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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撩拨 ...

  •   刚到鬼界,谢诏就傻眼了:这地方怎么能叫做鬼界啊,哪个大冤种起的名字,就这地方虽与天阙风格不同,但相比之下也是毫不逊色,真搞不懂起名字的那个人怎么想的。
      其实谢诏是一点也没夸张,这地方虽叫做鬼界,可看这里灵力充沛,星河璀璨,宛如天幕一般的赏心悦目,若非要与外界做比较的话,这里还反而多了几分烟火气。
      因两人是外族人,所以只好隐身以免被鬼族的人发现,虽然也没听李承翌说过被抓住后会怎么样,但应该不容乐观。
      “陛下——唔——”
      谢诏才刚开口就被李承翌蒙住了嘴,他早就说过了鬼族之人对不属于本族人的灵力异常敏感,他倒好如此堂而皇之的喊自己。
      谢诏一双眼睛透露着疑惑。
      那怎么办,不能说话,也不能用灵力,谢诏使劲儿摇头,示意他不会再说话了,李承翌可以放手了。
      李承翌弗了一下衣袖,拉起了谢诏的手,
      谢诏感觉手心有点痒,仔细感受才看懂李承翌在自己掌心写的字:不要说话,跟我走。
      好吧,本来就是他要带自己来的,谢诏也不知道那花到底要去哪里找,不说就不说。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这鬼界似乎是没有白天的,两人快到时就离天明没几个时辰了,可都转了这么久了,是只见月亮不见太阳。
      因这里月之力太过充沛,这太华竟开始兴奋起来,不住的发出“铮铮“的声音,谢诏也能感觉到在这里太华的实力大涨,弄得谢诏都有些控制不住它了。
      “别吵了,闭嘴!“谢诏被太华震得头疼,忍不住命令道。
      可就是这一声,谢诏周围的人突然闻声赶来,就连一位年轻姑娘的狗也开始狂吠。
      “哎我说,老六啊,你刚才又没有听到什么声儿啊?“一身着蓝色衣衫的老头问着他旁边的一头花豹子,问完之余还在寻找那声音的来处。
      突然那花豹子从地上卧起:“有啊,我也有听到,说什么别吵了,还让我闭嘴。“完后又极其不自信的问道,:“老头儿,我很吵吗?”
      老头,:“嗯……….是有那么一点,不过不多。”
      这也不对啊,自己刚才也没说几句话啊,到底谁啊就说自己吵,花豹子看起来有些郁闷。
      “没想到,你竟然嫌我烦。”说完就跑开了,留那老头儿一人在后边边跑边解释道,:“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跑啊,我……….”
      谢诏在旁边看的都快笑死了,笑完刚一回头就看到李承翌那削铁如泥般的眼神,
      “是太华,它太激动了,我说它来着。”谢诏小心走过去,在李承翌手中写道。
      恍惚之余谢诏好像看到李承翌不仅笑了还瞪了自己一眼。
      ……….
      这次是走运,碰到两个脑子不灵光的,下次他可得小心一些了,这次迎来的只是李承翌的眼神,下次是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两人足足走了五六个时辰才终于把这地方给弄清楚,这里的人嘴都不太严,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能从这一桌,够着说到那一桌。
      白天,两人算是把这鬼界的门路都摸得差不多了。
      要知道这伴生花在哪里就不能去问这里的人,可是可以问这里的占星簿啊,就从二人刚刚听到的来说,这占星簿记录了鬼界大大小小的事情,要找东西什么的,去问它再合适不过了。
      太大了,这里真的太大了,两人东拐西拐终于来到飘渺河处,那占星簿就在此处。
      “怎么没人啊。“
      “不知道。“
      “那还找吗?“
      “你说呢?“李承翌丢给谢诏一个你再废话试试看的模样,谢诏顿时悟了,这个男人喜怒不定,比天气预报还变得快。
      两人速战速决来到缥缈河边,李承翌说话间就要进去,谢诏拦腰护着,拉起李承翌的手,:“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就好。“
      李承翌身体不是很好,万一这水里有什么东西伤到了他,到时候别说是伴生花了,就连他俩还能不能好好回去都不知道。
      谢诏让李承翌在岸边等着自己,他则挽起自己的衣裳,在腰间系成一团赤脚下去了。
      刚一碰到这河水谢诏就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接着扑通一声栽入水中,吓得李承翌也管不了那么多,张口就喊,:“谢诏!——”
      李承翌真的着急了,说着就要下去看他,突然河里溅起水花,谢诏呛了两声就出来了。
      “谢诏,你——”
      谢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可他没明白李承翌的意思,他能活着从水里出来,李承翌当然知道他还好,可如今还有另一件事不太好。
      “娘亲,那个哥哥在干什么啊。”那小女孩笑着冲谢诏喊道,:“哥哥,你都这么大了还玩水啊。”
      什么?!
      谢诏一回头就被眼前的景象弄的糊里糊涂,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这么多人往自己这边看。
      谢诏赶紧看了一眼自己,看着水里映出自己的倒影。
      完了,不知什么时候的事,自己的隐身术失效了。
      谢诏看了眼河水,又看了眼李承翌,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的术法还好好的。
      “喂,那小子,你在河里干嘛啊,不知道那河水会腐蚀灵力吗,还不快上来。”
      这下谢诏是真的确定他们是在跟自己说话了。
      “喂,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面生啊。”
      谢诏不屑,这里这么多孩子,你还能每个都认识不成,幸好他的灵力被这河水给暂时腐蚀掉了,所以他们察觉不出自己是不是外族人。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谢诏刚从水里出来,就看到了原先的那头呆花豹向着李承翌的方向走过去,:“奇怪,我怎么闻着这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等等,让我再闻闻。”
      闻个鬼!
      谢诏赶紧收拾好自己,拉起李承翌就跑。
      等谢诏二人跑了,那余下众人像是才反应过来,抄起家伙就向两人追过去。
      李承翌被谢诏拉着,连半边衣服都托在地上也顾不上了。
      眼看着被各路包围,这可怎么办。
      两人跑到一处山上,可鬼族还是穷追不舍,甚至还带了不少灵兽,以此来追踪李承翌的气味。
      谢诏看了一眼李承翌,李承翌眼下发丝凌乱,衣裳也给扯坏了,俨然一副落难贵公子的模样。
      “李承翌,抱歉了。”
      李承翌抬头望向谢诏,不明白他为何要跟自己说抱歉。
      下一秒,谢诏就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将李承翌围起来,他刚刚才从那缥缈河里泡了一回,现在身上也都是鬼界的气息,就暂且把自己衣服给李承翌,掩盖一下他的灵力。
      李承翌刚还道谢诏聪明,可猝不及防间,自己就被谢诏拉近,再抬头自己就已经在谢诏怀里了。
      太近了,近的能听见谢诏的心跳和呼吸。
      “李承翌。”
      “怎么了。”
      “帮我隐身。”
      差点把这一茬给忘了,谢诏已经用不了灵力了。
      ……….
      两人躲在一个大树背面,谢诏把李承翌整个人罩的严严实实的,这里光线太黑,再加上他们的味道已经被那河水掩盖了,所以那群人丝毫未能发觉二人的踪迹,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追。
      谢诏不禁感叹道,这群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又不是快乐向前冲,怎么一个劲儿的直往前冲啊。
      谢诏看的走了神,人都快追出去几里地了还抱着李承翌不放。
      “可以放开了。”李承翌望着谢诏,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说道。
      谢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一步。
      似乎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感自己方才的举动失了分寸,他和李承翌还没有亲密到可以让自己像刚才那样碰他。
      谢诏耳后发热,不自然的说道,:“陛下,冒犯了。”
      李承翌冷哼一声,:
      “你冒犯朕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也不在这一次。”
      谢诏整个人都滴着水,李承翌因穿了谢诏的湿衣服,现下衣裳也湿了,可这鬼界的夜晚冰冷异常,再这样下去李承翌非得毒发不可,幸好自己临走前又将李承翌留下的衣裳给带上了。
      “给,换上吧。”
      谢诏侧过了脸,再一次靠近李承翌,将李承翌脱下的湿衣服接过,又给他递了件干净的衣裳,蓦然抬眼就看到李承翌饶有趣味的表情,心虚一般的收回了手,眼睛下意识的躲闪着李承翌,不去看他。
      “很热吗,怎么脸红了。”李承翌穿好衣服,故意问道。
      “不过是一件衣裳,怎么还害羞了,刚才抱朕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逼不得已。“谢诏解释道。
      怎么回事,难道是那河水有问题,自己的心怎么从刚开始就跳个不停,不仅如此,他现在根本不敢看李承翌。
      可李承翌似乎是故意的,对着谢诏不依不饶,:“是不是生病了,来,给朕看看。“说着就要上手去摸谢诏的额头。
      刚要碰及,谢诏却一把抓住李承翌的手,看着他一副故意愚弄自己的模样,方才的心跳,脸红统统没有了,李承翌还觉得可以再逗一逗他,可这小子显然已经反应过来了。
      “多谢陛下,不用了,臣好的很。“谢诏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说道,“倒是陛下,小心坏了自个儿的心眼儿。”
      李承翌轻咳了一声,刚才的孩子怎么一瞬间就长大了。李承翌装着糊涂,点了点头,说回了正题,:“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谢诏,:“去哪啊。”
      此刻鬼族都去找他们俩个,那缥缈河应该无人把守,现在就是去拿占星簿的最好时机,可那河水可以腐蚀人的灵力,至于要怎么拿出来还事件难事。
      李承翌回头,刚要去解释,只见谢诏倚着树,一只手里举着一本玉简,浑身泛着幽光。
      “你何时拿到的。”
      谢诏微微一笑,颇有些轻松自在,:“这个嘛,掉进河里的时候,一伸手就捞到了。”
      李承翌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仔细想一下,自己像他这般大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运气。
      占星簿虽然已经找到了,可这个地方还是不安全,难保他们不会再回来,谢诏此刻灵力还未恢复,这时被发现动手的话,一定会吃亏。
      “走吧。“
      “去哪?”这回换李承翌问了。
      谢诏,:“还能去哪,跑路啊。”
      二人又连夜下了山,赶路去了鬼族边界,这里地处偏僻,且地势复杂,一定没有人能找到他们。
      “这天到底是亮了还是没亮啊,怎么白天晚上一个样。”谢诏揉着腮帮子,喝了口李承翌递过来的酒,总算缓了过来。
      “热的。”他们又没有生火,这酒怎么会是热的。
      “嗯,怕你喝了冷酒不舒服。”李承翌冷冷道。
      不知道是不是谢诏的错觉,就算李承翌说话的语气很冰冷,可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些笑,谢诏不明白,都被人追到这种地方了,落魄至此,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李承翌,你的毒是怎么回事,谁给你下的。”
      谢诏一直想问问他的,可每次见面都被他弄得手忙脚乱,到最后没忘记也非忘记不可了。
      李承翌没说话,起身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谢诏知道这是他不想说。
      不说就不说,自己又不会逼他,再说了他可从来都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
      自己这个嘴啊,长记性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看对象乱打听。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李承翌回来,谢诏刚要去寻,就听到了脚步声。
      “不好好等着,要去哪啊。”
      李承翌寻了一堆柴火回来,指尖燃起了一团火。

      谢诏看着李承翌神色温柔,像是在想好久之前的事,过了一会儿,李承翌转过头看着谢诏,谢诏从来没在李承翌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脸上泛着火光,看上去是那样的陌生,有些茫然,甚至有些…..难过。
      “好久以前的事了,朕得好好想想,嗯……………那时候朕太小了,懂得不多,只知道没人愿意理自己,可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人,没想到是来送朕上西天的。”
      李承翌说的轻松,可眼里的落寞是藏不住的,尽管他再怎么隐藏,再怎么厉害,此刻所有的伪装都濒临剥落。
      李承翌说的含糊,谢诏也没再继续问,他只知道,小时候的李承翌应该很苦。
      “好了,该朕问你了。”
      李承翌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刚刚那个难过的人不是他。
      “你拜师多久了。”
      “从四岁开始算的话,也有十几年了。”
      确实是这样,那时谢诏初见他师尊,看着眼前儒雅修正的男人,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是个老头。
      对,就是这样,那时候他问过他师尊:“师尊,你今年多大了。”
      秦铭想了许久,当时的模样就和李承翌刚才一样,:“太久了,久到师父有些记不清了。“
      是啊,谢诏后来才明白,神,不会老。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以后?谢诏不知道李承翌问的是哪个以后,但还是回答道,:“我想回我原来的地方,太久没在那儿好好生活过了。“
      原来的地方,指的是现代。
      李承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嘴角揉出一丝笑意,他从没见过像谢诏这样的人,一个只适合做神,一生逍遥的人,最后却做了官。
      突然,李承翌像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接着在谢诏不经意间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李承翌随手扔了一截树枝进去,仰头喝了一杯酒,谢诏也喝了一杯。可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就差点被呛死。
      只听李承翌悠悠问道,:“那你觉得朕呢,你又是如何看待朕的?“
      在碰到谢诏之后,李承翌总会不由自主的拿自己和他作比较,尤其是现在,他突然就很想知道谢诏,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在他眼里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是个好人吗,就算现在是,那等他以后知道了自己做过的一切后还会这么认为吗。
      “咳咳咳——咳咳咳——“
      谢诏是真被呛到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李承翌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谢诏认真了,他想遍了所有能形容李承翌的词,可都觉得不满意,最后思虑良久,才缓缓说出几个字来,:“好,很好。“
      其实,李承翌很好,就算偶尔脾气坏一点,但总的来说,很好。
      李承翌点了点头,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转过了头侧身靠在了树上。
      “不累吗,还不赶紧睡。“
      “嗯,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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