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嗑了和对家的CP》疯狂大西瓜

15、第 15 章

　　15.
　　楚阙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人整理好厨房，他便十分自然地靠着沙发坐在了地板上，跟之前一样。
　　老实说，齐明玦喜欢两人相处的氛围和感觉——即便不说话、不一起做什么，但只要跟这个人在一个空间里，他整个人就都是放松的，惬意的。
　　好像他还从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齐明玦笑着端过来一盘水果，顺势坐在楚阙身边：“你经纪人不急吗？昨天节目正式播出，今天一定有很多新工作找上来吧。”
　　楚阙正表情严肃地低头滑手机，听到齐明玦这么说，还是勉强笑了笑：“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工作机会，她蛮急的，我在劝她。”
　　“噗。”齐明玦噗嗤一笑，“你这属于是凡尔赛了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哪有心思挑工作，基本有通告我就接了。”
　　楚阙抬头看向齐明玦，一双桃花眼里莫名氤氲了一层水汽，很难过的模样。
　　齐明玦压根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让楚阙反应这么大，一时间也有些无措：“我就随口说两句，你别太在意……哎，是不是戳到你以前的伤疤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楚阙，试探着摸了摸楚阙柔顺的头发。
　　楚阙没有躲开，反而顺势靠在了齐明玦膝头。
　　年轻男孩淡淡的体温从膝盖处慢慢蔓延，直到全身，齐明玦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砰砰乱跳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突然，齐明玦的电话响起，打破了暧昧。
　　齐明玦仿佛大梦初醒一般，赶紧拿起手机，将楚阙推开，便小跑着去了阳台。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齐明玦没多想便接通了电话：“你好？”
　　那头没有应声。
　　“喂？你好？”齐明玦眉头皱起，耐着性子等对方的答复。
　　对方却始终沉默着，就在他马上要挂掉电话的时候，那人终于说话了：“小玦，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齐明玦心里一凉，整个人都呆住了。
　　顾慎的声音，就仿佛是兜头泼下的一盆冷水，让他瞬间从完全不真实的“甜蜜”美梦中清醒过来。
　　他是个已经死过一次的、现在也还摇摇欲坠的、什么事都没处理好的人。
　　他还没彻底解约，还没靠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站稳位置，还没完全跟顾慎划清界限，更没有抓到任何对顾慎不利的证据……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去享受“暧昧期”的甜蜜？有什么资格去毫无挂碍地对谁动心呢？
　　“小玦？”顾慎没听到答复，就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齐明玦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拒绝你，只是因为我们根本不合适……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听话的木头人。”
　　“我不……”顾慎似乎还想说什么，齐明玦却有些冷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很感谢你当时愿意签我，但是，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了，咱们理念不合、观点不通，即便强行绑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顾慎，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哥，你……没事吧？”楚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脸担忧。
　　齐明玦勉强笑了笑：“没事。”
　　“……”楚阙沉默了几秒，忽然说，“我问问王昊，哥解约的事进度怎样了。”
　　楚阙越关心，齐明玦心里就越难过。
　　他不敢看楚阙的双眼，就心虚地移开视线，“回头我自己联系王律师就好。我是说……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肯定有很多特别好的机会等着，要好好珍惜，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这里，这段时间也谢谢你一直帮我，我是说……”短短几句话，他说得颠三倒四结结巴巴，连掌心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我是说……”
　　“哥，我明白了。”楚阙却突然笑着接过了话头，他眼里刚刚的湿润还没褪去，这时的笑容就显得尤为可怜，“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先走了。”
　　齐明玦还是没敢抬头，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攥紧了。

　　楚阙行动力一向很强，跟齐明玦告别之后，就立刻换好衣服出了门，转眼间，这房子便空了下来。
　　一丁点楚阙的痕迹都没留下。
　　不对，本来也不可能有什么痕迹的，毕竟他也才在这里呆过几次，他们也还只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只不过他本人借着上辈子的“上帝视角”自顾自地暧昧了一番，还蛮可笑的。
　　叮——
　　手机亮了一下，是顾慎发来的短信：小玦，我从没把你当成是听话的木头人，我也不可能喜欢一个木头人，即便是现在想要跟我分开的你，我也喜欢……但我之前脑子糊涂，的确做了伤害你的事，对不起。
　　短短几行，每个字都深情极了。
　　齐明玦却觉得脊背一凉，头皮发麻——如果不是重来一回，他肯定会被顾慎的这些话打动，选择原谅，并乖乖回到顾慎身边。
　　好在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删除了那条信息，想了想，他又把顾慎的这个新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
　　————
　　齐明玦和前东家打官司的事儿其实没多大。
　　只不过，因为才得了奖、又多了一大批“出奇制胜”的CP粉，这件“小事”的关注度一度攀升，不少媒体营销号也本着“热度该蹭就蹭”的原则，多方报道，把一件平平无奇的解约小事拱上热搜好几回。
　　这段时间，楚阙果然没像之前那样粘着齐明玦，别说露面，就连消息都没发过几条。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在许多天前——那时楚阙正跟他说“晚安”。
　　这样挺好的，齐明玦心里想，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之后便故意屏蔽掉所有关于楚阙的消息，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某大制作的优质剧开始选角，他对里面的一个配角十分感兴趣，这次想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努力试试看。
　　至于解约，他压根没心思关注，这件事他已经全权委托给王昊了，王律太厉害，他信得过。
　　倒是才成为齐明玦经纪人的薇薇在一旁刷得不亦乐乎。
　　“老大，你好像真的火了诶，我记得几年前一个大歌星的解约官司都没这么大的关注度。”
　　“你美啥？也不算什么光彩的好事……”齐明玦头痛扶额，又写了几行角色小传。
　　薇薇说：“老大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么多人关心，证明你真的火了啊！上次那个综艺还真的上对了，怪不得现在到处都在炒cp呢，这东西收益是真的高，你看你和楚阙也才同框过那么两次，发条微博，就已经这么多人关注了，这要是以后……”她突然放下手机一拍大腿，“对了老大，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见到小楚啊？他前段时间不是特别喜欢过来找你吗？”
　　齐明玦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剧本，故意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那时候他不忙，现在忙起来了吧。”
　　“诶……我总觉得怪怪的。”薇薇眉头一皱，“就是，说不上来的那种怪……你们俩现在就好像是……以前谈过，现在分了。”
　　齐明玦太阳穴更疼了：“你乱比喻什么呢！”
　　“不是乱比喻，你看你们之前多甜啊。”薇薇眼睛眨了一下，“楚阙超爱的好吧！”
　　“……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你现在这种行为是cp舞到本人眼前了。”齐明玦抬头，收回笑容，神情也有些严肃，“私下里说着玩儿还行，但别当真，我跟他就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
　　薇薇头一回看到齐明玦这么严肃，不由得有些紧张，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了。
　　齐明玦看着薇薇有些泛白的小脸，心里一软，叹了口气：“总之，以后别乱说了哈，尤其是别在楚阙面前乱说。”
　　薇薇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哝：“我也见不着他呀。”
　　齐明玦才要再安慰几句，就收到了王昊的短信：明玦，现在方便电话吗？
　　王昊聊得自然是解约的事。
　　一切进展都跟最初齐明玦的推测差不多，这份艺人合同本身就不合理，官司很好打赢，甚至连赔偿都不用，只不过……
　　电话那头的王昊语气有些担忧：“你的前经纪人顾先生，好像非常不满……或者换个形容词，他现在好像有些偏执。”
　　“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人。”齐明玦想起顾慎的脸，冷笑一声。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注意安全，如果可以，最好在身边增加一些安保的人手，听薇薇小姐说，之前顾慎还私闯过你的住处？”
　　齐明玦攥紧手机：“对……不过他更下作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这也不算什么……对了，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
　　“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王昊一惯的彬彬有礼，只是在这之后，他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
　　王昊似乎叹了口气：“明玦，你知道……楚阙他现在在忙什么吗？”
　　“啊？”齐明玦心里一紧，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说，“我不太清楚，这段时间他也没跟我联系过。”
　　“这样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他无论如何都会跟你保持联络呢。”王昊有些尴尬，“……他这段时间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父母都问到我这里了。”
　　齐明玦的神经绷得更紧：“你们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复吗？”
　　“对的，都不回复。”王昊又叹了口气，“总之，这次是我冒昧了，你别放在心上，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之要先找到他才行。”
　　通话结束之后，齐明玦久久呆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薇薇有些担忧地跑到齐明玦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老大……怎么啦？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不肯放你走？”
　　“薇薇，最近……楚阙有什么新闻吗？”齐明玦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他应该有很多曝光吧？”
　　薇薇忙说：“他最近还真的没什么曝光，微博更新也停在他拿第一名的那晚……就是，就是你们俩的合影，所以我问他最近怎么没来找你嘛。怎么啦？”
　　齐明玦有些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没事。”他说着，坐回桌前，想要继续读剧本。
　　可却无论如何都读不进去。
　　自我挣扎了十几分钟后，他终于还是给楚阙发了条消息：最近忙什么呢？
　　楚阙自然没回。
　　齐明玦熄灭手机屏幕，双眼虽然还在剧本上，一颗心却已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