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纯白骑士（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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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斯图尔特，死而复生之人。
家族为保血脉，献祭灵魂将已死的他，斯图尔特第二继承人送到异界，他眼中仿佛还残留着血与火，他无法回到那片大陆，身上也再也不会背负什么使命了。
度过有意义的一生，是家族于他最后的爱与希望。
罗兰垂着眼帘，他感到茫然，那种一无所有的无力与身处异地的不安笼罩着自己。
斯图尔特的项链挂在脖子上，却不会响应谁，再给予力量了。
如今的他，有可以做什么呢？
有人的脚步声靠近，罗兰抬起头，落入一片钢蓝之中，那人的灵魂闪烁着耀眼的金色，他上次见到这种色彩还是在十二年前的授勋大典上。
也许，守护这样的人，是他重获新生的意义。
布鲁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阿福告知他，这是突然间出现的人，监控中只能拍到一阵光，之后他就站在了这里。
他朝罗兰伸出手：“有兴趣去喝一杯吗？”
无往不利的布鲁西宝贝似乎在今天将惨遭滑铁卢。
罗兰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灰色的瞳孔显得有些淡漠，他轻轻的皱起眉。
以往，斯图尔特家族举行宴会时他极少出席，但总归明白一些，当有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约莫是想与他联结关系吧。
就在布鲁斯以为他对自己这种类型的人感到反感时，罗兰伸出手握了上去。
他颔首。
布鲁斯面上写着一闪而过，抓紧了罗兰的手，拉着他走向自己的车，有些强硬的将他塞进副驾，扶着门，脸上的表情甜蜜又天真：“想去哪家酒吧？”
罗兰看上去犹豫不定，又皱起眉：“我不了解。”
“嗯哼，那我自己决定，”布鲁斯关上车门，语气轻快，“我是布鲁斯韦恩，你知道的吧？”
罗兰神情很沉默，只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定定的看着他。
布鲁斯挫败的拉长声音，撒娇似的埋怨他：“连我都不认识，你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老古董啊！”
“......抱歉。”罗兰说的真情实意。
很是无语的布鲁斯哽住，不满的嘟囔着：“好吧好吧，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你。”
罗兰依旧十分沉默的说了声谢谢。
等到酒吧的时候，布鲁斯超调酒师Wink了一下，甜蜜道：“三杯威士忌，谢谢。”
调酒师红着脸给他们上了三杯。
布鲁斯将其中两杯推到他面前：“喝。”
罗兰垂眸 ，修长的手拿着酒杯微微摩挲，酒吧灯光昏暗，布鲁斯似乎看见他又一次皱起了眉，转瞬即逝，漂亮的青年像个误入此地的羔羊，昂起头一饮而尽。
喉头火辣，他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
布鲁斯突然伸手按过罗兰的头，并不轻柔的吻住他。
罗兰看着他，既不回应也不反抗，只是看着有些疑惑。
布鲁斯撬不开他的牙关，只好压在他唇上咬了几口，很是不快的松开了。
罗兰下意识舔唇，将溢出的血珠卷入口中，细微且密密麻麻的疼痛让他把眉都快皱烂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布鲁斯，胸腔因酒液烧灼着，罗兰往后昂了昂头，试图拉开距离，哑声：“不是喝酒？”
布鲁斯愣了愣，很快搂着他的腰把人拉回来，在他颈窝微蹭，看上去还挺委屈的：“不行吗？”
不近人情的罗兰只是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神情依旧是初见的沉着，感受着腰间越收越紧的手臂，他纵容的叹了口气：“行。”
布鲁斯兴冲冲的含了口酒渡到他口中，罗兰其实并不习惯与人接触，他垂眸看着布鲁斯，一点也没有在暧昧的自觉。
他试着张开嘴，立刻被趁虚而入，布鲁斯要高他一截，然而他坐在高椅上，反而不得不微微俯身来配合他。
人在最原始的冲动中，最易露出他们的本性。
布鲁斯咬住他的颈侧，看着罗兰不适应的神色，他的手按在他的后腰，清晰地感知到罗兰的紧绷，可他仍是一言不发，似乎很喜欢皱眉，时不时就会来上一次，此时的神色比起不喜，倒不如说是被他咬痛了。
未经人事的罗兰感受到布鲁斯的手贴上他的腰，也不知何时掀起衣摆跑了进去，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胸腔有个什么东西，猛地清醒过来，按住布鲁斯的手腕，低声道：“够了。”
”不够。“布鲁斯在他唇上湿漉漉的亲了几口，这让罗兰想起森林的大兽，他忍不住心软，而布鲁斯总会利用这些。
“罗兰，罗兰......” 他撒娇般地用鼻尖蹭了蹭罗兰的面颊，挺着急似的叫他名字。
罗兰为难的看着他，心中数不清已经叹了多少口气，抿着唇轻声说了句：“别在这。”
也许在看见他胸口上生长着什么东西之后，他就能安分些，也不再执着于与他过分亲密了吧。
布鲁斯随手从口袋拿了一把钞票拍在桌上，在调酒师的提醒中，搂着他进了一间包厢。
他极快的反锁了门将，罗兰推倒在沙发上压着过去，罗兰的衣物与他认识的材料与样式都不同，他努力的试着解开，却没法解开多少，有些恼怒的看向罗兰。
罗兰无意为难他，支起身一点点解开那件繁琐的服饰，衬衣是黑色的，衬得他越发白皙。
罗兰的手伸到最底下的一扣，他垂着眼帘很认真，布鲁斯一开始只是想要收集情报，他意识到罗兰不希望他看的地方有什么突破口，只是如今看着他的动作突兀的感到口干舌燥，他按耐片刻，等待罗兰解开最后一颗扣子。
罗兰有些停顿，他的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捏着那颗扣子解开了。
一片巨大的呈现出棱形的黑色结晶体盘踞在他的胸膛，像是一道可怖的伤疤。
布鲁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是这种情况，他惊讶的抬头看罗兰，只见他神色隐忍别过头去，似乎不太愿意与他对视了。
"这是...怎么了？"他听见自己问，手心不知何时已经贴上了那片结晶。
罗兰张张口，想着也许告知他并不是一件坏事，拥有金色灵魂的人绝非宵小之辈。
踌躇半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告。
“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类。”
他嗓音轻柔：“一场灾难袭击了我的世界，为了保护我的兄长，我死在了那场灾难之前。”
“我死后，尸体被封存在特殊的灵液中，那令我不会腐朽，直到灾难降临，大陆在世间推移中逐渐被毁灭，我的家族，斯图尔特的人们一致认为，唯有禁书秘法才有机会将血脉留存于世。”
罗兰沉默了许久：“他们选择了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秘法将我复活，又带我来到这里。”
“这道疤，就是置我于死地的东西，复生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
他的神色带着几分困惑，苍白的指捻着家族徽章，不自觉的摩挲：“......可我不明白。”
“什么？”布鲁斯坐在身侧，听见他低声喃喃，询问。
“我只是兄长的影子，该活下来的，为什么不是他呢。”
布鲁斯被巨大信息量砸了一脸，他旋即意识到，罗兰的身上到底承载着多少人的爱，而这些爱却并没能直白的传递给罗兰。
死亡？
布鲁斯厌倦着，痛恨着死亡。
面前的青年身姿挺拔，也许是长期的潜伏行动，让他的面容也染上郁色，他看上去那样年轻，却早早暮气粘身。
“你死的时候几岁了？”布鲁斯问他。
罗兰皱起眉，他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布鲁斯抓紧他的手腕：“几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问题，只是，心底那份迫切相识终于找到宣泄口，一脑股的涌出。
罗兰平静的与他对视，最终在布鲁斯那仿佛燃烧着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17。”他低声，反扣着布鲁斯的手，试图安抚他。
17。
他还很年轻，甚至没到成年，没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孩子。
可他已经死了。
布鲁斯埋在他身上，压抑道：“我很抱歉。”
罗兰想到他会害怕，会惊讶，却没想到他会道歉，他轻轻拍着他后背，笨拙的学着曾经哥哥对他做的动作：“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听见这些。”
“......我的过去并不精彩，你想要了解，我其实很开心，如果你想的话......要去看吗？”
布鲁斯猛地抬头，目光满是愕然。
他该拒绝的。
罗兰坦然的看着他，从容又温和的等待他亲手撕开那道伤疤，挖出那段血淋淋的过去，布鲁斯手脚冰凉的坐着，在罗兰眼中倒映着是自己的卑劣。
他要为了那一点几乎不可能的，关于罗兰与哥谭的灾难，为了他的心安，为了自己恐怖的控制欲望，谋取一颗纯白的心。
他本该拒绝的。
罗兰的目光何其温柔，却像是一道道凌迟的刀刃，警告他不该这样做。
可他该死的，恰好需要这个。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纯白骑士（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