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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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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日子到了五月,天气也渐渐热起来了。这些天凤吾倒是很安分,一次也没来找过玉公子。
“他大概很快就会忘了我吧!”玉公子想着。
这日,玉公子从玉香坊回玉府的路上,忽有一把扇面“哗”地一声在玉公子眼前打开,白纸扇面上写着“通天晓地”四个大字。雪丫见状,可不管他是通天晓地还是通天彻地,十分不客气地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稍稍用力,那人便叫苦起来:“哎呦,痛痛痛!”
待扇面移开,玉公子方看清来人是段淮生,于是示意雪丫松手。
段淮生揉了揉被雪丫拧痛的手腕,方才痛苦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笑脸相迎,但说的话却听着有些刺耳:“哟,这不是玉公子嘛!听说公子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怎么这表情看着不像啊?该不会晏王那个混蛋对公子始乱终弃了吧?”
玉公子现在可谓讨厌极了“始乱终弃”这四个字,眉间微微一蹙,尽量保持着优雅端庄的姿态,道:“几月不见,段公子越发会说笑了!本就无始,何来的终?难道段公子的消息竟都是靠编笑话编出来的?”
“哟,是在下说错话了!玉公子本就是凤凰,何须飞那枝头!”
“段公子如何会出现在这京都?”
“段某本是无根萍,只是四海无定处,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倒是在下最近得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不知玉公子可感兴趣?”
“哦,可否稍作透露?”
于是,段淮生凑到玉公子耳边,说了一句话。玉公子欣然道:“果真有趣!愿闻其详!”
玉公子不知道,这一幕被下朝后特意路过玉香坊和玉府的凤吾看在了眼里,握在了拳头里,凤吾闷哼了一声,便见玉公子和段淮生进了一家茶楼。
萧恒见凤吾眼睛里都是酸的,于是道:“王爷,要不我们跟上去吧?”
“不跟!”凤吾不假思索道。然而,身体却很诚实地跟了上去。
玉公子和段淮生要了一间独立的雅间,小二上了茶便退下了,出门时把房间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茶楼里人来人往,凤吾既不能闯进去,又不能躲在门外偷听,于是要了隔壁的雅间。小二问凤吾要点什么,凤吾道:“隔壁雅间的客人一样!”
小二有些为难,这可是属于泄露客人信息的行为。
凤吾见小二面露难色,扔了一两银子给那小二,小二才乐呵呵地去给凤吾沏茶去了。
不得不说,这个茶楼的雅间隔音设计很到位,凤吾凝神屏息侧耳,都没能听见玉公子和段淮生说了些什么,心里直痒痒。
萧恒看着都难受,说到:“要不直接去敲门?”
“不行!”凤吾再一次斩钉截铁道。
大约一柱香时间后,终于忍不住了,凤吾起身就准备去叩门,刚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就听闻隔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凤吾做贼心虚,连忙退回房间里,关上门。
萧恒看得目瞪口呆:自己那个威风凛凛、大杀八方的王爷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畏手畏脚,藏头露尾的了!
确定玉公子他们走远后,方才出了房间,打算继续跟上去,刚跟了没几步,凤吾突然发现茶楼里有一桌子客人不对劲,有意无意在朝玉公子瞟,见玉公子离开茶楼,他们就立刻行动起来了。“看来还有别的老鼠盯上了玉卿!”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萧恒心道:“还有别的……老鼠!王爷这是在说自己也是老鼠吗?”
“走,跟上!”
萧恒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桌子人,一时分不清凤吾说的“跟上”到底是跟玉公子,还是跟那伙人,于是问道:“跟谁啊?”
“废话,当然是先去解决那群老鼠!”
出了茶楼,玉公子和段淮生便分道扬镳了。跟踪玉公子那群人也迅速分成了两队,一队继续跟着玉公子,一队转而去跟那个段淮生,看来他们也想知道玉公子和那段淮生到底谈了些什么。
“王爷,这下我们跟哪边啊?”
“你跟着玉卿,我去会会那个什么段公子!”
萧恒原本以为凤吾会自己亲自跟着玉公子,没想到凤吾选择了另外一边,转念一想,才恍然大悟:王爷这是要去找情敌算账啊!可惜自己不能跟过去亲眼看看这等好戏了!
段淮生刚从玉公子那里赚了二十两银子,心情不错,正哼着小曲走在一条小巷子里。途径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遇到一个人,正提着刀盯着自己,前后左右望望,都堵着一个人。段淮生心下一惊:妈的,这是遇到打劫的了啊!
段淮生虽是江湖人,但只会点三脚猫功夫,一看就不是这四个人的对手,立马跪地求饶:“几位英雄好汉,小人初来京都,人生地不熟,若有冒犯,小人愿意赔罪。”说着哆哆嗦嗦地掏出刚才从玉公子赚到的二十两银子,双手奉上:“小人身上只有这些了,权当孝敬各位大爷了,只求放小人一条生路。”
四人靠近了段淮生,却没有伸手去接段淮生手里的银子,反而一巴掌将钱袋子拍到了一边,喝道:“谁要你的破银子!”
“那各位爷想要什么?”段淮生抬头望了望,忽做惊吓状,双手抱胸道,“该不会是要劫色吧?我长得不好看,各位爷要劫色的话不如去找玉香坊的玉公子,保管各位爷一见倾心、十分满意、百闻不如一见!”
“小子,口才不错啊!放心,我们不劫财,要劫色也轮不到你!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和那玉公子究竟谈了些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各位爷要是想听,我讲就是,还请各位爷把刀先收一收。”段淮生说着,伸手碰了碰放在自己眼前大约只有一拳距离的刀背。
“说!”
“好,我说,我说,只是此事事关皇室,听多了怕招来杀身之祸,各位爷确定要听吗?”
那几人面面相觑,用眼神达成约定:只管听,即便听到要掉脑袋的秘密,你不说我不说,脑袋就还是自己的!
凤吾躲在不远处的房顶上,本不打算出手,只想隔岸观观火,一听涉及皇室秘密,若是什么要紧的事,泄露了还了得,于是抡起四片瓦片便朝那四人抡过去。四人头顶被砸了个正着,纷纷倒地,待他们再爬起来,凤吾已经飞身落在了他们中间,道:“好大的胆子,敢在这里散播皇家谣言!”
那四人抬头一看,竟是晏王,连忙叩首求饶:“王爷饶命!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不知这小子是在散播皇室谣言啊!王爷明察!”
“哦,奉命行事?那你们是奉的谁的命,行的什么事?”
四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流,半晌不语。
“本王可没有耐心等你们慢慢商量,说不说!”
“我们说,我们说。我等奉励王之命,监视玉公子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监视他?”
“这……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实在不知啊!”
凤吾握握拳,咬咬牙,怒道:“滚!今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凤吾只当是励王上次找玉公子的麻烦时吃了瘪,想找机会报复,殊不知那些人更本就不是励王的人,而是奉的太子之命,被发现了,便立马甩锅给励王。
待那四人离开后,段淮生见凤吾呆站着一动不动,本想拾了掉在地上的二十两银子偷偷跑路,不料刚一转身,便被凤吾叫住了:“站住!本王允许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