥匙，得想个办法借来一用。”
　　萧恒小声道：“王爷，那我们何时动手？”
　　凤吾想了想，想起了玉公子之前出的那个主意，道：“不急，既然要进人家的祖坟里去拜会左家的先人，怎么好意思空手而去呢？好歹准备一份厚礼，方才不虚此行！”
　　萧恒疑惑不解，而后，凤吾附耳悄声吩咐了萧恒一件事，萧恒闻言，大惊失色，问道：“王爷，真要这么做吗？”
　　凤吾道：“一不做，二不休！”
　　萧恒只得应下，随后，二人便回城了。凤吾又去了玉府，萧恒去办凤吾交代的事情。
　　玉公子醒来后，仍然觉得有些头痛不适，于是吩咐丫鬟去熬一碗醒酒汤。丫鬟刚退下，凤吾便进来了。
　　“可有什么发现？”玉公子问。
　　凤吾向玉公子简单说明了一下左家祖坟的情况。“那坟墓下面的金库肯定不小！只是进去所需的钥匙被左宽随身携带着，要想借来一用，还需要阿央帮忙，给我一包上好的迷药。”
　　“这个容易，何时需要？”
　　“我已经让萧恒去准备你之前说的东西了，等东西备好，我便潜进去看看，顺便送他们一份大礼。”
　　“嗯。只是陇西那边缺了振灾银两，恐怕灾民们的处境不太好。”
　　“这个你放心，王兄会处理的。”
　　“如此甚好。”
　　这时，丫鬟端来了玉公子要的醒酒汤，“公子，您要的汤来了。”
　　不待玉公子开口，凤吾伸手端过醒酒汤，问道：“闻着味道不错，这是什么汤啊？”
　　丫鬟送完汤便退下了。
　　玉公子一边伸手去接碗，一边回答道：“醒酒汤而已。”
　　谁知凤吾却不打算把汤交给玉公子，说道：“我也醉了，我先尝尝。”
　　玉公子无奈道：“这汤只能解酒醉，可解不了装醉！”
　　玉公子话刚落音，便听见瓷碗落地的声音，随即凤吾便瘫软在地。

作者有话说

　　凤吾：我怎么又中毒了？
我：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