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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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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食疗馆的掌柜。”陶桃走到一众官差面前,“不知是谁报的官,但是我敢保证,我的食疗馆没有发生任何命案。”
陶桃认真的说着,又指了指那个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人道:“这位大嫂,不知为何突然上门说自己的孩子吃了食疗馆的东西走了。但是,她根本就没有生过孩子!”
众人顿时都呆若木鸡,窃窃私语,
“没有生过孩子?”
“怎么可能?她看起来像是生过,而且不止一个”
“是啊,莫不是陶姑娘看走眼了?”
那女人一听到陶桃说她并没有生过孩子,脸色顿时一变,躲躲闪闪的,想要挣脱红酥的双手。
那官差瞥了眼她,又看向了林琅,“刚刚报官的人是说,食疗馆吃死了一个孩子,看来就是她的孩子了。”
“正是,还望官差大人明察,还小女子一个清白。”陶桃嘴角下垂,委屈巴巴道:“为了开这个食疗馆,我付出了许多精力,本想给大家带来既健康又美味的饭食,却没想到如今竟被歹人诬陷。”
官差见她柔柔弱弱,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已经被她打动,加上这食疗馆虽小,但在海安洲也算是小有名气,无论是之前的刘枝,还是不久前的张夫人,都说过这家食疗馆确有奇效。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就跟我走一趟,去衙门说清楚!”官差说完,便让人带上陶桃和那女人,朝着衙门走去。
新任县令刚从定州调来,姓许名临风,人如其名,确实是玉树临风,颇有几分潘安之貌,一时间,来到海安洲的未婚女子极具增多,一是为了看许临风;第二个便是郁津。
但是郁津整日都在军中,她们很少可以见到,但是许临风每日都要升堂,所以,为了能够看到他,县衙一直都是人满为患。
“许大人,食疗馆的原告和被告带来了。”
“嗯,”许临风抬头看了眼堂下跪着的二人,“谁是掌柜?谁是死者的母亲?”
“启禀大人,我是食疗馆的掌柜陶桃。”
许临风看着她点了点头,又看向她旁边的女子,低声说道:“那你便是死者的母亲了?你说自己的孩子在食疗馆吃了东西以后便呕吐不止,最后不治身亡。那么你怎么知道是因为吃了食疗馆的东西出事的?”
那女人看了眼他严肃端正的脸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嗫嚅着小声道:“是.....城南的......孙妙手说的。”
“孙妙手?”许临风眼风一扫,冷冷的看了眼堂下的人,“可在场?”
那官差从人群中拉出一直躲躲闪闪的孙咏,“大人,这便是孙咏,人称孙妙手。”
寻临风看着孙咏游离不安的眼神,心下已有了判断,便厉声说道:“孙咏,你可知罪!”说完,将惊堂木猛的一拍。
孙咏顿时被吓得跪倒在地,“许大人,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陶桃疑惑的看向了他,自己与孙咏从未有过恩怨,他为何会找人给食疗馆泼脏水。
“你说,自己这般做是为了什么?”许临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又看了眼惊疑不定的陶桃,“难道是因为食疗馆抢走了你的生意?”
陶桃听到许临风的话,心下顿时明白,看来只有这个原因了。
“求大人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孙咏不断的磕着头,涕泗横流,“还不是因为大家很少再来我的医馆看病,都跑去陶姑娘的食疗馆吃饭,说吃点东西就能吃好,我心下不服,便用了这个歪方法。”
“那你与这女子是如何谋划的?”
“我是在赌场时,见她输了许多银子,便盯上了她,跟她说只要把食疗馆的名声搞臭搞烂,我就给她一大笔银子。后来她说反正自己没孩子,干脆就说在食疗馆吃死了个孩子,也不怕遭到报应。我便答应了她。”
许临风冷哼道:“若是做生意的人都如你这般,那这国家不就乱套了!将这二人拉下去,各人先打二十大板!”
看着孙咏和那女子一起被拉下去,陶桃心下一阵后怕,若是今天自己稍微有点退缩和心虚,那不就被这二人得逞了?
“陶氏?你可需要其他的补偿?”许临风看着陶桃道。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民女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求大人将这件事情的真相贴个告示,好让大家伙知道我的食疗馆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许临风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堂下的陶桃,点了点头,“是该如此。”
县衙内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面色冷淡,身材高大,他一直紧紧的盯着陶桃,眼神热烈,好似是盯着猎物的眼神一般,
案件审理结束,众人纷纷散去,他忙将带着的帷帽往下拉了拉,遮挡住自己的脸庞。
却不知自己的动作全部都落入一个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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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食疗馆,已是晚上,天幕低垂,红酥一直站在门口张望,看到陶桃的身影出现,她立即跑了上来。
“姐姐,你没事吧,”说着便绕着陶桃四处看,唯恐她身上有一块伤口。
陶桃忙拉住她,“我没事,许县令将陷害食疗馆的人抓住了。”
“是谁这么缺德啊!”红酥瞪着眼睛气鼓鼓说道。
陶桃将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一遍,红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我就说这个孙妙手怎么每次一来,都东张西望的,还老拉着店中的伙计问东问西,敢情是为了探听消息啊!”
陶桃点了点头,可能这就是树大招风吧,动了孙妙手的蛋糕,所以他才铤而走险,若是得逞,便成功挤掉了一个假想敌。
看她面色疲惫的模样,红酥忙扶着她进去,“姐姐,我煮了些腌笃鲜,原来在守备府,你不是最爱吃这个?”
陶桃闻言笑了笑,“冬天吃腌笃鲜啊?”说着,她奇怪道:“不过,家中有火腿吗?”
“姐姐你忘记啦,之前郁大人送整羊的时候,顺便送了块火腿。我尝了一下,很是鲜美呢!”
陶桃愣怔了一下,想到白日遇到他时,男人冷漠的表情,心下不禁有些晦涩。
脆嫩的冬笋、鲜美的咸肉和火腿,加上富有柔软富有嚼劲的腐竹,一碗热乎乎的腌笃鲜便是冬日最温暖的一首诗。
“红酥,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听到陶桃的夸奖,红酥笑道,“也许是姐姐饿了,所以吃什么都觉得香。”
正当二人说话聊天时,食疗馆传来规律的敲门声,红酥看了眼陶桃,忙站起身,“我去开门。”
陶桃点了点头,小口的喝着碗里的汤。
“姐姐,是莫夫子。”红酥将人请到屋内。
陶桃忙站起身,“莫夫子,这么晚了,你......”她疑惑的看着莫溪言,见他包裹的甚严,只露出一双眼睛。
“陶姑娘,我今日来是与你说一件事。”莫溪言将整张脸露出,面色严肃,“沈从安又回来了,我今天在县衙门口见到了他!”
“沈从安?”红酥惊呼,“他怎么会......”她小心的看了眼陶桃,小声道:“他不是回夷族了吗?”
“我本来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后来便跟了上去,见到他和一群人汇合以后,便又朝着海边走去。然后我便没有再跟上去了。”
陶桃心下如波涛汹涌,从万小贵到伏满贯,她便一直觉得自己的身边好像是有双眼睛再盯着自己,果然如此!
她腿一软,坐到了软凳上,红酥忙扶着她,“姐姐,这下该怎么办啊!”
陶桃看了眼红酥,“还能怎么办?等着他找上门吧。”
莫溪言低头沉思,想了一会儿,抬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这次回来是为了城防图。”
陶桃一定,眼神顿时一凛,“城防图?”
“嗯,我听到其中有一人说什么假的,另外一个人又接话什么定还在那里,城防图只有一方守备有。还有,那群人称呼他为世子,我想他在夷族的地位应该蛮高。”
陶桃听完,沉默了片刻,看向莫溪言,“莫夫子,今日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莫溪言淡淡的摆手,“我之前就一直看不惯沈从安这个人,连带着你......算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若是不介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与阿枝定会帮忙。”
陶桃感激地看着他,“嗯,若是有需要,我定会开口。”
莫溪言点了点头,又戴上了刚刚围着的头巾,朝外走去。红酥跟出去将门拴紧后,想想刚刚莫溪言的话,还是不安心,又将堂内的桌椅移了几个过来,紧紧的堵住大门。
回到屋内,见陶桃正在发呆,她靠过去忧虑的问道:“姐姐,沈从安是不是有想来找你啊。”
陶桃摇了摇头,“他不是想找我,莫夫子猜的对,他要找的是城防图,当初,他从陶......我爹那处偷走的,是个假的城防图。”
“假的?”红酥惊呼,“怎么会是假的呢?那真的在哪里?”
陶桃没有接话,起身朝着自己的书柜走去,“真的在我这里。”
红酥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陶桃拿着根白玉牡丹钗走过来,“就在这枝钗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