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岛屿》顾婉秋

2、布谷鸟的童年

　　白驹过隙，白云苍狗。忽尔之间，若言慢慢地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一眼望去，只见她在同龄人中略显高挑的身材，瘦瘦的瓜子脸，略高的鼻梁，一对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着天真的光芒，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隐约可见的酒窝。周围的邻居街坊都忍不住互相说着“你看，那家女儿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从小就是美人胚子。”
　　正值四五月份的时候，太阳的光温柔地撒在大地上。远处茂密丛林不时地随风摇曳，偶尔飞来一两只布谷鸟，不时布谷~布谷~地叫着。它们都是特立独行，远离着烟火，仿佛看淡了人间的迷离万象。
　　这天，若言如往常一般一个人背着粉色的米奇书包，等着爷爷来接放学，这时的若言已经一年级了。
　　由于当时镇上的老城还没有换新，所以一半是老城，一半是新城。若言的学校在老城旁边。然而，老城与新城看上去截然不同。老城是灰黑色的砖块所砌，房顶是瓦。而新城，房子外有各色的瓷砖，楼顶是小阳台。这是当时若言眼中最大的区别。
　　因此，学校周围都是那种灰黑色的瓦房，没有多洋气。似乎也没有光泽。在灰黑色两旁房屋中间，老师带领着一列一列的小朋友出校了。“爷爷，爷爷，我在这！”若言暗自窃喜，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背着米奇书包，任凭书包左右摆动，里面的文具哐哐地响着，若言不管不顾，拼命地向爷爷跑去，眼里泛着狡黠的目光。等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时，若言眼睛一闪，看到了前面小贩又搭了棚子，棚子里有各式各样的糖果。“糖果！是糖果!”若言心里美滋滋的，狡黠的笑渐渐地舒展开来，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忽的一下子抱住了爷爷，并用一个侧脸贴着爷爷的肚子，嘟着小嘴“爷爷，我想吃糖”，而每到这时，爷爷总会低下头来，抚摸着若言的头“去买吧”“好耶”……
　　若言的奶奶姓唐，名叫唐秀芳。唐秀芳本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女，在家排行老三，却因为家庭贫苦，早早地嫁给了若言的爷爷林瑞泽。林瑞泽是当时的知识分子，但家境也不太殷实，后来全靠他读书，一家才有了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