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番外2 ...
-
我叫妃英理，职业律师，年龄……还是算了，不告诉你。总之，比你以为的老得多，毕竟我是毛利兰的母亲，一个都快要做外婆的女人。
很多人关心我跟毛利小五郎的感情状况。我们曾经分居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如此愚蠢、狂妄、自以为是、冲动、邋遢又没有上进心，尤其他看到美女就流口水这一点，实在让我恶心。
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把小兰留在他身边，一是相信小兰能照顾好自己，二也是担心没有了小兰，他更会自暴自弃、颓废到底。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至少有一个优点：他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为了女儿或许他会愿意振作一点。
直到最后，他还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丑相。但我也只有认了。女人啊，到了一定的年龄，总是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就是那个样了，你永远也别指望他会变得更好。并且，你也永远不要指望下一个男人会更好。没听过‘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曾经有一只乌鸦，我误以为他是白色的。他有睿智冷静的头脑、超乎年龄的见识，还有善良体贴的个性。我看过他对小兰细心呵护时的表情，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种表情有多么迷人。甚至，当他变成所谓的什么柯南、柯北以后，我还常常能看到他对小兰的温柔眼神（当然，当时只是疑惑）。我原本以为，小兰会比我幸福。
但事实是，谁见过白色的乌鸦？
小兰等到三十多岁才嫁人，而且是远嫁他乡。就凭这一点，作为母亲，我永远也不会原谅那个工藤新一。
不仅如此，也是因为那只乌鸦，我最喜爱的学生吉田步美也离开了律师事务所。步美跟在我身边学习有五六年了，实在是个让人疼惜的孩子。小兰四处漂泊的那几年里，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日日陪在我的身边。表面上，我或许苛刻，或许过于严厉，但眼看着她的成长，心里怎能不充满欣喜？
但这一切在某一天咔然而止。这个让我恨铁不成钢的孩子竟然不言不语地放弃了东京的一切，放弃了奋斗多年的律师梦，跑到关西的一家毫无名气的小公司作了一名小文员？！临走时步美对我说了很多次抱歉，说：“律师这个职业或许并不适合我，我找不到我想要的快乐……我知道我的快乐在哪里，即使赌上一切我也要最后争取一次……”
我知道这个孩子一直都不快乐。从她到我身边，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时，她的眼睛里就沾染着淡淡的忧愁。——哎，好吧。或许离开，对她真的更好？
步美离开前我接手的最后一个案子是关于一个叫灰原哀的女人。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她是个像谜一样的女子。据说她才不到二十五岁，但她的身体状况似乎比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还糟；据说她是东京的本地人士，但她的身份履历似乎一片空白、无处可查；据说有人看见她好几次被问题少年围攻勒索，但她似乎毫无损失也从不报案；据说她在全东京最骚动混乱、三教九流聚集的街区经营酒吧，但她似乎从不跟□□有所交往，完全没有案底？
直到那次出事。有目击者称她的酒吧向未成年人贩卖毒品。所谓的未成年人是一群十七八岁的问题少年，当天聚集到那间Gin Bar的目的不是打劫，而是找一个叫阿D的调酒师挑衅。阿D在被灰原哀“收容”之前，是这一带臭名远扬的打手。当时阿D没有出面，是灰原几句话稳住了那群少年，又亲自交给他们一些可疑的白色粉末（有证人称那群少年早就是一群瘾君子）。没想到他们吸食后不久，就出现类似癫狂的状态，个个口里厉声尖叫，四肢乱舞，上蹿下跳，仿佛在跟獠牙血口的巨大妖魔搏斗（受害少年事后恰是这样形容的）……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他们个个筋疲力尽，倒地不起。
现场有人报案，警察当场收缴了剩余的白色粉末。但灰原哀从头至尾都没有一点惊慌，她大概早就有十足的把握，没有人可以检测并鉴定出那些药物的成分。——不可思议的是，当天的那群孩子在后来的长期跟踪检查中，竟然没有一个有继续吸毒的现象！一提到毒品，个个谈虎色变。实在不能不说是因祸得福！
灰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完全没有意外的神情，只是不易觉察地撇了撇嘴角。精明如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能配制出效果强烈的精神幻觉性药物，能逃过所有药检机构的眼光，能算计出那群少年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行为模式，甚至借机对他们进行了一次成效显著的“厌恶性药物脱敏治疗”，手段不仅专业，几乎完美。
哼，这样的人才，如果不拿来为我所用，岂不辜负天意？我暗暗窃喜。
我是谁？我是精明的大律师妃英理。所以，在得知她跟步美的离开似有关系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利用她的负疚感和责任心，让她成为我调查案件时的免费顾问之一。如果没有她，那件轰动一时的“黑衣人连环杀人案”，可能至今还只能悬疑。
后来有一天，她主动来找我，要走了步美在关西的地址。
再后来，她似乎忽然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一直很想问问她，为什么阿D为她调了那么多次“不如忘记”，她却每次只是举起杯子，对着昏暗的灯光，笑着说：“‘不如忘记’？阿D，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忘记……”
当我再次出现在Gin Bar的时候，阿D身边的人已经换成步美。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番外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