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的胡子之斯内普的死后生活》澹凰

12、第十二章

　　我们跟着齐彩霞穿过四五条七拐八拐的小巷，沿着铁轨走了一段山路，又走了一段野路，来到一个杂草茂盛的山洼。这一段路，只有风吹草低的时候，才能看见前方人的背影，偶尔有一些枯藤老木斜插出来，挡了人的去路。
　　看脚印，前人都是绕过去的。
　　齐成抽出一把刀，一刀把树剁了下去。
　　小天狼星的阿尼玛格斯比我们走路方便多了，但他还是落在了齐成后面。
　　忽然齐成一回头，我以为前面有危险，正准备掏出魔杖，却看见他晓有兴致的盯着小天狼星，俯下身在它耳边轻声说一句，“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我保证你不被绝育。”
　　小天狼星刚听见这句话被气到一愣，随机咆哮着朝齐成咬去，齐成灵活的侧身躲过，做了个鬼脸愉快的蹦跳着朝前跑去。
　　不是……我怎么觉得他这么不靠谱呢？
　　他只跑了几步，便停下身，慢走着等我们。
　　………
　　到了目的地后，目之所及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远处齐、张、左三村落依傍的大山就像是一座小丘一样，点缀在草原的尽头。
　　在此之前，我不知道典型的剥蚀型丘陵地貌之中还会有这么一片平原。
　　平原中有一片空地，不知是谁拔光了上面的草，看起来在为环境容量做着负贡献。
　　齐彩霞就站到空地中央，两根手指捏在嘴边吹了一个悠扬婉转的口哨。草丛中逐渐地走出来了一些女孩子，她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基本都穿着件不合身的衣服，大部分已经洗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少数能隐约看出来以前上面有碎花，或者是在和其他衣服一起洗的时候被混了色。
　　看起来，他们似乎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齐彩霞目光扫过人群，大致上数了一下人数，“怎么张荷没来？”
　　“她……”人群支支吾吾的响起了一个声音，“她偷拍证据的时候被发现了，被……被杀了。”
　　人们对此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传来一阵短暂的唏嘘声，其中隐约夹杂着啜泣。
　　齐彩霞扬起手里的杂志，“逸夫中学现有三年级女生七十二人，当初参与本计划共有一百四十四人，其中九十八名女孩儿的母亲是被拐卖来的，三十七人母亲已经逃离村寨或被家暴致死。今天，张荷同学和肖云老师因为执行这个计划已经遇难。”
　　“我们决定，启用最后的预备案。”
　　“鱼死网破！！”
　　她一声即出，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和我预想中不一样的是，没有人过度的悲伤或绝望，从她们眼睛里，我看到的，是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像是解脱，似是救赎，没有人，把这当成是赴死。
　　她们像是去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没有绒装束发和红酒糖果，却有最高贵的飞蛾穿过火焰为她们举行祭典。
　　朝圣似的。
　　“张九花，你和左月一组，齐燕……”她开始清点人数了，女生们一共分成六组，每组四人，包括她自己，除此之外，我、莉莉、小天狼星一组，齐成单独一组——这是他自己要求的的。
　　虽然并不忍心打消她们的刚燃起来的斗志，但我觉得有件事我有必要说一下。
　　“事实上，你们完全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做出这样的准备。我是说，如果是我，我会用只用一分钟的时间就赶到那里，并把所有的证据都带过去。”
　　“类似……瞬移法术之类的吗？”
　　“我想，它其实应该叫幻影显形。”
　　“我想，叫什么并不重要。”齐成一摊手，目光中有些无奈，但也带着些许期望，“你确定它在七河村能用吗？”
　　齐河村？为什么是七河村，而且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出了七河村地界了吗？
　　我尝试着挥舞了一下魔杖，并不好使。
　　可这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不好使？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头。
　　最终，全部的证据被根据大小、重要性的不同分成了七份——我和齐成平分那一本杂志，那里面一共有一百多名女生的请愿书。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希望他这回不会再让我记住他那堪比俄罗斯人的名字了，或者说……称号？
　　他现在看起来似乎非常高兴，或者说……有点像蝙蝠嗜血前的兴奋？
　　听到我再一次主动问他，他兴奋的目标忽然转了方向，对着我蹲下身来，一脸骄傲妩媚的伸出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看你长得这么好看，陪我玩玩可好？就当帮我了。”
　　我恶心得险些隔夜饭都吐出来，立即后退一步，齐彩霞瞥了他一眼，神色复杂的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他几乎笑出了声，站起身来也后退一步，“好了，不开玩笑了。”
　　八组人，分成八个方向——按照齐彩霞的说法，只要我们中有一个人能活着冲出去就好了。
　　我不敢苟同她的说法——至少，小天狼星一定能活着冲出去。
　　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有想过一些特殊的办法——比如，移形换影不能用了话，我们不如把其中一些人变成鸟，让她们飞过去。
　　我的提议很快便得到了众多人的采纳。而且看起来由于这里不在英国境内，她们对于魔法这件事并不非常陌生——我就说嘛，除却魔法部那帮老登，谁还管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这回事儿？
　　最终我们决定把其中四人变成白腹军舰鸟——应齐彩霞的要求，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会遭到捕捉或猎杀。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会遭到捕捉和猎杀，但十二三岁的孩童会惨遭横祸死后烹尸，十五六岁的女孩儿会被人当成牲口贩卖到深山里，成年的女性会被人当成货物拐来山村经历一遍遍的转手、倒卖。
　　好像这是犯法的——我记得。
　　好像买卖人口的买方要判至多三年以下。
　　好像买卖人口的卖方要判至少五年以上。
　　抬头仰望，山高渠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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