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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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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君谦在这场感情上看起来游刃有余,但其实,君谦心里始终还是悬着的。但当林与闲真正站在他面前时,他心里的那些担忧又会被他刻意忽视。
自从看到对方后,两人的唇角就没有下去过。
走了没几步,两人心里都有些密密麻麻的痒。
像是被细细的绒毛轻轻的挠了一下,不疼,但比疼更难让人忽视。
林与闲悄悄动了动手,谁料只是轻轻的一动,便同君谦的那双手碰了个正着。
林与闲心里顿时麻了一整片,忽视都忽视不了。弄得林与闲现在很不得藏起来。君谦心里也是狠狠地一跳,但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直接将林与闲的那只手拢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两人之间更亲密的事情也已经做过了,谁能想到到了牵手这一步倒是还羞怯了起来。
心一下一下的跳,也不知两人同频没有。
“若是这条路在长些就好了。”两人极为默契的想着。
但路总归还是要有尽头,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君谦的屋子。
君谦推开门,林与闲跟着君谦往里走。
平日里来时,林与闲大都是在大堂里同君谦谈事,见到君谦的屋子还是头一次。
君谦屋里冷冷清清的,连个多余的装饰品都不曾有。看起来不像有人常常住着,还不如那日林与闲在雨淋阁换过衣服的屋子有些人气。
只是林与闲这时却全然察觉不出奇怪,只是觉得有些难过。君谦现下的身份,处境必然不会太好。
皇上一时起兴下旨将君谦从庙中带回来,见了一面后,此事便仿若从未发生过一般。君谦此人更是逐渐消失在皇宫众人的视野里。
恐怕也是知道君谦这具病恹恹的身体担不起多大的重量一般,到了如今这时候,恐怕也只有林与闲同君谦走的是这般近。
却是不知君谦这般的日子还要过上多久,皇上下旨叫人回来容易,可若是要将君谦在遣回去还不知要等到哪日。也不知君谦往日在庙中过的又是个什么日子。
往日只觉得君谦过的也许不容易,如今想来方觉得满是心疼。
君谦看着林与闲拧着的眉,顿时便明白了林与闲心中所想,“是冷清了些,但我也不需要些别的什么了。”这亲王府于他陌生至极,这屋子于他同客栈也没什么两样。自然也不需主人多加些什么装饰。
“即便这般也不该只有这些东西。”林与闲微微颦眉,“也不知你此番无奈回到京城,是幸还是不幸。”
“我觉得此番来的极幸。”君谦轻笑着开口,“能再见着你,本就是件幸事。何论今日与你的这般关系。”君谦语气轻缓的开口,好像大声一点便会惊动了眼前的人一般。
“哪有谁能值得你执念这般深。”林与闲只觉得心里酸胀的厉害,“何况那人还将你给忘了。”
君谦伸出手摸了摸林与闲的头发,手下头发细软,君谦没忍住多揉了几下,“忘了便忘了,往后还有许多时日要你记得。”
君谦十岁出宫,回时弱冠。
什么都在变,唯有心中的那人不变。幼时十年如此,弱冠十年亦是如此。
“你怨我吗?”林与闲点了点头,但还是没忍住的轻声开口问道。
“胡话。”君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往后可莫要再忘了,再有下次,我就要怨你了。”
“没有下次!”君谦话音刚落下,便听林与闲有些着急的开了口。
幼时落水的事情,连他自己都知道的不清楚,更遑论告诉君谦。只是君谦虽说不怨,但林与闲却还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丧失的那段记忆究竟是什么。
君谦如此珍重的那几年,他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忘了。看来回到丞相府时,要给给这自己开上几贴药试试看。
君谦点了点林与闲的鼻尖,轻声道了句,“我知道。”
两人看起来好像都是对新身份有些无法言说的不适应,但又不仅仅是不适应,这份难言的不适应中,还夹杂着他们的期盼和兴奋。
四目相对时,心里便无处可藏。
他们此时互相爱着,这无可置疑。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确定的只是两个人的想法而已。温热的呼吸细细洒在脸庞上,急促而有温度,顷刻间,爱欲便全盘脱出。
唇挨着唇摩挲,有些浅浅的干燥,但顷刻间便又潮湿。
不过还未等两人更近一步,便被一阵儿敲门声打断。
林与闲吓的一个激灵,骤然抽了身,猛一下便磕到了牙。顾不上泛着疼的牙,林与闲赶忙从君谦腿上下来,坐到凳子上。
君谦被敲门声挑起来的气,这时看到林与闲的模样,也散了个干净。
赶忙伸出手顺了顺林与闲的后背,看着林与闲通红的脸,这时候才觉出心疼来,“怎么吓成这样。”
林与闲脸上泛着红,那双平日里看人时冷冷淡淡的双眼,此时也含着一汪水一般,润润的。
听到君谦的话,林与闲捂着嘴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全然吓的,更多的还是反应过来之后觉得不好意思羞的。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碰到君谦后便只觉得什么也思考不了,思绪空白一片不说,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火急火燎。
但林与闲面儿薄,这些话恐怕再怎么样他也难能对着君谦开口。
“我没事,刚刚就是觉得有些突然。”林与闲压着心里的那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口。
君谦依旧还在顺着林与闲的背脊,“是有点突然,蹦的我都按不住。”说着君谦便要扒开林与闲的手。
林与闲睁大眼使劲摇摇头,暗自忽视自己酥麻的背脊,指了指门口向君谦示意。
“不亲了,我看看牙怎么样了。”君谦语气无奈的开口。
这时林与闲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误会了君谦的意思,所幸现在脸也已经红透了,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来。林与闲松了手,刚刚那一下确实磕的有些疼。
林与闲盯着君谦的嘴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出。也不知道君谦磕的怎么样。
“撞红了。”君谦拧着眉看着林与闲,一本正经的开口。
林与闲怔了征,牙还能撞红不成,他觉得这应该不是撞的。
不过看着君谦正经的表情,林与闲还是下意识的开口宽慰,“已经不疼了。”
说完话后,才对上了君谦揶揄的目光。
顿时反应过来的林与闲赶忙岔开话,再一次抬手指了指彻底安静下来的门。
看着林与闲的动作,君谦轻笑了几声,低下头浅浅的碰了碰,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不闹你了,我去看看。”
君谦说完话后,揉了一把林与闲的头,才起身向门外走。
站起来后,君谦用舌尖抵了抵牙关,觉不出疼来,只是涨涨的发麻。
这一下磕的是真没收劲,想到林与闲受惊的模样,君谦就有些失笑。
只是不知道敲门的人到底是谁,若不是极重要的事儿,那必然少不了一顿招待。
君谦推开门,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是墨秋,便觉得有些诧异,不过想想也知道,真正敲门的人应该是被墨秋叫走了。
两人站在门口对视了一眼,“什么事儿?”君谦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也能保证屋内的人也能听到。
墨秋对着君谦摇了摇头,“新上了些点心,问问主子和林侍读要不要尝一尝。”
君谦回头看着林与闲,他在屋内听的清楚,便对着君谦摇了摇头。
“不用了。”话一说完,君谦便又将门关上。
这时林与闲站起来,对着君谦轻声开口,“我也该回去了。”
“不在这吃饭吗?”君谦忽的开口问了句。
林与闲摇摇头,“我来时说过饭回去吃。”
听到林与闲的话,君谦不再开口留人,只是伸出手理了理林与闲被揉乱的发,“我送你。”
林与闲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好。
从刚刚开始便在门外候着的墨秋,听到屋内的脚步,赶忙藏了起来。
刚把自己藏好,便听到了门响。看着以前以后走出来的两个人,墨秋便觉得自己可能要倒霉。
君谦仿若不经意间向墨秋藏身的地方扫了一眼,墨秋便觉得脊背一阵发寒。
等到君谦将林与闲送出门,也过了挺长时间。看样子便知道两人在路上可能又黏糊了一阵。
面对林与闲时的好心情,君谦在墨秋面前时一点儿没留,“怎么回事?”君谦语气冰冷,一看便知是真有些不高兴。
墨秋赶忙对着君谦拱手,“门是蝶儿敲的。”不到极为特殊的时刻,绝对不能暴露亲王府中暗卫的存在。所以面对蝶儿的试探,暗中护着的人只觉得不会有什么损失,自然也不会轻易有动作。
否则难免会打草惊蛇,将真正重要的东西赤/裸裸的展现在敌人面前。
“蝶儿?”君谦显然没记住蝶儿是谁。
墨秋这时赶忙开口,“不久时故意试探的那人。”
君谦对这事儿自然没忘,“再有什么动作,便将人直接送回去。”顿了顿,君谦开口补充,“幕后的推手还没那么着急,估计频繁试探的事是她自己的主张。你让陈部暗中透些话出去,也好让她安分些。”
“是。”墨秋轻声应了句,随后斟酌着开口,“还有一事。”
君谦看了他一眼,墨秋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咱们的人说,君学才要请林侍读去他府上谈些事情。”
听到这话,君谦勾唇冷笑了一声,“他倒是有主意。”
看着君谦的神情,墨秋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要让林侍读去吗?”
“去。”墨秋一口气还未松完,便听到了君谦接下来的话,“我亲自去。”
墨秋顿时睁大了眼,抬头看了一眼君谦的神情,最终还是放弃了开口劝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