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愣住了 ...

  •   谢诏带着不确定的眼神望向李承翌,可他却一如既往的冷静,只是淡淡的喝着酒,好像他并不像责怪谢诏,好像他相信谢诏一样。
      “既然都说清楚了,就别楞着了,快喝了吧。”
      李承翌不知喝了多少,可谢诏那杯已经放凉了。
      不得不承认,李承翌是真的很不一般,他的心思真的难以参透,谢诏从头到尾都没明白他想干什么。
      谢诏簌簌抬起睫毛,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有话想说,可刚要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咬着嘴唇僵着不动,脸色也是说不清的难看,等了一会儿,谢诏突然懊丧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李承翌见他要走,也着实被搞蒙了,前不久还觉得这孩子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可今晚怎么磨磨唧唧的。
      然而未及想完,就又见他再一次回来,还是和上次一样,连寝宫的门都没走出去,就又折回来了。
      “我还……….有话没说,说完我就走。”
      李承翌顿了顿,唇边带笑,朝他点了点头,:“好,你先说。”
      “你都不怀疑吗。“这话一出,李承翌瞬间就明白了,方才是闹哪样了,弄了半天是因为自己在他说完之后没表明态度,可自己既然不继续追问,那便是相信他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至少李承翌是什么想的。
      李承翌颇有深意的看了看谢诏,发现他此刻不知在想什么,正神游天外呢,:“朕也没说不信你。“
      李承翌突然开口,激得谢诏瞬间回过神来,他还在想自己是不是显得特别没骨气。
      “什么?“谢诏没听清,追问道。
      “朕没说不信你。“李承翌又一次开口说道。
      他确实相信谢诏不是故意违约,毕竟天阙战败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再者一年前他师父不止一次向自己打听谢诏的下落,而据林州所言那时的他伤的极重。
      若是有意为之,大可不必拼上性命。
      谢诏听罢点了点头,这回他是真的要走了,既然误会都已经说开了,那就没什么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去哪啊?“李承翌一脸不解,叫住谢诏,当然这次的不解是装的,他就是要逗逗他。
      “回去睡觉啊。“谢诏认真解释道。
      这可比刚才的反应有有意思多了,据容镜所言,谢诏从住进芙蓉苑的第一天起就吵着闹着要搬出去,说搬就搬,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今天下午就已经找好新住处了。
      李承翌故意道,:“是回芙蓉苑吗,住的可还习惯。”
      嗯?
      李承翌这么一问,谢诏也来了兴趣,挑了挑眉,语气平淡,;“还好,除了那操练声不分白昼,跑马声如雷贯耳,再加上四周仙草丛生,夜晚偶尔会有几声猫叫外,都挺好的。”
      听到这儿李承翌再也绷不住了,谢诏还是第一次听他笑出声来,:“怎么,对朕的安排那么不满意。”
      谢诏面上镇定自若,可心里早就有无数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搞了半天,是你这个孙子!
      此时此刻,谢诏心里那刚刚才升起的欣慰之情都还没捂热就给李承翌这番话给浇灭了。
      “陛下这么闲吗,这等小事还需陛下亲自安排。”
      李承翌不说话。
      整个天阙敢让他住在那儿的,也只有他,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因为那地方是自己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加上他和两个不知死活,看人下菜碟的奴才,三个人在那里活了差不多有六年之久。
      那地方生的偏僻不说,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难得清净。

      小时候李承翌本不受宠,再加上后来他母后离世,赵家女儿霸占着后宫,因她要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所以自己自然没什么好日子过。
      只因那芙蓉苑地处偏远,所以自己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父帝一面,久而久之,他们成了一家人,而自己就这样孤身一人,一直活到了十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日容镜来问自己要如何安排谢诏,自己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芙蓉苑三个字,事后也觉得不妥,但偏巧自己又打了谢诏,所以此事就一直拖着。
      谁知他倒利落,这么快就搬了出去。

      李承翌还沉浸在往事里,怎料谢诏突然靠近,语气挑衅的说道,:“陛下若觉得那地儿不错,可以抽空去住一个晚上,若是真的喜欢,长久住在那里也无妨。”
      反正他们已经不住那儿了,随他觉得喜欢,想住多久住多久。
      “这么说,你是真心请朕去你那儿小住几日了?”李承翌慢声细语,一把拉住他,“可大神官既然都不打算继续住在那儿了,那莫非是要请朕去你府中做客,朕也好恭贺神官乔迁之喜啊。
      ”
      他既然想玩,那他李承翌当然愿意陪他玩玩儿,不过是说一些互相拆底得话罢了,又有什么不可以。

      ?!容镜这个死心眼的,怎么什么话都说,他自己都不会判断吗,这话明明是自己那日正气头上的时候说的,怎么算数。
      李承翌还以为他是害怕了,掩面笑了笑,松散的墨发落到肩头,平添了几分好看。
      谢诏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别的不说,可谢诏不得不承认,这李承翌明明是个男的,可怎么生的这么好看,搞得谢诏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李承翌笑完,忽而拉了拉谢诏的衣袖,:“时辰已经这么晚了,宫门都已经下钥了,不如今夜就住在宫里。”
      不,谢诏死都不要回那鬼地方,不就是下钥吗,又没说非得走大门,他翻墙不行啊。
      “住这儿吧,朕把床分你一半。”
      李承翌刚说完,谢诏就吓得连退三尺,带着一抹“你想干什么”的眼神看着李承翌。
      “怎么,你与那小公子不是同睡一张床的关系吗?为何到朕这里就不是了?”李承翌歪着头,丝毫没打算放过谢诏。
      这一回合,谢诏输的体无完肤,论“玩儿“李承翌肯定远在他之上。

      李承翌语出惊人,他与江宁是亲师兄弟,江宁都可以是他亲哥哥了,可怎么到了李承翌这而就成这样了。
      “你想多了,他是我亲哥哥,我们也不是什么同睡一张床的关系,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
      看着谢诏一脸慌张的模样,李承翌满意的笑了,他就是想要逗逗他,总觉得这样心情会很不错。
      “罢了,那便是朕想多了,既如此你就快些回去。”说着还瞧了一眼谢诏脸上的伤口,:“明日早朝朕要看到你,可别迟了。“
      谢诏欲走,转而又看到李承翌拿出了了一件衣服,是自己那晚留给他的那件。
      “别淋湿了,快些回去吧。“

      谢诏逃似的回了府,江宁已经睡下了,谢诏试了试江宁的额头。
      还好,不烫。
      正欲洗漱时,不知怎么又将目光移到了李承翌还给自己的那件衣服上,内心五味杂陈。
      眼看天就要亮了,谢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安稳。
      谢诏拿被子捂住自己得脸,脑海里反复出现李承翌得那句,“明日早朝要看到他。“
      起身下床,怼脸看了看镜子,这脸上得伤还没长好,谢诏又重新躺倒床上,紧闭双眼,这才有了些困意,同时也得出一个决定。
      不去!
      养伤!

      到了第二日,日上三杆谢诏终于睡醒了,他一向说到做到,说不去上朝,就不去上朝。
      稍微清醒了一会儿,谢诏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江宁呢?!
      往常这个时候他一定早早的就起来了,他一旦起来势必就会来看看自己,可眼下都这个时辰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晨醒来,江宁就自觉有些不对劲,整个人虚弱无力,果不其然,他病倒了。
      还是老样子,就算他在敬亭山修行了数载,闭关修炼,可到头来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动不动就生病。
      接而连三的咳嗽,头疼脑热就统统自己找上门了。不过他久病成医,不过是一场风寒而已,自己找出了一些药,混着冷水吃了,就钻进被子里睡着了。
      “哥,你难不难受。”
      迷迷糊糊中听到谢诏在喊自己,江宁挣扎着掀起眼皮,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用过饭了吗。”
      说罢,谢诏广袖一挥,一桌子菜就摆好了,:“等你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就想等你一起用。”
      江宁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仔细想了想,师父一直说他不懂事,说他长不大,管理不好自己的脾性,怕他将来会惹大祸。
      可谢诏拜师那年不过四岁,沈姨殒身那年也不过九岁,自此他受罚也好,修炼也好,从始至终身边都不过一个师父,一个自己,江泠被蓬莱仙人拾去,也是很久才回来一次。
      因师父有时对谢诏过于严厉,谢诏很怕师父,那时候能护着他的也只有自己,这也是为什么谢诏跟自己很亲的原因。
      谢诏将江宁扶起来,背靠在床帏边,拿过一碗清粥小心的喂江宁服下,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谢诏看起来才会稳重些。
      “哥,你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说罢关门出去了,江宁也再一次睡了过去。

      谢诏一整个郁闷住了,自己叫江宁和自己到沧州来,本是想医好他的灵相,没曾想倒让他生了病,还好只是风寒,这若是受伤了,那自己不得后悔死。
      谢诏撑着下巴端坐在水池边,忽然那水池里映出一个人影,晃来晃去。
      “呦,这不是小林将军吗,这么快就好了?”
      本以为李承翌放水明显就算了,谁知直接给他放了一整个苍蓝海。,看他这健步如飞,行动自如的样子,哪里像是挨了三十鞭的人。反倒是江宁一整个倒在床上起不来。
      林州懒得和他置气,一整个不耐烦的说道,:“陛下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今日没来上朝。“
      其实哪里是只有谢诏一人没有去上朝,整个朝堂上下也都是来了又回去了,偏这王公听了昨夜李承翌的吩咐,记在了心里,大清早就在那乌泱泱的人头里找谢诏的人影。
      找了一圈没找到就去回禀了李承翌。
      “你就这么告诉告诉他,我是有些不舒服,“
      他林州又不是他谢诏的跟班,他只负责问话,可没说要带话。
      “自己去。”
      谢诏没理他,自己又不是非去不可,再者昨夜的已经目目在历,此时让他去李承翌跟前,他做不到。
      第二天晌午,江宁好了许多,可谢诏听说不止昨天没上朝,今天也没上朝,搞得大家都在说是因为自己对陛下不敬,,陛下这才暗自和自己较量,说什么,只要自己一日不上朝,那李承翌也就一日不出现。
      现在谢诏走在离都的大街上,到处都有人中伤自己,今早还险些被认出来。
      ………..
      “陛下呢。”
      万般无奈,谢诏还是进了宫,想着让李承翌再宽限自己几日,好歹也要等江宁彻底好了再说。
      ………
      谢诏问话,可那小内侍吞吞吐吐,再谢诏的再三逼问加威逼利诱下,那小内侍才开口,:“陛下………陛下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这都两日了,奴也不知道陛下到底如何了。”
      听这小内侍说了半天,左拐右拐,好在谢诏理解能力不错,很快就明白了。
      原来不仅是这一次,每年总会有那么几日,李承翌是不上朝的,往年都会寻一些别的由头,像什么游猎,办灯会什么的,可这次似乎是来的匆忙,只说让他们都滚出去,别的什么也没有交代。
      谢诏刚要推门进去,那小内侍立马拦住,:“陛下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大人可别犯糊涂。”
      现在整个宫里怕是没人不知道谢诏跟陛下不对付,怎么不让李承翌开心就怎么来。
      可谢诏有一种预感,李承翌一定有什么事,绝对不是不上朝这么简单。
      谢诏不顾那小内侍阻拦,将他定到一旁,思虑再三又觉得不妥,又回过头将他的记忆抹去。
      “陛下,臣谢诏求见陛下。”、
      …………
      “陛下,您在里面吗?”
      ………….
      谢诏正欲离近一些,还未进寝宫,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一丝闷哼声,听着很是难受。
      谢诏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直进了李承翌卧房。

      宽敞的床榻上,床帏遮盖着,可就算这样,谢诏还是看得出床上侧躺着个人。
      谢诏也顾不上行礼,伸手撩开锦帐。
      然后,他愣住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