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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番外一(林与闲翟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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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储山中过了好几日无人叨扰的日子。储山草药多,林与闲白日钻磨医术,翟渊便会时不时的为他采些药材来。
翟渊看着明显有心事的林与闲,了然的勾唇笑了笑,“是不是想回京城了?”
林与闲回过神看了翟渊一眼,将下巴抵到翟渊的肩膀上,轻声开口,“我爹定然是想我了。”
林与闲倒是给京城里去过几封信,但无论多少封信,终究还是抵不过亲自见上一面来的踏实。
翟渊揉了揉林与闲的脸,柔声道:“想去便去,有何可纠结的?”
林与闲轻扫了翟渊一眼,翟渊瞬间便明白了林与闲心里的想法。
林与闲是没什么可纠结的,只是林朗白与翟渊之间,只怕是有些事儿要交代。
翟渊神色一滞,随后心里一暖的看着林与闲轻声开口,“别担心,想回家便回。正好也将京中的事情处理好。”
说着话,翟渊执起林与闲微凉的手,“从京城走后,我们便按你之前说的那般,去游遍大好河山。”
林与闲一愣,随后笑着看向翟渊点了点头。
他们平白蹉跎了那么久,也该是时候要实现开始时的愿望了。
决定了之后,两人很快的收拾好了行李。
这些时日两人住在山上,储山采药的人偶然遇到林与闲,便热情的不行。
短短几日,木屋里已堆了不少东西。
两人住进木屋,翟渊便干脆在木屋旁又建了个小屋,以免储山的人遇到不测时没有落脚的地方。
翟渊轻轻挂上门锁,听到门锁落上的声音时,心里不免踏实了许多。
这是他和林与闲的家,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家。
“阿渊,走吧。”林与闲回头看向翟渊,笑着开口道。
翟渊手上拎着些不能久放的食物,听到林与闲的话,应了声之后赶忙跟了上去。
林与闲对着翟渊伸出手,翟渊勾唇轻笑着握住。
山里的景色如旧,新人的背影犹新。
“阿闲,醒醒。到丞相府了。”翟渊轻碰着林与闲的脸开口道。
林与闲有些回不过神,看起来仍是呆愣着的模样。
翟渊心里软成了一片,揉了揉林与闲压出些印记的脸,情不自禁的俯身触上林与闲湿润的唇。
林与闲迷糊的不行,但还是下意识的由着翟渊动作。
不过翟渊轻吻了一会儿便移开了身子,“到地方了,回去了在睡。”
这会儿林与闲彻底回过神来,顾不上涨红的脸,赶忙点头下了马车。
林与闲身份特殊,即便回来也不方便闹的人尽皆知。
这会儿天色晚了许多,他们也未从正门进去。
因着提前与林朗白打了招呼,这会儿即便是小门,也留了人看着。
林与闲看着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脚下的动作一顿,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突然跳起的动作扯回了思绪。
“少爷少爷!你可是回来了!”果然是杨善的声音,杨善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林与闲身边跑。
林与闲眼里带着笑意的看着仿佛一刻也不愿消停的杨善。
杨善在扑到林与闲身上时便止住了步子,他兴奋的不行,围着林与闲绕了好几圈,“老爷可想你了。”
说着话,杨善终于将目光放到一旁的翟渊身上。
虽说杨善早知道翟渊假死的事儿,但真正再见到翟渊,还是第一次。
杨善压下心里的那点儿凉意,对着翟渊冷哼了一声。
翟渊未曾在意,倒是林与闲的一眼,让杨善安静下来。
杨善摸摸鼻子,抬手推开了小门,“快进来,老爷可是专门派我来守着的。”
林与闲点点头,拉着翟渊的手,便踏进丞相府里。
翟渊看着林与闲拉着自己的细长双手,勾唇笑了笑,抬起拇指轻微的摩挲着林与闲的手心。
杨善跟在林与闲身后,“老爷说少爷还住在原来的屋里就行。”
林与闲脚下一停,便明白了林朗白的意思。
林家断然没有将客人赶出去的道理,林朗白既然知道林与闲会带着翟渊一起回来,便也不会将人拒之门外。
如今只备了一间屋,是什么意思实在清楚不过。
林与闲眼里一热,翟渊轻抚着林与闲的发丝,他明白林与闲心里的感受,只是也不愿放手。
林与闲拉着翟渊进了屋,屋子里和他走时也没什么两样。
转眼间,他已有两年多未曾在丞相府住过。
“不哭,明日父亲见了还要担心。”翟渊摩挲着林与闲的脸,轻声开口道。
林与闲摇了摇头,“没哭,只是心里有点难受。”
翟渊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此时纠结责任在谁,却是全然没有意义。
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全力的不辜负林朗白的信任与林与闲的一腔爱意。
一夜过后,两人早早的便起了身。
却没成想,林朗白比他们两个还要早一些。
林与闲推开门时,正对上朝着他们走来的林朗白。
只是一眼,林与闲眼眶一热,泪便落下来。
林朗白也是隐忍的模样,快步走到林与闲身边,还未开口,便哽咽的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翟渊的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父亲恕罪,孩儿不孝。”进了屋林与闲便跪在林朗白面前。
翟渊未曾拦着,跟着林与闲一同跪在林朗白面前,“当年之事怪我自作主张,未曾顾念到阿闲情绪。当年多有不敬,但也承蒙您照拂,翟渊今日在此谢过。”
林朗白摆摆手,将目光从翟渊身上收回来。
当年的消息传来时,确实将人吓的不轻,回去时还是他丞相府的小少爷,出去一趟再回来便成了当今圣上。
林与闲的身份,林朗白也有所觉。
当时的情景,他想过许多次,但最后还是无法将错都推到翟渊身上。
在得知翟渊的真实身份后,他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此事上,又有谁能真正的论出个对错来。
他能感叹的,也唯有一句天道不公而已。
“罢了,我一把年纪,也不愿参合你们的事儿了。”林朗白语气一顿,随后郑重的开了口,“但你们都记住,丞相府永远是阿闲的家,我永远都是阿闲的父亲。若是有什么事儿了,便要想着回家来。”
林与闲用力的点头,自从他得知自己的身份后,虽然看起来无甚在意,但心里却一直发虚,今日林朗白的话,便是将他忐忑的一颗心定了下来。
两人在京城中待的不久,之后林与闲带着翟渊一起见了张太傅。
彼时,张太傅早已没了前些年的精神头,但看着两人,还是感慨的笑出了声。
林与闲在位的两年间,将君川明留下的烂摊子收拾的差不多,所以到了君饶辰手里,也并未生出什么事非来。
这两年,江南业倒是去见过林与闲几次,其中不免会带上些翟渊的消息。
江清忆看起来比前些年沉稳了许多,只是见到翟渊时,还是免不了哭了一会儿。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李妨年进庙里当起了和尚。
转眼间已有两年,江清忆日日都来寺庙看上一眼,不论是否得见。
翟渊和江清忆单独说了一会儿话后,便独自走了出来。
林与闲看着翟渊轻叹了口气,但也知道,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
翟将军府也不似之前冷清,翟渊虽不在,却也有墨秋和云歧守着。
林与闲早早的便将飞羽卫的令牌给了墨秋,飞羽卫在墨秋手上,也算是物归原主。
墨秋平生之愿,也不过是看看父亲口中的飞羽卫应是什么样子,如今飞羽卫到了墨秋手上,他自然也是情愿的。
云歧也没走,留在将军府里,整日里与小六吵闹。更是时不时的和墨聩打上一架。
但墨聩大部分时间都耗在雨淋阁上。
雨淋阁明面上的女主人,终于等到了她的归人。
两人回丞相府,同林朗白道了别。
“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儿,便向这儿传消息。”林朗白有些不舍的看着林与闲开口道。
“爹,你别担心。翟渊好歹也算是个大将军。”林与闲故意开口道。
翟渊勾唇笑了笑,对着林朗白认真开口,“您放心,一月内至少会给您传上一封信。”
林朗白点点头,面上看起来对翟渊的话还是满意的。
两人驾着马,迎着正值鼎盛时期的太阳,去找寻他们心里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