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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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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杨善走进来,林与闲放下书里的书,“木头找好了?”林与闲带着笑意的看着杨善,和他手里拿着的一个大包袱。
“找好了找好了!”杨善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兴奋,将手里拎着的包袱放到地上。
包袱鼓鼓囊囊的,杨善刚已放到地上,便自己散开。大大小小的木头块,少说也有十好几个,皆是规整的堆在一起。
“挺好的。”林与闲看了看对着杨善开了口,“在哪儿找来的?”
“之前王叔来做工时剩下的,我都收起来了。”杨善笑的露出两排白牙,看着林与闲没什么吩咐的样子,杨善才又开口道:“少爷,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林与闲觉得杨善有些奇怪,但杨善小孩子心性。一阵云一阵雨的,于是也没多问,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叫杨善退了出去。
杨善出去后,林与闲拿起刚刚放下的书,这书正是刚刚在书铺买的木工书。
书里讲的并不乏味,但对林与闲来说也确实是全新的知识。他虽不甚了解,但也是看过王叔做活的。
他打算用那块木头做个木盒子,剩下的料子在做一个木手串。一个放在屋里能用也不占地方,另一个便是能随身带着。
林与闲觉得这两样东西确实不错,但又不敢第一次刻,便用那块如此珍贵的木头,于是才让杨善找些木头块,拿来练手。
不然一刀刀的刻下去,连个回头路也没得走。落子无悔,篆刻也是这个道理。
坏了便是坏了,没什么能修改的法子。
林与闲细细的看了看,决定先雕些简单的东西。他们二人现在这个关系,有些人情便不急着还。总归还是和外人不一样。
拿出刻木头的工具,林与闲便开始一刀一屑的划着。
也只有将刀尖对上木头时,才能切实体会到它的坚硬。刀和木的摩擦声久久未曾停歇。
一刀又一刀,借着月色掩护,刀刀深藏爱意。
等到第二日,林与闲脚边已有了一小堆的木屑。
林与闲晚上刻着刻着便入了神,竟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醒过来,看着天色也很早。想来还是睡的不够踏实。
林与闲愣了一会儿,回过神之后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推开窗吹了吹风。试图吹醒自己困乏的精神。
稍稍的打了个哈欠后,林与闲走到桌边,看着他耗费了近一晚上,终于有点像样的一堆木块。
看着桌上的几个半成品,林与闲估摸着练习十天左右的样子便能将东西做好。
想到这儿之后,林与闲便觉得轻松许多。拿了本医书便读了起来,一日之计在于晨,林与闲自然不会荒废。
今日无事,倒是可以去君谦府上坐坐。只是想到君谦,便不免让林与闲想起昨天在街上发生的事。
昨日的事想来虽然有些奇怪,但林与闲即便是为了昨天的事儿也要去找君谦一趟。
不管接过是如何,他也不能看着君谦在他已知的危险中出事。
想到这儿,林与闲合上手中的书。抬手抚了抚书的名字,这书他看过许多遍,没有哪一次是不希望能从中找出些什么来的。
他的医术也许可以向后拖,但君谦的病托不得。林与闲一想到这儿,便觉得心里都成了荒芜的一片。
等到胡杨回来之后,还是要和他一起商议才行。
只靠他自己一个人,即便是他有能力,但时间上也许已经等不起了。
在那之前,林与闲并不希望君谦会出些什么人为的意外。
“嘭”的一声,一身黑衣的男人被人一脚踹了出去。男人撑着背后的墙,艰难的爬起身。
墨聩跪在一旁,未曾看一眼被踹出去的男人。
不枉戴着面具,一向冷峻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愤怒,看着墨聩语气狠厉,“我警告过你。”
“您还记得我们想方设法来到京城的目的吗?”墨聩话里愤怒极了。一双拳头攥的很紧。
“我当然记得!可你现在做出的事,和我们要做的又有什么关系!”不枉有些气急的吼了一句,“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墨聩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的开了口,“任何能影响主子判断的人都不应该出现。那对我们要做的事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需要谁给我带来好处,即便是我自己,该报的仇我也会去报。和旁人无关。”不枉难得那么情绪外露,“墨聩,这是最后一次。这次是他,下次就不敢保证是谁了。”
墨聩静静的垂着头没开口。他知道不枉这次是真生气,若不是看在那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只怕今日自己是万万不能活着出去的。
今日要他一个心腹,也不过是个警告。不过也更让他察觉到林与闲对不枉的影响之大。
他明白对于林与闲的事情不能硬来,他不敢伤林与闲的性命,若是这样做了,只怕事成之后不枉会跟着陪葬。
那便只能智取,最好将丞相府的权利也一并利用上。也省得到时候林朗白犹犹豫豫的不站队。
林与闲自是不知有人要算计他,同林朗白用过早膳不久,他便去了君谦府上。
林与闲来到君谦府上,门口也没守着什么人。想了想还是进去了,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小六。
小六一见到他便跳起来,“林侍读昨天怎么没来啊?”
林与闲对小六笑了笑,“昨天有点事情。”
“林侍读昨天也有事儿啊,主子昨天也出门去了。”小六跟在林与闲身边,嘴依旧闲不下来,“这样看,你要是来了说不定还见不到主子呢。”
说完话小六冲林与闲笑了笑,“不过你要是来陪我,我也高兴。”
林与闲看着小六,也跟着笑了两声,“今天不就来了。”
“那也不是找我的。”小六嘟囔一句,随后看着林与闲小心翼翼的凑到林与闲耳边,“我看主子今天好像心情不好。林侍读你可要注意点。”
“今天心情不好?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林与闲看起来好似有些着急。
小六叹了口气,“昨个回来没一会儿就那样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林与闲拧了拧眉,“一会儿我去问问,你别担心。”
小六朝他摆摆手,“我可不敢担心,主子罚人可厉害了。”
林与闲勾唇笑了笑,没答话。
“林侍读你可别告诉主子我说他小话。”小六环顾四周一遍才开了口。
“知道了。”林与闲仍是笑着开了口。
小六正要继续说些什么,但转眼便看到了走过来的君谦之后,立刻就闭上了嘴。
君谦看也没看小六一眼,径直走到林与闲旁边,眉眼一弯,“进来坐。”
林与闲点点头,跟着君谦走了进去。
两人刚刚坐下,林与闲便想要说起昨天的事,好在林与闲每每和君谦单独在一起时,君谦身边也从没有人候着。
“昨日我到你府上来了。”林与闲轻声开口,心里莫名揪的厉害。
“我知道。”君谦开口也是轻轻的。
“你知道?”林与闲觉得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府里有人看到你了,不过没眼力,未曾请你进来。”君谦开口,带了些解释的意味,
“更何况,我还是有些人在这府上的,看到你总归还是会告诉我的。”
林与闲点点头,他自然也明白君谦话里的意思,也能稍稍放下心,“我昨日是被人引过来的。”
林与闲对君谦说起了昨日在街上看到的那两个人。
“我从府上调些人手给你。”君谦听了林与闲的话,不免有些担心。他虽知道林与闲应该是被人故意骗来的,但竟没想到那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用了,丞相府上也有人呢。”林与闲看着君谦开口,他想君谦处境极差,他的亲信自然不能随意派给自己。
君谦还要说些什么,便被林与闲出口打断,“不过,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事儿。”
“你还遇到什么事儿了?”君谦抿了抿唇,有些着急。
林与闲看他担心,把手覆到君谦手上,轻声开口道:“你别担心。只是见了个奇怪的人。”林与闲将看到拿伞之人的事说给了君谦。
“伞?”君谦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句,随后又看着林与闲道:“什么样的伞?还记得吗?”
林与闲稍稍回忆了一下,点点头,“不过是把寻常的油纸伞,街上便能买到...”话未说完,林与闲便想明白了昨日看到那把伞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和你府上用的一样?”君谦看着林与闲的神情,试探着猜了一句。
果然,林与闲面色有些严肃的点了点头,“确实一样,不过看起来也确实只是一把普通的油纸伞。”
只是不普通的地方便在于,伞的花样有那么多,怎么会如此巧合的就拿了一把和林与闲一样的?
两人很快都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君谦拧着眉,“你看清那人的长相没有?”
林与闲摇摇头,那人出现的时间短,而且是后背对着他。加上还有伞的遮掩,很难看清那人的身形,更何况撑伞那人的脸。
“只怕是连累你了。”君谦有些低沉的开口,“你今日走后过段日子再来,也不会那么招人耳目。”
林与闲摇摇头,“哪有无错者先低头的道理。说不定那人就是找我的呢。”
君谦开口要说,便被林与闲伸手轻轻捂住了嘴,“好了,更何况你药还不能断,不看着点我总也放心不下。”
林与闲在有些事情上有些说不出的轴。讲道理不行,他心里自有一套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