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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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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不久,空寂的亲王府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顷刻间便又安静下来。
今日天刚蒙蒙亮,江清忆便站在了翟渊面前。
翟渊皱了皱眉,对江清忆的到来并不觉得惊讶。
昨日听过翟安的话后,翟渊便连夜去探了李妨年的底。
这会儿自然知道李妨年失踪的事儿,更何况江清忆为了找到李妨年的一番行事,让人想不知道都难。
“表哥,我找不到李妨年了。哪里都找不到……”江清忆一夜未睡,此时着急的不行,还有些摸不清状况。
翟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才轻声开口,“不用着急,到时候自然就见到了。”
江清忆听了他的话,略微怔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追问道:“那他究竟去哪了?”
翟渊摇摇头,“我也不知。”
看着翟渊的模样,江清忆简直有些崩溃,“那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去哪也不需要报备。”翟渊扫了江清忆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你不懂。”江清忆说完,知道从翟渊嘴里在问不出什么,转身便走出了将军府。
翟渊看着江清忆慌忙跑出去的背影,忽然便想起了前些时日措不及防收到的一封信。
翟渊不带笑意的勾了勾唇,抬手对着身后站着的人沉声开口,“去看着点,别出什么事儿。”
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对着翟渊拱了拱手,随后便追着江清忆的步子走了,走的自然不是寻常路。
墨秋从将军府的墙门跳进来,静静的走到翟渊面前,“江少爷这是……”
“无妨,先让他闹上一阵儿。”翟渊轻声开口。
听到翟渊的话,墨秋一愣,随后又追问了一句,“那李妨年的事儿?”
翟渊手上的动作一顿,“此事交由江叔,如何处置便由着他。”
墨秋点点头,便听翟渊开口道:“知道如今为何不行动吗?”
墨秋一怔,想了想才开口,“主子可是在等些什么?”
“没错,且看皇后这一步棋该如何下。”翟渊勾唇笑笑,“咱们便看着,这两位谁能咬过谁。”
趁势而来的翟将军,在这本该肆意的时候,却忽的静下来。
除却来时那一日的浩浩荡荡,此时的将军府显得低调的不像话。
皇宫里的君川明好歹也算是能松上一口气。
如此一来,这短短几日,倒像是在紧凑的鼓点里让人猛的松了口气。
但也早有人从这难得平静里觑到了阴谋的痕迹。
只是即便知道,现在看来却也是无济于事。
林与闲也明白,一切不过是风波来临前的宁静,但他却从未在这件事儿上发表过意见。
当江清忆终于寻到李妨年的踪迹时,他还未开始出发去找,京城中便又掀起事端。
彼时翟渊却不在将军府上,听着手下人说出的消息,翟渊只是勾了勾唇,像是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模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等候的时间,终于到了。
君学才和皇后这对表亲,终于一同叛了。
此时已浩浩荡荡的来到距皇城最近的城邑下。
凭着皇后的身份,一路上竟未遇到什么阻碍,“我这徒有虚名的身份,倒也有点用处。”皇后靠在车厢上,讽刺的开口
道。
君学才抿着本就苍白的唇,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这一路太过顺遂,几乎算的上是毫无困难,越是向里走,他心里越是慌的厉害。
更何况,他偷偷逃走的事儿,未免也太过轻易了些。
他当是翟渊手底下的人只是花花架子,几招便被他的心腹制服,当时觉得窃喜,如今他想着却处处不对。
何况,到了这个时候,皇宫里怎的也未曾派些人来探探,那君川明的皇位做的也太过舒坦了。
君学才瞳孔皱缩,“回去,都回去,不能在向里走了!”
皇后拧眉看了他一眼,正想开口,便被身后忽然的刀尖抵住心口。
再看君学才,身后也是悄无声息的站了个同样手持兵刃的黑衣人。
君学才一脸惊恐的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怯懦的说不出话来。
翟渊听着不断传来的消息,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上,忽的便严肃起来。
君学才从来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想要捉住的害虫,一直另有其人。
如今这些深藏着的害虫,终于要露出头来。
“将士们打起精神来,今日一战,罪名已洗。死了的荣耀,活着的自由。”翟渊转过身,看着一眼望不尽的士兵,振奋
的开口。
站着的人,无一不是眼含热泪,他们如今在史书上,被按在了逃兵的耻辱柱上。
流芳不必,留耻绝无。
君学才感受着身后不容忽视的异物感,心里发着抖,连带着本就残疾的双腿都有些不成样子。
黑衣人看到君学才这幅模样,忽的便笑出声来,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君学才冷汗顺着脖子向背上划,划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好歹也算是个王爷,自然听的出这是蛮荒那边的口音。
君学才抬眼和皇后对视一眼,自然看的出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虽有野心,到却还未要闹到通敌的地步。
两人这是才发现一个明显的问题,“他们被人骗了,犯下的还是如此大错。”
“想不到这京城的王爷竟是个怂货。”两个黑衣人看着君学才的模样,笑着刺了句。
君学才低着头没开口,身后的黑衣人便开口问道:“他们两个人要怎么处理?”
他们毫不顾忌的说着蛮荒话,没注意到君学才忽的一哆嗦的身体。
他自小生活在皇宫里,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习得蛮荒话。
他静静的听着两人的交谈,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自己和皇后。
皇后身后的黑衣人语气不耐,“现在还有点用处,到了皇宫直接杀了便是。”
君学才闻言又是一抖,“你们的老大呢,我要见他!”
黑衣人如同看到傻子一般看了君学才几眼,“他自然不在这里,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谈判的余地吗?”
说完黑衣人便又粗声笑了起来。
君学才冷汗簇簇直落,如今已是箭在弦上,此时后悔显然来不及。
但君学才难免还是回想到了在翟渊部下的时候,想到翟渊,君学才眼前一亮,几乎像是想到了京城最后的退路。
他转了转眼珠,双眼中一片精光,“你们老大不愿见我,但有个人他一定想见。”
黑衣人看着他,有些不耐的催促道:“你说是谁,我去汇报。”
“翟将军,翟渊。”君学才眼神贪婪,像淬着毒似的。
黑衣人还没做出什么举动,便被车厢外的一道声音打断,“哦?”
听到这道声音,君学才稍稍有些诧异。
门帘缓缓被拉开,看清来人后,君学才瞳孔微缩,显然吃惊极了。
比起一个时辰前称得上是宁静的皇宫,此时的皇宫简直乱成了一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波却是给了他们措不及防的一击。
忽有战事算不上十万火急的大事儿,最重要的是这战事马上就要攻到皇城脚下了。
而他们的朝中众臣,竟是刚刚才得知。
君川明焦急的厉害,热锅蚂蚁似的走了几圈之后,忽的便想起了一个人名,君学才忽的睁大双眼,“快,快!去传翟
渊过来。”
林朗白皱着眉开口,到了这个时候他仍是不紧不慢的模样,“陛下前些日子,将翟将军派去迎了恭王爷,此时只怕还
未能到地方。”
听了林朗白的话,君川明双腿一软,险些瘫软在地上。
君川明撑着皇座,有些艰难的开口,“那便派兵,京城中的士兵,都调出来!”
君玄还在位时,曾大刀阔斧的整顿过一番。
他先是以利诱人,谈拢的便签了协议,谈不拢的便由翟清平以武力压制。
君玄与蛮荒之处签了十几年的合约,他本欲在这十几年间,做出一番更大的事迹。
却没成想忽的出事,但协议始终还是生效的,故而君玄签了几年的协议,君川明便在君玄的庇佑之下过了多少年。
君川明自诩太平盛世,对兵力一事却不重视,等到翟清平手下练出的士兵死的死,走的走之后,京城中的士兵,可谓是一盘散沙。
直到今日,君川明在君玄庇佑下得以继续的太平,终于现了原形。
朝堂上的人又如何不知道如今的状况,但朝堂上却无人发声。
张太傅近几日难得的未曾来上过早朝,朝上却也无人敢问,只当张太傅是对这扶不上墙的皇帝彻底寒了心。
朝上久久无人上柬,君川明却也在懒得管,说了下朝后便赶着去了内室。
他慌慌张张的什么都顾不上,翻来覆去的从床下翻出一块令牌来,如获至宝的抱在怀里,拿着令牌激动的开口,“飞
羽卫!快带朕走。”
君川明有如何不知兵力不如,战场如何他却再也不看,拿上了一叠银票,便寻了最后的底牌。
将一切丢在身后,便慌慌张张的想要跑路。
飞羽卫的人应声而来,“皇上有何吩咐?”
君川明看着眼前的人一愣,“怎的就你一个人?”
“其余的都在殿外候着。”语气自然的一句话说完,那名飞羽卫抬起眼帘,正是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