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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夜论剑 举酒问天 ...

  •   晌午一过,寿阳便热闹了起来。

      集市上,云天河三人慢慢走来。

      慕容紫英道:[菱纱,我去武器铺子转转,买些铸剑材料,我想帮斐剑铸把剑。]

      韩菱纱点了点头道:[嗯,那我跟天河去买些日用之需。]

      慕容紫英转身笑道:[那你可莫要把天河弄丢了]

      韩菱纱也笑道:[嗯!放心好了,天河,要跟紧....天河?]

      慕容紫英停身回望了菱纱一眼,便又笑着摇了摇头走开了。

      韩菱纱环望四周,惟独不见云天河。

      韩菱纱握紧粉拳,气得直跺脚:[云!天!!河!!!——]

      ....

      武器铺子

      慕容紫英道:[老板,你这可有中品玄铁,上品银沙?]

      店老板乃是一彪壮大汉,四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须,见来客开口便要上等材料,忙起身道:[中品玄铁是有两颗,不过这上品银沙,怕是方圆百里都买不到。]

      慕容紫英奇道:[上品银沙虽价钱昂贵,但为锻造之必选,为何方圆百里都买不到?]

      老板为人老实,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寿阳也是盛产银沙,上品银沙虽稀有,一年却仍能采出百斤,最近不知哪来了一位怪客,逢店便购买银沙,却也不还价,方圆百里,一时竟无银沙可卖。

      慕容紫英点了点头,旋即问道:[不知那怪客是何模样?]

      老板迟疑道:[若论长相,大约四十出头,一身黑装,来历嘛...我也不曾问起。哦,他就住在东郊外的茅草屋内,离城约有七里。]
      慕容紫英颔首道:[如此便去那神秘人那买些好了。]

      老板好心道:[只怕他不肯,就是卖,也定会出高价。]

      慕容紫英道:[想必此人也是好剑之人,在下不求得物而还,但求一知己足矣。]

      老板见他执意要去,便不在阻拦。

      ……

      寿阳城

      [哎呀呀!小兄弟呀,你这印堂发黑,灾气冲天,想来近日必有灾祸啊!]一位须长尺余的老翁拉住一位过路青年,高声叫嚷道。

      此翁乃是寿阳有名的算命先生,自号“半仙”,其意不知是“半路成仙”,还是“半个神仙”。

      起初,只因他年高岁长,不少人前来求卦,可这十算九不准,渐渐地便没客上门,虽然算卦不准,可他这唬人的本事到是不小,每年都有不少有钱人来求卦,这些人倒也不图他消灾,只为求一心安。就这样,能混得一口饭吃,他便就在寿阳落了脚。

      这老翁闲来无聊,正准备收摊,忽见一青年,甚是眼生,便又起了哄骗的主意。

      老翁堆笑道:[小兄弟~放心,小老儿既然算出你有灾祸,定然不会不管。俗话说,拿人钱财,才好替人消灾嘛~]

      若是寿阳百姓,早就摆摆手离开了,可这青年人却颇为好奇,忙道:[是要拿钱来换吗?]

      老翁大悦,忙点头道:[对极!对极!一卦不多不少,十两纹银。]

      [不知道这些够不够?]那青年掏了半天,掏出三十两纹银,[若是不够,我再去跟菱纱要些来。]

      此人正是云天河!

      老翁顿时双眼放光,直钩钩地盯着那三十两纹银。

      他本想,若是眼下这个青年嫌十两太贵,他便退一步,五两便可。哪知此人竟不懂商贾之道,甚至连银两多少也辨认不出,老翁顿时眼冒金光,暗呼发财。

      [够的!够的!]老翁忙点头,怕生它变,这小子虽好骗,可不见得他口中的“菱纱”也是一样的傻瓜。

      [如此便请公子来我摊前一叙!]说完,引云天河来到他的摊前。

      [敢问公子姓名,生辰八字。]老翁一本正经地问道,毕竟银两还未到手,卦,还是要算地,这正应一句老话——糊弄人,也是需要本钱地!

      云天河挠头道:[我叫云天河,可什么是生辰八字啊?]

      老翁眼珠一转,心道,这小子恁地傻,连这个也不懂,看来也没必要大费周章了,忙又笑道:[不知生辰八字也无妨,小老儿另有它法。]说着,从布袋里取出一竹筒,筒中放着竹签。

      云天河接过竹筒,摇了摇,摇出两根签,旋又问道:[用这个算命?怎么算?]

      老翁耐心道:[公子刚才已经甩出签来了,且待小老儿一观。]

      下下签一支,上上签一支!!

      [唔!这是...先大凶...后大吉..嘿嘿,既然凶后有吉,那公子定然能安然度过此劫!]老翁越说越顺溜,唬人神技,可见一斑。

      云天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盯着签筒看了半天,又道:[这个东西我能跟你换吗?这些够不够?]说着,他又掏出大约十两纹银。

      老翁大喜,略一思忖,此签文虽为偶然所得,却也不见得是什么宝贝,十两自然换得,他只恨不得再拣上它十个八个的,一齐换给云天河。

      老翁赶忙又掏出一物,乃是一破铜铃,说道:[此物也能避妖驱邪,不知公子要否?]

      云天河摇了摇头,递上四十两道:[我就这些银子了。]

      老翁脸上喜色顿去不少,但仍笑道:[这个便不收银两了,全当是作小兄弟你一个人情!]他只当废铜烂铁,倒也送得大方。

      云天河高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说完,敛起桌上铜铃和签文,原路返回。

      ……

      寿阳城东

      [应该到了。]慕容紫英御剑而停,发现了前方的茅草屋。

      只见白光一闪,人已立于茅屋前。

      慕容紫英前去敲门,久不见人应。

      “吱呀”一声,慕容紫英推开虚掩的木门,向屋内望去,房中果然无人。

      但见桃木桌上用剑尖刻着[夜半东城见来客]一行小字。

      只见那字体飘逸清秀,却也暗含一股苍劲,好字!!好剑法!!

      慕容紫英当即离去,他已知此处茅屋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若真是好剑之人,屋内怎可空无一剑。

      ......

      韩菱纱自提携一大包袱日用之需朝柳府赶回,忽觉手上一轻,不禁回头,却见一张无邪的笑脸,不是云天河又是谁。

      韩菱纱停住脚步,嗔道:[死野人!你倒是去了哪里?!有没有惹祸?]

      云天河接过包袱,从怀中取出一支签文,冲韩菱纱乐道:[菱纱,你看!]

      韩菱纱一撅嘴道:[看什么看,不是一支破签文吗?]

      [签文?]云天河挠头问道:[这不是在柳波波那里用过的竹箸吗?]

      韩菱纱轻声笑道:[这哪里是竹箸,分明是签文嘛!]

      [钱文?]云天河开口欲问。

      韩菱纱忙道:[别问我什么是签文,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一个不懂和两个不懂也没差啦~]

      云天河呵呵一笑,并未再追问。

      韩菱纱并不是怕麻烦,她只是不希望让这些污浊之事沾染到天河,太平村里,云天河曾问她什么是强盗,她没回答;寿阳城中,云天河问她什么是酒,她亦是搪塞;这次亦是如此。

      韩菱纱微笑地看着他,在她心里,能看着眼前的他纯洁无邪地笑,便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菱纱,这个送给你!]说着,云天河又掏出那个破铜铃,递给韩菱纱。

      [这个是你买的?]韩菱纱笑道。

      云天河道:[不是,是那算命老人送我的,我说没钱换,他便送给了我,他是个好人!]

      韩菱纱奇道:[我给你那四十两呢?]

      云天河挠头道:[换了这些东西啦。]

      嘭~粉拳送上。

      韩菱纱嗔道:[这些怎么值得四十两!]

      云天河低头道:[对不起,菱纱,我...我不该乱花钱的。]

      [(傻瓜!傻瓜!大傻瓜!哪里是因为那四十两,自己被骗了,还当人家是好人,哪会有人像你那么笨!)]韩菱纱瞪他一眼,接过铜铃别在腰间,忽又柔声道:[不过,这个我还是收下了,谢谢你!天河~]

      [你喜欢?]云天河突然抬头道。

      韩菱纱点了点头,眼中温柔似水。

      [吆嚯!]云天河乐地凌空挥了一拳。

      韩菱纱嗔道:[笨蛋!喊什么?!也不怕人家笑话。]

      ……

      傍晚过后,才更觉凉爽,天色愈加昏沉,星辰残月也愈加明亮。柳府中,已是羹餐过后,柳世封挽留再三,云天河一行人只得第二天清晨离去。

      夜半,月已跃上柳梢,柳府一片静谧。

      突然,一道身影掠过,紧接着,便又是一道白光,一闪而逝。

      夜太深,看不清去者何人。

      白光耀眼,依旧不知其所踪……
      夜色愈加浓了起来,夜愈浓,天边的月色星辰便愈发皎白、迷人。秋夜是冷的,可任凭它怎么冷,也冷不过孤单凄清。

      [星朗朗,月茫茫,星月不入八公堂。酒一杯兮徒闻香,酒千杯兮入愁肠....]

      循着歌声望去,哪见得半个人影?只依稀听得,那歌声从城东高筑的城楼之上传来。

      缺月高挂,星悬天河。

      似此良辰,城楼之上,却又会是谁?

      孤单身影,对月独酌。

      时而举杯邀月,时而闭目闻香,却一直停杯不饮。

      [好酒!好雅兴!]

      闻声寻人,那城前月下,又添一淡蓝身影,身背剑匣,傅手而立,此人正是慕容紫英。

      听到他的夸赞,那人只是淡淡一笑,道:[好剑!好身手!]

      在暗处,看不清慕容紫英脸上的表情,他缓缓道:[何为“好剑”?]

      那人向慕容紫英一邀杯,浅啜一口,淡笑道:[人善。则剑善;人恶,则剑恶。]

      [阁下也是好剑之人?]慕容紫英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取过腰间配剑,一把破旧的剑鞘,一柄漆黑的剑,剑柄早已握得油亮,显然,这把剑他一直在用。他轻轻取下,又用双手托起在胸前,看着手中的剑,笑道:[漂亮么?]

      是问慕容紫英,还是问自己,抑或是,问剑……问他这双手托起的,早已破旧的墨剑……

      慕容紫英默而不答,因为他明白,剑不是用来观赏的,忽又问道:[这是把好剑么?]

      那人笑道:[说它是,也可以说它不是。]

      慕容紫英“哦”了一声,待他叙说下文。

      [说它是,是因为,它只因救人才出鞘;说它不是……]他缓缓站起身,“铮”然一声,剑已出鞘,一道寒光,直扑慕容紫英面门。

      这一击,卒不及防,任谁也不能躲避,即使是他——慕容紫英,可他却一避也不避,仿佛那迎面而来的不是剑光,而是一缕轻风。

      “呛”地一声,一把淡紫色的阔剑应声而出,忽又“铛”地一声巨响,两剑便击在一处,剑气激荡,吹乱了两人的鬓发,久久不曾停歇。

      二人相视,似乎都觉微讶。

      良久,那人才又缓缓将剑收起,握在他手中的剑,是把残剑,一把只有一尺七寸长的断剑!那么短的剑,明明不能触伤到三步外的慕容紫英,可那四尺长的剑光又是什么?那“呛”然一声,不是双剑剑锋所触,又是什么?

      此时此刻,那把阔剑,才是真正地握在慕容紫英的手里,刚刚那一剑,并非慕容紫英所施,仅仅是剑本身的护卫本能,因为这把剑,早已通灵!

      [多谢!]慕容紫英负剑拱手。

      那人摇头微笑道:[你自己也能挡下。]

      慕容紫英不语,显然已是默认。

      那人依旧笑道:[水蛇针,本是以无声无息著称,天下能避开的人本就不多,能挥剑挡下者更是寥寥无几,却不想在此地就有两位。]他捡起地下两枚银针放在手心,顷刻间,便化成了黑色的浓水。

      柳府

      夜依旧很凉,四周依旧那么沉寂,银色的月光洒满庭院,垂柳的树影从树跟延伸到房门。

      皓月高悬,星辰满天,一切都悄无声息……

      微风习来,夹杂着另人不舒适的味道,方才一地银霜,此时已被黑暗吞噬,抬头望去,已是乌云密布。

      黑暗在蔓延,悄无声息地蔓延,熟睡的人儿自是不觉。

      韩菱纱是清醒的,她不曾入睡,许是夜太凉,许是有烦恼心头萦绕....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铜铃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那铜铃不是本应安分地躺在红衣少女身旁么?那此时此刻,又是谁不小心触碰了它?

      [谁?]韩菱纱惊坐起。

      黑夜无声,死一般地沉默,也许这就是回答。

      突然,一道银光,划破夜空,须臾便已消逝....

      光芒像流星般耀眼,却比流星更快,破碎的光芒,夹杂着丝丝断发飘落....
      好快的剑!

      韩菱纱堪堪躲过,定睛望去,依旧是漆黑的夜。

      人影昏暗,子夜漆黑,倏地,又是一道银光。

      [叮——]剑和双刺碰撞,溅起一串火花。

      此刻,羿日焓灵刃已在韩菱纱手上熠熠发光。

      影影绰绰,依稀看得见来人,一袭黑色夜行装,手持银色长剑,黑巾蒙面,不知是何来历。

      [你是谁?!为何暗中袭击我?!]韩菱纱厉声呵斥道。

      握紧羿日焓灵刃的双手已摆出最强的攻势——无影连剑诀!

      来人冷笑一声道:[我么?我就是我!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去问阎王吧!]说着,又是一剑攻上。

      韩菱纱大奇,眼前的这个人,仅听声音,便知她是个女子!

      韩菱纱轻松躲过一剑,突然,她心头的怒火消失了,一个女子,本不应该拿剑去做杀人这种事,也许,她也有苦衷.....

      那黑衣女子连连攻来,韩菱纱只避不攻,那女子武功不弱,但若要论及速度,便远远赶不上韩菱纱了。

      正交手,韩菱纱突然冲向了那女子的右身侧,羿日焓灵刃交叉在胸前,此时韩菱纱空门大露,那女子见机一剑攻上,韩菱纱一时躲避不及,被她一剑刺中左肩,臂膀处血流不止。

      [叮!叮!叮!叮!叮!——]韩菱纱双手格挡了五记剑光。

      这五剑,正是开元逐月弓射出的逐月式,一剑强过一剑!

      韩菱纱速度虽快,却是后力不足,接到第四剑,便已被击退了三步,余下一剑击来,她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肩上的伤口,最后一剑,她虽抗下,却已被剑气震伤,“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菱纱!!!]那人惊呼一声,疾步越上前来,扶住了韩菱纱,[她欲伤你!为何替她挡剑?!]

      韩菱纱柔声道:[傻瓜~你当她是修仙之人么?若是...咳咳...若是被逐月式击中,非得命丧当场不可...咳咳咳...]

      云天河急忙问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韩菱纱轻摇臻首,调整了下气息,旋即转身对那黑衣女子道:[虽不知你为何袭击我,但我猜你必是受人所迫,因为我跟姑娘并无怨仇。]

      见那女子低下了头,韩菱纱便知猜对了八分,接着道:[靠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你有什么难处,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说完,她朝黑衣女子淡淡地一笑。

      那女子颇为不解地看着韩菱纱,眼神中既有迷惑,又有歉疚,自己要杀她,她却反过来救了自己,难道她就一点也不恨自己?至少,从韩菱纱的眼神中,她看得出,刚才的话,字字真诚!

      她迟疑了片刻,朝韩菱纱床边走去。

      云天河见状,将韩菱纱护在身后,“锵!”地一声,慑天已紧握在手。

      好一把慑天!

      轻轻挥过,便有万千剑影跟随,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早已无从分辨。剑身泛起淡淡的青光,正如他双眸般澄澈....

      [天河,不要伤她!]韩菱纱忍住剧痛,双手拉住了云天河。

      [她不仁,我也可以不义!]云天河说得斩钉截铁。

      韩菱纱瞪了他一眼,嗔道:[少胡搅蛮缠,她又没对你不仁,要不义,也应该是我,我说不许就不许!..咳咳...]

      云天河见状顾不得回话,忙施展雨润,替韩菱纱疗伤。

      那女子走近,掏出一支黑色琉璃瓶放在了床边.

      [剑上有毒。]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依旧那么冰冷...

      她转过身,走到房门,又道:[我的事,不劳挂心,下次见面,定不留情!]说罢,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

      "你当她是修仙之人么?若是...咳咳...若是被逐月式击中,非得命丧当场不可..."

      "靠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你有什么难处,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

      ....

      [不需要!不需要你们的假情假谊!!不需要你们同情!!]是谁在歇斯底里……

      悲戚,对一个杀手来说必是多余,毕竟,她不是杀手……

      ……

      寿阳城东

      [以阁下御剑之能,大可追上去,了结凶手。]那黑衣人转过身,背对着慕容紫英道。

      慕容紫英用手轻拂剑身,答道:[我绝不会用此剑杀任何一人。]

      那黑衣人忽笑道:[若是不才想取阁下的性命呢?]

      慕容紫英朝月望去,问道:[会么?]

      黑衣人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不会么?]

      旋即,他又低头望了望手中墨色的剑鞘,复叹道:[或许不会吧!至少,我更想跟阁下成为知己。]

      慕容紫英默立不语,夜色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

      黑衣人忽道:[阁下携带的此剑,虽威力巨大,堪比神器,但我观之,此剑戾气冲天,恐怕已有不下百人命丧剑下。]他顿了顿,接着道:[戾气至邪,则招引凶星,阁下若继续佩带此剑,只恐日后后患无穷!]

      慕容紫英淡淡答道:[世间何事为患?何事不为患?若只因一句“后患无穷”,便事事不敢为,那倒不如早早了结了此生,以图痛快!]

      黑衣人斟酌片刻,抚掌笑道:[妙解!妙解!]

      黑衣人转过身,朝慕容紫英拱手笑道:[我独孤易向来过不留名,今昔何昔,得遇知己,此不负人生一大乐事!当浮一大白!]说完,俯拾起酒杯,一饮而尽。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月夜论剑 举酒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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