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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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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的硝烟背后掩藏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我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里的魔杖。
“钻心——”
忽然一股力道扣住我的手腕，手上立即卸了力，那人的手往下一划，夺走了我的魔杖，紧接着，笔直的往前一掷，只听一阵细微的破空声，对方还未来得及叫出声来，整具人影就轰然倒了下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全部发生在瞬息之内。
我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那人并未多做停留，在我肩上不轻不重的一按，忽然腾空而起，像一只骤然亮翅的大鸟，一条腿劈了下去，便隐入硝烟之中。对面只听闻一阵哀嚎惨叫，紧接着便是奔走逃跑之声。
他一步一步的从尘埃后面走了出来，我这才看得清来人，竟然是方应看。
不过看眼眸，应该是“里德尔”人格。
我并不觉得他的到来是一种帮助，相反，我甚至不确定他是敌是友。
他皱着眉头，眼里有一种不舍和……怜悯？
一个学生，对他的老师？
他在怜悯什么？
他并没有理我，而是径直向齐彩霞走了过去，“你叫我来的？”
齐彩霞蹲在地上，一脸哀痛，“可是你来晚了。”
“或许……还没晚。”他蹲在了她旁边，无比严肃认真的看着她，“就今晚吧。”
………
我、已经变成大黑狗的小天狼星、莉莉（或者说齐河）、齐彩霞、方应看，我们围坐在肖云老师的床周围。
“早在我来之前，我就知道，这个村子里有大型拐卖案件。”他看起来很衰弱了，说一句咳一声，也不知道还能说多久。
“我以前也是这个村子里的，我上面，还有三个姐姐。”
“母亲走的早，父亲不爱劳作，常年躺在塌上，躺出了一身病和坏脾气。”
“他经常打我们几个，姐姐们常常是带着伤下地劳作。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我以后一定要考上好大学，带姐姐们离开这个地方。”
“可父亲，他在每个姐姐十几岁的时候就把她们买到了最偏远的山区里去！换了几万块钱，我后来怎么找，都再也没找着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我使用了无声的恢复咒，同时发现小天狼星也催动了这一咒语。
“一年以前，我放弃了，我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村子的罪行公之于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又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我通过各种方式，把摄像和录像的设备传递给了她们，并且教会了她们使用方法。”
“有些实在给不过去的，就让她们，把所见所闻和亲身经历写下来，签上名，写清楚承诺。”
方应看拿出了一本杂志——就是之前第一次见到“里德尔”人格时他要给我看的那本。
打开来，里面全是一篇篇的钢笔字，也有铅笔的，上面写着“某某某，某年某月某日，亲眼所见/耳听到……”，以及“我承诺以上文字全部真实可信，愿对上述文字负全部责任”，然后，签字，画押。
审犯人一般的流程。
唯一的区别是笔录自己写。
“我本来是打算半年之后再来把这些东西偷偷带出去的。但是，就在一个多月以前，事情似乎败露了。”
“你父亲。”他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他开始挨个盘问附近几个村子的女性，问的内容很模糊，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起来那帮拐卖犯也不知道。”
“双方都有了动作，拐卖犯杀了五个孩子，推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当垫背，而我，提前半年来了这里。”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你父亲呢？现在还好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小天狼星，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从一条狗的脸上看见惊诧错愕。
“他……”我踟蹰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村子里有一个规矩，如果有人惹了祸，想劝他回头是岸，就给他寄一批黑布，如果那个人同意归顺，就寄回去一批白布。”
“那段时间，我听说整个村子的人都给你父亲寄了黑布，可你父亲下定决心与他们决裂，一批白布都没寄，还把送来的黑布给你做了一身衣服，我为你父亲的勇气点赞。”
“……”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从时间线上来看，我们为了找莉莉盘问了村里女人，村里人寄了黑布，我把它做成了衣服，然后……然后村里人以为我们反水，为了震慑我们，杀了五个孩子。
可那五个孩子是无辜的啊！
我们何德何能？
他们凭什么？
“现在呢？我能做些什么？”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稳一些，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你还小，保护自己安全最重要。”
他伸出一只手似乎想摸一摸我的脑袋，就在那一瞬，眼睛里光忽然就散了，手重重的的垂了下去，砸在床板上“砰”的一声。
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我还可以用我所学过的魔法救他。
“帮我一个忙。”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是方应看。
“记住我。”
“西周齐氏一族，辅国大将军齐桓之孙，厉王近身侍卫齐寅之嫡次子，齐成。”
“什么？”他说的这一切，我完全没听懂，甚至没听清。
他吐了吐舌头冲我做个鬼脸，“逗你的，活跃一下气氛。”
我不觉得现在的气氛需要活跃，因为这并不能解决任何实际意义。
“跟我来。”齐彩霞转过身，带着我们走出了老旧的教职工宿舍楼。
